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照棠,你也要好好休息,早点乖乖睡觉。”
“好。晚安”
“晚安。”
白照棠闭上眼,隔一会,却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躺了一会,又认命的坐了起来。
忽然,他的床边出现一个影子,吓了他一跳。待要仔细看时,那影子说话了,“你个道士,胆子到是很小嘛。”
她右手不知端了什么,喝的起劲。随意倚在窗边,曲起一条腿,仰头大喝一口。
“是…无艳姐?”
“嗯哼。”
“…您在喝酒?”白照棠谨慎的问。谁知竟然撞在她枪头上,“什么酒,墓里的早就喝光了,不过是望水止愁罢了。”她愤愤的说。
“哦,我理解。”他说着,下了床,打开了灯。
端了杯水,美美的喝了一口,看了眼钟无艳阴沉的脸,突然戏精上身,“唉,则天大大不在的第一天,想她,想她。”
钟无艳听了,有些反应不过来,“则天大大不在的第二天,想她,想她。”
钟无艳反应过来他在打趣自己,也不以为意。“我前几天见到了女皇们,她们听说非洲钻石比较好,就去哪里准备搞几件首饰。我对那些不感兴趣,就没有去。”
“你们也这么紧跟阳间时尚呀。”
她继续喝了一口酒,“说起来,你们现在能玩的花样挺多的嘛,地府当然也不能落后哇。就刚刚我来的时候,还看见刘据,李承乾,胤礽在斗地主哪。”
哦,他们三个果然成了好朋友啊!
“我还见过,桓温,堂堂一个大将军,他老婆跟小妾跑了,啧啧。”
白照棠惊讶的吃着瓜,没想到阴间这么劲爆啊,这两层绿帽,颜色是不是快要压抑的黑了?
“还有,我和你说……”白照棠看着她越说越兴奋,怀疑这姐难道喝水也能醉?
这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呀。
“我…哈哈,我还在阎罗殿里,见女鬼还有狐族把蒲松龄告到判官面前,偏偏蒲松龄在阴间粉也特别多,两拨人闹得不可开交,最后闹到阎王跟前了。”
白照棠都要被他惊掉眼睛了。
“那些女鬼诉道,蒲松龄在书里把她们名誉败坏了,那些男鬼以为她们跟书里一样,略见了个男的就要以身相许,就个个想要搞七搞八。”
“狐女也不甘示弱啊,她们说蒲松龄写着狐族见个平头正脸的,礼义廉耻也不要了,搞得她们狐族名声挺差的。”
“虽然狐狸人形兽形都挺美的,但人类没有长在她们审美点上好伐。而且报答穷书生给他们银子不就好了,干嘛非要变成人形,怪麻烦的。”
“那后来呢?”白照棠追问,他非常想要知道后续。
钟无艳有些微醺了,“阎王爷听见狐鬼们的哭诉,就拿来那些书稿,没想到他老人家越看看越生气。”
“嗯?按理说阴间不平之事应该也挺多的,阎王爷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为什么这么生气呢?”
“听说啊,这书上有这么一个故事。一个穷书生,他实在没钱赶考,就娶了一房十分豪富的妻子,靠着她的嫁妆,考上了进士。”
“然而呢,他一考上,就嫌弃家里糟糠之妻,想要迎娶大官的女儿。妻子不愿,竟然被他推下江。”
“咦…禽兽,真是禽兽。”
“后面还没完呢,这女子被一大官所救,听了她的遭遇,竟然收她为女,劝她夫妻二人和好了。”
白照棠:震惊.jpg
她叹了口气,“阎王说他要是写那男子受了惩罚也就罢了,可是后面居然是那男人飞黄腾达,这让世人如何看待天理伦常?”
“后来呢?”
“蒲松龄说,别的是他杜撰是真,可是阎王爷说的那男人,是世事结果如此,他也没办法更改。”
“然后阎王爷想了想,觉得他的话挺在理的,不过他真的是损毁了狐狸女鬼的名誉,就判他写出一万份大女主小说,下一世投个女胎,让他亲身体验女子生活,不再信口雌黄。我出来时,他还在拖稿哪!”
……阎王爷也挺懂得,让一个只心水龙傲天文的作者写起甜宠清新女主文,这个惩罚蛮狠的!
