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在33楼,骆博闻刚出电梯门,就看到一个小青年急匆匆冲过来。这小青年是有耳工作室的员工,之前也是郁氏的人。不用等骆博闻发问,小青年便着急道:“骆哥!卢成他们这会儿在里头聊天。”
“卢成?”郁辞挑眉。
骆博闻解释:“之前在郁氏一起共事的员工,也不知道怎么突然过来了。”
郁辞一下便想到了在郁氏大楼门口碰到的几个青年,眉梢染上兴味,他似笑非笑道:“不会是来看笑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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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骆博闻没跟在郁时身边时只是郁氏的一个小员工, 和办公室的人都挺熟。直到他被郁时带走, 繁忙的工作让他和办公室的同事交情渐渐淡下来, 也很久没联系了。骆博闻实在找不到理由解释为什么前同事好端端的要来看自己。
郁辞的话就更加让人迷茫了。
郁辞看了一眼骆博闻,对方眉心微皱略显迷茫, 他不由得低声笑了笑。他哥为了帮他真是煞费苦心, 生怕他受委屈,特地挑了个最老实的往他身边送。
伸手拍了拍骆博闻的肩膀, “去看看吧。”
骆博闻指了指一侧的办公室, 对郁辞道:“郁少您先去休息吧, 等我处理好了我再来再找您。”
郁辞摇头, “我和你一起去。”
难得涌起的八卦心思让郁辞想看看来的人是不是他在郁氏大楼门外碰到的那几个。
骆博闻似乎对于郁辞的选择感到有些意外, 但老板的话就是圣旨,他一个当下属的自然不能拒绝。骆博闻带着郁辞往里走, 有耳工作室的办公场地就在推门进去的地方,因为人少因此显得格外空荡。换句话说,与郁氏相比,有耳工作室非常凄凉。
一看就属于没有发展前景的即将倒闭的小公司。
骆博闻和郁辞将扛着的一麻袋杭白菊扔在地上, 杭白菊不重,但落地也发出了声响, 顿时惹得背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交谈着的人回过了头。
郁辞抬眼一看, 哦豁,挺眼熟,可不就是郁氏大楼门口的几人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互间搭过话的缘故,几人一看到郁辞表情立马变得奇怪起来。先前吼一句‘看什么看’的年轻人把眼睛瞪圆了, 指着郁辞磕磕绊绊得说不出话来。
身后伸出一只手将年轻人的手按下,拉到身后,卢成冲骆博闻露出一个笑容,“博闻,听说你被郁总派到这儿了,我们这会儿空就过来看看你。”
骆博闻表情淡淡,“感谢。”
卢成冷不丁听到这俩字,扬起的笑容一个卡壳,好在平时左右逢源的场面够多都锻炼出来了,他呵呵一笑,“今天下班有时间吗?我们打算聚餐,博闻你要是空的话也一起来吧?”
骆博闻看了一眼郁辞,摇摇头,“不行,今天我要帮郁少打包杭白菊送货。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郁辞靠在一侧的沙发上摸着下巴想,他好像知道为什么骆博闻一到他这儿就有人上门来找事情了。想起他哥在派人给他时说的一句‘骆博闻实诚,不太在意人情世故’,当真一点都没说错。
“杭白菊?”有个年轻女人嘟囔着,“你这做的什么工作啊?从总裁助理之一变成了个送货的?骆博闻,你也太惨了。”
骆博闻:“哪里惨?我还可以免费泡。”
郁辞:“……”
骆博闻拧了拧眉,眼前这几位前同事看自己的眼神同情中带着几分鄙夷,一开始他还没感觉出来,如今随着几人的话倒表现得明明白白。隐约猜到这几位的来意究竟如何,他颇有些不耐烦,“我要开始工作了,几位要是很闲的话,我请你们去楼下咖啡厅喝咖啡。报我的名字就行。”
郁辞打了个哈欠,“报我郁辞的名字也行。”
几人陡然一怔——
郁辞?
姓郁?
虽然他们不太清楚郁家小公子到底叫什么,但出现在这个有耳工作室而且还姓郁的人,他们找不到除了郁总弟弟以外的第二人选。众人在愣怔之中悄悄往郁辞的脸上瞥了瞥,惊讶地发现这张脸和郁总还是有点像的!
