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种情况对男人的危险性还是很大的。
虽然傅涵现在暂时还摆脱不了繁育者的身份,但未来兰休肯定会想办法让他脱离联邦的控制恢复自由之身,到时候傅涵就可以去找他喜欢的人结婚,要是这次受了伤影响以后繁育后代,那就悔之晚矣了。
就算傅涵不是自己亲生的崽儿,兰休也一样心疼。
可是兰休的一番好意,在傅涵的眼里就怎么看这么别扭。
他瞪了对方一眼,“你才不能人道!你全家都不能人道!”
现在前有狼后有虎,都被对方两面夹击了,兰休不赶紧想着待会儿该怎么逃命,还有心情开这种不咸不淡的玩笑。
不过从刚才开始兰休脸上就没有一丝紧张忐忑的表情,这让傅涵多少抱着一丝期许,这个神经病到底也是十六军区的军长,白耀星的神话,就算面对这些人大概也不在话下吧。
兰休果然没有辜负傅涵的希望。
眼看着包围过来的人群越来越密集了,他双手插兜上前一步,一脸轻松的看着对面的红毛,“刚才我没动手只是想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没想到你这么执迷不悟,看来我是白费苦心了。”
兰休前后打量了一眼,嘴角挑起一丝不屑的笑容,“真以为你们这几头烂蒜就能杀了我?”
红毛看着兰休的冷飕飕的笑容,心里就开始涌出各种不好的预感。
的确,这个人可是十六军区的军长,据说军区那十六个怪物哪个都不是好惹的货,何况眼前这个还是那十六怪物中排在第一的魁首,其变态程度更加可见一斑。
不过这么多兄弟都在这看着,就算是死他也不能死的太怂。
他硬着头皮冷笑一声:“好啊,那我倒是想见识一下,兰休军长是怎么赤手空拳以一敌百的。”
“你怎么知道我赤手空拳?哇啊,还真被你猜对了,我出来的时候身上还真是什么都没带。不过”说到这兰休突然话锋一转,眯起眼笑了,“你们就都没听过觉醒者?”
这一句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说楞了。
觉醒者,在白耀星中是极为特殊的存在,他的特殊程度几乎可以跟繁育者等同。只不过他们的资料都会由觉醒者协会统一管理保密,不会像繁育者那样被外界所知,而且除非是在星际战场,否则其他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觉醒者的能力都是被绝对禁止使用的。
至于禁用的原因,不用说也能猜个大概,这种力量一旦使用起来要比普通武器的破坏力强十倍甚至数百倍。觉醒者协会会根据每个人能力的种类和强弱划分不同的等级,从CCC到SSSSS不等。
听到兰休的话,这些围在街头附近的混混们都开始动摇起来,为了赌一口气就赔上一条命实在不值当。
兰休句抓准这个时机,一手拉着傅涵迅速从人群中突围出去。眼看着马上就能离开这条街,对面红毛突然朝傅涵他们连着开了几枪,一束束刺目的红光闪过,傅涵只能跟着兰休分开躲避。
看着他们抱头鼠窜的样子,红毛哈哈笑了,“他是骗人的!他根本就不是觉醒者!快点把他抓起来,到时候咱们系能跟联邦换一大笔钱!”
兰休看着墙上的窟窿嘿呦一声,竟然还笑了。
他朝傅涵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蹲下。傅涵知道他这是准备出大招了,赶忙避开对面的攻击向后翻了个,猫着腰趴低了身子。
只见兰休高举双手突然大喝一声,“看来再不出手,你们就这些小老鼠就要跑到猫嘴里拔牙了。”
接着,兰休开始叽里咕噜念了一大通傅涵听不懂的语言,一只手顺时针一只手逆时针的在半空中画圈,两条腿扎着马步,时不时就大喝一声,不知为何,傅涵怎么看他这动作都像是打太极拳。
那些举着家伙的小混混以为他马上要出招,赶忙朝四周散开,就在这时,兰休抓起傅涵的胳膊撒腿就往外跑。
结果没跑多远就撞到了已经抄近路围堵到前面的红毛身上。
兰休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天呐,以前这招都管用的,怎么现在的人都这么扛诈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傅涵刚才被他拉着跑了半天,累得气喘吁吁,现在上气不接下气想骂人都骂不出来。
他对兰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感情刚才装模作样比划了那么半天,是演戏呢!
