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他能给谁打电话啊？
　　思来想去，顾清辞发现自己好像只能背下来一个人的电话。
　　算了，看看有没有夫夫之间的心灵感应。顾清辞按下一串电话，准备垂死挣扎一下，期待奇迹的出现。


第62章 这尺度也太大了点？
　　节目组考虑到这个环节可能会涉及到嘉宾的私人交际圈，特意保证过电话内容不会全部播出，并且接听电话的人声音会做特殊处理。
　　话筒里传来等待接听的嘟嘟声，顾清辞不敢放松警惕，留出一半注意力观察四周的动静。
　　从之前几道关卡的经验来看，节目组肯定不会让他这么顺利地打完电话。
　　电话亭四周都是透明玻璃，头顶灯光暗下去后可以更清晰地看到外面。
　　几道黑影顺着地面爬到墙上，逐渐由小变大，明显在向这边移动。
　　“接电话啊。”顾清辞攥着话筒小声嘀咕。
　　贺渊正在开会，扣在桌面的手机震动不停，翻过来一看是陌生号码，便直接挂断。
　　忙音由冰冷的机械女声代替，顾清辞欲哭无泪。
　　“怎么挂了？”
　　墙上的影子越来越近，身后忽然有砰砰的声音。
　　“啊！！！”顾清辞扔掉话筒，把头扎进墙角不敢回身去看。
　　摄像师给了声音来源一个镜头，是穿着带“血”校服的长头发女生。
　　“你不能躲啊。”摄像师为了后期的剪辑效果，开口提醒。
　　“我还能往哪躲。”顾清辞在心里的小账本上再为许齐修记下一笔，重新快速按了遍电话号码。
　　好在这次及时接通。
　　“哥哥。”顾清辞怕露馅，在镜头前先发制人，重新定义自己和贺渊的关系。
　　贺渊一下子就听出顾清辞的声音，放缓脚步，落在结束会议往外走的人群后面，嗯了一声。
　　他记得顾清辞这会儿应该是在录节目，从这少见的称呼来看，大概是什么当众打电话的环节。
　　贺渊不多说，等着那边的顾清辞引导方向。
　　电话亭旁边的玻璃上也忽然扑上来两个女生，顾清辞猝不及防，小声惊呼着闭上眼睛。
　　看不见就是不存在，顾清辞在心里默念。
　　“内个，哥你上学的时候是学霸哈。”顾清辞声音发抖，试图靠近主要话题。
　　这话倒不是假的，贺渊本来也是高等学府出身的学霸，只不过半路被挖去拍戏，拍着拍着就成了影帝。
　　果优秀的人做什么都能成功。顾清辞在心里夸了一下自己的Alpha。
　　贺渊听到电话那端的背景音有轻微的敲击声，想起顾清辞是在录制鬼屋的综艺，没急着回答问题。
　　“宝贝，是不是害怕了？”
　　对面混乱的呼吸声停顿一秒，然后跟着一句低低的嗯。
　　顾清辞不可以在摄像机面前直接说这些事，只能用简单的语气词回答。
　　“别怕，有摄像大哥在你旁边，而且那些都是假的。”贺渊放轻声音，安抚顾清辞。
　　“和我说话就不害怕了，乖。”贺渊看了眼手表，重新确定今天剩下的行程。
　　两人明知现在在录节目，配合起来便容易一些，顾清辞继续提示贺渊，“那你说说，你期末考试都是怎么考的。”
　　“期末考试啊。”贺渊之前在综艺里早就玩过这种游戏，解起迷来得心应手。
　　从顾清辞的话里不难捕捉出关键词，学霸，期末考。
　　那肯定是小事一桩。
　　而且依照综艺节目要考虑到的效果，大多会夸大题面的语气。
　　“随随便便就能考满分？”
　　意思基本接近，狂妄程度不够，顾清辞往电话亭的墙角缩了缩，拉住摄像大哥挡在身前，避免自己的视线直接对上外面那些女生npc的脸。
　　“你现在怎么说话都变谦虚了？”顾清辞给出暗示。
　　“啊。”贺渊想了想，重新说了一句。
　　“我大概是闭眼考考就能满分吧。”
　　干得漂亮！顾清辞挂了电话，催促摄像大哥快掩护他继续往外冲。
　　后面的关卡没什么难度，大多是鬼屋的工作人员们轮番上阵恐吓，顾清辞拉着摄像大哥做人肉导航，一路闭眼冲到出口处。
　　突然见到阳光还有些不适应，顾清辞眯起眼，隐约觉得对面站着的工作人员里有个身影格外熟悉。
　　！！！
　　那不就是贺渊？
　　鬼屋探险的部分已经完成，接下来只需要再录一小段感受便可以收工，顾清辞被助理带着往休息室走，只能偷偷瞄贺渊两眼。
　　唉，明明受到惊吓而且自家Alpha就在眼前，却不能过去抱抱讨安慰，太折磨人了。
　　小采访的时间并没有很长，摄像师和导演撤出去后，休息室的门被缓缓推开。
