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之名[玄幻科幻]——BY:绿野千鹤
绿野千鹤  发于:2020年0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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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君君哥,老板,你们可算出来了!快把它弄走!”车里忽然传来一声叫喊,司君这才发现车里还有人。
  驾驶室的周树,白眼快要翻到天上了。副驾驶上的何顷,哆哆嗦嗦指着门口蹲着的最后一只疯狗嘤嘤嘤。先前夏渝州被困在门口,正要回去想办法,这两个傻子就开着车冲进来了。好在夏渝州机灵,跳上引擎盖,才没有被亲弟弟撞死,反而直接通过了狗屏障冲进了镜中。
  只是车中的两人就被一群疯狗困着出不来了。
  夏渝州看看仅剩的那只疯狗京巴:“……”
  出了镜子,哈士奇就变成了原本的模样。就在夏渝州解决京巴的时候,哈士奇突然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它活不了。”何予走出来,看着那狗的背影。
  夏渝州蹙眉,抬脚跟了过去。
  何教授那双常年做实验的手,稳准狠,致命但不失美感。哈士奇背上并没有出多少血,黑白相间的毛发看着尚算干净,只是嘴巴受了伤,有血不停地从嘴角流出来。
  哈士奇跌跌撞撞地,一直走到小院里,筋疲力尽地摔到了尚未苏醒的老太太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注:本故事纯属虚构,剧中杀狗场景为特效,没有任何无辜的小动物牺牲


第56章 犹豫
  夏渝州看着这一幕, 禁不住有些难过:“其实它也就五六岁而已, 即便拥有了智慧, 能思考的也不多。”
  每日鲜小哥看看夏渝州,又看看那只垂死挣扎的哈士奇:“就是因为它思考的不多, 造成的后果才会更严重呀。血族可以做巴氏消毒血来喝,用戒律约束不伤害人类,但它们不行。”
  自古以来, 狼人都是为所欲为的,从没听说狼人有什么戒律约束自身。而且狼人的毒液,对于血族和人类来说, 都太过危险了。
  “狼人注定与人类不能共生。”司君走过来,跟夏渝州站在一起。
  夏渝州转头看他。这人不知何时又拿了一件干净的西装外套, 搭在没有受伤的那条手臂上……等等, 受伤?忙活了半天的夏渝州, 这才注意到司君那帮着手绢的右臂:“你胳膊怎么了?”
  司君摇头表示无碍:“玻璃划的。”
  夏渝州不放心,抓过他的胳膊查看, 生怕这人是被疯狗咬了又不说。伤口很深, 但平齐光滑,明显是锐气划伤。凑近闻闻, 没有疯狗嘴里的腥臭, 只有血液的香甜。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 夏渝州就控制不住心猿意马,香甜的气息引诱着他,好想尝一口啊!
  “你想尝一口吗?”司君看到他咽口水了。
  “咳, 我就是看看有没有沾到毒液,”夏渝州舔舔嘴巴,没好意思真尝,重新给人家包扎好,“你应该也不至于再这种事上骗我。”
  司君:“我没有骗过你。”
  夏渝州挑眉:“一句都没有吗?”
  “没有。”他从没有骗过夏渝州,一句都没有。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他都选择不说话,而不是说谎。
  这是刻在家族骨血里的骄傲。
  一句都没有……
  夏渝州很是惊讶,仔细回想过去司君对他说过的话,一时半刻还真想不起来那句是能够被验证的假话。
  善后工作有些麻烦。
  先前厄犬跟他们大家,死一只疯狗就扔出去一只,导致大量的病蚊滋生。展护卫那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新生出的病蚊全部杀完。夏渝州也是第一次较为全面地见识了燕京生活的血族们,各行各业的都有,医生、老师、商人、公务员,甚至还有一位穿格子衫、戴厚底眼镜、头顶鸡窝的程序员。
  “领主,这边暂时没事的话,我得回去加班。”程序员磕磕巴巴地对司君说。
  仁慈的领主摆摆手,示意除了特殊人员,大家都可以撤了。至于什么是特殊人员,就是展护卫、何予之流,当然还包括一位穿着捕犬队制服的同志。
  大部分的疯犬都被杀死在镜中,一把火烧了个尸骨无存。夏渝州本来还在担心怎么跟捕犬队交代,看到这位大兄弟瞬间就安心了,因为这位兄弟不仅仅是捕犬队的,还是带队的队长。虽然这位队长面对如今的局面,也愁得直薅头发。
  等把所有东西都清理好,院子里中了麻醉枪、镇静剂的人们纷纷醒过来。
  老太太坐在地上,轻轻抚摸枕在她腿上的哈士奇脑袋:“奇奇,不怕,奶奶抱着你呢。”
  “嗷呜……”那只圆滚滚巴掌大的小狗崽,围着哈士奇哼哼唧唧,张嘴咬它耳朵,试图把它叫起来。
  警察同志麻药劲没完全过,晃晃悠悠大着舌头安慰跟老太太解释:“除了这两只,别的都是疯狗,捕犬队已经处理了。那个……”
  如果是正常健康的狗,拉走检查还能还回来,不还回来也能有个说法。像五年前拆除市里的狗棚,那些狗就被带去收容所了,也给了老太太一点补偿。但疯狗的话,就没有补偿了。
  “你们走吧。”老太太头也不抬地说,没有继续听警察安抚的意思。
  两名片儿警面面相觑,无奈叹气。
  “她知道那些都是疯狗。”夏渝州走出小院,低声跟司君说。
  司君抿唇,微微点头。
  可能不知道呢?就算耳聋眼花,这些朝夕相处的狗是什么样子她也一定清楚。她只是装作不知道,看着那只失而复得的哈士奇装乖卖蠢,无力阻止它,也舍不得揭穿它。
  夏渝州难以理解这种行为,哈士奇是她疼爱的狗崽子,别的狗就不疼爱了吗?