红毛狞笑一声,举着枪又朝他们扣动了扳机,傅涵赶忙挡在兰休身前,用操控器展开了磁场防御网阻挡住对方的攻击。
“我靠,有家伙你不早点拿出来用,吓死我了!快点让我抱抱压压惊。”
傅涵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腰跟救命稻草似的死不撒手的兰休.十六军区的军长.白耀星的第一战神气得青筋直跳。
“我说你他妈是假冒伪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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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傅涵举着操控器击退了一部分包围他们的小混混,顺着杀出的小路朝前跑,被兰休抓着衣襟,跑起来就跟玩老鹰抓小鸡似的。
没一会他就跑得呼哧带喘了。
“你不是十六军区的军长!你不是战神吗!我看你他妈都是假冒伪劣的吧!”
“什么假冒伪劣?”
兰休看着嗖嗖飞过来的子弹,抓着傅涵的后衣襟是片刻也不敢离开。怂的一批,不过现在他也顾不得什么面子尊严了,还是先把活命摆在第一位吧。
傅涵感觉自己被这家伙拖的快要跑不动了,怪不得之前周筠轩跟自己说,危急时刻千万别管别人,否则就算你有能力突出重围,也得被拖累死。
不过要是今天他跟兰休一起交代在这,第二天被别人看见尸体的时候,那些人肯定会一致认为是自己拖累了兰休,绝对不会想到他才是被脱累死的那一个。
傅涵抹了把头上滴落的热汗,为自己感到不平。
“不是假冒伪劣你怎么什么都不会,军人起码近身搏斗该懂吧?战略该学过吧?就这么废物你到底怎么上的战场,怎么成的战神?“
兰休诶了一声,“我是军长,打仗都是在后面指挥的,我只需要下令让他们往前冲就行了,根本就不需要我亲自上阵啊。”
傅涵一脸无语,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眼看着再有十来米就能冲出这条街了,操控器的指示灯突然熄灭,任由傅涵再怎么按都发射不出一枚子弹。
坏了,没电了。
兰休抱着傅涵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两人面面相觑满眼惊悚。
兰休拉耸着脸抱怨:“我靠,你怎么不弄块好点的电池啊!”
傅涵瞪他一眼,“你以为诺亚城会有多好的电池,我能从垃圾回收站能组装出效用长达七天的电池已经很牛逼好不好!”
他们俩黔驴技穷了,可是红毛身后聚集的人却是越来越多,这片居民区差不多都是亲属关系,专门靠抢劫过往外地人的财位为生,一般只要有一家遇到难题,其他家都会全体出动来帮忙。
都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红毛举着枪对着傅涵和兰休来回比划,“诶呀呀,先杀了谁好呢?”
他把目光转向兰休点点头,“虽然你不是繁育者,但长得这么漂亮杀了实在可惜,不然就留着玩几天吧。至于你的繁育者……”他看着傅涵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可以留下生几个孩子,等成年之后再买到黑市去接客,身娇体柔的肯定能玩不少花样儿,哈哈哈!”
听到这句话,刚才还鸵鸟似的躲在傅涵身后的兰休一下站直了身体,看着红毛威胁的眯起了眼。
不过他这副表情现在已经吓不到任何人了,那些混混都开始不怀好意的朝两人周围靠拢。
眼看着事到临头,怎么躲也躲不过。傅涵解开领口的第一颗扣子活动活动衣领,刚准备冲上去开揍,就被身后的兰休握住了手腕。
“退后。”兰休说话的声音很轻,被风一吹,很快便散得若有若无。
傅涵楞了一下站在原地没动,他正疑惑对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的时候,肩膀就被兰休朝后拉了一把,接着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对面的青砖堆砌的围墙被一分为二,巨大的压强差卷气裹挟着尘土的龙卷风迎面而来,吹得所有人都闭上了眼。
傅涵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自己的眼睛被身后伸出的手挡住。
“别看。”
黑暗中雷电交织的声音,拌着呼啸而来的隆隆风声,让人联想到了雷雨交加的夜。
人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想象力会被无限的扩大。
傅涵感觉这黑暗停留的似乎格外漫长,可实际上却只是短短十几秒而已,一切都结束了……
看着地上被砍成一段段的手臂,和倒在地上的痛苦嘶喊的红毛,所有人都被吓得四处逃窜,只有兰休跟自己还站在被血肉包围的圈子中。
傅涵僵硬的转过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兰休。他还在朝自己笑,笑得风轻云淡,好像刚才真是只是刮了一场风。
“你真的是觉醒者?”
