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糖与药[玄幻科幻]——BY:风露沁酒
风露沁酒  发于:2020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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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P11 “小鱼,来喝鱼汤!”
  李红把家里仅剩的一条新鲜海鱼杀了,放在炖锅里炖了一个上午,到了午饭的点,她将鱼汤倒入一个大的瓷碗里,把夜笙招呼进来:“一会儿吃完饭,把这碗鱼汤喝了啊。你现在在长个子,营养要跟上。”
  夜笙想起自己已经18岁出头,身高却还够不上一米七,他没上过学,因此无法感受到同龄人的压力,只是单纯地觉得个子高一点做很多事能方便些,比如收渔网时,他要是足够高,至少不用担心被浪扑倒。
  他看了看热乎乎的炖得发白的鱼汤,又抬起头问李红:“那小鱼呢?他吃什么?”
  李红盛饭的动作一顿:“小鱼?”
  “就是我救回来的那个人。”夜笙笑着解释:“他记不得自己是谁了,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小鱼。”
  李红冷哼一声:“记不得自己是谁了?那不就是傻了吗?他傻了还记得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吗?难道要死赖在我们家里了?”
  夜笙微微皱眉,维护小鱼:“他没傻,只是记不清以前的事了,会慢慢想起来的。你不要这么说他了。”
  李红不再多言,她掀开另一口锅的锅盖,里面装着的还是青菜汤,见不到油水,青菜也没有几根。
  “你就拿这菜汤给那什么小鱼喝吧。”女人说:“我们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拿不出什么好条件来养一个伤员。”
  夜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边这碗鱼肉快要溢出来的鱼汤,和那碗菜汤的对比简直刺眼。
  他清楚母亲对外人一向刻薄,没有明面上提出异议,因为今天是15号,15号的中午,母亲都不会在家里吃午饭。
  果然,等他坐在桌子前有模有样地准备动筷时,李红就夹着一个小包要出门了:“记得把鱼汤喝光了,我去趟银行取个钱。”
  她每次都要去银行取钱,一去没个两小时就回不来,但夜笙从不知道,镇上的银行开在哪里,以前身边还有几个朋友时,他也问过他们,依然没人知道镇上的银行在哪。
  像是一个神秘的地方。
  夜笙装模作样地吃了几口米饭,等李红走远了,立即端着一口未动的鱼汤跑上楼。
  二楼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一个裹着小毯子的可怜鱼——他醒过来后,就被李红赶到客厅的沙发上睡了。
  这个做法他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夜笙是omega,两个人老睡在一个房间里算怎么回事啊?
  “小鱼,来喝鱼汤!”他听到夜笙轻声细语地招呼着自己,不知怎么地觉得对方像是在做贼一样。
  他用没受伤地一只手撑着,从沙发上缓慢地坐起来,夜笙已经将鱼汤放在了桌上。
  “鱼汤?今天不是青菜……?”
  他话还没说完,小omega已经一溜烟又跑下楼,10秒后,木质的楼梯又传来响动——夜笙又端着一碗米饭上来了。
  “今天不喝青菜汤了。”夜笙一边给他盛汤,一边说:“你又不是小青虫,要养伤,光吃菜叶子怎么够?”
  “…那李阿姨?”
  小鱼也不傻,醒过来后没两天就认清自己的处境了,他知道李红并不待见自己,要不然也不会每日三餐都是青菜胡萝卜,油花都见不到几朵,米饭也少得可怜。
  他的伤还没好到可以下床干活帮忙的地步,人家跟自己也是非亲非故,不过随手救了自己一命,这已经是很大的恩情了,原本也不该再去要求什么好的吃食,只是从这些小细节也能看出,李阿姨不喜欢自己。
  这个家里,只有眼前这个omega是对自己真心好,好到会偷偷给他留中午的排骨汤,到了晚上李阿姨睡着后,再悄悄叫醒自己起来喝那有营养的还被热过一次的肉汤。
  但往常这种加餐行为只发生在深夜,今天却是个例外了。
  “我妈出去了,没两个小时回不来。”夜笙用筷子夹出一大块鱼肉,放在一个小盘子里,细心地用筷子替他挑起刺来:“你快吃吧,这只鱼还是我抓上来的呢,炖汤很补的。”
  小鱼闻着鱼汤的香味,问:“……你吃了吗?”