蒲松龄:不就是写了黄粱一文吗,至于吗?而且也不只我一个这么写呀,就逮着我一人薅羊毛,都快薅秃了。
我太难了。
白照棠想想都能感受到他的憋屈。“这有什么,你们阳世的人胆子真挺大的,不仅给始皇巨巨配cp,连道祖都不放过。”
“呃,人有多大胆,瓜有多大产,瓜要狗血就好,西皮要萌就搞。”
“呵呵,有点意思~”
“哦,聊了这么久了,我也要走了,好久没个人和我唠了,唠完真舒服啊!”
呃,别人看你有一张老实人的脸,却没料到你长了一颗随时吃瓜的猥琐心!
“不过,我觉得下次你找我可以早点,孤男寡女的,不太好。”他看着空中消失的背影,说到。
“没事,我不介意啊!”空中隐隐传来她的话。
“可是我介意!”白照棠在牙里挤出这句话。
第11章 怪物?
第二日,果然人差不多来齐了。
行痴大师见大家都坐在一起了,就说,“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昨日已经在群里说了大体情况,那么就开始吧,大家有建议可以提出来。”
只见一个衣饰仿古,大热天裹得严严实实的老汉,慢慢的说,“其实我们族没什么意见要说,何必非催着我们来呢?来这里车费还真贵呀!”
他拖着长长的调子咂摸。
“砰…”昨天那位脾气非常爆的刘道长忍不住了,“本来我们微信视频就行,要不是为了照顾你们几个没有网,甚至没有手机,整天钻在犄角旮旯的家伙,至于非得来这么?”
“再说了,国家年年给你发工资,用着你了,你也不能光吃粮不干事啊!”
“你…不四不鸡道,窝门…”那老头被他羞辱一番,脸都红了,想反驳,却咬着了舌头一般,他的同族却老实的像个木头,长在地里一般,动也不动。
道长得意的坐下,却被身边一穿着苗族服饰的婆婆扔了个东西砸了一下,他脸色一下子变了。
“老鬼婆,你给我扔的是个什么东西?”
“没什么,就是一个小石头而已。谁教你像个炮仗,天天堵的别人喘不上气。”
“石头?我不信!”
田道长看闹成这样,也不好收场,只得苦笑着把他们安抚住。
“各位,我们还是进入正题,早点结束早点回家啊。”
“我觉得协会大概率会答应去。”
“是啊”
“像范佬,徐老,白老等自然不能去,旅途劳累,又不知有没有危险。那就我们这些人里选出几个吧。”
“我认为应该选年轻一点的。”刘道长见诸人都看着自己,“一来呢,要是对方出了年轻人,我们一帮老菠菜上去,赢不赢脸上都不好看,还叫他们嘲笑我们没人才。”
“第二呢,就像昨天小白说的那样,年轻人机灵,多点历练也好啊。况且普通人都比较关注颜值,有了颜值就算小失误也不会被嘲的厉害。”
“我还有提议,”白照棠淡定的接着说,“真人秀要想出圈,我们还必须升级装备?”
“什么意思啊?”
“我也不懂。”
众人议论纷纷,行痴大师见状,就主动问他。
“我们也是为弘扬中国传统文化而出站,除了实力,颜值外,还要有气质。”
“气质?”
“有意思,那要怎么办呢?”
“很简单啊。首先,我们的选手要有一个可爱而不做作的人设。”
“人设?”
“对的,就是增加观众缘,至少,你不能让别人讨厌你啊。比如那个,刘道长,脾气暴躁,虽然无伤大雅,但是全球直播啊,万一被华国黑粉追着骂就不好了。”
“那应该怎么做呢?”
“我听说,刘道长居住的观里有一只镇观之宝?”
刘道长听到这有些尴尬。他们道馆里有一只信众赠送的鹦鹉。那鹦鹉五彩斑斓的,还挺好看,就是有点不正经,喜欢调戏人,你越与它对骂,它还越来劲。
“是啊,我也去过刘道长那的道馆,那鹦鹉就是个流氓,越老越精越不要脸。”
“是吗?”白照棠忍着笑,“要是刘道长去的话,就把他带上。”
暴躁的刘道长急了,“那只鹦鹉?不行,太丢脸了。”
“带只萌宠缓和一下你的气质,不也挺好?而且这个鹦鹉,听说也有点神通!”
