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成开口说道:“宗上司,您说的我们都很理解。但是大家还是不安,毕竟佑灵司大人出世便是不详,已经连续害死他自己身边的人,这也是事实啊!。”
“难保他回来再间接害青心宗啊!”丁成高声控诉着。
叶则知突然起身向众人行礼,语带威胁道:“丁宗主,如果这些话您敢在南极长生大帝与历代佑灵司牌位面前说出,小辈我佩服您的胆量。”
丁成气的不再言语,这些话他自然是不敢。
叶则知再次向在场的人行礼,他正色道:“在各位面前我是最小也是最无能的宗主,比不了母亲在世的盛况。不过本宗主还是要说出心中之言。”
“各位宗主们难道忘记这六年来哥哥是怎样对你们,对青心宗的吗?”他质问着在场所有人,眼神里充满不甘之色。
宋向初担心其他世家的宗主以后会对叶则知心中不满,他赶紧起身将叶则知按回到座位上坐下。
叶则知想反抗,宋向初的手却死死地按在叶则知的肩上,语气温柔的安慰道:“还有我,你放心。”
宋向初转身坦言道:“六年前,你我等人并未为佑灵司大人做任何事,是他最忠心的百鬼众魅们,与我们的上任宗上司苏月辰护下了他。在这六年里小天使即使忘记之前所有的记忆,但他又是如何对你们的?现在在座的各位应该有不少人收下小天使送的手链吧,难道青心宗的人还不如百鬼众魅吗?异冥宗邬家人如果有一天真的要摧毁青心宗,你们谁能又谁敢与之抗衡。”
众人听到宋向初所言,神情犹豫,不置可否,都在思考此事的严重性。
丁成语气敷衍道:“行吧,那就按照以前的决策方案,大家投票吧!”
见众人无人反驳,王泽述说:“为了公平起见,所有人在白纸上写下同意与不同意。同意大于不同意便接佑灵司大人回来,如果不同意大于同意,青心宗自行解决异冥宗邬家之事,后果自行承担。所有人投票吧!”
王泽说完后便陆续续地上来许多人,端着纸墨笔砚放到每位宗主旁边的桌子上。
苏乐端着笔墨纸砚来到苏月辰面前,弯下腰小声道:“月辰,万一同意大于不同意,你就这样做……”
苏乐小声地对苏月辰细说着小主意。
几分钟后所有人放下笔墨,孟诗看着张义行写着的字,不禁的眉毛紧缩,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
张义行嘴角露出笑容来,手敲一下她的额头,道:“是我在写,你怎么还愁眉不展,难道对我写的字存在质疑吗?”
孟诗摇着头并挥着手:“不是不是,我以为您会写同意呢!”
“佑灵司不过是神的玩物罢了,我们又何必当真,又怎能私底下做这种不公平之事,来束缚他的一生。”张义行将纸折好,微笑着递给站在身旁的苏家人。
尹禾宁将所有人写的纸条收到一起,递给王泽的手中。
王泽见尹禾宁已经准备就绪,开始大声念出:“同意、同意、不同意……”
苏月辰眼神死死地盯着正在唱票的王泽,紧张地紧紧握住拳头,大气不敢出。
宋向初见到安慰道:“月辰,这是小天使的天命与职责。”
苏月辰回过头看一眼宋向初,与正在看他的叶则知,他冷冷地说道:“我知道,所以我听到时并未反对。”
宋向初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吓傻了呢,刚才居然一点反抗都没有。”
“我一人又如何反抗众人的抉择。”苏月辰转首回望看着白板上的字,他的眼神空洞没有神色。
叶则知握住还要说话的宋向初的胳膊,摇头示意不要再说下去。当然,宋向初也知叶则知的意思,只好不再言语看着投票的情况。
孟诗见将要追成平票,她感觉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似的,紧张道:“宗主,您觉得会怎样?”
张义行:“在宗上司、则知与向初哥激励的说辞下,这次佑灵司大人看来不得不回来了。”
片刻后,王泽看着最后的成果,转身大声喊道:“通过投票决定,同意大于不同意,青心宗正式接佑灵司大人回来。”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欢呼,只有苏月辰与张义行不言不语,与其他人的欢喜不同,他们二人脸上有些愁眉不展。
突然,苏月辰起身向所有人行礼,威严道:“佑灵司大人居住在忘归海,各位是否有异议?”
