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不清楚了。”珀西还是笑着说道。
接着,他将目光转向库里,“小王子和你走一趟吧,陛下正等着你呢。”
* * * *
库里几乎是一路被珀西抱着去找卡尔。
库里虽已有六岁,但身材发育得还很小,他缠在珀西的肩上一路在问:“侍卫哥哥,你真的不知道陛下他为什么会召见我吗?”
他心里很慌啊。
自从在神像台,卡尔对他说了那一番话之后,他在心里就不怎么的也恨不起他来了。他明明非常讨厌他的呀,明明是非常不耐烦他的呀,明明他还处处指责他的呀,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说:“听着库里,从今以后,我抱着你,你会站得更高。”
这话很令人误解啊!他把他当做什么了……
直至抵达,直至到见面,库里脑子里只要一想到那时候的画面,就觉得浑身好不自在。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这一刻,又为什么要召见自己?
召见自己还又自顾自地歪着头,啥也不说只一声不吭地看着自己,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啊!
卡尔一双长长的眼睛,微微地眯起,带着淡蓝色的光芒,悉数都聚集在了库里的身上,仿佛在欣赏一件什么有趣的雕塑一样,一边欣赏,又一边沉静地思考着。
库里被他这样毫无声息的瞧着,感觉自己后背汗都出来了。
久久,卡尔似乎反应过来,看出了库里的坐立不安,这才缓缓地抬起头,睨向他,问:“你是不是要开始读点书了?”
堂堂王子,居然字都不认识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父亲的神思,哈哈~
第11章 他有那么小吗
这时候太阳快下山,暖洋洋地铺撒在身上。
晚霞映在卡尔的脸上,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眼看就要睡着了。
卡尔今日的召见,发生在王宫里的一个花枝繁茂的郁金香花园里。两人坐在这花丛中间,时不时能闻到一阵阵扑鼻的花香,偶尔也有几声悦耳的虫叫萦绕。
本是令人惬意的黄昏日落,坐立不安的库里却因为卡尔的一句话,既羞愧又恼怒。
“你是不是要开始读点书了?”卡尔歪着头问。
库里哪里知道这家伙专门派人把他找来,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解释就是止说这一句话,心里别提有多恼羞了。
“是……”他默默地低下了头。
以前是他自己贪玩,不好好跟着哥哥一起读书,不然也不会在昨天那么重要的场合差点出了洋相。
“我今年才六岁……我……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学习的!”库里的语气头一次这么虚。他一直念着这个昏君不知道做国王该做的事情,可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愧为王室。
卡尔扬了扬眉,瞥了他一眼,似乎不太相信:“你已经六岁了吗?怎么瞧着顶多四岁。”
四岁?什么鬼!他有那么小吗?
库里发现这个新来的国王陛下总是有一句话把他气死的能力。
“我,我这是还没到发育期!”他顿时在椅子上站了来,“你不要小看我,我以后长大了一定会比你还高,比你还强壮的!”
卡尔对他的“豪言壮语”不做评价,只是侧眸对一直站在他身旁的侍卫珀西示了示意:“以后每天三顿牛奶,盯着他喝完。”
珀西笑着回应“是”。
既然这是国王陛下的吩咐,那他一定会全力办到,别说三顿牛奶,就是每天加餐三十顿,他也会亲眼监督他吃完。谁叫陛下对库里小王子如此重视又如此上心呢!
他一定是想要好好栽培前王子。
库里站在椅子上也不及珀西高,他仰着头望着珀西一脸莫测的笑意,心里有些发慌:“侍卫哥哥你……为什么这么笑?”
珀西保持着微笑,回答道:“属下一直是这样啊!”
亲切,随和,礼貌,是他们作为贴身侍从的行为规范,尤其是面对像卡尔陛下这样一座万年冷漠冰山的时候。
库里不相信:“你一定在打什么主意!”
珀西努力摇头:“怎么会呢?”
