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秋锦年歪着头,“为什么呀?”
因为担心你!
“我去给你录像,”蒋云翰把西装外套脱了,“自己既然做了好事,为什么不趁机宣传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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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锦年联系了那个留言的姑娘,那个丫头正好今天上午没课,就跟着秋锦年一起去了。
蒋云翰举着自己的单反,跟在秋锦年的后面,做一个安静的摄像师。
到了地方之后,秋锦年把航空箱放地上,低头看了看,那个通风井确实很深,而且年久失修,里面堆满了各种垃圾。有一只看起来已经上了年纪的玳瑁缩在下面。
“我们只能扔猫粮下去,扔不了液体的东西,它打不开。”那个小姑娘皱着眉,“它都两天没喝水了。”
一听到人声,那只玳瑁立刻挣扎着叫了起来,因为太久没喝水,嗓子都是哑的。
秋锦年留神看了看,发现,这只玳瑁还真的是怀了孕的,不仅如此,看起来右腿还受伤了,缩在地上一动都不动,根本不可能自己爬到太空箱里。
看来只能自己爬下去,亲手把猫咪放到航空箱里,再拉上来了。
秋锦年回头,把绳梯从从蒋云翰的肩上拿下来。
“小心点。”蒋云翰拽住了秋锦年的手,蒋总骨架太大了,塞不进去通风井,要不然他肯定第一个冲上去替秋锦年,“六味斋的老板说了,这个绳梯放的时间不短了,随时都有可能会出状况。”
秋锦年看着锁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手,又想起了上次。
那时候蒋总也是这样,着急又慌乱。
“没事的,我有多重你还不清楚吗?”秋锦年把自己的手轻轻地搭在了蒋云翰的大手上,“蒋先生,我一定会好好的。”
蒋云翰这才皱着眉头放开了手。
你答应了我了的,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明天那一章大桃子就摔下去了(狗头)
第25章 第 25 章
蒋云翰把绳梯的一端牢牢地固定在通风井外面,还亲自确认了好几遍,这才把绳梯放了下去。
秋锦年戴好安全帽,在额头上绑了一个小型的相机录像,这就打算下去了。
他坐在井沿儿上,嘱咐着蒋云翰:“等我到底了,我会拽你一下,你把航空箱放下去给我就好了。”
蒋云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就看着秋锦年深吸一口气,顺着井边慢慢的爬了下去。
老旧的绳梯在秋锦年踩上去的那一瞬间,就响起了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粗粗的麻绳摩擦着竹筒,吱吱扭扭的响个不停,一直在强调着自己的年事已高。
蒋云翰一直着急的伸着脑袋往里看,就差没自己跳下去了。
这个通风井有些年头了,上面的盖板都掉了,所以经常积水,潮的很,因此周围的井壁长满了青苔,非常滑。
每次秋锦年爬到了青苔附近时,蒋云翰的心里都要揪一下。
在外面蒋云翰只是觉得着急,在里面的秋锦年那就更难受了。
秋锦年虽说干了很多又苦又累的兼职,身体素质不错,但是奈何这个通风井实在是太窄了,手脚根本舒展不开,他只能缩着身体往下爬。
绳梯又很软,没有着力点,秋锦年必须绷紧身体绳梯才不会打卷,这么一来,还没爬几米呢,秋锦年就已经累得不行了。
没办法了,他只能暂时站在梯子上歇一会儿。
一直在上面观察的蒋云翰立刻就发现秋锦年不动了:“怎么了?是抽筋了吗?”
