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嗷嗷紧赶慢赶终于码出来了!!!还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要请假了TAT论文要写不完啦!!!
含璋的心魔还是发作了,这个也是之前有埋伏笔的,小北和他之间就快要甜起来啦~
以及以及,九漓小可爱的身份终于揭秘了,第六卷 会把之前没怎么说的太真界给大家讲清楚哒~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我嘿嘿,爱你们爱你们爱你们!!!!!
第78章 世难容,影伶仃
“你来自太真界?”
林夜北凝眉道,
“前生虚渊之门由我戍守,唯一一次失控开启,便是在三百年前的戮天大战上。莫非那就是你进入凡界的契机?”
“正是如此。”
九漓连连点头。
“吾的记忆尚不完整,只记得那时吾十分衰弱,甚至连神魂都快要维持不住。你身上有让吾感到舒适的气息,吾便暂时栖身在你的识海之中,只是没想到……”
他没说出口的话,林夜北自然明白。
正是因为自己紧随元昭跳下了堕神台,留在识海内的九漓才被迫落入凡界,再随着自己艰难转世重生。
“你的神魂损坏得太厉害,吾消耗大量神力为你护持,重生之后力量也无法施展,变成了一只弱小的灵兽。”
九漓惆怅地绞着一缕垂落的发丝,
“好在这一回因祸得福,吾的神力恢复了部分,好歹也能够化为人形行动,再不必那样笨拙。”
似乎是被他们的对话惊动,榻上的傅含璋忽地皱起眉,发出痛苦的呻.吟。
林夜北伸手抚上他的前额,毫不意外地摸到一手滚烫。
这是心魔侵扰着识海的表征。
或许是手掌清凉的温度让傅含璋觉感到舒适,即使在昏迷之中,他也本能地凑得更近,依恋地磨蹭着林夜北的掌心。
乖巧可怜得惹人心疼。
林夜北满怀酸涩地蹙起眉:
“九漓,既然你能用太真界的力量依附于我的识海,能否帮我进入他的识海灵域,让我为他祛除心魔?”
如今的情形,和前世又有不同。
毕竟那时傅含璋身受重创,修为更是远远无法与眼下相比,他才能顺利地将自己的一魂留在那人识海当中。
“你当真想好了?”
九漓轻轻眨眼,
“贸然深入他人识海灵域十分凶险,眼下他的修为与你不相上下,更别提那里或许还有心魔盘踞着……我的太真神力只能送你进入其中,可若想脱身,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既然我选择去救他,就必然有成功脱身的把握,你不必担忧。”
林夜北弯起唇角,神魂复苏之后,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若说过往的他是一抔新雪,冰冷轻寒缺乏人气,此刻便多了几分从容圆融,如同沉淀千年的寒玉,冰肌玉骨。
九漓被他的笑容晃得怔愣了刹那,才会心一笑:
“是了,吾险些忘了,北北绝不会轻易做无把握之事。”
“吾会设法将你送入傅含璋的灵域,只不过……”
他微微拖长了声调,眸底掠过深思,
“吾希望此事了结之后,能借助你们的力量,去调查一些事。”
……
感觉到身边的灵流逐渐趋于平稳,林夜北羽睫轻.颤,缓缓睁开眼来。
借助九漓的力量,他神魂出窍后,便在太真神力的掩护下进入了傅含璋的识海灵域。
整个过程甚至称得上顺利,毕竟太真神力的位阶,远高于寻常的魔气或者灵力,尽管只是极为微弱的一丝,也足以压制傅含璋体内魔气的反抗。
更何况,魔龙丹与雪凤丹存在着力量的相互呼应,又或者是他心底对林夜北的信赖使然,即使后者释放出了浓郁的灵力气息,也并没有招来多少阻碍。
林夜北环顾四周,只见天幕中阴云蔼蔼,从地平线往上蔓延着诡谲的暗红光影。
脚下的地面也并非实地,而是潮湿的泥土,地面上丛生着漆黑的荆棘,突出的尖锐棘刺涌动着幽幽绿光,似乎有极强的毒性蕴含在其中。
这里……就是傅含璋的识海灵域?