  “失而复得的东西,总是更珍贵些,也更纵容些的。”司君拉开了跑车副驾的门。
  “是么?”夏渝州觉得这人话里有话,歪头瞧他,“也不见得吧,有些人失而复得之后,还在犹豫要不要呢。”
  司君抬眼看他,小声说:“不是。”
  夏渝州凑近了听:“不是什么?”
  司君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做出拒绝回答的姿态。夏渝州看到他这副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要去拽他领带。
  “哥!”周树远远地喊他,“过来坐我的车,咱们吃火锅去。”
  “啧,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见,”何顷愁得假发都秃了,“耽误人谈恋爱,天打雷劈的。”
  夏渝州看到那吵吵闹闹的弟弟二人组,收回了拽领带的手:“你们两个怎么搅合到一起的?”
  “呸呸呸,不要污蔑我的清白!”何顷捏着少女音气哼哼地说,“我可是为了救你才联系他的。”
  当时眼瞧着夏渝州被强行关进医院的车里,作为一名柔弱的“少女”,何顷没法直接把他救出来。领主、自家二哥统统联系不上,他只能匆匆关了店门,自己打车去233医院,最后别无他法地给周树打电话。结果等他到了医院,夏渝州竟然已经自行脱困,留下同时赶到地方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听到夏渝州被医院抓走,司君刚刚开始修的闭口禅顿时破戒:“你怎么出来的?”
  说起这个,夏渝州忍不住得意,向他们展示自己的杰作——“葬爱”纹身。
  胳膊上那两个伤口太过明显,他把血痂抠掉,留下两个还没长好的小血洞。灵机一动,索性用血牙再戳几个洞,将那两个牙洞完美掩藏在密密麻麻的血洞中间。
  周树看着那两个丑丑的非主流大红字,顿时炸了毛:“他们强制抓住健康市民,还逼着你自残!妈的,等我回去……”
  夏渝州踢他一脚:“会不会说话,纹身怎么能叫自残呢?”
  周树:“谁纹身纹这么丑的啊!”
  夏渝州:“……”这个弟弟不能要了。
  正当夏渝州考虑着从哪里开始揍弟弟合适,那只纹着“爱”字的胳膊被司君托在了手中。脱掉了手套的修长手指虽然有些凉,但比初秋的晚风要温暖一些,轻轻在那在红色点点上按压,附近的小洞顿时渗出细细的血珠来。
  “嘶——”夏渝州吸了口气,自己咬的时候不觉得疼,这会儿挤着反倒疼了。
  司君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何顷好奇地凑过来看,一惊一乍道:“你咬完之后没有舔过吗?”
