“注资来自海外，从国家初定前就有，这些仅仅是近三十年前签订的合约复本，其他的在绝密档案室封存。”
　　“这……”不是在做梦！郑易平去瞥君奇，两人年经差不多，站的高度也一样。
　　“合约每三十年，或者提前续签，资金加技术层面的支持，会按合约内容进行，你们说的事，大概合约提前终止，未重新提交续约申请，这些事一直由老吴接洽，除我之外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那，这……”手里的纸瞬间成了烫手山芋，郑易平努力控制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老吴这个人……”话风一转，领导意味深长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接替的人现在定下来也好。”
　　郑易平、君奇脑海中跳出一句，前浪死在沙滩上，这是对吴老不满了！
　　领导说话透亮：“一般而言，签订合约的人最好是两个，不同的阵营互相牵制，以防一家独大，做出无法挽回的事，事实上合约签订之后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一直在有效期内未出过差错，老吴的作用并不大。”再添一个人知道就比较麻烦。
　　“接替者最好没有私心，看看，你们俩个的责任重大。”领导含沙射影道，“退了休的该享享清福。”
　　郑易平、君奇心知事关重大，由不得推让，两人凑近一起研究合同。
　　越看越心惊，难以置信！
　　“这算是投资？”还是别有目的催肥计划？因为甲方的签名非国内人，很难让人不去质疑其目的不纯。
　　领导笑着说：“投资，各国都有，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就当是合作共赢的商业伙伴。”
　　“人能联系上？”郑易平希望双方坐下来谈。
　　领导摇头：“事实上我对注资人了解并不透彻，对方很神秘，有照片却从未现身亲自签约。”
　　“这份文件签名是手写。”郑易平不会看错。
　　领导解释：“大概以前由于国内条件有限，后面虽然逐步好转，不足以让人向往。”话里话外意有所指。
　　“注资人通过邮寄形式签订合同，乙方需要视频录相留底，双方法律顾问在场，以前的手续比现在繁琐的多。”
　　“这么重要的文件邮寄？”心得有多大！君奇无语。
　　郑易平：“吴老今天上午打申请，最快要多久？”
　　“明天一早如果有回复，事情有待解决。”领导不是不急，“反之，我方得拿出诚意。”
　　“必须合作？”别的选择难道不行？郑易平十分费解。
　　领导严肃道：“抛开对方，拿不到核心技术，研究所的记忆型义肢，只比机械型最新款好那么一点。”
　　“我方属于代加工？”按合约上的条款，像是这么回事，郑易平向领导求证。
　　“对，我方资源便宜。”无利可图谁会注资大项目。
　　“研究所的项目，加上其他地方的诉求，处处得研发，不谈超过国外，只求自己也不落人后的技术。”
　　领导轻叹：“这么说吧，没有合约方技术支持，科技倒退十几年，对方拥有的技术，相当于眼下从网游跳到全息，彻底虚拟化。”
　　“这么利害，为什么要和我们合作？”君奇摸不透内因。
　　“国外也有注资，你们以为鸡蛋会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太小看商人的眼界。
　　两人双双摇头，成果没出来之前，还得倚仗对方技术支持，研究所的人简直就是一堆垃圾，三十年没研究透，吃干饭的废物！
　　“张天成说核心系统未作备份，三十年就造了个壳子？”说出去不怕贻笑大方，光拨款百万起步，郑易平心气不平。
　　君奇同样气不过：“每次派人去研究所学习观摩，或者实在弄不懂的地方，请研究所的人□□，没少了东西堵嘴，孙子一样求教……”这口气一直憋在心里。
　　“研究所是该做出调整，你们两边抽出些人手，等申请下来，接手研究所。”领导为了平息两人怨气，给了个甜枣吃。
　　“这样好吗？”君奇心动了，早这么干用得着受十来年闲气。
　　郑易平考虑的更多，“技术方面不如老员工熟悉。”贸然接手肯定会人心浮躁。
　　“你们要清楚一件事，合约签下来，资金也好，技术也好都不是问题，手把手教再学不会……”领导真生气了！
