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教主带球跑了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叶落江湖
叶落江湖  发于:2020年0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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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静影看着那影卫不俗的轻功沉了下眼,这国师府倒真是卧虎藏龙,不仅那国师本人内力惊人,连府里小小的暗卫都是一流高手。
  想着,又想起刚才那个叫嚣的女人,薛静影眉目一垂,若有所思。
  后面的几天,薛静影倒仿佛换了个人,用膳也不需要护卫强逼了,送饭进来他便自行用膳,而且吃吃喝喝的还不少。
  照理他起居的小婢女本来以为他是又要玩什么花样,结果一连数日,薛静影都是安安静静自行用膳,也不砸不闹了,那婢女不由得一阵欣喜。
  当即便禀告了主上大人,水沉璧本来连日来脾气都是阴晴不定的,此时听到这消息,眉宇间也有了几分悦色。
  不过下一秒,他便收起了神色,对那婢女摆摆手,表示知道了,让那婢女退下继续照顾,有事再来禀告。
  这样一日日,那婢女来的次数日多,薛静影竟是越发的安份了,不仅每日主动用膳,连谢婵过来给他号脉送药,他也是分外配合,闲时便在房里静坐,到点便安歇,不吵不闹,仿佛是已经默默接受了国师府的这一切。


第8章 月下剑舞
  是夜,冷月当空。
  院落里,一紫衣的男子站在院门前。
  水沉璧连日来忙于公事,虽然那婢女禀报了薛静影近况多次,但想起那日的碎瓷片,他也没有再去探过薛静影。
  这样过得了数日,白日里谢婵又来给他禀报了薛静影毒发了一次,他夜间终是按捺不住,又忍不住走了过来。
  他在房前驻足了片刻,才推门进去。
  厢房里温暖如春,因薛静影畏寒,虽然已经入春许久了,但是房里还是一直点着暖炉和熏香。
  水沉璧放缓了脚步走到床前,床上的人已经安睡了。
  平日凌厉的双眼微闭着,睫毛垂下一排浅色的阴影,似乎因为白日里毒发过,此时身体虚弱,即时睡着他的眉头也是微蹙的,水沉璧伸手过去,手快要挨到他的脸,想起什么,他又默默收了回来。
  半响,替他轻轻掖了掖被角,然后小心的把手伸进被子里把他的手摸了出来。
  那熏香里有安眠的成分,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他会醒。
  摸出来的手五指白皙细长,只是手心里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是那日被碎瓷片所伤又没有包扎所致。
  水沉璧看着那伤,眉眼沉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半响,他从怀里摸出只莹白玉膏,沾了,给他一点一点的小心涂上,涂完了,又轻轻的给他放回被子里去。
  床上的人沉沉睡着,一无所觉。
  水沉璧在床边站了许久,终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这人也只有睡着了才会如此和颜悦色了。
  他笑了一下,一直待到后半夜,天快明了,才退出房间。
  第二日响午,因昨日薛静影毒发,今日谢婵又来国师府觐见,水沉璧和他刚说了两句话,就有一个丫鬟急冲冲的跑进来,正是给薛静影照料一日三餐的婢女,唤觅娘。
  觅娘一进来就跪下:“主上大人。”
  水沉璧瞥他一眼:“何事?”
  觅娘似乎难以启齿,半响才俯倒在地,答道:“薛公子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上午的时候不肯用饭,嚷嚷着一定要喝酒,不然就把饭菜全砸了,主上又外出了,奴婢无法,便给了薛公子一些酒,没想到薛公子喝完了还要,现下……薛公子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了。”
  水沉璧闻言脸色一沉,就要发火,谢婵连忙拦道:“无事,那薛公子心情抑郁,喝酒排解也正常,现在他内伤已经恢复,喝点酒无大碍的。”
  听闻此言,水沉璧的怒火才消一点,那叫觅娘的丫鬟连忙眼神谢过谢婵,然后被水沉璧打发下去了。
  喝酒一事本来就该这么过去了,只是没想到后面薛静影便日日要酒,不给便又是大吵大闹砸东西泄愤。
  给了便每日把自己灌的烂醉,不喝的醉醺醺便不吃不喝不肯安睡。
  听闻有路过国师府的,每日都可听见一个喝的烂醉如泥的醉鬼嚷嚷着要酒。
  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一过数日,这日月夜,又是一个十五。
  水沉璧站在檐下,想起一月前,思绪便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从那日十五过后,因多了股至阳的内力,他的明月神功便一路突飞猛进,不仅破了走火入魔,现下距离突破第八重上到第九重也只是指日可待了。
