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孤的名字,大声些。”
傅含璋声调慵懒,衔着他的耳垂,“否则……孤会做的更过分。”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开始,是暴君的第一个高潮
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愿意看到这里,到现在我的脑子还是乱乱的。可能三次元我一直是个顺风顺水的乖孩子,从来没有这样摸爬滚打还一点希望都看不到的时候
我多想拥有自己的读者,我甚至愿意一直发红包让他们坚持看下去;我希望小北和含璋不止是活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能够有更多的人与他们一起共情,一起悲喜
不知道还求不求得到收藏和评论,擦擦眼泪,去睡觉了
明天中午12点加更一次,晚上0点也有更新,我努力自救一下吧
第30章 斩情根
过分……这岂止是过分二字所能概括的?
牙齿深深咬住嘴唇,林夜北长睫不住颤抖,半晌才从牙缝中艰难挤出一句:“傅含璋……你荒唐!”
他意识到傅含璋在怎样折辱自己,拼尽全力想要挣扎,可是手脚都被锁链困住,鼻端也嗅到诡异的香气,很快变得浑身乏力。
烛火映照下,床榻周围的花朵轮廓晶莹,粉紫的花瓣周围萦绕着雾气,看上去似曾相识。
“师尊还记得它们么?”
傅含璋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紧接着偏头含住了他的唇角:“是纭华秘境中的幽心昙。”
他低声笑着,眉梢眼角荡漾着笑意:
“幽心昙会迷惑心智,师尊只怕不记得那夜你是如何热情,让孤无法招架……嗯,就是这般。”
说着他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新一波疼痛涌上,林夜北闷哼一声攥紧了被单,眼角潮红,沉怒地喘息:“你在说什么……”
记忆不受控制地回溯,秘境山洞中那凌乱的一夜铺天盖地涌来,他忽然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恐惧,还来不及深思,傅含璋已经继续说道:
“孤险些忘了,师尊当时意乱情迷,怕是早已记不清发生的事。”
他抬起修洁指尖,捻动着床头的红烛:“所以孤这次特地准备了残念烛,让师尊在幽心昙药力发作的时候,还能保持神志清醒。”
那一夜……那一夜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话音未落,冰冷的气流就从林夜北上丹田溢出。
他浑身发抖,脸上生出异样的晕红,呼吸也变得急促。
虽然意识清明,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眼睁睁望着自己伸出双臂搂紧了傅含璋,近乎贪婪地贴上去。
“师尊,你看看你。”
傅含璋不避不让,任由他动作:“你们这些自诩高洁的仙门修士,苟且起来也与‘污秽’的魔族没什么两样嘛。”
“傅含璋!”
林夜北的胸口剧烈起伏,耳畔轰然作响,那人口中吐露的每一个字都犹如尖刀扎在心口,刺痛而愤怒:“你怎能如此大逆不道!”
“师尊”这个称呼在他听来只觉得讽刺,满腔的愤恨和屈辱无从发泄,只能狠狠地啮住对方的肩头。
可他在幽心昙的影响下根本使不上力气,傅含璋眯眼感受着细微的刺痛,忽然收敛了笑容。
“林夜北,你要知道,”他倾下身,“孤虽然唤你一声师尊,心中却从未当真过。”
“更何况……比起你带给我的伤害,这点折辱又算得了什么?”
说着他解开衣领,强拽着林夜北的手抵上了自己的心口。
光洁的肌肤在这里被盘虬的伤疤截断,沿着心脏的位置蔓延开狰狞的纹路,似乎曾经被爆.炸性的恐怖力量贯穿。
疤痕周围覆盖着大片红色痕迹,形状与林夜北右眼下的天堕痕类似,面积却要大得多。
“师尊怕是不知道,天堕痕也能烙印在这里吧。”
傅含璋笑得漫不经心:“孤被你一剑穿心,落入堕神台的风暴,那些恐怖的灵力钻入孤的心脉,留下了连太真神力也抹不掉的痕迹。”
“若不是魔龙丹在孤体内觉醒,即使孤侥幸在灵力风暴里活下来,也会被魇魑海中的邪兽撕咬得粉身碎骨。”
他五指铁箍般收紧,将那纤细手腕掐得通红:“你前世刺出的伤……还在疼呢。”
掌心紧贴着与记忆中分毫不差的位置,粗粝的触感让林夜北的心抽搐着绞紧。
他因为傅含璋的羞辱和折磨积攒的狠劲,一瞬间消散殆尽,双眼一瞬不眨地望着那处狞恶的伤疤,神情空洞。
前世的自己曾经深深伤害过眼前这个人,践踏着一腔赤诚心肠,折断了他的修为和傲骨,再让他历尽艰辛,九死一生。
比起那些痛苦,他所经历的一切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留意到林夜北态度的变化,傅含璋眯了眯眼,唏嘘道:“师尊是否会疑惑,为何孤明明保有天泪城的记忆,却不肯用自己的本名?”
