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好像能感受到他很不舒服,在他身边摇着尾巴想钻进他的怀里,他哼唧了几声,好像在说抱我。
莫凉抱着比一个月前长大了一圈的狗崽,狗崽在他怀里热情地摇着尾巴,轻轻舔着他的脸,他没让狗狗舔他,他抚摸着他毛茸茸的身体,心里突然涌现一股热流。
没白养这狗崽子。
他有点想说说话,这时他想起还没有给狗崽起名字。
他对着狗崽说:“我叫你什么好呢?汪汪?狗子?阿拉?”他看着不管他起什么名字,怀里的狗崽子都欢快地摇着尾巴。
狗子要求不多,可能就是每天能吃能喝然后能陪在主人身边就好了。
他突然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这房子对狗子说:“叫你越越好了!是狗崽子的名字!”
他突然很想看到于迢越听到狗崽的名字的表情。随后他叹了口气,这房子的主人没有想回来的意思,他幼稚的恶作剧又给谁看呢。
而且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不是那个能随意对他的师兄了。
他明白或许他现在打个电话给他的小师弟,服个软认个错。他会回来陪他,让他的发情期不会这么难受。可是他做不到,只能抱着狗崽子说说话。
“越越,我对不起他,可是他却不给我机会补偿了。”
“越越,明明说了要负责的,为什么他不回来”
“越越,我好难受”
“越越,我很小的时候,我妈生气我爸总是找别的omega,就没好颜色对我爸。我爸二话不说就断了我妈的发情抑制剂。我妈一个从小被圈养的omega,连工作都没有根本买不起高价哄抬的抑制剂,我妈忍了好几个月最后受不了,带着我去求我爸,我爸看着她服软了才放过她。
他们以为我当时还小,不记事。其实我现在还能回想起来,我妈每月那三天痛苦地呻吟,因为失智控制不住要伤害自己只能让保姆绑在床上。我还记得我妈求我爸的场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爸看我妈就像看一个还有点价值的物件。我妈在那次后就彻底心死了,她看着顺从,其实心里早就对我爸竖起了高墙,她再也不会奢望我爸的爱,也不会再付出自己的真心。他们现在不过是交易的关系,我爸在我妈那里得到一个看着温柔的大老婆和孩子,我妈则靠我爸拥有富足生活。
既然如此,当时我就在想假如我妈拥有能力让自己生活优越,是不是就不用那么卑微了。”
“越越,我要是向我妈一样服软求标记,我努力这么多年就是个笑话,我这么多年就是个笑话,我做不到。”
“越越,我服软能改变什么,换个方式补偿,我能帮很多的,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
莫凉说着说着好像对着不是狗而是一个人。他也就是对不会说话不会嘲笑他对他忠心耿耿的狗崽子能说自己内心最深的恐惧,能露出自己的软弱。
保护他的正是他的嚣张跋扈。有些人面对恐惧是缩在龟壳不愿面对,逃避是他的自我保护。有些人面对恐惧,是让自己成为一个所向披靡的战士,用实力告诉自己很强大不用害怕。这样的人会让别人觉得他是个不需要保护的铜墙铁壁,会忘了他也是个肉体凡胎,是个会有脆弱时候的人。而讽刺的是,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强大到不需要别人。最后只剩下自己。
现在他撞了南墙,被逼着认清了自己的软弱。可是已经习惯了那墙保护自己,怎么可能轻易拆掉。
莫凉在身心折磨之下,他痛苦地抱着自己。狗崽子哼唧哼唧的拱他。莫凉推了几次不成,随它去了。
可惜如此粘他的却是狗崽子越越,狼崽子越越却远离他了。
但是至少身边有个关心自己的生物也是好的,至少心里还有一块地方是热的。
莫凉吃了三天营养剂,浑浑噩噩抱着自己的狗崽子度过了发情期。等到身体热度退了,他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他睡得很沉,直到有人推醒了他。
第20章 回来
莫凉感觉头沉沉的,眯着眼睛看着推醒他的人,是于迢越。
他哑着嗓子说:“你怎么回来了?”