库里见问不出什么,坐回道座位上,吐了吐舌:“不就是喝牛奶嘛,不用你监督我自己能做到。”
他刚才夸下了海口,就不能食言。
卡尔的思绪也回到了让库里读书的上面,又对珀西说:“利亚鲁有什么名师吗?安排每天进宫吧。”
堂堂王子,六岁了,居然连一个字都不认识,是应该好好教育了。
珀西回答说,立刻就让人去找来全利亚鲁最有名最博学的教授来,一定让小王子接受最好的教育。
卡尔满意了地点了点头。
静坐过了一会儿,他抬头,见太阳已经落山,晚饭开始吹起他额前的墨发,有些刺目。
“可以送他回去了,明天天亮之前都不要来吵我。”卡尔吩咐完最后一句话,就站起来身来准备要走。
入夜到了晚上,对卡尔来说,是难熬的时刻,他得早点回去睡觉了。
库里望着他高大又孤单的背影,渐渐地离开花丛,动了动嘴唇,心里有些复杂的又难以说的别扭。
就这样吗?
他特意把他召来就是为了叮嘱他开始读书开始喝牛奶吗?
库里一路来满心的疑惑又更加重了。这个昏君……好像……也不是那么坏了?
“那个!”他坐在椅子上一直望着,眼看卡尔就要走出他的视线,好像觉得必须要说点什么,不然心里很奇怪,也很疑惑。
“你等一等!”库里忽然出声叫住了他。
随后,立马跳下椅子,一股劲地跑向了卡尔。
卡尔听见他的声音,不耐烦地回头。
他知道这个小杂毛的性子,一件事情不得到回答就会叨叨叨叨地念给不停。如何堵住他的嘴,已经是卡尔下一刻开始思考的问题了,即使库里刚跑到他的跟前,一句话也没说。
“你小子又有什么事?”卡尔语气非常不善。
说完,他发现在眼前这个小不点正睁大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望着他。
因为身高的差距太大,那颗小脑瓜仰到不能再往后仰,却还是满脸真诚,又非常有礼拜地问道:“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国王陛下?”
这是库里头一次这样称呼卡尔,国王陛下。
自从这个凯姆斯的王族来到了利亚鲁,他就是一副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样子,根本不履行国王的责任也不把利亚鲁的人民放在眼里。库里也私下一直用暴君、昏君还称呼他。
但现在的库里心里疑惑了,为什么这个昏君不仅没有杀了他这个前王子,还要带他去宣誓,还像父亲一样关心他的成长发育?
就算是自己的亲生父王普莱德陛下,因为王宫王子众多,也不会每一个都指点照顾的。他这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又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我可是一开始就说要挑战你以你为敌的人不是吗?”库里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两眼迫切,非常想知道是为什么。
卡尔沉默了一刻,他的目光垂下,却被小不点的那双淡淡的琥珀色的大眼睛所吸引。
第一次见面,他首先注意到的也是他的眼睛。同为王室,他们的眼睛颜色却不一样,他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这个小杂毛以后也永远不会为睡眠的事情所困扰。
缺陷,让他没有战斗力,但能睡上一个好觉。
不过这个时候,卡尔并不打算和他废话那么多,坚实颀长的手臂搭放在他的小脑瓜上,轻轻地拍了拍:“不懂就要多读书。”
布满花草的宽阔草坪上,卡尔高大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
而库里的影子在他的旁边,满是疑惑:“读了书以后自然就会知道了吗?”
卡尔想了想:“看你成绩,太笨的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卡尔,你看我看我,你觉得我怎么样?(搓搓小手)
第12章 严刑拷问
另一头,阿黛尔被爱德森大人叫去之后,突然就被关在了一个黑暗紧闭的小屋子里。
阿黛尔一头雾水地进来,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当她看清楚这小屋子的四周时,她吓得脸色惨白。
这里是……审问犯人的幽静室啊!
房间里墙上的挂着许多令人一眼看了就想尖叫恐怖的刑具,阿黛尔顿时悚然。爱德森大人一向仁慈和蔼,受人尊敬,为什么会把她叫到这里来?他要对她审问什么?
阿黛尔站立不安,四处观望着哪里有出口。她不要待在这里,她要出去,她的儿子还在陛下那里不知有没有事情呢!
可一番寻找了之后,阿黛尔发现除了被紧锁的大门之外,这里连窗都没有,更别说有什么其他出口了。
惊慌之中的阿黛尔拼命敲打的大铁门,歇斯底里地朝外面喊:“放我出去!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爱德森大人你不是要见我吗?你在哪里?出来啊!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
砰砰砰,阿黛尔拼命地敲门,撞门,可惜那铁门跟没有人一点反应纹丝不动。
好久,那铁门的上方才开出一个小口来。
阿黛尔惊喜地攀上去,一看忽然又被吓了回来。
“怎么……是你?爱德森大人呢?为什么不是爱德森大人?”
