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渐渐停下了挣扎,心电监护仪上的生命体征逐渐消失,发出报警的声音。
marry死了,就这么几分钟内。
川柏面色苍白,双手颤抖,怎么...怎么会这样?
刚才明明还是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死了?!
丘善明在一旁,手上全是marry口腔里的鲜血,他心中大骇,marry死了,那下一个人会是谁?是自己吗?
明明第一个死的该是川柏不是吗?为什么顺序发生了变化?
可他到现在都没有见到boss!他该如何去消灭?
他的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恐慌,原本他以自己可以完成这场游戏,可现在事情居然逐渐向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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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回到家里的。
他只感觉周围的温度更低了,他冷的发抖,无可奈何的在泡浴缸中,以缓解低温。
经理和marry都出事了,太湊巧了...他的手紧紧攥着,褐眸里闪过一丝坚决。
他想好了,他要辞职!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最好去哪里避避风头,这样的话,倒霉的事情应该会离自己远些吧?
要不...回老家?
自己的祖屋毕竟还在,虽然很多年没回去了,但具体位置他还是记得的。
这样想着,他连忙披了件浴巾发了一份邮件给公司,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关上了电脑,接着他给房东发了一条信息,押金也不要了,连忙就下了手机卡。
他要辞职,还要搬家,谁都不要联系他!
对...谁都不要联系他...他要离这些东西远远的!
做完这些,川柏擦掉身上的水渍,飞速爬到了床上,紧紧用被子裹住了自己,身体颤抖着。
他真的害怕了,肯定是那天笔仙出事了!肯定是!经理第一个...marry是第二个,接下来的肯定是自己!
他的眼眶发红,鼻头有些酸涩,明明自己是被强迫玩的,明明自己一直受他们的欺负,可是为什么所有的坏事都找上了他?
他将脸埋进了被褥,只觉得背后更凉了。
看来自己应该马上是要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
他越想越困,脑中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困意袭来,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此时,背后的商陆伸出手,轻轻拥住了川柏纤细的腰身,将吻印在了他瘦弱的背脊之上。
他的双眸里满是宠溺,和白日里那副狰狞的模样大不相同。
“小柏...别难过...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睡梦中的川柏不安的动了动,转过身将头埋在了商陆的怀中。
他的眼角还留着泪痕,眼眶微微发红,鼻子似乎被堵住了,只能用嘴呼吸,他微张着双唇,唇部水光潋滟,看的商陆心中一动。
他呼吸急促,终于忍不住轻轻吻了上去,浅尝辄止,不敢深入。
“小柏...我真的好爱你...别离开我...”
他轻轻抚上了川柏柔软的发,这样的触感,让他感到极不真实,他低下头,猛嗅着属于川柏的气息。
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沉,嘴角微微上扬。
说好了的,要一直在一起,就算变成鬼,也不会放手噢。
要生生世世,永远纠缠在一起。
而睡梦中的川柏,再次做了个古怪的梦,只不过这一次,是关于那个男人的。
男人的面貌依旧看不清,他此时正着一身戏服,在脸上描绘着什么,如黑墨的长发,好似绸缎般,披在肩上。
突然,他的房门被人撞开,男人依旧风轻云淡的描摹着眉毛。
“把他给我抓起来!”
“谁敢。”
男人停下描眉的手,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语气冰冷。
下达指令的壮汉咽了咽口水,往前上了一步:“别不知好歹!你以为你能配得上我家少爷吗?我家少爷是天人之姿,天上文曲星下凡,你算个什么东西!”
男人听到“少爷”二字,黑眸中闪过一丝柔情,但他依旧冷笑一声:“配不配得上,也不是你一个奴才说了算的。”
壮汉闻言,当时就怒了:“你还敢说!若不是你蓄意勾引少爷...好啊,现在你一张嘴会说,等会到了老爷面前!我看你还会不会这样能言善道!带走!”
画面发生变化,男人此刻狼狈不堪,被绑在了椅子之上,而对面坐着五六个老者,他们神情颇为不屑。
“就是你?果真是一张好模样,竟让我的儿子为你神魂颠倒!”
