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湖,四年级生,在校时与主角们没有交集,工作后成为主角团队的重要挂比之一,感情史极为坎坷,大概就是他爱的向导们都不爱他,爱他的向导们都是奸细。
或许想要成为一个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就是要沉浸在单身的痛苦中,向导妨碍他练枪。
连御秉承着‘来都来了’的祖训,挑战了一下挂比的权威,结论是不愧为主角团的御用狙击手,居然把分给打满了,他的队友微逊色,却也是9.6的高分。
“……我不是以体能闻名于世的。”连御再三声明,“我搅弄风云靠的是权术和手段。”
“嗯,我才9.1分。”岑禛摘下目镜,“淘汰赛只取全组第一的队伍,你随意发挥。”
连御打了一个9.8,郁闷得没吃晚饭。
比赛没有给他恢复心情的时间,隔天下午就是乱战赛,其他八人果然听说了岑禛与连御反杀4A的丰功伟绩,甚至全部看过塔论坛首页宣传部发布的高燃视频。八人中间的七个提防他们提防得跟鬼一样,剩下那一位眼巴巴地过来求合影,说要发在朋友圈炫耀。
连御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
乱战赛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下失去了它的初衷和乐趣,本应该是五组之间的勾心斗角,现在却成了四组铁板一块,齐力对抗一组,最关键的是他们还是被对抗的这一组,连御杀人的心都有了。
虽然连御兴致缺缺,但岑禛却是兴致盎然,他稳稳地站在原地,竭尽全力、全神贯注地用精神触角撬动被向导保护着的精神壁垒,赛后昼晴长当面评价说:“如果你身边不是有连御护着,就方才那静止不动的耿直站位,早被打死一万次了。”
连御把岑禛往身后一挡,冷着脸瞪了昼晴长一眼,无论行动和神情都是溢于言表的嫌弃,“我们和你很熟吗,轮得到你来调侃?”
昼晴长仍旧是笑,他忽视连御周身散发的冷气,看向对方身后的人:“岑禛,这几次比赛看下来,我发现你的精神力基础很差。”
他本以为自己如此讨打的言论一出,不管岑禛会不会生气,至少护食的长发哨兵肯定要疯,但奇怪的是昼晴长一个不留情面的差字落下,不仅岑禛一言不发,就连连御也诡异地安静下来。
仿佛预料到他接下去会说什么。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岑禛料定昼晴长不至于无聊到专程过来,只为了说这些废话,那么之后就必然有转折。如果是同他想象的那样,昼晴长觉得他基础太差,肯为他进行私下教学的话,那还真是……血赚。
先前渠说昼晴长是个天才,这份评价一点也不夸张,他是一名小说原文都专门花费浓墨重彩描述的天才,他最伟大的成就,便是将原本只存在于向导和哨兵之间的精神力,扩大到能够影响全宇宙任何有思维的生物。
特种星早有研究学家发出疑问,精神力是否可以影响没有腺体的其他种族?理论上存在这种可能,也常有其他人种因向导的精神攻击产生幻觉,甚至是真实疼痛的情况发生,但在昼晴长之前,这一领域笼在谁也看不清的云雾里,昼晴长之后,他从乱麻之中缕出了一条长长的线,抽丝剥茧,终于理清了规律。
这是全星绝密中的绝密,上辈子连御知道,但也只有连御这样的人才知道。
会出现在原文中,也是因为连御自焚的视频里有些许相关信息一闪而过,被有心人读取、利用,险些将特种星变成蓄谋进行种族屠杀的宇宙公敌,而主角们为了兜住这个缺,一边痛骂这个死了都不让人安宁的撒比黑暗哨兵,一边上天入地忙得焦头烂额,最终才从毕业后就职于研究院的昼晴长口中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不过,我可以帮你……”果不其然,昼晴长抛出了转折词,他笑得温柔:“来自十年级学长的爱心课后辅导。”
“条件呢?”岑禛问,昼晴长摇摇头,“没有条件,我惜才。”
这是假话。岑禛想起上次乱战赛结束后,连御阴森森地表示一定会报复回去,如今一周过去,想来不肯吃亏的哨兵必然有所作为。
连御察觉到岑禛的视线,施施然解释道:“我把他和渠的终端黑了,修一次黑一次,换一个黑一个,他们这一周就没成功打开过终端。”
特种星人对终端的依赖,比地球上青少年对手机的依赖还要强百倍,由于科技的成熟,几乎所有的事情都离不开终端,岑禛可以想象这一周昼晴长和渠过得有多么困难,两个人甚至连宿舍门都打不开。
“果然是你。”昼晴长眯起了眼睛,用最为肯定的口吻道:“连御,你掌握了塔系统的核心代码,修改了你全部的个人信息。”
“怎么可能。”连御勾起一个笑,他还是黑暗哨兵时经常这么笑,不过那时他的脸永远藏在面具后面,无人知晓面具下的表情,“没有证据的事情少胡说。”
“我记得你。”昼晴长说,“虽然塔内各个年级的哨兵联系松散,先前与你同年级的哨兵都已经毕业,但你进塔的那年我正好在研究哨兵精神空间萎缩症,所以对你印象极其深刻。
入学测验中你的体能为A,精神力为A,同年期末体能为A+,还有非常明显的增长空间,但现在再去查的你的信息,体能D精神力D,保持三年未变,你——”
“会长。”岑禛忽然出声打断,他隐有不悦地抬眸问:“不是在说你愿意给我课外辅导么,为什么要谈论这些无关的话题。”
这是一句再明显不过维护性质的话,然而不等连御反应,下一秒岑禛又道:“我不需要白塔和书籍里能够给我的知识,我现在基础薄弱,不代表我会永远薄弱下去,我想要知道你藏在书柜最底下那本笔记里面的内容。”
你以为只有你们探查到了连御的秘密吗?你以为我们会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吗?