  “我光吃饭就已经吃饱了。”omega挑了一根大鱼刺出来:“而且我生在海边,从小吃鱼长大的,这些汤我都喝腻啦!你就当我挑食,帮我消灭它们吧。”
  小鱼这才安下心,他右肩受伤,只能用左手拿勺子,他还没完全适应用左手持物,舀汤的手就有些抖,往常他吃饭时,夜笙是被李红限制在楼下的,夜晚喝肉汤时,又总是双手捧着喝,今天是夜笙第一次看到小鱼用勺子,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受伤的小鱼还用不好勺子。
  “我喂你吧。”他挑完了最后一根刺,接过小鱼手上的勺子,拿起装在小碗里散热的鱼汤,用勺子搅了搅,再舀起一勺,送到alpha嘴边。
  他靠近时,小鱼又闻到那股清甜的桃花香,耳朵也被香红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咽下一口鱼汤,看着夜笙漂亮的眼睛问。
  夜笙眼中含了几许笑意:“因为我想帮你活下去。”
  “你的伤好得快一些,就能早一点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世界中了。”
  小鱼听了这个答案,觉得被喂进嘴里的鱼汤都不香了:“你…这么希望我快点离开这里?”
  “就算我还在被人追杀,而且,我都想不起我的家人。你也放心让我离开吗?”
  夜笙哪知他会一下子想得这么多,他偏头想了想,说:“其实我不知道你生活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我从有记忆起,就没离开过这里了,我不知道外面的城市是什么样的,我妈妈,阿山叔叔,所有和我接触的成年人都说,外面没有好人。以前我小,不懂事,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我长大些了,有了自己的判断力,大人说的话在我这儿就不一定是对的了,就比如你,你就是例外。”
  “我?”
  “妈妈说,外面都是坏人,但我觉得,你是好人。”
  “……我没有记忆,甚至都不了解自己的过去,也有可能是坏人啊。”
  夜笙无比认真地重复道:“我觉得你会是好人。”
  小鱼抿了抿被鱼汤润过的双唇,发现不记得过去的自己,居然无法给夜笙一个肯定的承诺。
  “因为你是好人,才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夜笙眼中的光忽然暗了下去:“你要快点恢复,然后离开这里,这个地方,也许比外面的任何一座城市都可怖。”
  “我们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是会吃人的,这个镇里的每个人,最后都会用他们的鲜血灌溉那片火红的花海。”
  游夜笙想起阿山手中曾经离小鱼血管只有两毫米的紫色药剂,就觉得心有余悸:“小鱼,你一定要快点好,好了就离开这里,不要回来了。”
  “那你呢?”
  “我?”
  游夜笙下意识抬手捂住自己的右臂:“我生于此处,血液里都是这里的印记,我逃不了。”


第12章 CP12 例外
  五天后,夜笙把医生拉来给小鱼复诊。
  阿山原本只想走个流程,却意外发现这个外人的伤势恢复得奇快。
  他当初给对方取子弹时,动刀的手法十分不讲究,说句难听的,手术能成功,完全是因为这个外人命大,且伤处不致命。他给的那些药,主要效果也就是消炎,不会有其他辅助疗效。
  按理说,这人的伤就算能好,也不应该好得这么快才对。
  “你不会是少数的高阶人群?”他心中有这样的疑惑,嘴上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大自然赋予男女两种性别不同的优劣,在此基础上分化出的第二性征也因其自带的特点和价值被人类社会划分了等级,这类等级的存在并不影响人人平等的社会总趋势,只是在生理上被医学界定性为高阶的第二性征或多或少拥有着其他性征望而却步的优势,比如极强的自愈能力。
  但这种人是极少数,十个人里只有一个可能拥有这类高阶基因。
  而这些极少数的强者,在时间的迁移中,渐渐发挥他们的优势,最终在历史的长河中把握主导权,站在了权利的顶峰,并以高纯度的血脉传承下来。
  简单点说,但凡有常识的人都会第一时间把高阶人群与王室血脉相挂钩。
  夜笙没上过学,自然不懂这些常识,他甚至弄不懂什么是高阶,只能通过肉眼判断,小鱼的伤口已经愈合并开始长出新肉了,这就是好事。
  小鱼虽然记忆有损,但长久习得的知识和融在骨子里的谨慎使他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夜笙是例外。
  他谨慎地答复医生:“我记不清自己的等级,如果你想把我定性成高阶,最好可以拿出科学依据。”
  阿山被他这一回答噎了一下,这小子是把球又踢到自己这里来了,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还吃准了自己无法作出有效的鉴定。
  但他行医数十年,光凭经验就能主观断定这人绝对是属于高阶人群的,他受的是枪伤,取出来的子弹是军队里才会用的标准步枪弹,这两者相结合,几乎可以直接断定这个外人的身份不简单,很可能有军方背景。
  一个有军方背景的人跑到他们这个镇上,到底是真正落难还是刻意潜伏?