　　顾清辞正坐在化妆镜前的椅子上发呆，听见动静扭过脖子，傻愣愣地看贺渊走到自己面前。
　　对视三秒后，顾清辞抱住贺渊的腰，哇的一声哭出来。
　　“以后有这种节目，你直接赔违约金给他们！”
　　“不，你直接罚许齐修，别让他接这种节目给我！”
　　顾清辞像只被扔进狼堆的小白兔，奋力脱逃后依旧心有余悸。
　　等到害怕的情绪发泄到差不多，才后知后觉自己怂到家的模样有点丢面子，于是死命地把脸埋在贺渊的衣服里，不肯露出自己的狼狈相。
　　最后还是贺渊耐心地哄了半天，用湿巾给小Omega擦干净脸，领到车上带回家。
　　许齐修的电话来的准时，亲切慰问顾清辞是否还安然无恙地活着。
　　“我活的好好的。”顾清辞终于学会利用自家Alpha打压许齐修，“以后再有这种通告，你就等着被炒鱿鱼吧。”
　　许齐修哈哈一笑，说回正题。
　　“赵导最近有个电影缺客串，虽然戏份少，但是个挺重要的角色，给你发了试镜邀请。”
　　“剧本我看了，是个挺讨喜的角色，比较适合你，如果争取到机会，绝对是个好事。”
　　“哪个赵导？”顾清辞莫名觉得耳熟。
　　“就是那个赵启星啊，特别出名那个青年导演。”
　　在脑海的记忆中搜索一圈，顾清辞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
　　贺渊带他出席唐家满月酒时，楚殷给他介绍的那个娱乐圈人脉。
　　人是靠谱的人，剧本也是靠谱剧本，再加上顾清辞本来就是艺术院校表演系毕业的学生，没有不去试试的道理。
　　顾清辞答应下来，第二天特意打扮了一番，去参加试镜。
　　虽说是个配角，但赵启星拍出的电影口碑实在太好，哪怕只是在里面当个小角色也很容易出头。来试镜的从当红一线到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个个儿都像半个月没吃饭的饿狼，对着面试间的大门两眼放光。
　　但是这光持续不了太久，昂着头进去的全都耷拉着脑袋出来。
　　“顾清辞。”赵启星助理站在面试间门口，把手里的表格翻到最后一页，念出最后一个名字。
　　顾清辞立刻起身，跟着进了面试间，转身关门，站在制片人和导演等剧组领导面前打招呼。
　　“各位前辈老师好，我叫顾清辞。”老老实实的九十度鞠躬。
　　赵启星微笑着对他点头，而两旁的制片和监制显然不太满意。
　　试镜这么久，演技纯熟的老演员和天然真实的新人演员没一个能演出神韵的，制片人已经无聊到刷微博，对这次试镜不抱希望。
　　他不信顾清辞这种年轻的小偶像能演出什么好戏。
　　顾清辞见自己明晃晃地冷落，也不继续说话，翻了翻现场给的剧本，从角落搬来椅子立在地下。
　　“我抽到的剧情是酒吧驻唱在表演时成功吸引到失恋男主的注意力。”
　　制片和监制对顾清辞的话充耳不闻，赵启星出来圆场，对他微微一笑，示意可以开始了。
　　顾清辞把扣子解开两颗，一条腿踩在高脚椅下方的横梁上，另一条腿直接搭在地面。
　　仅一个简单的姿势，便有了剧本上人物的影子。
　　他唱的是首慢节奏外文歌，暧昧的歌词配上迷离的眼神，看得赵启星一愣一愣。
　　吸引制片和监制的契机是人鱼血统加持的歌声，但当二人真正看到顾清辞表演出来的样子时，便忽略了那只是锦上添花的歌声。
　　顾清辞简直就是从纸面上跳出来的，唯一一个演出角色灵魂的人。
　　制片人不禁把手里的资料翻到最后，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顾清辞的履历。
　　顾清辞的演技向来不错，否则不可能在贺渊面前装那么久的柔弱Omega不露馅，如今有展现的机会，大放异彩绝对是意料之中。
　　“我觉得就是他了。”制片人对赵启星耳语，“表演系出身有基础，前一阵子作为爱豆出道有人气，关键是颜值和演技都在线，真是可遇不可求。”
　　那你刚才还瞧不起人家，赵启星笑而不语。
　　试镜结束，顾清辞连话都不说一句，扭头就走。
　　谁还没点骄傲了？
　　尤其是看到刚才制片人的脸色变化全过程，简直横跨了整道彩虹的时候。
　　太值得骄傲了好吗！！！
