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鲛人怎么会咬人[玄幻科幻]——BY:鳈客
鳈客  发于:2020年0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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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我捡的鲛人怎么会咬人
  作者:鳈客
  文案
  【本文文案】
  作为一条活了两百多年,也是最早上岸的资深鲛人,
  商别云一直以来的心愿便是提高鲛人圈子整体素质,
  大家一起多挣他们人族钱,享受高档精致生活。
  某天他因为一瞬间的心软,捡了一条混血的小鲛回家,
  悉心教导,德智体美一把抓,
  把这东西养得比自己都高,那叫一个玉树临风肆意潇洒。
  啧啧啧,商别云很满意。却没想到,等等……
  什么东西咬我?
  什么东西咬上我就不撒口了?
  天娘啊,怎么这种神经病,都让我碰上了???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商别云不光心软,还一味地护犊子。
  自己养大的崽子,咬便咬吧。
  这是一个老年(?)鲛人捡到鲜嫩鲛人过日子顺便拯救一下全族的故事。
  傲娇嘴欠洁癖纯血鲛人受×复仇剧本养成腹黑混种鲛人攻
  年龄差大概200岁吧,吃年下的朋友有福了
  Ps:有鲛人成年时才确定性别的设定,不过攻受一直都是男崽崽啦,这个你们看文的分类就知道。所以请自行排雷。
  内容标签: 强强 年下 灵异神怪 古代幻想
  搜索关键字:主角:商别云;程骄 ┃ 配角:丛音;洄娘;季澄风;姚轲;湛明; ┃ 其它:鲛人;人鱼
  一句话简介:急!用不用打狂鲛疫苗
  立意:种族与身份的矛盾会是爱意中的天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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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观澜街尾有个小酒馆,老板酒酿得不怎么样,下酒菜倒称得上是青州一绝,只是地方有些偏僻,知道的人并不多,因为离着码头近,来往光顾的都是住在附近的渔民。平日里生意勉强还算可以,今日却十分惨淡了,满堂无人,只在临窗的小台上坐着一个公子,悠悠地呷着酒。
  窗外是倾盆的雨。
  店小二将一碟子糟银鱼放到唯一的客人的桌上,忍不住偷眼打量起来。
  这公子今日身穿一件湛蓝直缀,那料子不知是用什么制成的,在这样阴沉的天光里仍隐隐透出珠光之色来。束着青木小冠,腰间系着苍色大带,只坠了个坠子,通身便再无装饰。那坠子却也奇怪,不是这般年纪的男子常用的鲤坠或者三元坠,润油一块上好白玉,刻着龟鹤延年的纹饰。
  果然一举一动都透着古怪。刚开始下雨的那天,他独身一人出现在店里,在堂间侧头站了一会儿,便径自去了临窗的小台坐着。从那之后,日日都来,今日已经是第七天了。辰时现身,戌时离去,要上一壶梨花两盏小菜,便消磨一天。起初以为他是在等人,但这雨倾如柱,有谁会来?且他神色悠悠,每日独自离去也未见懊恼,有几次给他温酒靠的近了,还见他支肘靠着,手指轻敲桌台,轻声哼着什么。
  此处是青州滨海,年时六到八月间,常有飓风,肆虐成灾。连日阴雨正是飓风将要成型的征兆,渔民们把绑在码头的渔船都拖回了家中,家家闭户,暴雨都掩不去街巷间家家供奉南海观音娘娘的香火味。连野猫野狗都不知道躲去了何处,更不要说还有谁出门来喝酒了。
  这么想着,小二忍不住瞄了眼他的脸。看着不过弱冠年纪,朗眉舒目,眼角下有微微一点碧色,像是痣的样子,可也没见过有谁的痣是这般颜色,直衬得他一双眼睛格外亮。
  这般年纪跟相貌,不用进学?没有家室?如此大的雨,也不见他的车马,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况且看他通身气派,像个大家公子,这飓风前夕日日在外城的小酒馆泡着,他家人难道便放心?