　　有领导这句话，两人把心放回肚子里，有人撑腰就是爽。
　　两人心满意足离开，坐上车后骇然惊觉，领导不仅给了他们一份甜头，同样给了吴老弥补过失的时间！


第29章 焦头烂额
　　远在国外的凌渊，接到特助打来的电话。
　　“已经有人申请续约，您的意思是？”特助无权越界做主。
　　“晾着。”给脸不要脸，米兰动静不小，长眼睛的人尽皆知，就这样还想拖着，且不说能捞到多少油水，脑袋里长草不考虑后果。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看不懂，以后也不需要懂。”凌渊不稀罕。
　　“是。”特助没别的事，挂了电话。
　　凌渊翻帖子，越看越乐，眼里透着愉悦。
　　更新的事现阶段太忙没时间，故事到是有不少现成的，写个一千零一夜不是事，出版正在谈，可以满足部分网友的要求。
　　插画？找插画师先出草稿，就按小说中描写构想来。
　　可怜的天启老板，在医院见到法院执行人员。
　　一句话，要钱还是要公司，法院的人比正主更心急，宁可快点把事情办成，彻底结束挂在风口浪尖的影响。
　　天启老板当然想全要，对上法院的人，话到嘴边吐不出咽不下，最最憋屈的一次。
　　“明天，强制执行。”法院下达最后通牒。
　　“这不合法！”天启老板不服。
　　“你背后的人已经被叫走，等待他的是双开，你觉得呢？”
　　天启老板整个人如霜打了的茄子，“给，给！”公司才是自己的根本。
　　第二天，法院通知原告方律师，三天后赔偿划账。
　　退休所，吴老愁肠百结，急得睡不着吃不香。
　　“还没有回复？”已经第三天了，从未有过的忐忑。
　　小周抬了抬头，整天盯着电脑，新邮件提示响归响，就是没有最需要的那一封，似石沉大海了一样。
　　“再发，连着多发几封。”不信收不到，吴老心里惴惴不安，害怕有人上门兴师问罪。
　　小周照做：“想别的办法吧。”对方摆明了不接茬，心里怨吴老打着小九九，不为大局考虑。
　　能有什么办法，路都堵死了，吴老后悔已经来不及。
　　研究所整个项目瘫痪，自己人中老鼠尽然抓出不少，系统罢工无法正常启动，技术部门的人两天两夜没合眼，各种能够想到的办法用尽。
　　国内对系统研发这一块比不上国外，习惯了好东西随手拿来用，维护算半调子，临到关头掉链子。
　　军、政派了技术人员赶来，说是帮忙解决问题，张天成心里泛起嘀咕，未必有嘴上说的牢靠，像及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现实证明预感应验，张天成眼看着两方人强势接手整个研究所，当场原地爆炸。
　　“你们这是违法的！”和强盗有什么区别，张天成阻止，“这些东西不能拿走，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休想摘桃子！”
　　军部的人吃了老多研究所的亏，这次带着任务接手无所畏惧，看着研究所的人再张狂不起来，顿时觉得好爽，可算扬眉吐气一回。
　　“不懂可以学，谁不是摸着石头过河，你可以我们也可以。”废话不多说，干活。
　　张天成阻挠无用，一个电话打到吴老那边，两人之间有利益关联。
　　吴老什么阵仗没见过，张天成一说全明白了，“给他们，大方一些，总有用得着你的时候，怕什么！”
　　张天成愁眉不展：“领导有动研究所的心思，我即使保住了原有工作，位置让出来，以后的便利化为泡影。”
　　“瞧你这点出息，盯着眼前一亩三分地有用吗？”还不是上面领导一句话，吴老故作镇静的劝，“识时务者为俊杰，等合约签下来，对方找的人是你，还有其他人什么事。”
　　“对，对，我怎么就没想到。”张天成阴云密布的脸色因此放晴。
　　安抚好蠢货，吴老离开退休所去见领导。
　　领导听老吴为自己的作为辩白，什么话也没说。
　　态度模棱两可，吴老的心像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比死囚还痛苦，好歹给个准话。
　　领导：“把邮箱地址留下。”不再相信老吴的办事效率。
　　吴老张了张嘴，极为不情愿的写下邮箱地址，窝火的离开。
　　有邮箱又怎样，对方压根不按常理出牌，真要惧于领导身份，米兰那场上层动荡又是如何造成。