秋锦年抬头冲蒋云翰摆了摆手,又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这才继续往下爬。
越往下,空气就越是污浊,潮湿的泥土气,垃圾的臭气,还有那只玳瑁排泄物的味道,差点没把秋锦年熏得当场去世。
在努力了十多分钟后,秋锦年终于成功的踩到了井底,那只小玳瑁倒是很乖,一个劲的叫,虽然腿动不了,但还是很努力的挪到了秋锦年的身边,不停地用脸去蹭秋锦年的裤脚。
秋锦年先是拽了拽绳梯,算是告诉蒋云翰自己到底了,可以把航空箱放下来了,然后才蹲下去查看猫咪的情况。
秋锦年把准备好的猫罐头和水拿出来,因为罐头不好开,他就先把水拧开了。
秋锦年刚刚把矿泉水倒在一个废旧的快餐盒里,那只猫咪就冲上去开始暴风吸入,哪怕后来秋锦年把罐头打开了,这只猫猫也没多大反应,仍旧是一个劲的喝水。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个盒子里的水竟然基本上被喝干了,那只玳瑁这才开始四处找吃的。
可巧蒋云翰也把太空箱放下来了,秋锦年先是把猫罐头放在里面,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大猫抱了进去。
似乎知道是要救自己出去,那只猫猫很配合,在箱子里安静的吃吃喝喝。
秋锦年一直呆在下面,等蒋云翰把箱子拉上去,才抱着绳梯开始往外面爬。
或许是因为有点盼头了,秋锦年上去的时候,觉得比刚刚快多了。
于是,在绳梯不停的响动声中,秋锦年慢慢的靠近了井口。
蒋云翰把那个装着笨猫的航空箱放在地上,就没再管了,一双大手紧紧地抓着绳梯,感受着下面的动静,同时,不错眼的盯着井口的动静。
年年爬到一半了,快上来了。
蒋云翰竖着耳朵,用狼族特有的灵敏的听觉,捕捉着一切声音。
突然,他的外耳廓轻轻动了动。
一声极其轻微的、独属于竹子的破裂声,传到了蒋云翰的耳朵里。
蒋云翰听到后,直接冲着井里大喊了一声:“锦年!爬快点!”
蒋先生一点霸总的风度都没有了,他直接单膝跪到了井沿上,用一只手撑着井沿的另一边,把自己悬在了井沿上方,死死地盯着还在挂在景中间的秋锦年。
秋锦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本能深处,他相信蒋云翰。
所以,既然是蒋云翰说的,他一定乖乖照做。
哪怕整个人都累得不行了,哪怕汗水早就把衣服湿透了,但秋锦年还是觉得,回程的时候比下去的时候舒服多了。
因为在出口,有人会等着他。
这种想法让秋锦年的心里,从未有过的安心。
在蒋云翰敏锐的听觉里,竹子破裂的响声越来越密集。
最糟糕的是,蒋云翰不知道将要破的是哪一根竹子,所以秋锦年每踩一根,他就担心一次。
快了,就剩下两米了。
蒋云翰撑在井口,向着下面伸出了手。
还剩一米。
秋锦年抬头,看见了蒋先生面无表情的脸,和伸出来的手掌。
秋锦年笑了笑,伸出满是手汗的手,握住了蒋云翰的,然后又往上踩了一阶。
异变陡生,秋锦年刚刚把身体的重心放到新的一根竹子上,那根竹子就直接裂开了!
秋锦年脚底下瞬间就空了,没有任何准备的,秋锦年开始向下坠去。
秋锦年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了一个惨痛的现实:我要被摔扁了!
“啊!!”于是,秋锦年开始闭着眼不顾形象的大喊,“我的爷爷我的奶奶我的意大利炮!我要死了呜呜呜……”
但是等秋锦年嚎了大半天,他才发现,自己屁股不疼,反而手腕子疼的不行。
于是秋锦年迟疑的睁眼了,就看到,蒋云翰撑在井口,正死死地拽着自己。
蒋云翰用的力气是真的大,手背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过于用力的肌肉把衬衫撑得饱饱的,由于用力,他整张脸崩的更紧了。
秋锦年赶紧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也拽上去,好降低一点自己摔下去的风险。
蒋云翰虽说是狼妖,身体素质确实比正常人类强好多,但是单手抓住一百多斤的东西,仍旧是非常吃力。
更别说,他还需要把这一百多斤提上来。
不过好在小孩不乱动,只是惊恐的望着自己。
蒋云翰看着大桃子惊吓过度的小表情,突然就放松了很多。
自己手里提着的是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了,可不能摔坏了。
蒋云翰提着一口气,轻轻地说:“锦年,抓好。”
说完,蒋云翰发力,硬生生的把秋锦年从井里慢慢提了起来。
但是现在蒋云翰是趴在井口的,他没办法把秋锦年弄出去,所以在秋锦年已经差不多被拽上来的时候,蒋云翰用尽全身力气说:“抱紧我。”
秋锦年立刻手脚并用的扒到了蒋云翰身上,那样子,就像是自己撒娇主动钻到了蒋云翰怀里一样。
然后秋锦年又一次听到了蒋云翰的心跳,那么的剧烈,那么的有力。
男人全身都在用力,所以体温很高,但是秋锦年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了一个问题——我的体温比蒋先生还高。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了,秋锦年感觉自己从心口到脸颊,都是烫的。
特别是自己还被蒋云翰抱在怀里,秋锦年觉得,蒋先生就像是一锅温水,而自己就是被泡在里面的虾子,热乎乎的马上就要熟透了。
这种感觉……不太对劲。
自己二十年来,体会过伤心,体会过疲惫,却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
……我怎么了?