  若是之前,这肯定是他的一大快事,但是想着,眼前就不由浮起那双冰冷血红的眼,他的情绪不由变得烦躁起来……
  水沉璧想着,周身都泛起了冷意,他在屋檐下驻足了半响后,脚步才向着那个每晚都去的院落走去。
  今夜,除了他未眠,那个每日喝的醉醺醺的人也未眠。
  水沉璧从那次在薛静影房里拂袖而去后,他便再没有见过清醒状态下的薛静影了,只偶尔在他入睡后进入房间看他,算起来,已有半月了。
  此刻,看着一片清明的薛静影坐在院落里,他脚步一顿,踟蹰着没有上前。
  今夜是明月当空,繁星点点。
  又正直春日,院落里的大树上开满了粉白的桃花梨花,微风一吹,飘飘扬扬,撒了满地。
  那坐在树下的人一身浅青的薄衣,手里一壶酒,有粉白的花瓣随着微风落在他的头顶,他的肩膀,他的杯里,他都毫不介意,落进酒杯里便干脆一口饮尽。
  而且也不似往日急切要灌醉自己的瓢饮,而是一口一口的细品着,似乎如此美景之下,他也不愿糟蹋了美酒。
  那人接连喝了数杯,似有些醉了,他站起来,踉跄了两下,似乎要倒,水沉璧正待要飞身过去接住他,看他站定,便又停了。
  此刻那人似乎久违的心情善佳,水沉璧不想扰了他。
  喝的微醺的那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嘴角还勾着一抹笑意,水沉璧就看到他慢悠悠一走一晃的走到那些护卫旁边。
  那些护卫不知道他想干嘛,但是都明白这人的特殊性,不敢退开也不敢搭话,只目不斜视的站定在院落的两边。
  没想到薛静影摇晃着绕着他们转了一圈,突然唰的一下拔出了一个护卫的佩剑。
  那明晃晃的剑锋让一众护卫吓呆了,手一抬便想夺回,薛静影却是脸色一冷,剑一横,竖在了为首的那个护卫脖子上。
  一干护卫不敢动了,看着面前这人凌厉的神色,虽然知道这人没武功,但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水沉璧皱紧眉提了内力,打算侍机而动。
  薛静影看了眼那凌厉的剑锋,又扫了那群护卫两眼,突然唇角一勾,收了那冷硬之色,冲着那被夺了佩剑的护卫呵呵一笑,打了一个酒嗝道:“剑,借我一用。”
  说着,他便提着剑走了,等他回了树下,放了酒瓶,水沉璧和护卫都疑惑他要干嘛。
  突然就见他长剑一挥,冰凉的剑尖在空中挽了个剑花,扫落了一地的花瓣。那利落的身法,把水沉璧在内的一行人看呆了。
  月光下,就见那个喝得醉醺醺的人突然开始执剑而舞,他一身轻薄衣衫,身形柔韧又有力,似乎因为酒的麻醉让他忘记了一切烦恼,剑招是肆意又洒脱。
  眼眉横扫间,傲气尽显,连平常冷然抿着的唇角此刻也带出一丝不羁的邪气,衣袂飘飞,长剑横扫。
  纵使内力全无,经脉尽断,他的招式依旧舞的剑剑生风,桃树上的花瓣被他的剑气扫的漫天飞舞落了一地。
  光从这些没有丝毫内力的招式都可以看出他之前一定是个绝顶高手。
  围观的护卫看呆了,似乎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主上会对这人另眼相待,这个人舞剑的时候真如月下神一般耀眼。
  他们还惊叹着,树下的那人已经舞完了剑,他望着树顶后透出的天空,抓起石桌上的酒壶,便直接一饮而尽,然后醉倒在了树下。
  水沉璧从长廊那边掠过来,那几个正不知所措的护卫连忙回神行礼,水沉璧对着他们挥了挥,那些护卫便退到另外一侧去了。
  水沉璧走到树下,醉躺在树下的人周身落满了花瓣,他把他手上的酒拿了放在石桌上,然后俯身把他从地上抱起来,然后往屋内走。
  有机灵的奴婢端了热水进来,水沉璧给他擦了擦脸,便把他放回床上。
  热水和醉酒让薛静影的脸红扑扑的,比起往日睡着了的苍白,还有清醒面对自己时的冷淡,此刻一动不动的他似有几分乖巧。
  水沉璧看着他,心荡神摇。
  他坐在床边看了他数秒,终是忍不住摘了面具俯下身去吻他,醉酒的人一无所觉,似乎因为醉酒,还多了几分热情。水沉璧吻他,他还会回应似的含吻,水沉璧心下一动,不由吻的更深入。
  在热烈的交缠中,水沉璧的手也不由摸上了身下人的腰侧,正待脱去那碍事的衣物,突然水沉璧动作一下子僵住了。
  他抬起头,就看到薛静影闭着的眼眶里一颗一颗的热泪涌出来,嘴里还喃喃着:“废人……废人……”


第9章 蓦然心惊
  水沉璧仿若一盆冷水当头,瞬间便醒了。
  床上的人眼睛紧闭着明显已经睡着了,还醉醺醺的,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在不停的流泪。
  水沉璧就见过薛静影哭过一次,就是他初次醒来得知内力全无后,后面即使再怎么闹怎么一心求死,他都没流过一滴眼泪。
  但是此时,他喝醉了,似乎终于因为醉,而忘记了伪装。
  水沉璧定定的看了他数秒,然后慢慢站了起来,这人就算去了武功,断了经脉,也不甘心困在牢笼里。
  他属于江湖,纵是把他囚禁在这里,他也不会任自己为所欲为,他不甘心成为一个凡人。
  水沉璧给他整了整衣物,盖上被子,起身离开了房间,路过门口的时候朝着旁边的侍女说道:“明日他醒了,过来通知我。”
  第二天清晨,水沉璧便派人宣了谢婵进府,谢婵近来日日来国师府,这一月来的次数已经比他认识水沉璧以来来国师府的次数还要多了。
  谢婵也懒得客套,进门直接问道:“才隔两日,这么快又宣在下进府是为何?”