于迢越皱着眉头看着他没说话。
那天他登记结婚后,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回了父母家。他父亲一如既往正儿八经问他的近况,他母亲倒是拉他到一旁慰藉了他一番。还有哥哥们分别敲开了他房间的门,问他有什么打算,需要什么帮助。
他都说不需要,我可以解决。
但是他自己的内心有一股被算计的愤怒,不好对家里说,家里人会扩大他的情绪,并认为应该为这烦恼进行清理。要是他的哥哥把他这任性的师兄家收拾了,那他和他师兄关系再也没有回转余地。他并不想要一个恨着他却不得不依附着他生活的omega。
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段关系。
以往,他们是同门师兄弟还好处理。莫凉虽然说话语气欠揍点,行为轻佻不成熟,但是还是挺照顾他的。一个师弟对师兄要求并不高。
但是突然师兄换成自己的omega,还是师兄算计的,他没法接受。他清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去除标记,及时解除关系。没想到会碰上特殊体质。他也没有冷酷到为了解除标记关系,而毁掉他师兄的腺体。
他只能接收这段关系。但是不代表他接受了。他质问他的师兄,师兄的强词夺理让他失望极了。他觉得他师兄就是个为了一时意气不顾别人的疯子。
他觉得没有必要再和他谈下去了。
他让他住自己的房子,就去秦初的公司辞职。他已经没有在这工作的理由了。
从父母家出来,他就打算自己创业。起初太多事了,他为了节省时间,直接在办公室的休息间里凑合着睡了。
有一就有二,他就这样解决了自己的住宿。他父母给了他足够的创业基金,不会买不起另外一套房子。他的助理就对他说,帮他看了一套合适的房子,他还没搬去住。他不想回去面对师兄,他和师兄合不来,或许只能维持表面的婚姻,各过各的对两个人都好。
他笃定了他师兄也是这么想的。即使婚姻网站给他发了一条短讯,提醒他明天是他的omega发情期第一天。他可以凭此短信请假三天。他是老板,不需向谁请假,但是一月没有放发情假,别人会闲言闲语,认为婚姻不和谐。
他回去新房子休息三天,假期结束后第一天精神抖擞的上班工作,下班回去的时候,接到了万浅行的电话。
他听到万浅行质问他莫凉为什么没有来上班?他以前对万浅行没意见,但发生意外标记的事后,他对他没法有好的态度。况且他还用这种责怪的语气质问他,他于是讽刺他:“不关你事。”
他听到电话里头的万浅行深呼吸了一口气,疾言厉色说:“于迢越,你已经是个成年的alpha,请你不要意气用事。我作为凉行公司的副总,想问问我公司的总裁发情期假期后为什么无故不来公司?我打电话不接,他也不在原来的地方住了,他也没有什么走得近的朋友。你作为他的alpha,有义务照顾好你的omega!”
于迢越沉默了一会儿,挂了他的电话。
他立马开车去了自己的房子,他听万浅行的语气就知道,肯定找了他们以前住的房子发现没人住了,才打了他电话来质问。
像莫凉这种拖到了快25岁才结婚的omega,,想要发情抑制剂应该是很简单,他不觉得他需要他去陪。
他打开了房门,看着这个和他一个月离开前截然不同的房子。他愣住了,在那一瞬间他怀疑自己进错了房子,但是理智很快回笼,他拿的是自家的钥匙没错。
他看着充满了另外一个人生活气息的房子,在心里想,他师兄在他家活得也很舒服自在,也是,他师兄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他关上了门,进了房子看到地上的桌子前有一个狗窝还有各种犬类的标记的东西。
不容他多想,他突然听到了犬吠的声音,他低头一看是一只阿拉斯加的狗崽子跑过来了,叫的很大声,只是因为还是小狗崽子没啥威慑力,他看它张开乳牙还想咬他,他迅速的掐住狗脖子提他起来。
他师兄还在他房子养狗子,看来过的真的很舒服自在。他提着四只爪子胡乱挣扎,嗷呜大叫的狗崽,进了房间一看,看到他师兄锁在房间好像睡了。
狗崽子进了房间叫的更大声,叫的很凄厉,好像想唤醒自家的主人。于迢越听得皱了眉头,把狗弄到房间外面关上了门。让狗崽子在门外挠门大叫。
狗子叫得那么大声人都没反应,明显很有问题。他单膝枕在床上,叫了好几声莫凉都没反应,他推了好几下他,莫凉才缓缓醒来。
他看着面色潮红的师兄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探了下额头,说:“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莫凉过了一会儿,脑子清醒了点,生硬地说:“我不去医院。”他不想让于迢越知道他的弱处。他想了想疑惑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于迢越黑着脸,你旧情人找我来的,但他没这么说,他不想说话如此带刺就说:“你假期结束后没请假,你公司的人找到我这里。”
他不说,莫凉怎么猜不出那公司的人是谁,怕是两人说话是很不愉快的。是他师弟的风格,他说话一般不会故意带刺。但是他注意力在于迢越不知道他发情期的事,他就松了口气。
他心里轻松了点,接下来就好办了。他这时哑着声音看着外面叫的可怜的狗崽崽子,对他说:“越越,怎么了?”
