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永落之湖[玄幻科幻]——BY:阡陌上
阡陌上  发于:2020年0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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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主枝行者是树的主要枝干,若撇去旁枝末节,树只剩下几根主要枝干,这些主要枝干是从树的主干分叉出来的,它们是树的主要组成部分之一。
  因此每一棵树不一定只有一名主枝行者,或者有多名主枝行者,每一季的季主实际需要几名主枝行者辅佐取决于季主。
  此次盛事的举办者是春季行者的主枝行者——远春,其实春季行者由于是王之行者,一共也没有多少名,主枝行者也才只有远春一位,由他号召大家开办祭奠仪式,显然也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何况现在四季之主都不在其位,能做主的除了里尹,自然也只有这位身为主枝行者的远春了。
  一边行进在去往仪式举办处的路上,源思意和他的爹娘一边聊着如今村子里的情况。路两旁荆棘丛生,地上泥泞不堪,每行进一步都艰难异常。
  本来若不是严寒之夜,能看到的景色自然不会是如此这般,两旁浓荫蔽日,路上花草遍地,鸟语花香萦绕在身畔,一派生机盎然。
  源思意举着火把走在前面为源流和花彩开路,一边细心嘱咐他们小心着地上的坑坑洼洼。不过源流和花彩也不是小孩子,自然也能照看自己,只是源思意原本就是这么个喜欢照顾别人的个性,他们也只好一切都听从于他的。
  走到荆棘更深处,前面依然崎岖漆黑,除了一片隐隐绰绰的雾霜,什么也看不到。若不是偶有几声飞禽走兽的啼叫嗥鸣,会让人以为误入了一段死寂沉沉的鬼路,只叫人胆战心惊。
  “也不知远春大人召集我们大家所谓何事,难道是商讨如何应对热寂之策么?”源思意揣测道。
  源流赞成道:“非常时期,召集我们自然不可能仅仅是为了祭奠仪式,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宣布,说起来这样的集会已经许久没有发生过了,要追溯起来还要回到数年之前……”
  那时,源思意和阿爆还都是小孩子,对大人的事知之甚少,只知道当时村子里的行者都聚集起来,统统赶往一地。场面之壮观是他们都未曾见到过的,此后几年他们也未曾见到过村子里那般热闹。
  若真的要比起来,也只有几日前四季永落之湖被万年一见的霓光笼罩,所有行者都赶往四季永落之湖那景象才可以比拟。每个人都齐心合力,为了一个共同目标而聚集到了一处,那时每个人的心目中可能都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才能打败热寂之能,还村庄以往的宁静祥和……
  如今,才没过多久,村子里又再次召集所有行者,但是由于更深露重,行者们都只是悄无声息地在夜色里潜行前往,个个脸上无不带着凝重的表情,沉默、肃穆,隐忍着失去亲人的悲痛,和面临凄惨命运的哀伤,自然完全没有那种热闹的氛围,和浩大的场面。
  要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是常年流连花丛的冬季之主偶然出现在行者村里,冬季主枝行者将此事告知里尹,里尹命大家都到能林一聚,拜见这位季主。
  因为是难得一见某一季的季主,大家自然都兴奋异常,想要去一睹冬季主的真容,以作膜拜,毕竟四季之主在大家心目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难道他们平时都不在村子里么?”
  听源流讲到此处,源思意不由得好奇地提出疑问。
  源流笑道:“当然不在,行者村只是一个很小的村,如何容得下那四位神一般的人物?”
  “行者村很小?难道行者村以外还有其它村?”
  源思意惊讶地道。毕竟他从小被灌输的世界观好像就只有行者村,行者村就是他们生活的唯一世界。当然现在他又知道了外面还有一个现世,只是现世只是一个普通人的世界,并没有像他们一样的异能之士。
  源流笑道:“那可多了去了,你以为消灭热寂之能仅仅靠我们一个村就行么?行者村外还有很多异界,异能之士同样代代相传,传承行者意志到现世杀怪。”
  “只是我们去不到他们的世界,他们同样也来不到我们的世界,所以若是不小心误入异界可是会回不来的。”
  源思意道:“误入异界,何种情况下会误入异界呢?”