即便在郁氏工作,他们这些小员工也没怎么见过郁时,因此一时压根没察觉到郁辞的长相与郁时有相似的地方。同时也是为什么在得知骆博闻被提拔到郁时身边时他们嫉妒得都快烧起来了。
卢成几人面色寸寸变白,连多一句的话也不敢说,立马就屁滚尿流地逃了。
不管怎么说,郁辞都是郁家的小少爷。
非洲矿主也能轻易弄死他们这种小喽啰。
等到几个来找事儿的员工都撤退,郁辞也没多留,提了两句辛苦了便走了。临走时还特地从餐厅定了午餐给他们。
有耳工作室的小青年员工捧着饭盒眨着眼睛:“郁少人真好。”
骆博闻笑了笑,“好好干,努力报答郁少。”
郁辞没把卡车开回家,先去郁氏大楼转了一圈。很巧的是,坐电梯的时候他又碰到了卢成几人。卢成几人本来就心慌的要死,好不容易等到骆博闻被派遣了打算去嘲笑对方,结果没想到踢到了铁板碰到了郁家小少爷。短短一会儿时间里,几人已经脑补了各种情况——
郁辞会不会给郁总告密?
哪怕郁总不喜欢郁辞,可处理几个小员工也不打紧吧?
而现在,他们看到郁辞就站在他们一侧,而且按了顶楼的楼层!这不是摆明了要去找郁总吗?
几人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又惹得郁辞不快。郁辞往几人那儿轻轻一瞥,几人便很有默契的齐刷刷往后退一步,脊背贴上冰冷的电梯壁,看上去可怜极了。
郁辞:“……”
就这点胆子还搞事情呢。
郁辞收回目光,拿出手机给他哥发了条短信,随后慢悠悠地等着电梯上升。电梯到顶层的时候电梯里只剩下了郁辞一人。他抬起脚走出,一路直往总裁办公室。敲了两下门,郁时的嗓音便传了出来。
推开门露出一个脑袋,郁辞将早已准备好的杭白菊放到面前,“surprise,给你送我新种的杭白菊。”
“杭白菊?”
“对啊,给你泡茶的。”郁辞走到他面前,将手里的一大袋杭白菊往他面前推了推,“我尝过味道了,可好喝了。”
郁时的目光划过那一口袋杭白菊,对于自家弟弟能想到自己非常满意。放下手中的笔,他主动烧水泡了一杯。等待着茶叶泡开时,他抬眼询问,“中午一起吃饭?”
“好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
*
吃完饭以后,郁辞拒绝了郁时让人送他的好意,慢悠悠地坐地铁回家。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白鲸直播的通知跳了出来。郁辞想到那位QYJ大佬,生怕错过对方的消息便立马点了进去。
事实没让郁辞失望,还真是QYJ的信息。
QYJ:艾旭阳说你在找我联系方式?你是真认不出我啊。退钱就不用了,明天晚上收留我吃顿饭就好了,还想要吃土豆片。
郁辞:“……”
沉默两秒,他问:简元青?
QYJ:是我呀。
简元青靠在沙发上啧啧感叹,原本他是真的不打算告诉郁辞的,但郁辞很在意这档子事儿,加上郁辞要是强硬起来估计003也挡不住,那还不如他实话实说呢。
毕竟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郁辞:“……”
得知QYJ就是简元青以后,郁辞仔细想了想,突然发觉昨天的事情确实只有简元青做得出来。他好笑地掐了掐眉心,直接给简元青拨了个电话过去。
简元青一接电话便直嚷嚷,“你这个人真死心眼,别的主播要是看到有大老板这么给打赏,估计开心得晚上都睡不了觉了。你倒好,还打算还给我。别还,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就当是我和祁淮的晚餐费用吧。”
事实上,单郁辞照顾那颗蛋……简元青也觉得这几十万花的值。
郁辞挑了下眉:“敢情你这还是公费打赏?不怕祁淮打死你?”
简元青:“没呢,我用的自己的钱。但后续肯定会找祁淮报销的。我实话跟你讲,这要是换成祁淮,一砸就是上百万,不夸张的。”
郁辞想象了一下祁淮冷着脸坐在电脑前刷礼物的模样,实在是有些违和。嘴角抽了抽,他跳开话题问:“祁淮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啊,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他永远在我们心里在我们身边!”