作者有话要说:暗戳戳地为到其他星球上搞事情做准备……
岑禛幻想中,手一抬,所有敌人沉浸在幻觉之中自相残杀。
岑禛实际中,手一抬,敌人:……开始了吗?岑禛:已经结束了。
第53章
昼晴长的心里一时间心情十分复杂,这倒不是因为察觉到岑禛的敌视,毕竟他这次过来直面撩老虎的尾巴,就做好了被反咬一口的准备。
在期中考试之后,他们便一直对连御和岑禛抱有密切关注,不管从个人好奇的角度,还是为保持塔和白塔秩序的角度,昼晴长和渠都有必要这么做。
但更多的时候,他们的目光还是落在了连御身上,他总是更加惹眼,哨兵本人好似也有意于受人关注。
岑禛在他身边就像盛放明珠的匣子,安静、沉闷、内敛,不言不语,有时候会给人一个错觉,好似他就只是被连御随意挑中用来安抚自己的向导而已,但要说他仅仅是运气好一点的向导,又不尽然。
昼晴长觉得有一点棘手,因为连御的表演欲和对信息的遮掩,让他总是觉得对方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秘密,从而忽视了对方身边的这名向导,而细细一想,岑禛也很可能也是一名前所未有的S级体能向导,精神体变异,体能等级骤变,他的身上照样疑窦丛生。
先前操控了他们的比赛,连御直接让他和渠的终端一周无法运作,今天当面质问,岑禛直接把他的老底给掀了出来。
昼晴长似乎明白了岑禛此时提及笔记本的意思,他和渠觉得连御有问题,掌握塔系统核心代码,可以随意修改学生信息,值得警惕,但他自己又是什么普通人吗?多少向导可能到死都对他目前研究的项目一无所知,又有多少向导对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毫无头绪,而他仅是在白塔内就学时期,凭一己之力就做出了多少专业的研究团队都做不到的事情。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秘密,显露出来的便是你能知道的,允许你知道的,不要过分好奇,也不要仗着自己的身份和能力去过度窥探别人的秘密,若是忍不住好奇将手伸到迷雾里去探,那必然会让你后悔莫及。
当然,最最关键的是贬低岑禛的时候连御生气,挑衅连御的时候岑禛生气,他是过来探寻底细找麻烦的,不是过来吃狗粮的。
“我书柜底下有很多笔记本。”昼晴长面上不动声色,甚至笑意愈深,“你指的是哪一本?”
“哪一本都行。”岑禛的声音又轻了下去,“我的好奇心不重。”
“……”昼晴长忽然笑出了声,“你是在告诫我好奇心不要太重吗?可是你这样反而让我好奇心更旺盛了,就像我和渠的终端,还有我的笔记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是天才吗?”连御半边身子倚在岑禛的肩膀上,语气和内容都满溢着嚣张与桀骜。这句话岑禛没有接,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厚脸皮到自称是天才,他也自认不是什么天才,就是个运气比较奇怪的穿越者,拿到一本有剧透的书,获得一个不寻常的身份,遇到一个难以形容的人。
连御现在的心情好极了,靠着岑禛还不够,还逐渐挽住了他的手臂,“更何况我们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好奇归好奇,总要有个限制吧。”
昼晴长笑着摇摇头,态度隐约有些退让,“这不能怪我啊,谁叫我对你印象深刻呢,一个A+忽然变D,你能忍住好奇吗?”
