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是不是重生的[玄幻科幻]——BY:不间不界
不间不界  发于:2020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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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连御收回手,“那是只雄虫,现在也不知道和他的小雌虫躲在哪处荒郊野岭。”
  “……你形容得很像两只蚱蜢。”
  连御想了想,“差不多吧,虫族的雌虫后背有翅,扑棱的时候……”
  “停。”岑禛不想再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了,连御笑得很坏,“怎么,怕虫子啊?”
  “我只是更在意别的事情,”岑禛说,“现在是你的第三世?从出生开始复活的吗?你的第二世和第一世分别做了什么?”
  “不,这辈子我重生在联谊会前一天,茫然,疲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再次醒来。”在岑禛面前,连御再不遮掩一分一毫,没有必要,而且他也不想,“第一世,我在18岁入塔的那天得知我的病,没有在意,偶尔在学分要求下参加联谊会,我的天赋很高,精神力为S,体能为S,谁也看不上。
  但七年级的时候,萎缩症严重到我不得不辍学,用工会的系统全阶段、全方位我筛查任何一个满足基础线的向导。
  那时候我非常渴望活下去,一个真正的二十几岁的哨兵,有美好的未来,也抱着美好的期待,积极配合主治医生做一切有可能延缓我精神空间萎缩的治疗。”
  连御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最后一年半,我就已经一只精神体也看不到了,精神也很差,终日困倦,工会再没有传来任何信息,我辍学多年,同学都已经毕业,1班的学生毕业后基本没有留在本星的……我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了。”
  “30岁的一天,我做了一件令我后悔莫及的事情。”
  这句话令岑禛目光有了变化,他本是垂眸倾听,话音未落便已抬眼看向连御,对方竟然在笑,嘲讽意味十足,“我去了医院,找了我的主治医师,那是我全心全意信赖的医生,我仍旧不愿放弃任何希望,坚持要等到最后一刻,我请求他在我最终沉睡的时刻,杀了我。”
  “他失约了。”从先前连御的只言片语中,岑禛做出判断,这些都是小说中全然未提及的信息,也正正好好解释了文中黑暗哨兵1802那些奇怪的行为,不为利、不为钱、不为色,让人摸不清头脑的乱来与肆意,最后又如火焰那般绽放出耀眼的光,燃烧殆尽。
  “我第二世重生在18岁,一年级,得知精神空间萎缩症的隔天,你猜我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找那个医生。”
  “你应该大胆一点,换一个动词。”
  “……”
  “我杀了他。”连御笑道:“我蒙上他的眼睛,割开他的血管,让他清醒着感受自己的血液一点一点流干净……他不断喊着和我无冤无仇,问我为什么要杀他,他只是个治病救人的向导医生,喊得我都心软了……然后呢,然后我在他终端里看到了上千本上万篇有关于精神黑洞的书籍和论文,看到了他与其他医生探讨哨兵的精神黑洞,可惜没有实体给他们研究……所以他让我一个人在永恒的黑暗里待了几十年就是为了满足这些医生对精神黑洞的好奇?!
  我终日在疯癫中惶惶度日,我所受的无穷无尽的折磨成了他们研究的资本,我只要一想到他们或许还在我永恒的痛苦中扬名……”
  连御情绪失控了……岑禛默默加大了自己信息素的释放,并强硬地转移话题:“我也有一件事要与你坦白。”
  “……”连御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道:“第二世后面的事情……”
  “我知道一些。”岑禛做了一个手势,宿舍内的智能管家当即苏醒,屋顶忽然凸出一块,接着这块嵌在天花板上的砖缓缓飘下,上面托着一本只有封面没有标题的纸质书。
  “很巧……你是重生者,我是穿越者。”岑禛让连御正着躺好,给他掖了掖被子,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他无法改变,只希望自己的存在能让他好受一些。
  “穿越……你不属于这里?”连御拿起这本书,在这个世界,纸质书是罕见的东西,他眯起眼睛,“封面上这两个人有点眼熟。”
  “你也可以大胆一点,直呼他们的名字。”
  “……”连御面容扭曲了一瞬,“曜金,和……畔?”
  “嗯。”
  连御翻开了书,一目十行,“……你写的?”