　　角色到手的毫无意外，顾清辞第二天便收到合作合同和剧本，投入进组前的准备阶段。
　　重回老本行的顾清辞又开始咬着笔尖研读剧本的日子，不过这次有贺渊陪着，很多地方都能更快悟透。
　　“你陪我对戏吧。”进组前一天，顾清辞拿着剧本跑到书房黏贺渊。
　　“哪段？”贺渊放下手头的工作，接住剧本和栽在怀里的小Omega。
　　“这里。”白嫩的手指点点剧本上某一段。
　　贺渊大致看了一眼，眉头逐渐拧起来。
　　他家小Omega这场和男主演的戏……
　　这么大尺度的吗？


第63章 当红爱豆顾清辞深夜前往某导演房间…
　　“啊？”顾清辞剧本上凑了凑，仔细读完一遍，“好像没有尺度很大吧。”
　　贺渊拿起钢笔，在“脸部贴近，鼻息可闻”下面画了条横线。
　　顾清辞在电影中大概可以定位为一个惊艳的路人，在男主陷入对爱人感情的两难选择时，为他指点迷津的重要角色。
　　这一幕主要讲男主在酒吧借酒消愁的时候遇见顾清辞饰演的驻唱，被他身上的随性潇洒吸引，两人借机聊了几句。
　　顾清辞一眼看出男主真正的纠结之处，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们家贺影帝吃醋啦？”顾清辞勾住贺渊的脖子，生动展现出纸面上那八个字。
　　“这不是拍戏嘛，总要有点职业精神吧。”
　　贺渊故意捏住顾清辞的鼻子，“就你会说。”
　　“这是演员的自我修养。”顾清辞语气上扬，“包括我能直视你之前的那些吻戏，也是出于作为演员的修养。”
　　最近小Omega愈发能言善辩了，贺渊在心里默默感叹。
　　顾清辞不再耽误时间，模拟剧本中的场景坐在贺渊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桌子。
　　“有心事？”顾清辞把贺渊的水杯当做道具，用指尖轻轻推到对面。
　　平日里的软糯语调一扫而空，顾清辞抬眼对上贺渊的视线，眸子里仿佛藏着一池春水，荡漾着朦胧的情愫。
　　贺渊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顾清辞，一时怔愣，忘记念剧本上的台词。
　　顾清辞笑得脸有些发僵，不禁皱起眉头，小声提醒贺渊。
　　“念台词啊？我好不容易找到状态的。”
　　贺渊回过神来，拳头抵在嘴边轻咳一声，按照剧本回答没有。
　　顾清辞拄着下巴，“那就是有。”
　　操。
　　贺渊心里暗骂一句。
　　这戏对不下去了。
　　谁能告诉他眼前这个能直接把人魂儿勾走的Omega到底是谁！
　　“有心事。”贺渊扔掉剧本起身，趁顾清辞还没反应，一把将人横抱起来。
　　“不想对戏，想和你深入交流一下。”
　　息影后极其没有职业操守的贺大影帝第二天没逃过被踢下床的命运，但还是非常开心，亲自把人送到剧组。
　　上午是简单的开机仪式，赵启星带着顾清辞和主角们一一打过招呼，简单了解过后便各忙各的。
　　根据统筹的安排，顾清辞的戏份靠后，前几天的工作主要是拍摄定妆照和宣发要用的物料，任务比较轻松。
　　前期剧本研读再加上定妆照的拍摄使顾清辞完全进入角色状态，第一场戏只拍了三条就过了。
　　“卡。”赵启星通过监视器观察顾清辞的表现，拿着对讲机鼓励，“很不错，这条过了，场务准备换景。”
　　顾清辞处于新人阶段，姿态放得比较低，和现场工作人员道谢后来到赵启星旁边，看自己刚才那条戏的表现。
　　监视器的高度比较低，顾清辞蹲在导演旁边，认真听取指导意见。
　　起身时腹部传来隐约的疼痛，顾清辞没放在心上，和赵启星道谢后回到酒店继续琢磨剧本。
　　贺渊最近在做一个收购项目同样，忙得脚不沾地，但还是坚持每晚抽出半小时时间，暂时从焦头烂额的会议和签不完的文件中抽离，和自家小Omega视频或者电话。
　　顾清辞接到电话时刚洗完澡，躺在沙发上和贺渊瞎聊，控制着自己咬吸管吸溜可乐的声音，以防被抓包。
　　离开某位爹系男友视线的顾清辞简直像离开笼子的小鸟，每天造作的不行，叫小助理轮番把所有贺渊不让吃的东西点了个遍。
　　“反正就是被夸有天赋啦，很开心。”顾清辞咽下冰可乐，嘿嘿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