“因为元昭这个名字,是你将孤从西海龙宫领回珞奚山时,亲自赐的名讳。”
“那些日子,孤只要想起你就会痛彻心扉……所以孤要忘了你,抹去你在孤身上烙印的一切。”
他赤红的凤眸中有烈焰在燃烧,猎猎的火舌仿佛要将眼前人吞噬殆尽,“所以在被傅成泽纳为义子之后,孤随他改了姓名。璋是一种锋利的兵刃,孤顶着这个名讳,便是要将仇恨永远刻在心间。”
可你的满腔仇恨,所付非人啊……
林夜北浑身打颤,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才勉强克制着自己不呜咽出声。
傅含璋的爱慕也好,憎恨也罢,从来都是针对那个将他打落堕神台的司曦。
而不是眼前这个神魂缺损,依靠着幻境才找回零星记忆的林夜北。
转世重生后就是全新的个体,这一切本不该属于他,也不该由他来承受。
但除了自己,那个人又能找谁呢?
炼狱中挣扎的灵魂,生杀予夺,全靠刻骨的仇恨支撑,才踏着尸山血海,成为了睥睨天下的魔君。
若是知晓自己满腔恨意终究错付,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司曦感受到半分,他该有多痛苦,多绝望?
“……你别说了……”
林夜北身上实在疼得厉害,心口的抽痛也一阵紧似一阵,他喘息着,生理性的泪水从眼梢陆续往外流。
“孤实在是太恨你,若是没办法亲手将自己经受的痛苦千倍百倍地还回来,便是神佛也无从救赎,冥河也不肯渡我。”
稠丽的红唇挽起,现出一线齿关洁白如冰贝,傅含璋丝毫不在意他的挣扎,“不过好在苍天有眼,让孤再次找到了你,这一回孤便是万死,也绝不会再放手了。”
“不要……”撕裂的剧痛越来越强烈,林夜北终究按捺不住,开始痛苦地闷哼。
他手指深深嵌入傅含璋的臂弯,苍白的唇角溢出血珠,一滴接着一滴,无休无尽。
看来……时机已至。
刺目的猩红映入傅含璋眼底,他微蹙着眉尖,似乎作出了某个决定:
“此生你修了无情道,不正是为了隔绝七情,将孤拒之门外么?可是……”
“孤偏不会教、你、如、愿。”
说罢他五指成爪,暗红的气流鱼贯而出,不偏不倚地刺入了林夜北的心口!
比先前强烈千万倍的痛楚铺天坠落,林夜北失神地大睁着双眼,眼睁睁看着他手指化刃,深深刺入那枚雪白幼芽的根系,再毫不犹豫地全部截断、抬手拽出。
整个过程由魔气入体完成,丝毫没有见血,躺在傅含璋掌心的无情根还在微微颤动,他却只是极轻极冷地翘了翘嘴角,然后收紧了指尖。
啪。
无情根在他手心化为齑粉。
与此同时,林夜北也浑身巨震。
他不用内视就能清晰地看见,内腑中的金丹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痕,随即崩解为万千碎屑。经脉中充盈的灵力也纷纷化作轻烟散出体外,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
从无情根被废的一刻开始,他就注定了修为散尽,丹田俱毁。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呼吸间能感受到冲上咽喉的腥气,一大口鲜血几乎是从口中喷出,淅淅沥沥浸染了身下的被褥。
意识如潮水般退去,他甚至来不及感受到悲伤或者绝望,就急速倒气,陷入昏迷。
而在他失去知觉的刹那,傅含璋也猛然松开手,大喝一声:“温舒窈,快进来!”