于迢越愣住了,他直问:“什么?”
莫凉也反应过来了,他挑了下眉示示意外面的狗,:“你怎么把越越关外面。”
于迢越这时意识到莫凉叫的不是他的小名而是外面的狗崽子,他顿时又黑了脸。看来他师兄好得很,还有心思恶作剧他。
他不想回答他的狗崽子想咬他被他关外面了,他也不愿意和他师兄就他的恶作剧展开话题,他只想快点解决完事情回去工作,他站起来俯视着他说:“你醒了就打电话给你的公司补假,还有你为什么发情期结束后就发烧,最好去医院查查。”
莫凉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没注意着了凉而已,我不去医院。你把越越放进来,别关着它,它会害怕。”
第21章 亲密无间(???)
于迢越看了他一眼,出去开了门放狗崽子进来,他随后自己走出去并关上了门。
扒在床边因为上不去的狗崽子呜呜叫着想要引起失神的主人的注意力。莫凉才回了神,伸手摸了摸狗头。
过了一分钟后,门再次打开。于迢越拿着一个白色的药箱进来。
莫凉手里毛茸茸的触感突然消失。狗崽子越越小脸严肃地对着于迢越呲牙咧嘴,看他没反应,它踌躇不前了一会儿,它前不久才被他一招制住,捏住脖子扔出外面。但是,它犹豫了几秒后,张着小嘴露出乳牙,嗷呜一声就扑过去,咬他的小腿。
于迢越脚挪开了,它就扑了空,一嘴巴子磕在地板上了,它在地上嗷呜叫着打滚了好几下。
“越越!”莫凉探身想下去看看。
于迢越挪开脚就走去把医药箱放在床头柜,打开找出体温计。他拉住了想下床的莫凉,递了体温计给他,对他说:“我以前养过狗,它没事。你先量体温。”
莫凉听到他的话提起的心放下了,但是眼神还看着自家狗崽子。
他看着地上的狗崽子滚了几圈后,站起来,气势汹汹再次扑向于迢越,趁其不备咬脚。
莫凉突然莫名心虚,他略有些尴尬的对他说:“你先去打针?”
于迢越快狠准把想咬着他不放的狗崽子提上来,熟练掰开狗嘴,说:“就这乳牙……”他话突然停住,狗嘴里突然有一颗牙掉下来。
于迢越冷静地补充道:“到换牙期了。”
于迢越一手提着狗子,一手给他递温度计,催促他:“量体温。”
莫凉抿了抿嘴,拿过体温计解开衣服上面两个扣子,伸手放体温计夹在腋下。
于迢越看着在手里嗷呜直叫四脚挣扎着的狗崽子,没忍住提醒了几句:“小狗要从小教,不能惯着它,以后大了很麻烦。”
莫凉下意识反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没教?”
于迢越立马出口说:“教它咬我?”
莫凉沉默了,是啊真是我养出来的。他没有经验养狗子,虽买时恶意想着未来狗子能帮他咬于迢越,但只是心里想想。现在的气氛他不太适应,只觉得莫名的压抑和尴尬。他回道:“你一个月都不回来,它不认你。不咬你,咬我吗?”
我在说什么?莫凉懵了。
于迢越也愣了,他看着莫凉说完后突然低下头,从上往下看,只能看见柔顺的头发丝和白皙温柔的侧脸。他的师兄语气还是欠揍,但他听着他说那些话,再看着他这副模样,总觉得他张牙舞爪的师兄突然像变成了在怨自己的丈夫不着家的妻子,可问题他还真的是自己妻子,心里觉得怪怪的。
“嘀”一声打破了沉寂,是电子体温计的提示声。莫凉拿了体温计一看39度。于迢越把狗子递给他,拿了他体温计一看后,边翻药箱边问他:“吃饭了吗?”
莫凉抚摸着狗崽子炸起的毛,狗崽子到了主人怀里委屈巴巴地嗷嗷叫。三天来随便吸了营养剂还没有狗崽子有力气的莫凉用手圈着狗崽子,脑袋晕乎乎的没听清楚于迢越说什么。
于迢越拿到了发烧药和退热贴再次说:“吃药前要吃点东西垫肚,今天吃东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