“族长,不必多说,将这不知廉耻的戏子捆了,拖到后山打死了了事,时候咱们再补偿熙园楼就是了。”
几个老者纷纷附议,一张张慈眉善目的脸,却说出惨无人道的惩罚来。
椅子上的男人一言不发,黑眸阴沉的可怕,面上仍是一副嘲讽的模样。
“想逼我就范是吗?你们家少爷呢?让他当我的面亲自来说。”
几位老者被他气的吹胡子瞪眼,让少爷见他?少爷不得心疼的要死,之后恐怕就没有机会再除掉这戏子了!
他们绝不允许,小少爷的人生存在一丝污点!
如今,少爷去外边游历去了,现下是解决此人最好的办法。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其实我儿已经订下婚约,日子就在下个月的十五日,届时我会将喜帖送到熙园楼去。”
为首的老者终于开口,可是说出的话竟比刚刚那些话还要诛心。
果不其然,男人瞪大了双眼,黑眸里满是惊慌和绝望。
“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在骗我!他怎么可能会和别人成亲...?”
“你还不信?月儿,出来吧。”
老者唤出一名女子,那女子聘聘婷婷,身姿似弱柳扶风,面容姣好。
“这就是我儿的未婚妻,名叫王月,是城东王府的小姐,也是我儿的表姐。”
女子修养极好,即使对方此时只是一名戏子,她依旧向着男人行了一礼。
“月儿出身名门,和我儿又是青梅竹马,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还是莫要在纠缠!如果你同意,我会放了你,并帮你赎身,让你脱离贱籍,如何?”
男人呆坐在椅子之上,发丝凌乱,双眸满是不可置信,随即他缓缓低下头,不敢在看,垂下黑眸,眼里满是受伤。
面前的女子...和他真的很相配。
那自己呢?自己是什么?
难道这些天一直是他一厢情愿吗?
他明明说过,要同他在一起,还说要带他走...这些都是假的吗?
为什么有了婚约却不告诉他,为什么还要和他纠缠?
他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
“我等他回来,亲自跟我说,届时他若亲口承认这些事情,我会和他断的一干二净,永不来往。”
第5章 05
座上的老者再也无法装出大度的模样,他的脸气的通红,拍案而起。
“由不得你!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带到库房去!”
“是!”
那群奴才得令,嚣张起来,将男人连拖带拉扔进了库房,团团将他围住。
此时老者慢慢踱步进了库房,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
“给我打。”
一句轻飘飘的话,让周围的奴才们竟有些盛气凌人,他们开始对着他的身体开始拳打脚踢。
川柏在一旁瞪大了眼,这样下去这个人会被活活打死的啊!
“停手!别打了!别打了!”
他心中焦躁不安,想拦住那些施暴者,可那些拳头却穿过他的身体落到了男人身上。
“别打了!他要死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男人奄奄一息的模样时,自己的心仿佛被撕裂了般疼痛,他脸色苍白,紧紧捂住胸口。
可那些人依旧拳打脚踢着,地上的男人已经奄奄一息,喘着粗气,但他仍旧将手心里的东西紧紧握着。
那是一块玉佩,异常精美。
“这是什么?”
老者似乎发现了他手心里握着的东西,蹲下身来强行掰开了他的手心。
“这不是我儿的玉佩?他竟将这贴身之物给了你?你也配!”
老者将那玉佩夺走,讥讽的看了他一眼。
“打死了扔远点,别弄脏了我的府邸。”
“是!”
那些奴才们更加肆无忌惮了,随手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往男人身上砸。
男人奄奄一息,血渍浸满了戏服,可他仍旧向着大门爬去。
“还...还给我...”
“那是他...给我的...还给我...求你们了...”
老者充耳未闻,轻笑一声,离开了库房。
男人被打的吐出血渍,裸露在外的肌肤没有一块好地。
川柏无能为力,只能在一旁看着,他的眼眶红肿,想伸出手摸摸男人的发。
可是却从他的身体穿了过去。
“啧,好像快死了,走,我们把他扔远点。”
那些施暴者扛起了男人,血迹浸湿了施暴者的衣物,他皱了皱眉,眼神不耐。
他们将男人扔在了一片荒地之中,男人似乎还在挣扎。
“还给我...玉佩...还给我...小柏...”