　　年轻人没吃过苦，见识少能理解，吴老暗地里冷嘲，到要看看领导有多大本事。
　　姓吴的刚走，郑易平、君奇登门。
　　“研究所简直一团乱麻，每个人多多少少沾了手，不是自己的钱花着不心疼。”君奇气愤不已，最厌恶蛀虫。
　　郑易平同样火气上涨，“张天成刚知道合约中写明，资金用到刀刃上，过度产生的费用，会以成品售卖价值抵消，真以为拿了‘银行’的钱不用还。”
　　“有把柄可抓，不好？”领导笑问。
　　两人默了，好是好，至少做到架空张天成在研究所的权力，利用每个人的把柄威逼就犯，心里总也不舒服。
　　君奇亲眼见到，半成品记忆型义肢，流线型的金属机身非常漂亮，这要是装到人身上，按照既定的标准，如同断肢再造，可以让使用者忘记段肢的存在，记忆系统会记忆并调整每天肌肉使用状态，达到更精准的控制。
　　郑易平以前耳闻过义肢，真正看到就在昨天，非常震惊，当时还问为什么不用仿真皮肤，做到更真实？
　　研究人员说，这只是低配版本，高配的又不一样，并不能在原有低版本的基础上进行提升。
　　也就是说，低配版相当于一次性，还不能改造升级，三十年的时间就做出这么个东西，死人怕是要被气活。
　　因为这事，郑易平、君奇找到领导，一方面合约续签，一方面搞清楚升级原因，花大价钱造出来利用率低，成本回不来谈何上架销售，更甭提给予合作方利润。
　　领导指尖点着桌上的字条：“这是邮箱地址，以我的口吻提交申请，你们的问题写在下面。”
　　这事郑易平拟草稿，君奇用领导专属电脑发邮件。
　　盯着发送成功四个字，盼着立刻马上有结果，在这里等是不行的，打搅领导工作，两人随后离开。
　　吴老回去后，一直不停的发送申请，自己要是快领导一步，成功得到回应，不光将功补过，现有地位得到保障，哪怕回一封拒绝的邮件也行。
　　特助被海量重复的申请淹没，根本回复不过来，复制粘贴群发也需要分批进行，系统处理不了上万条。
　　工作多的脚打后脑勺，特助不得不求助老板。
　　凌渊见到挂着黑眼圈的特助，差点笑出来。
　　“你去忙别的。”凌渊接手。
　　特助心满意足的离开，再熬下去头都秃了。
　　凌渊登陆邮箱，点击过筛功能，删除重复的邮件，这个功能模块只有自己的邮箱才能使用，特助打开的邮箱属于关联区域，读写功能有，删除程序做不到快捷操作，无怪乎工作量剧增。
　　十分钟初筛结束，提交申请的留下，剩下的垃圾邮件删除。
　　一下子余两百封，关键词合并，屏幕上出现十个合并邮件内容对话框。
　　千篇一律恳求续约的内容，凌渊点击删除，世上没有后悔药，利益得失拎不清的人，凌渊情愿跟猪合作，至少让往东不敢往西。
　　一封特殊的邮件出现在视野之内，凌渊咦了一声，闲着无聊善心大发，回了一封。
　　君奇有事没事就往研究所、领导两边跑，一来汇报研究进度，二来等着邮件回复。
　　郑易平闲空不多来不了，两人电话联系互通有无。
　　君奇一到，邮箱提示有新邮件，两眼倏然放光。
　　领导点开邮件，一水的法语，勉强看懂几句。
　　君奇不缺学历，外语水平这块就会个英语，瞥了一眼屏幕两眼发昏。
　　“叫郑易平来一趟。”领导发话，对方经通法语。
　　君奇打电话催促，心急火燎的等了有二十分钟，好似度日如年。
　　郑易平一路急急忙忙赶来，看到邮件差点喜极而泣，还得是领导出马！
　　仔细读，要了纸笔写下来，怕译错。
　　“一开始选择的是低配版本。”不是合作方故意坑人，资金技术可以说全包，没必要大费周章挖陷阱。
　　令郑易平震惊的还在后面：“顶上预计五年完成。”反复看了多次，确定没有翻译错误。
　　“五年！”君奇吃惊的差一点咬掉舌头。
　　郑易平再三确认，“宽宽松松搓搓有余五年。”
　　“五年时间就能做出义肢，那群酒囊饭袋尽然用了三十年！”君奇杀人的心高涨，资源浪费太可耻。
　　领导皱眉：“私吞了多少？”注入的资金不全是研究所拥有。
　　郑易平脸黑如墨：“还在查，人数太多牵扯复杂。”
　　原本想着杀鸡儆猴除首恶，但是，沾手的人关系复杂，不单单是私用，多数用这笔掉下来的馅饼送了礼。
　　“派人把张天成、老吴控制起来。”两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领导快刀斩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