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最强Alpha标记后,我失忆了[玄幻科幻]——BY:依度
依度  发于:2020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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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目前为止,一切发展都如子书安和秘书料想的那样,将温睿受伤的经历添油加醋说给陆其樾听,陆其樾越是为温睿打抱不平,沈净就越是百口莫辩,管他们关系好不好,一旦出现猜忌,就不难各个击破。只不过谁也没料到陆其樾会用如此高调的行为抗争。
  酒店里到处都是政府的眼线,就这么横冲直撞地肯定逃不出去。陆其樾使出在雇佣兵团练赛跑的劲头,带着温睿冲到酒店专为Omega预备的休息室,确认屋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录音录像设备,才反锁上门。
  他的额头抵在门板上,倒不是跑了一路有多累,只是借着平复气息的时间整理凌乱的思绪。他承认方才看到沈净发怒,有种报复的快意,可是这种心情持续时间很短暂,取而代之的是奇怪的负罪感,不是因为让沈净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面子,而是因为亲吻温睿时有种出/轨被抓包的心虚。
  “阿樾,你还好吗?”温睿见他状态很不好,甚是担心。
  这一路跑过来陆其樾满脑子想的都是沈净,猜他会如何惩治自己和温睿,猜他会不会追过来,只有停下来才想起还有个难题摆在面前——刚刚当众亲了哥们,虽然是做戏给花孔雀看,但再面对温睿,厚脸皮如他也会有些尴尬。
  对着门思考再三,陆其樾决定还是先给温睿认错:“那,那个,老温啊,刚才… …”
  他还没转过身,腰间便被温睿从身后环住,沁香的茉莉味信息素飘了过来。
  “什么都别说,我明白。”
  陆其樾低下头,看着那双紧紧抱住自己小腹的手,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考虑到温睿因为自己又是挨刀/子,又是被监视,陆其樾心里不落忍,也就没催促温睿松手。
  两个人就这样木雕似的站了几分钟,最后还是陆其樾怕温睿的伤继续渗血才开口打断:“现在还没人砸门,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咱们坐下说话。”
  “嗯。”温睿恋恋不舍地放了手,对他来说,陆其樾的背宽阔又结实,让人不由自主想要依靠,只不过以前很少有合适的借口去靠近他,这一次虽然短暂,但有那个吻便足矣。
  “还有哪里受伤?一定要告诉我。”陆其樾是真的担心温睿,他们有过命的交情,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在陆其樾心里,温睿也已经和陆绯然一样重要了。
  “大皇子没有为难我。”
  “那沈拾壹呢,除了注/射液体芯片,他还做什么了?”
  “他做了什么并不要紧,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
  陆其樾不明白他说的“福”体现在哪里:“怎么讲?”
  温睿的手指按在陆其樾臂弯处,用指甲轻轻在上面划了一道:“只要取出芯片,沈净就没办法追踪到你的位置。”
  陆其樾叹了口气:“这个事我们昨天不是已经说过了,只要小绯还在住院,我就跑不掉。”
  “如果我能让小绯出院呢?”
  “才过去一天你就研发出特效药了?”
  温睿这次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只要你跟我离开,我们带上小绯一起走。”
  没来由的,陆其樾觉得这句话特别耳熟,以前好像也有人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尽管记不起是谁,但是可以肯定不是温睿。
  “你还有诊所,跟着我跑了,生意怎么办。” 陆其樾觉得温睿一定是因为太过着急在说胡话,他不会想到温睿已经和妹妹商量过对策,这两人都有破釜沉舟的觉悟。
  “别的都不重要,我有你和小绯就够了。”
  被那双水汪汪的碧瞳直勾勾盯着,陆其樾心一软,到嘴边的话不得不咽了回去,因为一旦说出口,也许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陆其樾情绪起伏时喜欢用指尖搔/弄鼻梁,温睿见他皮肤都被刮红了,赶忙拉开他的手:“阿樾,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将近十年的交情,陆其樾不指望撒谎能瞒过他:“有倒是有,你确定要听?”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
  “其实气消了以后再仔细想想,给你注/射芯片应该不是沈净的意思,我刚来的时候,沈拾壹用这种方法逼我听话,沈净朝他发火来着。这还是在沈净一直看我不顺眼的前提下,你和他往日无怨今日无仇的,他没道理害你。”
  哪怕是合理推测,听在温睿耳朵里也和替沈净开解无异,即便记忆出现问题他还是会护着沈净!