男人嘴里碎碎念着,双眸紧闭。
“不是吧!还没死?”
“我来!”
只见那人在怀里掏出来一块布条,将那布条套在了男人脖颈之上。
男人挣扎着,手里紧紧攥着青草,不一会,彻底没了气息,
川柏眼眶发红,终于忍不住了,他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跪在了男人身边。
那两个施暴者越走越远,可川柏仍旧能听到他们的议论声。
“他倒是长了一张好皮子,把少爷迷的七荤八素。”
“可不是说...不过一个戏子,居然想高攀咱家少爷,听说当初他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勾引少爷呢。”
“活该!”
此时的男人脸色青紫,浑身上下血肉模糊,身上的戏服也被鲜血染红。
川柏颤抖着伸出手,而此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触碰到男人了。
现在他都没有了气息,能碰到他还有什么用?
不知何时他已经满脸泪痕,双手颤抖着,只能用身上的衬衫,替他擦着脸上的血迹。
“小柏,小柏。”
谁?谁在叫他?川柏微微皱眉,环顾四周,根本没有看到人。
“小柏是在为我难过吗?好开心...”
地上的尸体突然吃吃的笑了起来,川柏心中一惊,忙往后退。
可他还未退几步,却感觉身后有人抱住了他。
他瞪大了双眼,回头看向那人,没想到,那人竟是地上死去的男人!
那人环住了他的腰,轻声在他耳边说道:“我好想你...”
他想挣脱,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而且一句话都说出不来。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这个人使了什么法术吗?
川柏被气的眼眶发红,可心中惧意不减,却也只能瞪着眼前这个面容可怖的男人。
男人轻笑一声,抱起了他,将他置于一片柔软的青草之上。
他开始解着自己身上的衣裙,露出了精壮的上身,一只手帮川柏解着衣服,川柏只觉得双腿发软。
他不能说话,却能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他很想制止面前这个男人,却也是无济于事,更可怕的是,自己居然对他的挑逗是有感觉的...
那男人见状,黑眸闪过一丝狡黠。
.....
“啊啊啊!”
川柏尖叫一声,从梦中醒来,此时窗外已经大亮了。
他脸色不好,鼻尖上生了细汗,他紧咬下唇,脑中全是这场梦境。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屡屡出现在他的梦境之中?
而且在梦里,自己居然和他做了那般事!自己还是下边的那个!
他的脸色更不好了,还好只是梦境,只是自己也太过没出息,自己的梦境居然被别人所领导!
而那个男人,似乎是有心上人,可为什么还要与自己做那些事情?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竟然有些莫名的不快,甚至有几分苦涩夹杂在其中。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脑袋。
应该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只不过一个梦境而已,还是不要太当真了。
他缓缓起身,却感觉腰部竟有些酸痛。
他无奈的捶捶腰,开始在衣柜找衣服,今天要回祖屋了,打扮的要得体一些。
此时的商陆正在他背后,双手环住了他的细腰,将下巴搭在川柏肩上,眼神暧昧。
小柏怎么这么可爱...好喜欢...
梦里的小柏,眼眶发红,身子甚至因为欲望染上了绯红,可是他却不能说话,也不能动。
这样的小柏真是让他不知如何疼爱才好。
商陆紧紧贴着他,恨不得将自己和川柏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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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了一片荒凉的小镇。
川柏仔细看着手上的地址,不错,当年自己就是从这里被送到孤儿院去的。
自己幼时丧父丧母,亲戚们都不愿意收留他,那天他就是攥着祖屋的钥匙,从这里上了去往孤儿院的车。
此时的小镇入口,已经长满了杂草,似乎很长时间没有人打理了。
他缓缓踏上了那条杂草丛生的小路,凭着记忆寻找记忆中的祖屋。
终于,杂草渐渐消失,眼前是一片开阔,是一条小河。
而现在的裕镇,大部分居民都不是原住民,村里的老人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