  那公子此时却像是察觉到了小二的视线,突然抬眼看向他。嘴角眉梢未动,眼里却像噙着一丝笑意,小二不知怎么的叫他看了一眼便弄了个红脸,含含糊糊地告罪一声便赶忙退了下去。
  商别云端起酒盏抿了一口。这酒太难喝了,酸涩不说还毫无酒香,小小一壶喝一整天都喝不下去,连店里的小二都常常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似乎想说就这样的酒你也能喝下去?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想的,若改换牌头做饭馆,说不定店早开到内城去了。
  他挟一筷子银鱼送入口中,满意地微微点头。
  却正巧透过窗子看到,有个人影携风伴雨朝着酒馆的方向走过来,雨帘模糊了些轮廓,只能看出身量很小,微微弓着身子,像是怀抱着什么。
  那人走到廊下,解了笠帽蓑衣,竟是个看着只有十一二岁左右的小姑娘,眉眼尚未长开,却已经看得出几分精致,只是头发、眉毛甚至瞳孔的颜色都很淡,显得整个人有些冷。
  她左手抱着个半旧油布的包袱,将脱下的笠帽蓑衣倚着墙放好,却还不忙着进来,先从袖中掏出一个折得四四方方的帕子,将小脸、发梢还有袖口裙角沾上的雨水认认真真地按着、拂去,这才提着包袱掀开布帘走进来。
  虽然只是个小孩子,却是近几日里唯二的客人,小二正搭上汗巾犹豫要不要上去招呼之间,那女孩却没看他,只是朝着他的方向略一停手,小二退回柜台里面,反应过来自己竟被一个女童的气势隐隐镇住,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
  那女童走到商别云的桌前,福了福身子,商别云仍倚坐着,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上前坐着,女童面无表情地口称不敢又福了一福,商别云也没有再劝,便开口问道:“如何?”
  女童两眼看着地面,摇了摇头。
  商别云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窗外,女童也无言,只剩雨声萧萧。两人相默了一盏茶的功夫,商别云将宽袖一撩,端起面前的酒盏,将剩下的酒一口干了,涩得皱了好一会儿眉,才站起身来。
  女童便抖开包袱走上前来,那包袱里装的原来是件崭新的洒锦油绢斗篷,要服侍商别云穿上。
  商别云摆摆手:“丛音,你从哪儿学来这套啰嗦?爷我还怕沾上这点水不成。”说罢便要迈开长腿往外走。
  丛音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窗外只能用倾盆来形容的雨,手捧着斗篷不肯让:“爷,知道您不怕,可这衣裳鞋袜要是沾了泥,是不是您亲自浆洗?”
  商别云哑口无言,乖乖半蹲下身子由小丫头披上斗篷。
  丛音一边系着斗篷的系带一边问:“爷,以后不来了吗?”
  商别云咧嘴一笑:“不来啦。”说着朝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这雨马上就要停了,再说已经等了七天了,不来的就算再过七天,也是不会来,我不如省省心,去做自己的事。”
  丛音点点头:“爷的菜还没吃完呢,咱带走吧。”
  商别云弯起手指敲她脑门:“脑子里净知道惦记这些,这菜带出门也都得让雨浇了,你来的时候要是没吃东西就去吃了吧,那碟子银鱼还不错。”
  丛音哎了一声朝桌子走过去。
  商别云又补了一句:“用筷子!不许吞!”
  丛音背对着他撇了撇嘴,把已经端起来的碟子放下,不情不愿地抓起了筷子。
  就在这时候,一只沾满了污泥与血锈的手从门口的布帘后面伸了出来。
  商别云回头刚好看到,一笑眼睛便弯了起来:“咦,真是好时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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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的主人站到了堂间,竟然也是个小孩子,只是脸上、身上沾满了污垢,看不出容貌,身上的衣服也辨不出颜色了。应该是在雨里呆了很久,所以身上倒并没有太强烈的让人不舒服的味道,只是他自走进来之后再也没有挪动一步,站在原地一小会儿,脚下便聚起了小小一滩水渍,仔细看的话,透着隐隐的锈红色。
  商别云把丛音拽过来:“没想到也是个小孩子,”说着手掌贴着她头皮比了比:“我看也就比你稍微高点。”
  丛音翻了翻白眼没接话,手里还端着碟子。
  商别云察觉到那孩子眼神从地面转到丛音手里的盘子上,又赶紧挪了开来,喉咙却几不可查地滑动了一下。
  他一笑:“小二?劳驾,这里再来一个糟银鱼,一个清蒸鲥鱼,哦,再来碗热乎的鲫鱼汤。”
  商别云把刚穿上的斗篷解下来扔到一边,坐在小桌旁看那孩子吃饭。那孩子坐在他对面,薄薄的身子,背却挺得笔直,进食时不出声,每筷子挟的分量都恰到好处,只有伸筷子的速度略略有些快,看得出确实是饿得狠了。
  商别云不出声,慢慢等他吃完,没想到他吃了没一会儿,便停了箸。
  这点东西肯定是吃不饱的,商别云心里清楚,但也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仍看着他。
  那孩子用桌上的方巾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油渍,却没想到自己此时满脸都是脏的,擦不擦根本没什么所谓。商别云回头看了此刻正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他身后的丛音一眼,心想怎么我碰上的小孩儿都这么一本正经的,怪没趣。
  那孩子开口叫他,声音像从未开口说过话一样哑:“商...商先生?”