  “你忘了么?阿源,之前你不是误入过近界么?这是我听你阿爹说的。”这时,花彩插|进来道。
  “原来是这个意思,说起来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会误入近界呢……”
  源思意陷入了沉思,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只觉得像是被一股什么力量吸引,才会到了那个世界,所幸后来又被谁给放了出来,才终于到了现世,如若不然,真像源流说的那样,他可能到现在还被关在里面……
  这时,他想跟源流和花彩说一说近界里遇到的怪事,可是源流又继续刚才那个话题,道:“能自由来往于异界的只有四季之主,这四位大人统领着所有异能之士的异界,所以当然是比神明还要神出鬼没了。”
  原来这位冬季之主竟然是一位喜欢流连于花丛的人物,哪里有美丽的花丛,他就去往哪里,这年他看到行者村里一片异常美丽的花圃,就驻足停留,来此一观,没想到竟被旁人看到了。
  那人很快就把此事传了开去,说是有一位仙子般的人物来到了村子,就在那里观赏花草。传到某位冬季主枝行者的耳朵里,过来一看,认出此人原来是他的主子,连忙匍匐于他的脚下叩拜。
  可是那冬季之主不喜人打扰,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观赏美景,叫他到一边去,主枝行者也只好退下了。
  只是他左思右想冬季之主为何突然现身,揣测莫不是因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吧……于是怎么也拿不定主意之下,就去找里尹商量。
  里尹自然很重视冬季之主驾临,马上召集所有行者去拜见冬季之主,没想到等一大伙人一拥而上赶到时,生生把冬季之主吓得连忙跑路了……
  冬季之主还以为这么多人向他包围而来,是想对他怎么样呢!但其实哪有人胆敢对他不敬?也只不过是他本性就不喜热闹,被他们的架势吓到了,才落荒而逃而已吧。
  总之,那年的确是有不少人目睹了冬季之主的真容,而后关于冬季之主的传闻也便在村子里传开了,说他什么的都有。
  大部分也就是说他长相如何如何惊为天人,风华绝代云云,但也有的说冬季之主乃是不祥之主,一直被其余三季蔑视,从来也没有用正常的眼光看待过他。至于原因是什么,当然也都是猜测了。
  但是由于冬季之主被其它三季轻视,归属于冬季的行者事实上有时也会被区别对待,每当他们出现在公众场合之下,人们情不自禁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们,并且把他们排挤在角落。
  此时,源思意、源流和花彩已经到达了目的地——能林。
  能林是一个让行者练能的地方,四周被参天大树包围,中间有一片诺大的空地。春天花海盛开,如梦境般唯美,汇聚大自然的精华之气,因此尤其适合练能。
  他们到达的时候,已有很多行者到场,能林中燃着一堆篝火,照亮四周,因此有的人就把自己手中的火把熄灭了,围着篝火站立。
  源思意也把火把熄灭,放置于一旁,静待着祭奠仪式的开始,但是说是祭奠仪式,望了望场地中央除了一堆篝火什么都没有,好像也不是要举行仪式的样子。
  祭奠仪式通常会有一张祭台摆放于场地中央,然后邀请村子里负责祭奠的人员操办具体事项,行者所要做的则是按照一定顺序到祭祀台前行礼,虔诚叩拜先灵祖先。
  到了祭奠仪式这天,村子里每家每户也会祭祀自己的祖先,但是行者聚集到能林祭祀他们共同的神灵——四季之主却是不可或缺的一环,他们在规定的时辰入场,一一进行虔诚祭拜,只有每一位行者都进行了仪式,方能礼毕。
  此时,这个场合就会尤为的庄重和神圣,不容人亵渎,由春季行者先行开始祭拜,到冬季行者结束。
  然而每当轮到冬季行者时,他们一个一个走到祭台前,在一旁读祝文的不再读祝文,奏乐的也暂止奏乐,跳拜神舞的更是停下了动作,全场静止,漠然地等着冬季行者礼毕,仿佛就连这等待的时间都充满了不耐烦,只希望他们能快快结束,甚至是不要再往祭台上走,以他们的不祥之躯亵渎了神明。


第45章 四季之主
  此时,站在角落里的源思意一家只是站在其余行者之后,静肃地等待。源思意和源流都是冬季行者,他们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因此只是默默地等在别人后面,也不敢往前面挤。多数其他冬季行者也像他们一样,站在最外圈,谦恭卑微地低着头站在那里,就连抬起头来看一眼都不敢,仿佛生来就矮人一头。
  但是花彩并不是冬季行者,她的个子又比那些男行者矮一些,因此一个劲地探头探脑往里面张望,想要看个究竟。
  此时,召集他们的远春并还未出现,有的行者就在底下窃窃私语。
  “平时这些主枝行者也是不常在人前现身,这位远春大人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难道他常年隐居山中,所以才没有人真正见过么?”