林夜北眉尖微微揪起,心底百味杂陈。
眼前的灵域幅员极为辽阔,一眼望去甚至看不到尽头,足以显示出傅含璋神魂力量的强大。
可原本应该作为魔气修炼重要基础的灵域,竟然分布着大量阴郁的荆棘血雾等物,天际更是不时闪过暗红的电光,昭示着此处隐含的动荡与混乱。
看来事不宜迟,自己必须在这里找到傅含璋被心魔束缚的神魂本体,尽快将他带出。
心念所至,林夜北周身光芒涌现,冰蓝的流光沿着修长的身躯蔓延,在身后幻化出一对冰蓝璀璨的硕大羽翼。
识海领域中出现的强大灵力,会激起本体的注意,他不知道傅含璋究竟在何处,索性采用这样的方式引得他现身。
果不其然,在他刻意释放出凤翼后不久,眼前的景物就悄然发生了变化。
难以望见边际的荒野之中,缓缓浮现出一截黝黑的石阶,一级接着一级向上延伸,直到没入远方的一片红雾之中。
林夜北没有丝毫迟疑,抬步踏上了石阶。
与此同时,他视野里一阵模糊,耳边也随之传来了杂乱的话音:
“……孽畜当死!”
目力所及不再是灵域的景致,而是转换到了一方华美的宫殿之中。
周围的墙壁呈现出幽深的海蓝色,仔细观察,仿佛还有水流和游鱼不时来去其间。
撂下狠话的是一名面容英俊的男子,额上一对莹白的龙角格外醒目,此时正五指化刃,面对着蜷缩在身前的小小一团,掌心凝聚出夺命的杀招。
他是……
林夜北的视线落到男子面前那道矮小的黑影上,心头蓦地狠狠抽痛起来。
那是一条刚刚破壳不久的小龙,身上甚至还湿漉着,抖抖索索地缩起身体,微眯着猩红的眸子,不知是怕冷还是恐惧。
它虽然幼小至极,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凛冽杀意,即使还无法行走,也努力地挪动着身体向后退。
“君上……君上……”
男子身后的床榻上,女人的哀泣撕心裂肺:
“孩儿刚刚诞生,天有好生之德,您又何必……急着赶尽杀绝?”
“他生而有两处丹窍,不论是血瞳还是浑身的肮脏魔气,都与古卷的记载吻合。”
男子冷笑道,
“本王若是不趁其弱小将他绞杀,难道还等着他羽翼丰满,为祸苍生么?”
“可他毕竟是您的孩儿,”
女人低声哭喊,挣扎着撑起身来,
“就算臣妾恳求您……留下他一命,至少让他活过成年礼,好好看看这世间吧……”
男子对此充耳不闻,手指深深掐入小龙的脖颈间,发出令人牙酸的灵力侵蚀声。
小龙拼命地蹬踹着,却根本无法脱身,挣扎的力道也越来越弱。
直到女人不顾刚刚分娩的虚弱,踉跄着扑下床,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臂:
“您若是执意杀了孩儿,就先跨过臣妾的尸身吧!”
“你……!”
男子额角青筋暴起,他想要挣脱女人的束缚,却又担心她受伤,只能悻悻地松开了手。
小龙一骨碌摔落在地面上,颈侧被灵力烧灼的伤口渗出血来。
它茫然地伸出前爪捂住,大睁的眼眸里溢出泪水。
一滴接着一滴,无休无止。
这是它降生到这世间见证的第一幕,事实却如此残忍,它的生父罔顾天伦,执意要将它扼杀在襁褓之中。
这一切实在是太绝情,太残酷。
林夜北红着眼眶,缓缓蹲下身,伸出双臂将小龙拢入怀抱。
他明知这些画面只是傅含璋的回忆,自己根本就无法触及,更谈不上改变。
但涌上心头的痛楚却一波接着一波,无穷无尽,永不休止。
不久,宫殿与其中的人影悄然散去,孤伶伶的石阶重新出现在林夜北眼前。
他咬咬牙站起身,继续向上攀登。
身周的景致再一次发生变化,不再是海底的宫殿,取而代之的是一处芳草丛生的旷野。
天淡如洗,薄冰般的云絮轻轻流动,醇美恍若仙境。
林夜北一愣,很快认出,这里正是天泪城的后山。
平日里灵修们结束了当天的课程,便会来这里休息或者切磋,他的视线在不远处的人群里逡巡一阵,很快发现了那道挺拔的身影。
这时的元昭已经在他座下修炼了几十年,真龙神丹初见雏形,身上的魔气也被掩盖去不少。
他本就生得张扬明丽,朱唇潋滟,负着灵剑挺身而立,颇有几分飘逸出尘、贵气凛然之态。
“元师弟,”
这时,一名蓝衣剑修从人群中走出,
“听闻今日你在课上表现优异,想来对剑术颇有体会,可愿与我切磋,指点一二?”