  阿山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游夜笙。
  这小孩真是心里想什么,脸上就写着什么,一脸单纯无知,确实是好骗又能轻易惹人怜爱的样子。
  夜笙是这片泥潭里唯一能见日光的无根小花,长久以来,这个镇上的居民碍于游先生的威压而不敢对这个孩子做出什么出格举动,连最低级的毒都不敢让他接触,以至于他是这个镇子上最干净的人了。
  如果自己是军方的卧底,也会找这种小白花下手。
  “你的伤恢复得不错,我再给你开一些辅助伤口愈合的药。”
  阿山说着,打开了药箱,从暗格里拿出一小瓶白色药片——那是高纯度的生阿片,第一次吞食,一颗药片足以致命。
  他行事一向手黑,断定一个人该死,就绝不会让他多活。他递过去这瓶药,还嘱咐到:“晚上睡觉前吃一片就好。”
  死在梦中,是他对这个不知死活的“卧底”最后的仁慈。
  还不等这个外人伸手,夜笙却先接过了那瓶药,阿山一愣,只见对方用手掂着药瓶,说:“帮助伤口愈合的药?那我也可以吃吧?”
  他手边就是一杯一早备好的温水。
  “我右臂的伤口最近老是发痒,可能吃点药会好一些。”
  omega一边盯着阿山叔叔的眼睛看,一边倒出一颗白色药片置于手心。
  “夜笙!别吃!”
  小鱼隐隐觉出不对劲来,他起身想要阻拦,却因为太过虚弱而行动缓慢。他被置于夜笙和医生之间,敏感地察觉到这是一场无形的对峙——夜笙在拿命为自己赌着什么。
  游夜笙的动作并没有停,他拿起一旁的水杯,慢慢地将药往嘴边送,在药片碰到双唇的那一刻,一只干枯有力的手上前将药片拍开了,药落在地上,一旁的小玻璃瓶也倒了,白色的药片铺得满地都是。
  阿山收回了自己干枯的手,说:“怕了你了,我重新开药。”
  “谢谢叔叔。”游夜笙赌赢了,他放下水杯,又说:“你知道我右手手臂的咬伤一直没好,以后我跟他一起吃药。”
  阿山无奈地收回了企图再度使坏的手,开了一份正常的消炎药。
  他走后,小鱼问他有没有事。
  游夜笙摇摇头:“他不敢伤害我。”
  小鱼的目光落到地上的白药片上:“他第一次开的药,是有问题的,是毒药,对吗?”
  夜笙怕吓到他,避重就轻地说:“你别担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小鱼的重点根本不在于自己会不会受到伤害,他抓着夜笙的右手:“如果药真的有问题,你刚刚怎么还能往嘴里送?我都来不及拦你。”
  “他不会让我吃的。”
  “万一呢?”
  “我当然也不会真吃啦!只是做做样子。”
  “他们不敢让我接触别的药品,不然要死的就是他们自己了。”
  小鱼见他说得如此坚定,倒好像是背后有什么神秘力量在保护他,他正准备细问,视线忽然瞥见omega的手臂,这才想起更重要的事情来,他抓着夜笙的右手,小心地撩开他的衣袖,只见他的小臂处还缠着一块纱布,里面隐隐还渗出了血迹。
  他自责又心疼:“这是我那天咬的?怎么会咬得这么重?到现在还在流血?”
  “不怪你,是我自己凝血功能弱。”夜笙想抽回手臂,却被对方紧紧抓着。
  “凝血障碍?”alpha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他把他的衣袖又往上撩了一截,直到胳膊肘处才停下。
  夜笙细白的胳膊简直却让他触目惊心:“这是什么伤?”
  他问的是胳膊上密密麻麻沿着血管延展而下的数不尽的针孔。
  游夜笙凝视着小鱼的眼睛,大概两秒,他从对方眼里读到了震惊,意外,好奇,担心:“你觉得,恶心吗?”
  “什么?”小鱼一愣。
  夜笙很在意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胳膊很恶心啊?”
  “什…什么啊?我是在担心你!”小鱼反应过来,眉头皱得更深了些:“这是针孔吗?你是不是生病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密集地打针?”
  “我没有病。”夜笙费力地抽出自己的手臂,放下衣袖:“我从三岁开始就打这些针了。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我唯一可以回答你的就是,我没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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