  商别云看向他的眼睛,他瑟缩了一下,但努力强忍着不把眼神移开,与商别云对视。
  商别云玩着自己头发,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孩子抿了抿唇,把手放到桌子上摆好,紧紧地握着拳头:“商先生,我听说你杀过人。”
  商别云闻言一愣,露出饶有兴致的神情来,一根手指隐在袖子下抽动了两下。
  那孩子死死地盯住了他的眼睛:“我想学杀人,请您教教我。”
  商别云把玩着手中的酒盏,一时没有说话。
  丛音重重地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注意躲在柜台后面大气都不敢出的店小二,商别云却没有理会,他看向那孩子的眼睛,看着那里面的内容从犹疑,到畏惧,最终归于平静。
  他抿了一口酒,身子往后一靠,嗤笑道:“你当杀人是木匠活儿吗,还要找个师傅教?”
  那孩子不是没听懂他话中的讥讽,神色间露出一丝窘迫来:“我...以前有人教过我垂钓,还教过我擒马,怎么抓住它们,我学得很快,可要杀了它们,我却怎么始终没学会。我想既然杀鱼杀马都要学,那杀人...应该更难,更应该学才是。”
  商别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你打算杀什么人?”
  那孩子神色一痛,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犹豫着开口:“有个十分想杀的人,但杀不了。现在杀不了,也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才能杀得了,但是太想杀了,日日夜夜忍着,想杀两个字在胸口梗着疼,疼得受不了,我想着总这么疼,也不是办法,既然一时杀不了,那杀些其他人练练技巧,我想也是好的,总比这么疼着强些……”
  商别云像突然失去了兴趣,将杯子往桌上一抛便起身:“往南三十里云城,有苍血堂,我告诉你门道了,你自己想办法打听去,你这个年纪入堂刚好,不但有人能教你杀人,活着出来的话还有大笔银子挣。若是不敢,就往西走,去魏都,在抚恤堂待几年,到了年纪投军,堂堂正正杀人,想杀多少杀多少,杀得多了还有人表你的功呢。或者...”
  那孩子打断了他,把一双同类的眼睛哀哀地望过来:“商先生,可是你心里清楚,我除了你,没办法去找别的人的。”
  商别云停住了动作,也不看他:“我管你呢,我是南海观音菩萨不成。丛音咱们走。”
  袖子却沉甸甸的,商别云一低头,丛音一手死死拽着他的袖子,一手还捧着碟子。商别云使劲拽了两下,没拽开。
  丛音:“爷,别闹脾气了,反正到头来怎么都是要帮的,别打了人家的碟子,要赔钱的。”
  商别云被自己的丫鬟噎地险些闭过气去,回头一看,那孩子刚才还小牛犊子一般梗着脖子不肯低头,此时却垂下了脑袋盯着桌子,像是有些累了。
  商别云看不见他的表情,片刻之后认输一样一甩手,抓住放在一边的斗篷扔到了他头上,往门外走去:“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但我没杀过人,教不了你,不过你可以先跟我走,我先想想怎么帮你活。”
  作者有话要说:  救救孩子,专栏新文《活够了的修仙者》求个预收~
  强强,反养生修仙流派创始人受&流里流气兵痞子鲛人攻。
  我把文案放在下面,不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划走啦。
  作为一个修仙者,黎锐的一天,从逆转经脉倒行心诀三次开始。
  为了不养生,他潜伏在老年微信群,收集了许多养生小文章,每一条都虔诚地反着做。
  每天打游戏到凌晨,下午起床,倒行心诀逆冲经脉三次,吃一顿冰碴拌白粥下肚,出门干活。
  干的是没人敢接、没人能接的鬼狩的活儿。
  他在圈子里很有名,因为他只接传说中必死的活儿。不必死的,给多少钱也不接。
  没有为什么。
  黎锐活够了,但他死不了。
  十五岁之前,黎锐跟师父一起住在伏龟山上,师父修仙,他也修仙,糊里糊涂,修的是长生。
  师父没修成,活了快两百,还是死了。
  师兄死了,师妹死了,他见过的人,全都死了。
  天知道为什么,黎锐修成了。
  看山门的焚兽名字叫咬他,咬他孙子的孙子老死好几轮了,新生的小兽,还叫咬他。
  黎锐抱着小咬他锁上院门下了山,从此不修长生,开始修死。
  他在山下的世界又转了好久,想了挺多办法,怎么死都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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