  “不,我们的世界就是一本书。”岑禛直接道,也不在乎连御好无准备地听到这么大的信息量会不会接受不了,他相信黑暗哨兵1802的心理素质,“应该是你第二世的故事。主角是曜金和畔,你是个反派boss,boss是我出生世界的一种语言,意思是上司领导,发号施令的人。”
  “很新鲜。写这个故事的人是谁?世界的主宰?”连御的接受能力果然如岑禛所料,他非常适应岑禛的说法,没有任何怀疑地相信,眼中只有着毫不遮掩的兴奋。
  或许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为书中的人物,是什么都无所谓,连御对目前的处境很满意,只要能保持和延续下去,是书中的一个角色又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我刚到这里,怀里就是这本书,书的作者没有给我留下其他任何线索,也没有联系过我,或者给我任何行动限制。”
  “我看到你了!”随着这句话,连御的阅读速度慢了下来,读了两页他眉头一紧,又缓缓舒展开,“不,这不是你……是我第二世的‘岑禛’。”
  “嗯,是书里的岑禛。”
  “……”连御没有耐心像岑禛那样读完整本书,他思索着说:“如果是这样,你身上很多奇怪的地方就可以解答了……那么现在的世界线呢,还按著书里的演吗?”
  岑禛摇了摇头,“被你我改变了,至少应该没人还要打我腺体的主意。但蝴蝶翅膀未掀动的地方,仍旧与剧情线一样。”
  “……比如说?”
  “比如再过几天,会有一个貌美的蛟族公主来到特种星,在白塔成为期限三个月的两族友好交换生。”
  “嗯?”连御尾音上挑,意指那有什么重要的?
  “公主对曜金一见倾心,临走前趁曜金不注意,把人迷晕,带去了蛟星。”
  连御:“……”
  连御这恐怖的剧情吓得按了按额头:“……蛟族民风是这样的,看上就抢回家,然后呢?”
  “然后畔花了四十章千里追夫,终于让蛟公主感动于他们的真爱。”
  “……这本书到底是个怎样的故事?”
  “爱情故事。”
  “……”连御又揉了揉额头,他怀疑岑禛经常的太阳穴跳的毛病传染给了他,“你之前说我是个什么形象?”
  “反派boss,死得很早,但是死了也不肯消停,遗留问题很多,后面大半本书都是主角们在解决被你惹出来的那些麻烦。”
  岑禛的这句总结简直是对连御上辈子最好的褒扬,他喜上眉梢,笑得眉眼弯弯,“真的?”
  “你可以自己看。”
  “不看。”连御嫌弃地把这本辣眼睛的爱情小说放回原位,“我对他们两个一点兴趣也没有,我说你怎么对畔那小傻子格外情有独钟呢……我对你更有兴趣,岑禛,给我讲讲你原来的那个世界吧,你来自哪里?”
  “我来自过去,科技远远不如现在的一个时代。”岑禛也如连御对他的那般坦诚,“我们终生只能在自己脚下的星球上生活,孤立于其他星球,更别说别的星系。”
  连御侧过身子,亲昵地将脑袋枕在岑禛的肩头,“你的星球叫什么?”
  “地球。”
  “很多种族都这么称呼自己的祖星。”
  “嗯,”岑禛继续道:“在地球上只有一个种族,人类,也就是我们哨兵和向导数千年前的祖先。”
  “你是人类?”连御惊讶地抬起头,“你们地球上只有人类?”
  “对。”
  “那……真是很久远的时代了。”连御勾起自己的一缕长发,“我历史学得不好,人类没有腺体的是吗?”
  “没有,也没有精神体,精神空间,只有两种性别,男,女,孩子大部分是由女性子宫内孕育,也有与特种星类似,但十分落后的试管婴儿,我们有家庭的概念,通常一个家由父母和孩子组成。”
  连御津津有味地听着,特种星的哨兵和向导为战争而生,亲情观念生来淡薄,家庭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女性的孕育功能也逐步退化,目前怀孕率很低很低,且容易难产,所以即使怀孕也基本都会选择流产。他们绝大多数都在基因室出生,六岁前由智能系统随机选择代号,六岁后可以自己为自己命名,十八岁之前生活在学校,学习文字等基础知识,十八岁之后进入塔或者白塔,学习一切与战斗有关的知识。
  对连御而言,岑禛说的这些他都闻所未闻,“父母……岑禛你也有父母对吗?”
