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是哦。”
　　在秦沉之前，陈豆豆是他最好的朋友，可是他这些秘密，连陈豆豆都不知道。
　　这样算来，秦沉对他来说，的确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既然不是普通朋友，那就是好朋友了！
　　想到这里，许涧原本因为秦沉一句‘谁要和你当朋友’而郁闷的心情，瞬间又变得敞亮了起来。
　　看着弯着眼睛对自己笑的许涧，秦沉也轻轻勾了勾嘴角。
　　果然，人的表情比猫咪要丰富许多。
　　人也挺可爱的。
　　…………
　　姜林斜已经知道自己被骗，许涧和秦沉都以为他会等查清楚事情再行动。
　　结果下午戏份还没开拍，导演就收到消息，得古要换人。
　　何嘉的工作被叫停，姜林斜下了命令，让何嘉和欧庆立马滚回去。
　　没错，传话的人把姜林斜的话一字不漏全转达了，向来佛系的姜总，的确说的是‘滚回去’。
　　姜林斜同时停掉的，还有许涧以前的经纪人周尚的工作。
　　除周尚、何嘉和欧庆三人之外，姜林斜还把经纪人主管、部长及两位经理的工作叫停了。
　　姜林斜知道就凭周尚一个人，根本做不到六年瞒天过海，索性停掉了整条上下级传话链。
　　所有跟许涧这件事有牵扯的人，都是他怀疑的对象。
　　至于明显有问题的何嘉和欧庆，姜林斜根本没等把事情查清楚再处理。
　　因为姜林斜回酒店后一查，当初他给许涧准备的那些资源，最后有一半都落在了何嘉头上。
　　换而言之，何嘉现在这三线半的流量，就是用本该是许涧的资源砸出来的。
　　万年慢性子的姜林斜难得雷厉风行了一回，这么多领导被停职，台柱子戏拍得好好的突然被召回，收到消息的得古员工心里又惊又疑，都在私下议论——
　　这是怎么了？
　　公司要变天了？
　　得古公司上上下下人心惶惶，剧组里也不平静，其中最暴躁的当属导演——
　　这戏都开拍这么多天了，临时要换人，这其中的损失谁承担？
　　虽然何嘉本就不怎么样的演技发挥还不稳定，但导演也不想突然换人影响整个剧组的拍摄进度。
　　不过导演的怒火还没发作，得古那边把他们换来的人名字一说，他一肚子火瞬间灭了，转而是惊愕：
　　“什么？要来的人是沈席？沈席愿意自降片酬演我的男三？”
　　“真的是沈席？”
　　沈席是谁？如今有口皆碑的一线演员，圈内有名的实力演员。
　　沈席虽然比不上秦沉的超一线人气，但以沈席现在的咖位，别说演他的男三了，演男一都行了。
　　再说了，那可是沈席，别说男三了，沈席多少年没接过非男主剧本了啊？
　　听了导演的话，对方语气确定，回：
　　“是的，如果导演您同意的话，沈席明天就可以进组。”
　　导演忙不迭赶紧开口：“同意，我当然同意！”
　　对方：“那换人的事……”
　　导演毫不犹豫：“换！现在就换！”
　　谁不换谁是傻子！
　　这边导演的心情就像做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另一边，许涧也很纠结疑惑。
　　看着自己面前的秦沉，许涧不知道第几次开口：
　　“现在几点了？”
　　秦沉扫了一眼时间，回：“下午两点四十九了。”
　　许涧皱眉：“为什么我还没变回猫？”
　　许涧留意过，之前他每次变回人后，人身只能维持几个小时，中午十二点左右就会变回去。
　　而这次都快三点了，他竟然还没有一点要变回猫的感觉。
　　听了许涧的话，秦沉既无奈又好笑，回：
　　“你问我？”
　　许涧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秦沉自然不可能知道了。
　　许涧站起身走了两步，最后看秦沉，语气里隐隐有抑制不住的兴奋：
　　“难道随着时间推移，每次变回人的时间也会变长？”


第49章 喜欢
　　都快下午三点了，自己还没有变回猫, 这个发现让许涧的心里开始激动，双眼发亮。
　　秦沉绕着满脸兴奋的他走了一圈，仔细打量一番后, 抱着左臂的右手手指在手肘上轻敲了两下，最后一脸认真下结论：
　　“的确没有猫耳朵猫尾巴跑出来。”
　　秦沉语气太过正经，许涧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才注意到从刚才开始，对方目光一直在他头上和身后扫。
　　察觉到秦沉的目光，许涧迅速抬手捂住自己尾巴骨的地方, 老脸一热：
　　“不、不可能有的……”
　　在秦沉的注视下，许涧舌头都打结了。
　　别盯着看了，再怎么看也不会有尾巴长出来的！