  前几日才刚进府替薛公子看过,没道理这么快又找他。而且他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家里钻研薛静影中的那毒是何毒素,最近刚有了点眉目,是以忙得很。
  而且这些进度水沉璧都知道,比他还急着要解毒,所以谢婵实在不明白现在耽误时间宣他进府能有何要事。
  水沉璧让他进来,后面的护卫便关上了门。
  水沉璧沉吟了数秒,然后道:“这天下可有能治经脉尽断之人?”
  一听这经脉尽断,谢婵便知道这水沉璧找他是有何事了。
  他沉吟了一下,道:“纵是有能治的又如何,那薛公子已经内力全无了,就算给他接好了经脉,他已经二十多岁了,已经过了修炼内力的最好时间,你难道还想让他花个三四十年重修内功吗?”
  水沉璧不理他,反而答道:“后事你不用管,治好了经脉,本尊自有本尊的办法。”
  谢婵一听,楞了:“你的办法?”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双眼瞪大:“你不会是想传授他明月神功吧?万万不可。”
  “为何不可?”水沉璧反问。
  谢婵一拍桌:“这明月神功是武林一大邪功,你已经练了,我阻止不了就算了。但是他是一个魔教教主,修习了之后若是他去大肆吸取其他武林人士的内功,肯定会成为武林一大浩劫,我不能助纣为虐。
  而且不说这个,这明月神功若是再暴露武林,你知道你会处于何种境地吗?你忘记以前的腥风血雨了吗?
  而且这邪功的危险,你也忘记了吗,你看看你自己为了修习这个邪功,你被养成了一个毒人,现在都受万毒所苦。还有第七重的走火入魔,你难道想让他走一遍你的路?”
  水沉璧垂了一下眼睫,然后道:“你想到的,本尊都想到了,他虽是魔教教主,却不是正邪不分的人,无冤无仇,他不会做。他修习后,本尊会盯着他,不会让他暴露在武林。还有本尊会养成毒人,是因为本尊幼年体弱无法修习,现在他虽武功尽废,但身体素质良好,无须喂毒。至于走火入魔,本尊会看着他的。”
  谢婵定定的看着他,哑口无言:“看来你意已决。”
  水沉璧不语,明显是默认。
  谢婵又看他:“你真的想好了吗,可知这邪功修炼前几重容易走火入魔,后几重只要有丝毫的心性不坚,便会忘记所有丧失七情六欲。这江湖上练了这的人,要不是疯了,成了江湖大患,要不就是无情无欲,孤独终老。你……”
  水沉璧看他一眼,眼神坚定:“本尊不会让他无情无欲,所以不会教他到第七重,无须担心。”
  等他学会了,你又怎么控制得住这魔教教主,谢婵叹气,但也自知这人自视甚高,这个理由无法说服他,一肚子规劝的理由在嘴里转了圈,最后吐出的只有一句:“……好吧。”
  终是败下阵来。
  两人又商讨了一下续接经脉的事,等商讨完,便已经是响午了,谢婵告退后便回府准备去了。
  水沉璧出得门来,问道旁边的守卫觅娘是否有来报,那守卫点了点头,道觅娘是刚来过,见主上在议事,便没有求见,只说那薛公子已经醒了。
  水沉璧点点头,便径直往那薛静影的院落而去。
  上得了院落就见那觅娘等奴仆都守在门口,见水沉璧来了,一行人匆匆行礼,水沉璧嗯了一声,道:“醒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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