  啪嗒,啪嗒,几滴热泪落在大腿上,把陆其樾吓了一跳,记得上一次看见温睿哭,还是在急救室的病床上醒来,从死/神手里捡回一条命的时候。陆其樾要去帮温睿擦眼泪,被他躲开了。
  “我错了,我不说了,你,你别生气!”
  温睿双手抱在胸前,垂着头无声哭泣。从宴会厅一路狼狈奔跑,他的发钗早已不知去向,长发披散在胸前,哭得梨花带雨,任谁看见都会心疼的。
  就算陆其樾对温睿没有情爱的欲/望,也会舍不得他难过,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抱进怀里再说。温睿起先挣扎几下没能推开陆其樾,这之后也就由着他去了。
  陆其樾以前哄妹妹用这招百试百灵,没想到对温睿也有作用,小小松了口气:“我知道雇佣兵团团灭的事对你打击很大,我只是就事论事推断沈净没参与进来而已,你想想,他爸跟我们有仇,我怎么会向着他儿子。”
  “或许这次沈净是无辜的,可是他助理做的事,真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也不是说沈净没有责任,至少是纵容下属,可是这件事我们也有错,如果沈净能保证不再找你麻烦,我还是想和他好好谈谈。”
  温睿无意间瞥见陆其樾腺体上的牙印,心脏猛地抽痛,像被人用力捏住一样,惊怒之下嗓音愈发低沉:“... ...你就这么信任他?”
  陆其樾思虑片刻,郑重颔首。能为殉职的保镖保留纪念室的人,又能坏到哪去,只是温睿不会相信罢了。
  “所以,就算小绯能出院,你也不会跟我走的对吗?”
  “小绯是一个原因,我还想留下查清楚当年的事。”
  他的话让温睿全身的神经骤然绷紧,冷汗混着眼泪划过脸颊,幸好他现在枕在陆其樾颈间,否则脸上的动摇一定会被他看出来。
  “当年?你指的是什么事?”
  陆其樾察觉到温睿的反常,并没有多心,反而将他搂得更紧:“兵团成立十几年,管理森严,还不定期更换驻地,那天的突袭实在匪夷所思,沈世清眼线再广也不至于一次性清理掉总部和所有据点。”
  原来他说的是雇佣兵团的事,温睿知道是自己多心了,回想起来刚才的反应有点夸张,不晓得陆其樾会不会怀疑,他只好试探道:“你想留下调查?”
  “有几个要好的兄弟死得不明不白,现在有机会接近真相,我还不能走。”
  他们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陆其樾估摸着是来抓自己的,松开温睿正要去开门,忽而被叫住。
  “阿樾!”
  陆其樾回过头,迎面吸入喷雾,他没防着温睿突然下手,猝不及防中招。
  沈拾壹从定位装置上看出陆其樾并未离开酒店,他找服务生要来房卡,强行打开那间 Omega的专用休息室。然而一进门他便惊呆了,宽敞的沙发吱呀作响,温睿的裙子和鞋散落在地,他本人赤/裸着身体躺在沙发上,陆其樾则压着他辛勤耕耘着,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沈拾壹觉得要是自己再晚进来一会儿,陆其樾肯定也把衣服脱个精光,到时候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拿出手机给两人拍了张照片,他都能想象到少将军看到罪证时,军帽该有多么绿意盎然。


第34章
  晕眩的感觉逐渐退去, 身体慢慢恢复知觉,只是四肢像灌了铅一样,连动动手指这样简单的动作做起来都艰难无比。
  陆其樾挣扎着掀开沉重的眼皮,头顶是一片熟悉的洁白, 空气中漂浮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是雇佣兵团分据点的医疗室。他本人是这里的常客, 昏迷后被送进来并不稀奇。
  只是这一次,他并非被人随意丢在硬邦邦的病床上, 而是盖了干净且厚重的毛毯,床边的不锈钢支架上还挂着几个不同颜色的输液袋,检测生命体征的仪器随着心跳的节奏发出滴滴的声音。
  陆其樾怔住了, 倒不是因为身体虚弱到需要注/射种类繁多的药,而是以往无论他受的伤有多重,军医都会用最便宜的抗生素和止血药把他打发走。如今正在用的那些药加起来费用要上千了,是哪个医生圣母心泛滥还是酒醉后良心发现?