  “我看不是吧,或许他和四季之主一样一会儿到这个村子里来,一会儿又去那个村子,根本不是固定居住在一个村子的,因此才会很少见吧。”
  这时第三个人插话进来道:“不可能,按照道理只有四季之主才能自由来往于各个村子,他也只不过是名主枝行者而已,何来本事想到哪个村子就到哪个村子呢?”
  第一个人也道:“正是,如果今日他真会现身,说明他就是我们村子的,春季行者本来就少,现在主枝行者就在我们村,是不是就说明我们村在其它村中地位最高?毕竟除了四季之主,也只有这位远春大人紧随其后了。”
  另一人反驳道:“切!这就是你想多了吧,主枝行者哪怕真的在我们村也只是巧合罢了,村和村之间根本就不存在地位高低一说。你以为像现世一样,一个国家有一个首都,国家领导人都住在首都么?在四季之主眼里,我们每个村都是一样的,村与村之间也都是平等的。”
  “主枝行者分布于各个村,也只是便于为四季之主办事而已,以及负责监督各个村的行者执行任务,若发生了什么他们解决不了的事,他们就会禀报四季之主,让四季之主来解决。”
  花彩一直在听他们议论,最后这些话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凑上前去问道:“咦?你们说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就会通报四季之主,那怎么我们一次都没有看到过四季之主啊?”
  那几个人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一脸的轻蔑和不屑,仿佛她问了个多么白|痴问题似的,其中一个头顶束着发髻,发髻上佩戴了一个小冠,上面刻着一个“秋”字的人对她道:“那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也没发生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啊,那为什么要找四季之主呢?”
  说完此话,瞄了一眼她全身上下,看到她护臂上秀了个“夏”字,方才脸色好看了点,牵着嘴皮子,对她皮笑肉不笑了一下。
  原来要分辨一个行者属于哪一季,就是要看他身上是不是有相关标志,有的人会把标志刻在自己的配饰上,有的人则绣在衣物上,还有各种各样不一而足的方式。
  只是也有的行者并不会把自己属于哪一季标示在身上,尤其是冬季行者,由于常年受到歧视,他们才不会故意说自己就是冬季行者。
  这样就会造成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那就是不是冬季行者的自然想要表明自己不是冬季行者,而在身上留下标记。但冬季行者由于不想被认出来自己是冬季,就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那么结果反而是如果一个人身上没有标记,肯定就是冬季行者无疑。
  这也就是说他们实际上还是没有成功隐藏自己的身份,因为没有标记反而暴露了自己,这样一来,有与没有标记也根本没有任何分别。
  花彩捏着下巴沉吟道:“原来如此啊,但是你们怎么知道那么多呢?”
  那个人撇了撇嘴,得瑟道:“我还知道更多呢,由于那么多年来都是平安无事,因此四季之主太过清闲,无事可干,已经相当于半休致状态,要么云游四海,要么隐居世外,要么转世投胎去体验普通人的人生了,想要找到他们都不是一件易事呢!”
  “这是真的么?这可怎么办?现在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又找不到他们,岂不是糟了?”
  听了他的话,花彩信以为真,不由得紧张起来。在一旁的源流看到了,不由得摇了摇头叹口气,心道:单纯的夫人,怎么什么人的话都信?
  “所以要让四季归位本就是一大难关啊,如果四季在位,解决热寂之事就可以由他们去做了,还要我们这些起不了大作用的行者干什么?”那人又道。
  “也是啊……既然是四季之主,肯定本事很大,只是作为四季之主,他们也太自由散漫了,世事难料,万一有个什么事,他们一个都不在,岂不是开玩笑么?”
  花彩简直都要开始为这几位让人不省心的季主忍不住头痛起来,但是转念一想,她又道:“那么他们哪怕云游也好,隐居也罢,甚至转世做人,难道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事么?”
  那人正想说什么,就在这时,人群隐隐sao动起来,他们往篝火那儿一望,就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篝火旁多了两个人。
  一个是书生模样的人,头上一顶高而方正的巾帽,身穿宽博的衣衫,领部缀白色护领,一身的文邹邹气质,清秀的面容在篝火火光的映照下显现完美的侧脸,一双修长洁净的手里拿着一本书册,好像要宣读什么,态度虽然还算从容儒雅,但是在一群通常只会动粗的行者之间可谓相当突兀而不协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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