所有人一听窃窃私语地商量起来。
宋向初起身笑道:“大家没必要商量,佑灵司大人要是居住在各位家里想必都不是很方便,既然苏宗主愿意,大家又何必阻拦呢。”
所有人纷纷点点头,陆续道出:“好……就照宋宗主所言……”
而不远处,苏乐牵着苏觅的手看向苏月辰,她的心里有一丝淡淡的兴奋。
苏觅则是眨着眼竖起大拇指为苏月辰点赞,苏月辰见到用温柔目光望着他。
见此景,宋向初掩口向叶则知小声说:“则知,月辰对小苏觅眼神我好像在哪见过!对了,是对小天使才有的眼神。”
“唉?这才多久?月辰居然对小苏觅这般?”他很是不解,挠着头烦躁。
叶则知若有所思地说道:“觅儿与哥哥很像。”
一听,宋向初不自觉地点了点头,他也很认同叶则知的说法。
丁成开口坦言道:“宗上司,为了安抚大家的不安情绪,我看还是选出一位翊者吧!”
“对对对。”众人声音逐渐高涨。
第55章 精卫
苏月辰冷言道:“从现在开始,我是第三十七任佑灵司冷暮的翊者,忘归海苏氏宗主现在由苏乐担任。”
听到此话,苏乐心里怔了一下,心道:“看来……月辰只想守护在小暮身边……”
“祝您跟佑灵司大人还给天下太平。”丁成起身冲苏月辰嘲讽地掀起了唇角,转身离开了。
端木尔蓝语气温和道:“既然结果已定,大家就散了吧!”
众人道:“是。”
苏济缓慢地起身被尹禾宁搀扶着离开。
所有人也纷纷离开了,王泽走到苏月辰身旁与他擦肩而过,往人群走去向广场的所有人宣布结果。
端木尔蓝来到苏月辰的面前,道:“虽然现在我是青心宗的宗上司,但是如果你在灵绊仪式前后悔,我会将宗上司职位归还给你,因为你从始至终都是大家心中的宗上司。”
苏月辰冷冷地说道:“在宗上司比赛选举中,大家最终选定你作为第六十八任宗上司,说明你有实力。对于你来说得之不易,应当好好珍惜,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机会。”
端木尔蓝向苏月辰行礼表示感谢,离开了忘归海。
张义行看苏月辰一眼起身也转身离开了,孟诗起身拿起花朝紧追其后。
孟诗追问道:“宗主为何不争抢让佑灵司大人来张家呢?您不是也想与故人相认吗?”
张义行停止脚步,一脸严肃地说道:“回去制丹。”
“是,宗主。”孟诗不再多话跟在张义行身后,一同离开忘归海。
宋向初坐在椅子上抖着二郎腿,他将肩上的猫头鹰放在手上,边逗猫头鹰边说:“月辰,没想到你现在跟以前一样还是那么有威望。在这六年里端木尔蓝可没少吃苦,毕竟女子成为宗上司的少之又少,而且王泽那老头子还一直窥视着宗上司的职位。”
苏月辰不语,低眼看着手腕上的鸾飞与手链,拨弄着手链上白色带着一点绿色的流苏,貌似什么事都不关乎他。
叶则知起身面向苏月辰,语气坚定道:“月辰哥哥,我的哥哥冷暮就拜托给你了。”
听到这话,苏月辰抬起眼望着叶则知,嘴角上扬道:“谢谢你,则知。”
这句话大概是为这六年来叶则知对冷暮的照顾而说的。
宋向初起身搂着叶则知的肩旁,拉着叶则知转身,他背对着向苏月辰挥手,道:“时间不早了,我和则知也要回去照看小棠和小瑾了,拜拜啦月辰。”
苏乐看所有人都离开,她悄悄拉着苏觅的手,走到苏月辰面前,道:“月辰,这六年里小暮在石竹山过得很好,我与仙卿一有时间就会去看望他。”
苏月辰:“谢谢。”
苏乐细声道:“月辰,在你沉睡的六年里,母亲一直劝解爷爷你成为翊者之事。他老人现在肯定很难受,你有时间去安慰一下他老人家,毕竟爷爷最疼爱的人是你。”
“好。”苏月辰一口答应。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苏乐拉着苏觅离开。
苏觅向苏月辰挥手道:“月辰舅舅拜拜。”
石竹山的夜晚很是美丽,月光照亮整个山道,使平日里死气沉沉的山道,此时竟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一般,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
站在山顶便能看到不远处的岛屿,那便是青烟城。
冷暮来到山顶望一眼若隐若现的青烟城,正当他准备推开自家大门时,却隐隐约约听到“滋啦滋啦”的声响。
他退回几步,见到隔壁住房里出来一人,于是偷偷地溜过去拍对方的肩旁,发出鬼声:“温……忻……你在……干什么……呢……”
温忻被冷暮的声音吓得全身猛地哆嗦了一下:“妈呀!!”他慢慢转过身来,嘴唇轻微抖颇起来,冷暮被温忻表情笑的直不起腰。
温忻看着冷暮哈哈大笑的表情,嘴角上扬露出他那引人注目的小虎牙,他抱着双臂,佯装生气道:“你至于笑成这样吗?”