  陆其樾加入雇佣兵团地区分据点已有两个月, 超乎常人想象的高强度训练让他精疲力竭,最近这次昏迷的起因是在极端天气下野外生存。他天生体寒,接受烈日下的暴晒他还能咬牙挺过, 可是要在零下三十度的环境中,只用一条棉被度过三天, 实在强人所难。于是在训练开始后的第二天下午,他就因为体力不支陷入昏迷。
  仰头盯着门框上的液晶时钟,陆其樾算出自己在这里已经躺了整整一天, 再过几个小时,一同进入模拟舱的雇佣兵前辈们就要结束煎熬, 拿到更高的训练评分,今后任务的佣金也会翻倍, 而他自己将成为众人的笑柄,指挥官眼里的废物。
  雇佣兵团派发的任务从来没有简单的,一招不慎,轻则受伤,重则命丧敌营,每个人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所有人都尊崇丛林法则,强者生,弱者死。在生死攸关之时,只要能确保任务成功,指挥官会毫不犹豫放弃拖后腿的雇佣兵,加入兵团的士兵可能前一天还是同甘共苦的战友,转眼间就能拼个你死我活,一切都是为了钱。
  在这种地方,怜悯之心成了最廉价的东西,当一个人开始同情别人的时候,他将面对的很可能就是毁灭,更不用说像陆其樾这样在训练阶段就频频出状况的人了,不止据点的负责人冷眼旁观,就连大部分同吃同住的士兵也见惯了这种场面,冷漠得可以。若不是有几个跟陆其樾关系不错的新兵帮他通知军医,他就算死在模拟舱里也没人管。
  当然,即便被送到医疗室,也不意味着他能得到最好的照顾,这里的医生视士兵伤亡为家常便饭,对于救治回来却不能为他们带来重金回报的伤者,他们一向从简治疗,毕竟特效药数量有限,要留给最有“价值”的伤员。
  陆其樾入团不久,能接到并完成的任务屈指可数,但就算是这样,他的账户上也应该有一笔不菲的存款,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他依旧穷得人神共愤,以至于如果不是他还长着一张漂亮脸蛋,那些军医根本不会再给他醒来的机会。
  这些道理,深知人情冷暖的陆其樾心知肚明,他知道自己能给雇佣兵团、给军医们带来的好处有限,并且也不奢求他们能够善待自己,他只要活下去就好,活下去赚钱,赚很多的钱给妹妹治病,这是他加入雇佣兵团唯一的目的。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隔壁房间传来极轻的脚步声,陆其樾侧过头望向大门,就见一个戴着口罩的军医走了过来,他看到自己睁着眼睛,长舒一口气。
  “你醒了?太好了。”
  军医的声音亲切又温柔,一度让陆其樾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和以往那些医德被狗吃了的人完全不同。
  “你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接下来只要做好保暖,休息几天就能恢复。”
  陆其樾想要说话,可嗓子干涸疼痛,除了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干咳声外,什么也说不出来。
  军医扶着陆其樾坐起身,还递给他一杯水润嗓子,没有半点不耐烦的表情:“你三天没有正常进食喝水,再加上低温影响,身体非常虚弱,不过别太担心,在你恢复之前我会照顾好你。”
  他戴着口罩,陆其樾无法辨识这位军医的相貌,但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很美,右眼角还有颗小小的泪痣,不出意外是个美人。不过分据点的军医陆其樾都认得,这人却面生得很。
  军医看出陆其樾眼里略带疑惑,便摘了口罩:“我叫温睿,昨天刚从总部调过来,你是我在兵团收治的第一个伤患,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果然是新来的,那些老油条一个个不见好处不救人,如果没碰到温睿,自己只怕还在昏迷着呢。陆其樾喝了水又清了半天嗓子,才勉强能正常说话:“谢谢。”
  温睿接过空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你的代号是67对吗?听这边的军医说,这是你这个月第四次进治疗室了,如果太勉强的话,希望你好好考虑还要不要留在这里。”
  陆其樾觉得他是出于好意,如果听别人说出这番话他可能会直接发飙,两个月的训练说长不长,却极其摧/残身体和意志,他每天都是从崩溃的边缘挺过来的,必须再拿些积分达到下一等级,才有机会接报酬高的任务,赚大钱!
  “谢谢你温医生,我还会再待上一段时间,我很缺钱。”陆其樾以前也找过各种各样的工作,只是薪水永远填补不了医药费开销,现实逼他不得不做一个亡/命/徒。
  “每个到这里来的人都缺钱,不过命没了,什么都没了。”
  温睿的笑容充满理解,又有种说不出的苦涩,陆其樾知道他会在这种反政府组织里从医,也一定有他的苦衷:“所以训练辛苦点儿最好,执行任务的时候生存率才会高。”
  温睿不置可否:“冒昧地问一句,你需要钱的理由是什么?”
  反正在这里大家称呼彼此都用假名或者代号,陆其樾也不认为“温睿”是他的真名,告诉他原因也无妨:“我妹妹生重病不能断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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