  “……”岑禛动了动被枕得微麻的胳膊,连御立即抬起头,长臂一揽,把岑禛搂进了怀里,反正不是你枕我就是我枕你,总要枕一个。
  “我当然有,”二十年的成长,岑禛内心早已强硬,即便揭开这段往事,他也只有恍若隔世的感觉,幼时的痛楚已经再也伤害不到他,“但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亲,母亲也在我六岁的时候,把我抛弃在了中俄边境的一处荒郊野岭里。”
  作者有话要说:估摸着他们还要交一章的底,毕竟底太多了,交了半天交代不完的。
  我年龄又改了一圈,昨天写太急忘了鲢鱼还辍学三年。
  目前总结第一世活了30年,7年级24岁的时候辍学去治疗,苟延残喘到30岁。
  第二世在18岁重生,活到29岁,中间作天作地,想着30岁要死,提前一年自杀了。
  不算在精神黑洞里的时间,总共活了41年???
  岑禛是21岁,年龄差20……帅大叔和俏青年???


第39章
  六岁是绝大多数哨兵和向导性别分化的年龄,连御不记得自己六岁时候的模样了,也不知道什么叫中俄边境,但他清楚一名六岁的幼童被抛弃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代表着什么。
  必死无疑。
  “你怎么活下来的?”
  “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冰冷的小木屋里生活了将近一个月,什么都吃,掉在地上的烂果子,草,土,虫子……后来被一个经过的猎人带走了。”岑禛笑了笑,灯光下,他唇角的弧度有些温柔,“满脸胡茬的壮汉,操着一口伏特加味儿的俄文,一身是血,当时的状态比我还要惨。”
  “伏特加是什么味的信息素?俄文是什么?”
  “伏特加是一种酒的名字。”岑禛缓缓又耐心地解释:“俄文是一种语言,我来的地方有国家的概念,每个国家又有每个国家的语言,我是一名混血儿,我的母亲是中国人,我的父亲是俄国人。”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漂亮清透的蓝色,“遗传自我的父亲,而我的黑发则来源于我的母亲。”
  连御看了看自己散落一床的淡金色长发,来自于系统的基因序列随机选择,“……听起来你似乎不恨他们?”
  “有段时间很恨,后来就不在乎了。”岑禛很平静地说,他很不适应枕着一个男人侧躺的姿势,往后避了避,连御也随他去收回了胳膊,“那男人收养了我,其实我都觉得那称不上收养,给了我一个住的地方而已,与房东租客的区别就在于他不收我的房租。
  他的住所很偏僻,平时他也不回家,很少与我交流,给我介绍了电脑和手机的用法之后就再也没管过我,房子里一直是我一个人,大概半年后我询问他的职业。他说他是一个杀手。”
  这份职业在普通人类眼中代表着危险和稀奇,但在特种星上就不那么够看了,从塔里出去的杀手和雇佣兵数不胜数。连御十分淡然地点点头,又听岑禛继续说:“在我15岁的时候,他忽然问了我的生日,并答应会在那天回来,送我一个蛋糕……在那一年我们的交流忽然变多了,我感觉很可能是他不想再干了,正在准备金盆洗手。
  但是生日当天,一整天他都没有出现,后来又过了好几天,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给了我一些零碎的东西,还有大笔的钱,说是他的遗物。”
  “死了?”
  “死了。”岑禛说,“再后面,我把房子锁死,去了警局,因为户籍在中国,就被送回了国内,被福利院收养,再被送进了高中念书。”
  “然后呢。”
  “然后莫名其妙就到了这里。”岑禛想了想,觉得兴许把这件事告诉连御会让他高兴,遂即他说:“我的中文名字是岑禛,我的俄文名是Anatoli jeria。”
  连御眨了眨眼,跟着念道:“阿纳托利耶日亚?”
  “嗯。”
  “阿纳托利耶日亚。”连御果不其然亮了双眸,“我以后可以叫你小日吗?”
  “……”岑禛断然拒绝:“不可以。”
  “那就小托吧。”
  “……”
  “小亚吧?”
  又是拖把又是哑巴的岑禛闭上眼睛背过了身,连御哼哼两声,复又伸手拿回那本辣眼神书,仰躺在床上随意向后翻,“我来看看24岁的这个时候我在做什么……”
  “书里没写。”
  “不是吧,我这么重要的反派居然不实时跟踪记录的?”连御翻到小说中正在进行的剧情,目前是一大段的感情戏,曜金误解畔对学生会纪律部部员有意思,差点闹掰之后因为发情期又和好,看得他直打哈欠,又翻过一页,连御终于在蛟人公主交换之时,看到了并行的新剧情。
  一年一度,为期一个多月的最佳组合排名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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