冷暮笑的没力气把右手搭在温忻左肩上,道:“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能被我吓到,尤其被我吓到的小表情超搞笑,我实在忍不住。”
“那是我在配合你。”温忻伸出右手轻轻弹了一下冷暮的脑门。
“好好好。”冷暮把手收回不再打趣温忻,虽不疼还是揉着额头给温忻看。
温忻见冷暮揉着额头,他以为打重了,伸过手轻轻地揉一下他打过的地方。
冷暮心里暗笑道:“傻温忻,还不是被我骗的团团转,嘿嘿嘿。”
温忻扫一眼冷暮的穿着,发现冷暮一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他大概猜到冷暮去了祥安山,眼睛又扫到冷暮左胳膊上挂着的伞,道:“这把伞哪来的?”
冷暮把伞从胳膊上拿下来,温柔又夹杂着不明的眼神看着伞,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个好人吧!”
温忻:“你还是别再出去了,这白绫实在太扎眼了。”
“没事的,就算别人看到也会觉得我是cosplay的玩者。”冷暮推开温忻的双手,向温忻微微一笑。
温忻一把搂住冷暮的肩,道:“这一个礼拜没见到你,可想死我了。”
温忻搂着冷暮的肩。此时,他像初次离家的孩子重新投入了娘的怀里,显得那么兴奋。
冷暮微笑道:“我知道啦,不过……这么晚你要去哪?”
“我要去看展览置办的怎么样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去找你听山海经的故事。”温忻对冷暮眨着眼睛,转身挥着手离开,走下山去。
冷暮看着温忻的背影,又看一眼温忻手上的袋子,轻声道:“你何时能坦然一些啊,傻温忻。”
然后,冷暮一边笑着摇摇头一边转身推开自家铁门,满园的竹叶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响声,好像有谁躲在暗处在轻轻弹琴的声音。
每次听到这个声音,冷暮的心情就平静很多,这次也被这声音治愈了。
在他眼前出现了一片绿雾似的竹海,一条窄窄的石阶石道,盘旋而上。他穿过竹海来到屋门前,隐隐约约感觉到里面传来的灵气波动,他握着门把不敢妄加进去。
“佑灵司大人,我等您多时了,您还要在外面站多久?”
冷暮听到此话,没想到对方早已在此等候,他只好推开门一探究竟。
推开门的瞬间,冷暮从左胸前的蓝鲸镂空形状的胸针中拿出不述,紧紧握在右手中。
抬眼望去,冷暮看到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站在客厅中央,不过脸色却比正常人惨白了一些。
“你是……百鬼众魅?来这里找我是为何事?”冷暮语气与眼神都严肃起来,连不述蠢蠢欲动在冷暮右手上颤动,准备着大干一场。
魍魉走到冷暮面前很是恭敬的行90度的大礼,毕恭毕敬道:“本座名魍魉,有个物件要拜托佑灵司大人替本座保管一段时间。”
冷暮见是如此有礼貌的百鬼众魅,他便放下戒心把左手上的伞放到门口,又用右手食指轻轻敲一下不述让它平静下来,并收进胸针之中。
冷暮问道:“是何物?”
“听同类说,佑灵司大人会帮助百鬼众魅解决任何种问题,本座这件事想必佑灵司大人很感兴趣。”魍魉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玉石制作的令牌,上面布着红色的鬼咒文,他恭敬地递在冷暮面前。
冷暮疑惑地从魍魉手中接过,但当看到令牌的那瞬时,他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
冷暮貌似被这令牌吓到,声音略微颤抖道:“祭冥令为何在你的手里?”
“您不必知道,保管它便是您的职责,想必您也不愿它落入歹人之手吧!”魍魉说完便从窗户跳到外面。
冷暮追到窗边早已看不到魍魉的身影,他看着祭冥令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突然,天空飞过来一只赤色的大鸟,吓得冷暮差点把令牌掉到地上,忙慌从空中接住收进胸针里。
那只赤色的大鸟,鸣如箫笙,音如钟鼓,炫丽的火红色翅羽,如烈烈燃燃的火焰,看似是凤凰却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