铁门上方的小口上出现了一张精致美丽的脸孔,眼里却如冰霜般的寒意。
铁门上的人呵呵地笑了起来:“当然是我。”
“我奉了爱德森大人的命令令,特意前来对你严加拷问。”后面四个字,那说话的女人加重了语音。
这个女人名叫贝莎,也是王女。她有着和阿黛尔一样美貌,只不过阿黛尔面容温柔一些,而贝莎精心装扮的脸上,更多的是傲慢。
如今在铁门之外,更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不屑地俯望着暗室里的阿黛尔:“说,那天陛下召你侍寝,你到底给陛下下了什么迷药?竟然还放过了你的儿子。”
“你别告诉我说是陛下宽宏量大,这种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利亚鲁建国百年以来,几乎每5-10年就发生一次国王更替,但从来没有出现过前王子不仅被赦免,还如此隆重地被带上神像台的情况。
“这里面阿黛尔你肯定搞了什么鬼!”贝莎眼神阴阴,咬牙切齿地说。
“最好给我老实交代了,不然你看看这小黑屋墙上的东西,我一件一件的陪你玩。”
“反正爱德森大人已经把你交给了我来审问,我想做什么,就是把你弄死,也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阿黛尔听见她的这番话,已经全然没有刚才要出去的强烈愿望了。她要越抵抗,贝莎肯定就越是会折磨她。
她安静地蹲在墙底一角,根本不想见到铁门上的贝莎,任由她胡说乱道对自己的指控:“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没有做过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承认。”
事实上,当知道自己儿子库里被陛下带走时,她的惊讶绝对不比他们的小。
甚至于现在,阿黛尔还是一心想着要带库里逃出王宫这个是非之地。她已经无亲无故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了,她耗不起。
谁知贝莎见阿黛尔一点不理睬,更是气愤,一脚猛揣了铁门:“你以为就你有宝贝儿子吗?啊?”
“我的儿子肖登现在流浪在外受苦哭受累,一点消息都没有,凭什么你的儿子就可以稳坐大殿享受万人敬拜?你说你到底是用了什么下贱的手段迷惑陛下!”
砰!砰!砰!铁门被她踢得越来越响,阿黛尔耳朵都要被震破了。
再好脾气的阿黛尔也忍无可忍,怒声回骂道:“别踢了别踢了!说没有就没有!你要想知道就直接问陛下去,我还想知道他抓着我儿子不放是做什么呢!”
“啊哼!你还敢给我嘴硬是吗?”贝莎眼里略过一抹狠毒,“来人啊,给我把牢门打开上家伙,我倒要看看这个小贱人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罢,铁门骤开,两名黑壮的大汉闻声而入,一人一手,捉住了阿黛尔。
贝莎虽然奉爱德森大人之命来审问阿黛尔,但同为女人,同为孩子的母亲,她就是见不得自己儿子逃出宫去流浪过艰苦日子,而阿黛尔的儿子库里什么都不会,却能幸免于难,备受重视。
心里极其不平横的她,拿出了沾上辣椒水的粗.大皮鞭,一步一步地靠近阿黛尔:“你说还是不说?”
“不说的话,那只能用危害陛下安危的罪名给你上刑了!”
紧接着,屋内传来了一阵惨叫。
“嘶——啊——”
* * * *
珀西奉命将库里护送回寝宫,库里缠着珀西问,“侍卫哥哥你真的不觉得这个陛下有点奇怪吗?”
珀西将库里放下,“哪里奇怪了?我倒是觉得陛下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英勇的陛下了!”
说起卡尔来,珀西一脸的向往和崇拜。
“小王子您是没有见到,下午陛下在检验宫里的侍卫队的时候,那眼神,那身手,简直太厉害了!我要是以后能被陛下选中进入军团,我的一辈子也就死而无憾了!”
珀西滔滔不绝地叙述着下午亲眼所见的情况,他敢说,不仅整个王宫整个利亚鲁,就没有国王陛下对付不了的人。
小库里对他的溢美之词根本不感兴趣:“啧啧,他就是升了你的职,你才这么卖力吹捧他吧。”
没有亲眼所见,库里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因为卡尔在他面前,分明就是一个随时都能睡着的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