元昭回眸,认出此人是司和的嫡传弟子祁越,不由得微微皱眉。
平素司曦忌惮他的力量,告诫他不得与旁人轻易切磋。
可不久前他因为灵果之事刚与司和的弟子发生过冲突,甚至连累着司曦负荆请罪,才算勉强了结了恩怨。
面对祁越,拒绝的话一时也说不出口。
“怎么,元师弟这是不太情愿?”
祁越见他不说话,扯了扯嘴角,嘲讽道,
“莫不是点苍仙尊身为符修不擅剑道,所以你也不敢与我比斗?”
他这显然是激将法,然而元昭毕竟年轻气盛,虽说看透了对方的意图,依旧忍不住感到恼怒。
……无人能欺侮他的师尊,便是半句贬损也不行。
“我师尊实力如何,容不得你随意置喙,”
他眉目覆上一层寒霜,反手抽出灵剑,
“若是祁师兄对自己的实力足够自信,不妨与我战上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这两章主要是讲述小含璋的过去,他病娇的性格是有成因哒~虽然说病娇变态的角色会给人一种残虐的快感,但我还是希望自己笔下的角色能够脱离纸片化,变得更加丰满一些(这也是为后来好好过日子做铺垫,不然小北成天面对着大病娇,估计压力也很大hhhh)
今天的更新相对短小,因为论文实在是耽搁不得了哭唧唧……然后我今天看了一下涨幅的记录,发现我是自己所在的榜单里涨得最少的,甚至只有同榜的一半……之前想安慰自己是因为最近大家都在考试,流量不太好,可看到同学的文涨势喜人,评论翻了好几倍,还是忍不住眼泪落下来。
暴君进展到现在其实也挺不容易的,我总是为剧情和人物头秃,反复斟酌才能写出来,但可能在细节上还是不尽如人意,最近也有小天使留言在指出。写文不易,或许我也不算有天赋的那种,只能说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吧
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我,1551
第79章 越山海,独为卿
画面之外,林夜北深深蹙起了眉。
他记起了这件往事。
那日司和座下的弟子突然向元昭发难,他被迫卷入比斗之中,原本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切磋,却在有心人的操纵之下,演变成了寡不敌众的欺凌。
祁越故意暴露空门受伤,随后以元昭恶意刺伤自己为由,引得周围观战的弟子对其群起而攻之。
元昭虽然天赋异禀,可真龙神丹的力量毕竟有限,面对一群修为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修士围攻,根本无法抵挡。
很快被夺了灵剑,身中术法修为受制,狼狈地跪倒在地。
“元师弟,你可知错?”
祁越用剑尖挑起元昭的下颌,笑容讽刺,“你为了区区灵果就伤我同门,这笔账可还没算清呢。”
“师尊已经向溪云仙尊负荆请罪,我也受诫悔过,你们还要怎样才肯罢休?”
元昭抿唇隐忍,剑尖刺破了颈侧的皮肉,鲜血汩汩渗出,“我们都是天泪城灵修,何必这样针锋相对?”
“谁和你是同门了?”
祁越环视四周,忽然张口大笑起来。
“点苍仙尊偏袒你,从来不肯透露你的出身,想必也因为它本就不怎么光彩吧?”
“让我猜猜,仙尊那样讳莫如深,也没见你的家族前来看望你哪怕一次,该不会……”他刻意拖长了声调,“是被世人厌弃的魔物?”
元昭霍然瞪大了眼。
他的外貌和魔气都被司曦以术法修饰过,除非是渡劫期以上的强者,否则不可能看出任何异常。
祁越的话只不过是妄自揣测,却好巧不巧地踩中了他的逆鳞。
墨黑的眼底隐隐涌现出猩红暗芒,他手指蜷起,险些控制不住丹窍内翻涌的灵力。
然而那人反复告诫过他,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决不能暴露自己的力量。
被人侮辱事小,可一旦暴露了身份,不仅他在劫难逃,甚至连司曦也会被牵连。
所以,唯有忍耐。
“我的身世如何,祁师兄不必在意,能够成为天泪城灵修之人,心底都怀有济世之愿,但行善事即可。”
他低声呢喃着,缓缓阖上眼帘,任由那些嘲讽与拳脚落在身上。
洁净的长衫被印满了污渍泥土,光洁的皮肤上也满是青青紫紫的伤痕,他始终闭着眼不曾反抗,直到人群散去,才挣扎着撑起身来。
这些都是皮肉伤,虽说不伤及本源,看上去却狼狈得很。
他掐出一道净身诀洗去身上的污秽,再用障眼法遮掩了伤痕,理好仪容,确认外表上看不出任何破绽,才御剑返回了珞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