郁辞:“你不要讲的他好像死了一样。”
口袋里的白蛋随着郁辞的小声吐槽悄悄从口袋里露出一截,被郁辞眼尖的发现以后迅速按了回去。手指摸摸乱动的白蛋,郁辞低声安抚道:“你乖乖的啊,别乱动。”
“你在和谁说话?”
郁辞面不改色:“哦,我养了一只小宠物。”
小宠物?
该不会是指那颗白蛋吧?
简元青的表情当下变的非常复杂,他抿了抿唇,试探性的问:“对了,你那颗蛋怎么样了?有没有孵出来?”
“没呢,不过那蛋挺可爱的。不管能不能破壳我都养着了。”
简元青连着嗯了一声,心说这样的思想觉悟才对嘛。要是真把白蛋扔了或者煮了,那就精彩了。他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画面,打了个寒噤,“先不跟你说了,我去工作了。”
“好。”
随着通话的结束,地铁也到站了。郁辞手里握着手机,将口袋抖开一条缝儿给白蛋透气。白蛋依恋地碰碰他的手指,又乖乖保持安静。
郁辞心都快化了。
他快步往别墅方向走,走了没一会儿手机来电铃声跟催命似的使劲响。郁辞愣了一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陌生的号码。
接通了电话,对方也不含糊,直言道:“是郁辞吗?我是艺术学院的老师,席隐秋。”
“席老师您好。”
“我听说你们班那个田志义得奖的作品和你的某一幅画非常相似?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找我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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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席隐秋似乎很着急, 在郁辞应下以后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强硬定下了下午两点见面。郁辞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 现在是一点四十分。回家是肯定来不及的,慢悠悠晃荡到学校也差不多。
如此一想, 郁辞便直接往学校的方向走。
一边走, 一边给余光赫发了信息。余光赫立马就打了电话过来。
“谁?席隐秋教授给你打的电话?她怎么会知道田志义的那副画有问题?”
一连串的问题差点把郁辞给问蒙了,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其中原因。
余光赫摸着下巴思考着, 半晌才蹙起眉心, “我本来要跟你说的, 忙着忙着差点忘记。今天院里学生会的人跟我讲前三的奖励出来了。除了现金以外, 好像是院里有个老师打算办画展, 到时候会把前三的作品也挂上去。”
郁辞了然,“那看来席隐秋教授就是要办画展的人了。”
“席隐秋教授这个时候叫你过去该不会想把事情压下来吧?”余光赫想到那画面, 心中对田志义的厌恶越深。回想起自己曾说的希望田志义好好比赛简直就是个笑话。
狗改不了吃屎,说的就是田志义。
不是背后搞小动作就是死皮不要脸。
“不至于。”郁辞说。
席隐秋教授和他们接触不太多,但郁辞也听说过这位教授。这位教授是院里出了名的严格,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搞动作。何况这已经是抄袭了。如果画真的被挂出去又恰巧被人发现了, 丢脸的不止是田志义,还有席隐秋。
没有人会愿意帮一个毫无关系的人承担后果。
和余光赫聊了一路, 一直到办公室门口郁辞才挂断电话。一看时间, 正好两点。他敲了下门走进办公室。席隐秋教授坐在办公桌前,戴着眼镜,模样看上去异常严肃。见到郁辞过来,也不含糊, 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
郁辞:“教授怎么会知道田志义的作品有问题?”
席隐秋对郁辞的这个问题丝毫不意外,她也不藏着掖着,开口便解释:“是别人告诉我的。那人你应该也认识,林万。”
林万就是当年组织画展的负责人。
席隐秋看他一眼,“我的画展也是林万帮忙的,他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很惊讶,跟我说几年前他看到过一副类似的,只不过你的显然更出色。”
郁辞笑了一下,“林先生很有眼光。”
席隐秋:“看来你也这么觉得。”
郁辞摆手:“抄袭者为什么抄袭,无非就是自己没有本事。”
席隐秋很赞同郁辞的话,但现在还有个问题,而且是非常重要的问题。她手里捏着一张名单,上面有田志义的名字和作品名。抬起眼,她直言:“但林万告诉我你的画已经被买走了。买家没有留下任何资料,因此我们也没法联系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