  但凡吃荤的血族,如果没打算杀死猎物,在咬人之后肯定会舔一下。这并非是出于对美味的留恋而做出的嘬筷子行为,而是为了收敛血洞加速愈合。如果没有舔那一下,伤口就愈合得很慢。
  “没……”夏渝州一句话未说尽,就感觉到手臂上忽然贴了个温热湿润的东西,僵硬地转头,就见领主大人珍而重之地端着他的胳膊,轻轻吻住,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舔了那红色的“爱”字。
  司君的动作十分讲究,蜻蜓点水,色而不淫,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他的舌头,看起来仿佛是“吻手礼”的变种。
  不仅是指尖颤抖的夏渝州僵住,旁边的何顷、周树同样呆若木鸡。
  原本就是想撺掇领主,但是还没等撺掇领主就自己上了以至于没有发挥余地的何顷,默默退开两步。扭头瞧见走过来的自家二哥,立时提着护士裙啪嗒啪嗒跑过去,假装自己从未出现过。
  周树默默把口罩拉到眼睛,深觉自己就不该来。
  “我去车上等你。”周树戴着眼罩原地转身,闷声闷气地说了这么一句就走了。
  夏渝州抱回手臂,毛毛的看着司君。刚挤兑这人失而复得不知道珍惜,这就马上给他演一出“如珠如宝”,怎么看怎么诡异:“这只就不必了,我自己舔。”
  司君也不勉强,慢条斯理地重新戴上手套,拉开车门请他上车。
  “你是想表达,你不是不珍惜,是么?”夏渝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情商飙升,火光电石间明白了司君的意思。这人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珍惜的,只能做出个以前决不会当众做的动作来示意。
  司君有些惊讶地抬眼:“我只是怕你懒,回去留疤。”
  夏渝州:“……行吧。”
  最后,夏渝州也没上司君的车,任由弟弟载着他在深夜的五环上狂奔。飙升的情商还是没能让他参透司君的意思,这人说话简直比先祖手札还难懂。
  “艹,烦死了!”夏渝州趴在车门上,张开嘴让五环的寒风灌进自己的嘴巴醒醒脑。
  到底不是什么?
  不是不珍惜?
  不是在犹豫?
  喝风喝到打嗝,夏渝州缩回脖子:“周树,你说,嗝……我跟司君是不是不合适啊。我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嗝!”
  周树甩甩被风吹乱的红毛:“别问我,问就是不合适。”
  “嘿?”夏渝州敲弟弟脑袋,“会不会说话,劝和不劝分懂不懂?”
  “艹!”树神想打人,穿西服戴白手套长得过分帅的那种。
  揍了弟弟,夏渝州瘫回座椅上,继续喝风。忽然收到一条消息,点开来看,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喂了五环的狂风。
  【司君:不是我在犹豫,是你。】


第59章 血脉
  夏渝州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 百思不得其解:“什么叫我在犹豫?老子就差……”意识到弟弟还在, 生生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他自认表现得够明显, 就差把司君按床上强煎了,为什么司君还说他在犹豫。夏渝州靠在车窗上, 让狂风吹乱他的头发。
  周树听见哥哥在那边嘀嘀咕咕,虽然不知道在叨咕什么,总归是跟司君有关的东西, 他一点都不想听。然而斜眼瞥见夏渝州那副死样子,又忍不住开口:“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哈?”夏渝州惊奇地看向弟弟。
  “其实好理解得很。逼王么,不能低下人家尊贵的头颅, 就等着你给他个台阶下。”周树嗤笑,要论对司君的了解, 他自认没有任何能比得过, 毕竟是他勤勤恳恳骂了五年的人。这五年里, 为了保持自己骂人的竞技水平,不至于像祥林嫂一样重复, 可是一直关注着司君的动态, 实时更新可辱骂内容的。
  “我给的台阶还不够明显?”夏渝州呲牙。
  自己都当着他的面弹小星星的,这人就是不接有什么办法。夏渝州觉得弟弟分析的不对, 这件事的重点明明在“犹豫”两字上, 明显是司君觉得他心不够诚。难道真的要把人推倒了强煎, 才算是不犹豫,才算是真爷们?
  夏渝州挠头,其实也不是不行。
  想象一下, 某天自己假装去公寓送快递,开了门二话不说直接把司君拖到卧室。那个下沉的卧室非常适合把人直接扔到床上,自己再扑过去,凶性大发把柔弱的司君日得喵喵叫。然后在司领主的嘤嘤哭泣中叉腰,问他“老子这次心够诚了吧”。
  唔,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周树:“别把口水滴我车上。”
  夏渝州下意识地抹了把嘴角,发现根本没有口水,非常自然地往弟弟袖子上抿了抿,好让他放心自己没把口水滴车上。
  周树开着车不能乱动,只能任由哥哥往自己的限量版T恤上涂口水,气得满头红毛都炸开了:“我说你这脑子里每天除了姓司的就没别的了是么?一天天就知道跟着围着他转,你还记得你回燕京来是为了什么吗?”
  其实夏渝州回燕京,并没有提前跟周树商量,是突然回来的。要是提前告知,周树肯定早帮他把牙科诊所装修好了,哪里会沦落到没地方住的地步。只是这么久了,夏渝州也没透露过他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左右肯定不是为了来跟司君和好的。
  但这段时间,周树没有观察到自家兄长任何积极进取的行为,天天就惦记着给那个小白脸送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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