“得令,陛下!”一团缥色的影子从床尾的屏风后闪出,眨眼间掠到了傅含璋面前。
来人是名少年模样的魔族,身高只到傅含璋的腰际。
他臀后生着团毛茸茸的兔尾,脸上一双粉紫色的眸子扑闪扑闪,面庞圆润,神情狡黠:
“您这么快就完事了?微臣还以为会更久呢。”
“孤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趁着他情绪最激动的时刻用魔气销毁了无情根,”傅含璋懒得和他废话,“你快看看他的状况。”
温舒窈缩了缩脖子,他跟随在魔君身边多年,自然能感觉到这位大佬的情绪不怎么好。
抬手搭上林夜北的腕脉,他皱着圆点眉细细感知了一番,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情绪剧烈波动的时候无情根最为松动,也得亏陛下您下得去手,现在他除了修为尽废元神虚弱,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听到“修为尽废”四个字时,傅含璋的脸色几不可察地变了变,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元神受损……是怎么回事?”
温舒窈吐了吐舌尖:
“这小美人近日恢复了太多记忆,本就破损的神魂承受不住,加上情绪的猛烈冲击,现在状况很危险。只有用华元草与丹粟花熬出的汁液,混合魔域的疗伤圣药雪兰琼脂才能修复,否则他根本醒不过来。”
“孤记得雪兰琼脂宫中尚有几瓶,至于华元草与丹粟花,血蟾妖王的宝库中似乎存了不少。”
回忆起与林夜北初遇的场景,傅含璋凌厉的眉目稍显柔和,“正巧南境作乱的魔族尚未处置,孤正好亲自去走一遭。”
“你在这里照顾好他,若有人伤了他一根毫毛,孤唯你是问。”
他深深凝视了林夜北一阵,随后身形一晃,消散在一片暗红雾气之中。
确认魔君离开,温舒窈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些。他掐了道印诀清理干净林夜北身边的血迹,又将人小心翼翼地安置好,身后却冷不防响起一声叹:
“分明是为了救人性命,却又半分情面也不留,陛下可真是……”
“呀!”温舒窈被这声幽幽长叹吓得西子捧心,煞白着一张脸回过头,怒斥道:
“左护法大人,您下次露面前能打声招呼吗?长岐宫内的魔医就在下一人,若是给您就这么吓得背过气去怎么办?”
“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在他身后,巫月婪黛眉皱起,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张温柔清秀的男子面孔。
这些医修……为何都让人如此心烦意乱?
作者有话要说:小北不伤心,火葬场会有的!!!含璋现在的作都是以后的泪啊泪
我保证会继续精彩下去的!!虽然心里还是很难过,一定会努力调整,感谢大家的安慰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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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金丝雀
“得了吧,你这只千年雪兔妖岂是轻易能被吓死的。”
巫月婪理了理情绪,失笑道:“倒是林道友……林公子的状况怎样了?”
他伪装成南无月的时间太久,一时没留意说顺了嘴,引起了温舒窈的注意:
“你唤这小美人道友?他究竟是什么来历?”
从前任魔君傅成泽在位起,他就是长岐宫中的魔医,因此即使是面对左护法,也不必拘泥太多礼数。
想到傅含璋此刻也不在附近,巫月婪斟酌了片刻,还是如实交待:
“他是……天泪城那位的转世。”
这句话震得温舒窈浑身一个激灵,又仔细端详了好一阵林夜北的相貌,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先前我觉得眼熟……可他分明神魂缺损,修为也只是金丹后期,按照那位的本事,不该落得如此境地呀?”
“更何况,如今他被摘了无情根,功力全失,不可能对陛下造成任何威胁……那陛下执意将他留在长岐宫又是何意?”
他那边还在疑惑,巫月婪已然倒吸一口凉气:“你说什么?陛下拔了他的无情根?”
苏同光的话言犹在耳,他当然知道剥离无情根意味着什么。
修为尽废对一名仙家修士而言称得上毁灭性的打击,若非恨极,不可能如此决绝。
可根据他的观察,傅含璋和林夜北的关系,明明早已比一般师徒亲昵得多。
他原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足够让那人暂时放下仇恨,没想到大比第三试竟然直接将他们带回了戮天之战中。
甚至更有甚者,让傅含璋重新经历了一回百年前的痛苦,之前的温情也化为泡影。
巫月婪蹙眉回忆,他在幻境中附身在天泪城一名高阶修士身上,与孟城主等人有所接触。
虽然一切尚未明朗,他却本能地感觉到,事情的真相或许并不是傅含璋所以为的那样。
至少司曦的抉择或许并不是绝情自保,而是事出有因。
而且,魔君幼年由司曦抚养长大,他体内有两处丹窍这一事实,对方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这些日子,还要劳烦你多照顾着林公子一些,”
巫月婪沉郁地叹了口气,“魔龙丹会影响心志,让陛下不可避免地变得阴狠暴戾,若是他一时冲动伤了林公子,可就大事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