岑禛可以,但他断定连御不能,非但不能,这个哨兵肯定还要把那胆敢在逼王面前装逼的人搞死。
“你好奇可以直接来问我啊。”
“问你你会说吗?”
“不会,我会找理由搪塞你。”
“真直白啊……”
“会长,你还辅导我吗?”岑禛忽然说,他是真的起了心思,自己摸索肯定不如有人教导来得快,他本来就想过找授课老师补习,但今天昼晴长自己闯上门来,哪有放过的道理。
昼晴长愣了一下,看岑禛竟然还是诚恳和认真的模样,随即笑着点点头,“当然,不过我没教过学生,也不太懂怎么教,这样,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问题随时欢迎来问我……条件是恩怨两清,别再折腾我的终端了。”
这本来就是他今天最初的目的,没想到兜兜转转聊了一圈,又绕了回来。
连御瞥了岑禛一眼,见他不说话,对昼晴长点了点头,“你过关了,至于渠那边,要么他有本事解了我的锁,要么让他自己来和我谈条件。”
闻言,昼晴长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似乎也很乐意看见渠吃瘪,“好。”
回了宿舍,岑禛没和昼晴长客气,当晚就整理了一整页的十万个为什么,标了序号发给他,等回信的时间连御甩了一个悬浮屏过来,上面是空战赛的精彩剪辑,赫然是曜金和畔的脸。
若说先前他与连御的视频突出了一个君子之战、酣畅淋漓,那这场空战赛主旨就是坚持不懈、逆境翻盘。视频足足有五分钟,其中五分之四都是曜金和畔一方被压着打,对方还在通讯频道里各种言语挑衅,把反派形象演绎得十分到位,光是旁观者都能被气得牙痒痒。
主角们不愧是主角,不管走到哪里就是能遇到几个上赶着被打脸的炮灰,比赛结果不负众望,曜金和畔抓住机会一转颓势,艰难却漂亮地获得比赛胜利,将说大话的对手脸打得啪啪响。
“我也想要这种艺术效果。”影帝连御提出了自己的戏路设想,但是人就知道这不可能,光是这种无脑瞧不起对手的冤大头就不好找,更别说他们现在在塔和白塔里的知名度,不被过分警惕就不错了,谁还敢看轻他们。
岑禛用沉默表示早点洗洗睡吧,连御不爽地拍拍桌子,决定他不高兴,就要让所有人都不高兴,下一秒他便把视频转发给红星,还留了一句意味深长的:真不愧是S,这下全塔闻名。
又给樊发信息:听说你是双同还是下面那个?
最后给曜金和畔分别留了信息:昨晚我看见畔/曜金和一个不认识的哨兵/向导走得很近,而且举止亲密,那人是谁啊?
“……”岑禛亲眼目睹连御挑拨离间的全过程,他叹口气,“你就像是个到处阴阳怪气的老宦官。”
“老宦官?”连御直觉这不是什么好称呼,毕竟前面的定语是阴阳怪气,岑禛收到了昼晴长的回信,立刻专心学习将他的质问屏蔽在外,连御骚扰无果,自己去星网上查询古历史,五分钟后,他猛地扑到岑禛身上,直接把人从椅子上按进了地毯里。
“你个混蛋,居然说我是宦官!”岑禛后脑摔进连御掌心里,还没反应过来唇角就被啃了一口,自从哨兵发现这个漏子之后,再也不谈亲吻的事,对排名也没那么迫切了,转变成没事就爱咬他。岑禛伸手摸摸唇边,结果食指紧接着又被咬了一口,温热柔软的舌头顺带在他指尖吮了下,还莫名带点色气。
“知道宦官是什么意思了?”
“不知道,就记得一个阉割。”连御想想气不过,又低头找岑禛的耳垂作势要咬。
岑禛连忙避开,“还挺会找重点。”
在他们一边说话一边动手动脚时,狮子和雪豹都靠了过来,它们先用眼神鄙视了这两只床不睡椅不坐,上赶着和他们抢位置的主人,再步调一致地同流合污,一个坐胳膊一个压腿,眨眼间岑禛身上就挂满了雄性生物,左右为男。
“……”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你们一只200公斤,一只80公斤,真的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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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答完岑禛的疑惑,昼晴长又在最后额外给了一条建议:你既然已经和连御永久结合,那么一切就都要结合两人的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