　　末了许涧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流氓！
　　秦沉收回视线，然后看着他的脸, 真心发问：
　　“你每次变猫，是先长出耳朵还是尾巴？”
　　之前秦沉都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 现在想起了就无比在意。
　　秦沉的问题难住了许涧，他愣了一瞬，随后语气里满是不确定开口：
　　“应该是一起……吧？”
　　难道这种事情还要分个先来后到？
　　之前每次变化，许涧要么难受到想咬人，要么是在睡梦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种细节。
　　所以许涧自己也不清楚，猫耳朵和尾巴到底谁先出来。
　　但是被秦沉这么一提，他突然也无比好奇。
　　想了想，许涧又补充道：“也有可能是‘咻’的一下全身变。”
　　就像玄幻电视里，耳朵尾巴和四条腿什么的同时出现。
　　说到‘咻’的时候, 许涧自带人声配音的同时，食指还在空中短促地比划了一下。
　　非常生动形象的‘咻’。
　　秦沉被他逗乐, 眼底的笑意化开，动动嘴唇还没开口，小南敲了敲门，探了半个脑袋进来，小声开口：
　　“沉哥，我可以进来吗？”
　　虽然敲了门，但一想到里面只有秦沉和许涧两个人，小南探头进来时眼都是闭着的。
　　闭着眼还不算，小南还用手捂住了双眼，双重保险。
　　就是手指缝隙有点大。
　　秦沉闻声转头，看着闭着眼又开始耍宝的小南，好笑问她：
　　“做什么呢？”
　　小南睁开一只眼，见秦沉和许涧两人穿戴整齐且保持着适当距离后，她才耸了耸肩，暗自吐舌从外面进来，心想：
　　我不是想着有些画面少儿不宜且看了容易长针眼么。
　　小南过来也没有别的事，就是说得古临时换人，何嘉的工作被公司紧急叫停，沈席会代替他进组演男三。
　　听到沈席的名字，许涧和导演一样意外：“沈席愿意演男三？”
　　小南点头：“是啊，明天就能进组了，听说还是自降片酬来的，导演都快高兴疯了。”
　　小南不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皱眉道：
　　“这拍得好好的，怎么说换人就换人了？也不知道是出什么事了。”
　　秦沉听后没说话。
　　姜林斜这次的行动力，刷新了他在秦沉心里的认知。
　　自从知道许涧这件事跟何嘉有关后，秦沉就知道何嘉不可能顺利地把《杀伐者》这部电影拍完了。
　　之前听许涧说过何嘉和欧庆的不对劲后，秦沉就让人去查这两人，他这两天没动静，就是在等调查结果出来。
　　所以这次就算姜林斜不动手，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姜林斜动作这么快。
　　秦沉挑了一下眉，没回答小南，反而开口问：
　　“沈席不是得古的艺人吧？”
　　问这话的时候，秦沉眼睛看向的是许涧，对上他的目光，还处于震惊中的许涧回过神来，摇头：
　　“不是。”
　　要是沈席是得古的人，何嘉又怎么会成公司台柱子。
　　秦沉点点头：“那就是过来帮忙的，姜总人脉还挺广。”
　　上午知道真相，这才几个小时过去，姜林斜就能让沈席来补人员空缺。
　　重点是沈席还不是他公司的艺人。
　　虽然不知道秦沉口中的姜总是谁，不过听了他的话，小南开口道：
　　“应该是给了不少好处吧，不然以沈席的咖位，他怎么会愿意作配？又不是自己公司让捧新人。”
　　许涧想了想，得古虽然不大，但毕竟是一家娱乐公司，姜总有人脉，认识沈席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秦沉对谁来顶替何嘉都没意见，只有小南忧心忡忡，愁眉苦脸：
　　“我已经能想像到，到时候宣发的时候，沈席的粉丝会多炸。”
　　毕竟沈席多年不接配角戏，而这次一声不响接了不说，还是男三，粉丝不炸才怪。
　　倒不是说小南在意别家粉丝心情，她只担心到时候沈席的粉丝炸的时候无差别攻击，把炮火扔到自家后院。
　　一部影视剧，大牌演员多了并不见得是好事，各家粉丝撕番位都是一场腥风血雨。
　　唯一让小南觉得庆幸的，就是这次沈席顶替男三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粉丝撕都撕不动。
　　说完正事，小南八卦心起，看看秦沉再看看许涧，两只眼睛里满是好奇：
　　“沉哥，你们说何嘉突然被撤，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难道是得罪哪位大人物了？”