“然后呢,就是我们要显得有涵养,有底蕴。”
“阿弥陀佛,贫僧还是不懂。”行痴大师无奈的说。
“就是当对方掏出什么毒蛇,怪兽,或者张大嘴巴要咬人时,我们掏出精心打扮的“洋娃娃”,穿着衣服的猫,尽量避免恶心人的场景出现。”
……
“那我们各派各族就说一下自己商讨的人选吧。”他看了看白照棠,“小白道长是一定要去的。系出名门,道法纯熟,是不二人选啊。”
白照棠笑着道了谢。
行痴道长一笑,“敝门是贫僧。”
那苗人婆婆和身后人商量了一下,用生硬的汉语说,“我们是珺珺去。”她身后的端庄少女点了点头。
刘道长擦了擦汉汗,放下手机,“我们正一派我师侄去。”他松了一口气,不用带着那只讨厌的鹦鹉了。
先前和刘道长争辩的那个老伯,苦着个脸,“我们派只以扎纸人,叠元宝为生,比赛什么的不擅长啊,要不,我们就不去了。”
白照棠看着大师一脸苦相,连忙道,“贵派的扎纸人也是我国宝贵的艺术财富呀,苦无大师。再说了,爷爷说扎纸人这门手艺已经要在华国断了传承了,您说这要是断在您手里,可惜不?”
一听他这话,苦无大师就更苦了,他叹着气,无力的拍了拍腿。
“您想啊,您在国外展示一下那栩栩如生的手艺,外国人估计挺爱看的,到时候专门往国外卖,您也能过得宽裕点。
见他旁边的同门点点头,他趁热打铁,“到时候感兴趣的人多了,收徒还不容易吗?”
可以可以。看着老伯一把年纪却十分真诚的眼睛,白照棠不由得赞美了自己:我就是这么一个助人为乐的好小伙!
……
终于踏上了回家的地铁,白照棠坐在座位上,带好封印自己颜值的黑框眼睛,装路人装的十分成功。
他闭着眼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搓搓手臂,总感觉凉凉的。
耳尖听见旁边一个女孩给他男朋友也抱怨,说地铁空调开的太足了,冷的实在难受。
她男朋友人有点愣,只是安慰她等下就可以下车了。
白照棠无语,这哥们怎么这么实诚,女朋友寒冷,当然要抱抱她,或者搓搓她的手也好啊!
果不其然,就听见女孩笑了,又说“你真傻。”
白照棠心想,那可不?只是可怜自己,理论那么丰富,无用武之地啊!就这么被宋思微那家伙劫走了。
宋思微:自古套路套一时,唯有深情留人心。
“啊……”一阵惊叫声传来,只见惊叫声起,白照棠猛的睁开眼,只见不远处人们惊叫喧哗。
一个血糊糊的身影出现,他脖子歪着,右手不正常的扭着,就像灾难片里的丧尸一样,朝着人群挪着。
周围人吓得尖叫,人们疯狂的朝两遍跑去。
白照棠艰难的朝那边挤,却被带着挤不过去。他们在背后攘着推着,只想逃离那可怖的地方。
身后传来怪物的嘶鸣声,白照棠一凛,那怪物低吼着,抓住一个躲避不及的女孩,可怜的女孩瑟瑟发抖,拼命喊着救命,可是现在每个人自顾不暇,有什么人能救她?
白照棠也急的不行,他灵机一动,在座椅上爬了过去。
那女孩已经只剩出气了,怪物见他过来,立马向他扑去。
一股恶臭味传来,白照棠干呕一声,立刻结印,口中念咒,“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
只见凭空出现两张符咒,飞向怪物,那怪物果然困在方寸之间,不能擅动。
此时地铁终于停了下来,他连忙呼唤周围人群,大家一窝蜂逃了出去,他也赶紧扶着那个受伤的女生往外走,不时还能听见怪物疯狂的怒吼。
众人见怪物被控制住,也大了胆子,有心思闲聊了。
“这尼玛是生化危机吧?”
“可吓死我了,我觉得要不是那小哥,我早就挂了。”
白照棠见人们还聚集在周围,连忙让他们散去,“大家快走,我只能阻挡一时,很快失效了,怪物就会跑出来的!”他喊道。
听他这么一说,刚才的恐慌瞬间又回来了,他们连忙往出口跑去,刚才还满满的大厅瞬间空荡了起来。
很快,他就等来许多警察,那人他也算是认识,和协会合作过几次。
“白道长,是在里面吗?”
“是的。”白照棠见他要进去,立马阻止了。
“它被我困在里面了,还是等协会派人来再说吧。”
邢队长听了点点头,他烦躁的抓了一下头发,“这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以后还会再有吗?”
“很难说,”白照棠也有些担忧,“看着不像是我国本土的。”
“嗯?这是怎么看出的?”邢队长好奇的问。
“因为凡是鬼怪妖魔,城隍庙必有记载,恶鬼妖邪都在十八层地狱,没有能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