看着秋锦年上来了,周围围着的学生赶忙走了过去,七手八脚的把两人从井上弄了下来。
蒋云翰被刚刚那一下折腾的,右手手腕有点拉伤了,左膝也磕肿了,但他还是什么都不说,只是蹲坐在地上,看着怀里的小孩。
秋锦年还扎在蒋云翰怀里,他也抬头看了一眼蒋先生,这么一来两人就对上了视线。
秋锦年看着蒋先生淡漠的眼睛,那对儿眸子不是黑褐色的,是烟灰色的,把它的主人衬托的更加冷漠。
这也是蒋云翰带给秋锦年的第一印象,冷漠克制且疏离。
但现在,这个本来应该冷漠的人,正担心的望着自己,琉璃一样的灰色眼睛里,都是自己的影子。
突然,就在那一瞬间,仿佛有一朵巨大的烟花在秋锦年的脑海里炸开。
他突然后知后觉的明白了,那种炽热的,温暖的,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感觉,似乎……叫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绳梯这东西我玩过,如果肚子上肌肉力量不足的话,绳梯会打卷,还会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可以说是非常阔怕了QAQ
倒是还能往下写,但是感觉这一章断在这儿比较合适嘛,毕竟俩人终于是互相来电了。明天要去上班惹,不能保证更新时间,但是肯定有三千字,谢谢支持,顺带继续努力的宣传我自己的预收,《早知道你喜欢浪的我就不装了》求收藏~~~
第26章 第 26 章
‘喜欢同性正常吗?’
‘当前社会对于同性恋的偏见很严重吗?’
‘喜欢上了同性,到底该不该告白?’
这几天里,秋锦年的搜索历史都是诸如此类的问题。
自从知道了自己对于蒋先生那点见不得光的小心思之后,秋锦年没有一点怀春少男应有的悸动和雀跃,有的只是焦虑。
自己身为一个男孩子,对另一个男孩子有了感觉。
长期独身生活,让秋锦年变得很谨慎,养成了一个走一步看一百步的习惯,所以尽管跟蒋先生的爱情还没开始,秋锦年就已经把前路上的雷子都预言一遍了。
在猜了三天之后,秋锦年果断的发现,自己是不可能跟蒋先生告白的,因为自己跟蒋先生,是根本没有未来的。
蒋先生看起来就很有钱的样子,为了让家产可以更好地继承,他需要一个合法的子嗣,而自己根本没办法给他。
所以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这周三的早上,秋锦年带着一封辞职信去了公司。
秋锦年推门进公司的时候,蒋云翰还没来。
“不应该啊……”秋锦年看了看表,“这都快九点了,蒋先生难道迟到了?”
于是秋锦年就先坐到了工位上,他动作有点大,包包里打印好的辞职信露出来了一个角角,秋锦年盯着那个角角看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把它拿出来摆到蒋云翰的桌子上。
蒋云翰推门进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十分了,迟到十分钟这件事对于他这个刻板守礼的人来说,已经是个十分严重的问题了。
他先是小声的跟秋锦年道了一声对不起,然后才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蒋云翰抬头,就看到秋锦年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
“有事吗?”蒋云翰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手里的一个很少女的塑料袋递了过去。
“啊……就……”秋锦年吞吞吐吐的也说不出来什么,反而无意识的把那个塑料袋弄开了。
然后秋锦年就看到,塑料袋里躺了一只毛茸茸的布偶狗狗——是一只哈士奇。
蒋云翰虽然表面上还是很冷静,板着一个扑克脸看着秋锦年拆礼物,其实早就忐忑的不行了。
昨天季蓝烟应酬完回家的时候,随手丢了一个礼盒在鞋柜上。蒋云翰一时好奇就拆开看了,发现里面竟然是只小白狐,长得几乎跟季蓝烟一模一样。
蒋云翰沉寂了二十多年的童心终于爆发了。
这个狐狸好可爱,但是如果是哈士奇的话肯定更可爱。
年年肯定会很喜欢。
于是蒋云翰丧尽天良的把自己的弟弟从床上拽了起来,让他陪自己又去了一趟这个店,并且如愿以偿的买到了哈士奇。
为了让这个哈士奇挂件看起来不那么昂贵,蒋云翰今早特地去了一个廉价的小店,冒着迟到的风险,挑了个比较平常的袋子去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