事到如今就算兰休矢口否认傅涵也不会相信了。
看着傅涵震惊的眼神,兰休也有些笑不出来了,他杀了人,用一种极其残忍的手段,在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面前。
他没说别的,只是嗯了一声。
出乎意料的是傅涵接下来的表情没有恐惧,没有厌恶,而是气急败坏的举着拳头使劲砸了兰休的胸口一下。
“靠!既然有大招干嘛不一早用,我跑的半条命都快没了。老疯子你故意的是吧?”
兰休看着终于松了口气蹲在地上的傅涵,忽然眼睛有些酸涩,他看着傅涵被阳光晃成暖棕色的发顶,缓缓伸出手,却又在指尖接触到的刹那,一碰既离。
傅涵不知道刚才发什么了什么,只是抬头看着兰休追问道:“你干嘛要装疯卖傻的,上来把他们都打趴下就不就好了?”
兰休:“因为……”
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听头顶响起了一阵尖利刺耳的警报声:“觉醒者警报!觉醒者警报!”
看着安装在周围建筑物上的红色警报灯开始接二连三的亮起,傅涵诧异的站起身,看着兰休:“怎么回事?”
兰休碧绿的眼睛被这些红灯晃成了暖黄色。
“觉醒者协会为了防止我们在非战事情况中使用异能,在白耀之都的每个犄角旮旯都安了能量监控器,一旦有人使用,警报就会自动开启。”
看这兰休的这副表情,傅涵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警报响了会怎么样?”
兰休莞尔一笑:“死刑。”
傅涵:“!!!”
短暂的沉默对视后,傅涵拉着兰休飞快的朝军区研究所的大门跑去。这时候还不跑,难道等着去天堂过年吗?
傅涵急得眼睛都快红了,兰休这个当事人却跟没事人似的,被傅涵拉着还跑的不急不慢。
等跑进研究所时,傅涵已经累得快要昏厥了。这老疯子,看着苗条,受地心引力倒是不小。
他一屁股坐在花园外面的台阶上,捏着胀痛的额头瞥了兰休一眼。没成想兰休正好也在看着他,本来状似无意的一瞥,倒像是偷看被抓包了一样。
傅涵正想别开眼,假装看了花草什么的,就看兰休突然笑了。
兰休坐过来坐在傅涵旁边,不过没想之前那样紧贴着,而是隔了两拳左右的距离。
就是这种距离,让傅涵感觉怪怪的,因为有时候身体间的距离也象征着两颗心脏。
第一次,兰休坐在他身边,既没有开那种不咸不淡的玩笑,也没有满嘴跑火车。
安静的让他难受。
傅涵先开口了,“其实我觉得你挺可怜的。”
“嗯?你觉得我可怜?”不知道刚才在琢磨什么兰休突然转过头,朝他笑了下,随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挺可怜的。都一百多岁了还是个孤家寡人,回家连个暖被窝的都没有。”
说着头一歪靠在了傅涵的肩膀上,把身边纤细的身子压得一弯,颤抖了半天才停下。
兰休的手很凉,可呼出是气息却热得发烫。
傅涵不自然的把头朝另一侧转了转,“你可怜,我也可怜。但我们可怜的点不一样。你可怜是因为孤独,而我可怜是因为世道和命运。”
兰休小鸟依人似的赖在傅涵肩膀上,看着小崽子睫毛弯弯跟月季花的卷边儿一样,估计能挂好几滴露水在上面,心念一动忍不住伸手摸了下。
“听起来还是我的可怜好解决啊,不然你就留下来陪我过日子得了,咱们爷孙俩一起创业致富,等我哪天嗝屁了,把财产都留给你行不?”
“你一天天不胡说八道能死?滚!”傅涵皱着眉头,不高兴的把兰休推开。
他也不知道刚才到底是那句话让他反感。是兰休是调侃两人的年龄差距?还是说死后把遗产都留给他?
好像哪句都不是,又哪句都是。
这个老疯子总是能寥寥几句话就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拉得很紧,又撇得很远。
傅涵看着面前的郁郁葱葱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可是究竟在烦些什么,却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老疯子,有时候我真的很烦你。”傅涵不甘心独自承受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闷感,他必须要把这种感觉反馈给对方,让对方也跟着自己一起苦闷一下他才能好受点。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就是一种变相的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