　　许涧的事情没法跟小南说，秦沉看她：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让人把他撤下去的。”
　　小南转眼看许涧，后者也一脸无辜地点点头，那意思——
　　我和身边这位一样，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
　　小南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语气怀疑：
　　“我怎么感觉你们今天怪怪的？”
　　神神秘秘的，还有早上那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
　　还没等小南再问，秦沉就不慌不忙开口：“你很闲？”
　　居然敢质疑老板了。
　　对上秦沉似笑非笑的目光，小南谨慎地后退一步，随后干巴巴的笑了两声：
　　“何嘉被撤了，沉哥你拍摄行程也会变，我去找工作人要你新的计划表！”
　　说完后不等秦沉回答，小南转身一溜烟跑了。
　　不带一丝留念的那种。
　　望着小南逃也似的背影，秦沉心里好笑地摇摇头：
　　“胆是越来越肥了。”
　　许涧突然开口：“我倒是觉得小南这样挺好的。”
　　秦沉转头看他：“嗯？”
　　许涧笑了：“小南性格活泼开朗，我觉得挺好的。”
　　在接触秦沉之前，许涧和其他人一样，认为秦沉这么难相处的人，和身边的工作人员的关系肯定也不怎么样。
　　但是接触下来许涧才发现事实正相反，秦沉不管是和自己经纪人还是助理，关系都不错。
　　小南和秦沉相处很自然，偶尔还会调侃打趣他。
　　其实仔细想想，就算自己变成人后，秦沉对自己挺好的：
　　吃住全包不说，允许自己穿他的衣服，让自己跟着来片场，还想让自己签乐娱……
　　听着许涧略带感叹的语气，再看他带笑的侧脸，秦沉却想偏了，沉默片刻后问：
　　“你喜欢这种的？”
　　许涧正走神在心里细数秦沉对自己的种种好，冷不丁从他口中听到‘喜欢’两个字，整个人一激灵，猛然扭头看他，下意识回：
　　“什么？”
　　只是回想一下好而已，怎么就喜、喜欢了？
　　捕捉到许涧眼里一瞬间仿佛心事被拆穿的慌乱，秦沉不由地皱眉，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你喜欢小南那种性格的？”
　　听到小南的名字，许涧懵了：“啊？小南？？”
　　哦，原来秦沉刚说的是小南……
　　不对，他什么时候说喜欢小南了？？
　　许涧刚松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秦沉：
　　“不是，我什么时候说喜欢小南了？”
　　看见许涧眼里的茫然，秦沉瞬间明白是自己想多了，不过还是纠正：
　　“我指的是性格。”
　　并不是指人。
　　虽然秦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种细节。
　　许涧也反应过来了，哭笑不得：“我就说她性格不错而已。”
　　秦沉追问：“觉得不错，不就是喜欢欣赏？”
　　听了秦沉的话，许涧脑子一热，毫不犹豫反问：
　　“我还觉得你人不错呢，那我就是喜欢你吗？”
　　许涧一时嘴快，说完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被问的人却呼吸一滞，好半天没接话。
　　那我就是喜欢你吗？
　　在心里回味了几遍许涧这句话，想到这个可能，秦沉发现自己心跳竟然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许涧说完后没等到秦沉的回答，自己反而被对方的目光盯得不自在了。
　　气氛走向逐渐微妙，在心里暗骂自己说话不过脑子，许涧有些不自然地动动脖子，扯着嘴角冲秦沉笑了笑，随即干巴巴解释：
　　“我就是打个比方。”
　　打个比方而已，并不是我喜欢你的意思！
　　想到这里，许涧又补充了一句：“你别多想。”
　　心跳逐渐趋于正常，秦沉看了许涧几秒，最后平静地移开视线，开口语调平稳：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
　　至于到底有没有多想，就知道秦沉自己心里知道了。
　　…………
　　许涧这次变回人，直到晚上六点才变回猫。
　　虽然没有像他想象中永远变回人，但许涧也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