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ndom:......
Random:你知道你一队为什么整不齐吗?
过了五分钟,手机上才回过来一句
陆非:我□□大爷![你狗不狗][你狗不狗][你狗不狗][你狗不狗]
陆非:还给我!!!!
边随一个右滑红叉打发完上来要饭的,扭头看自己的“饭”。
顾潮正端着个脑袋已经在抽空补作业,还不时歪头看看旁边的手机屏,托腮的指尖贴着唇瓣,神情专注。
每天从下午一点到晚上十点铁打不动快十个小时的训练时间,上午要上课,即便训练赛结束之后顾潮一般也是在训练室压枪单排到半夜两点多,零星一点的作业都是靠挤海绵解决。
这种时候稍微玩玩手机,也正常。
边随没在意,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郑仁心说:“晚饭喊我。”
“你干嘛去?这马上外卖就到了。”郑仁心掏出外卖定位看了一眼:“半个小时。”
“睡一会,到了叫我。”他说完出了门。
郑仁心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旁边一声椅子响,顾潮也合上作业本,书包朝左肩上一挂:“我回去写,晚饭再下来。”
“什么毛病,一个两个黏上床了?”郑仁心咕哝一句:“过会儿都到了。”
顾潮点了个头就跟出去,从楼梯道几步上楼回的宿舍,他到的时候边随的门已经关了,深褐色的门板上一条银框,写着4024。
鞋尖脚底可以顺着门的缝隙感受到一点暖气,里面是有人的。
顾潮回房间放了东西,作业本一扔,两下跳上床,蹲到床头边。
这个行为着实有些傻逼,傻到顾潮不太想承认。
但他又实在有点好奇。
除了第一天睡过来的时候,他听到隔壁房间有动静之外。第二天他回家睡了一晚上,再回来睡觉的时候就没在隔壁听到过任何动静。
最开始他以为是边随睡得特别晚,自己已经睡着了没听到。
但一周都是边随送他上学,他是两点半下的机,走的时候虽然边随还在训练室,但他第二天得早起,按说不可能睡的太晚。
而且早上两人在车里碰面,他一问,对面都是睡了。
睡天花板上了?
再说按照边随的少爷习惯,回来怎么也得洗个澡,再折腾折腾护眼液刮个胡子什么的,毕竟是皮肤好到看不见毛孔的人,没准还得糊张防辐射面膜也说不定。
但是顾潮晚上从来没听到过动静。
也是因为没动静,所以他睡得很香,邻里和谐小火车跑的快了不少,快到他现在跟猫一样好奇的挠爪子。
这人到底怎么个睡法?
顾潮就这么在墙角蹲了十多分钟,竖着耳朵也没听到一丝动静,又过了十来分钟,回神的时候门口一阵“嘭嘭”响,吓得差点没蹲稳。
他半弯着腰开门,看到边随的脸一愣。
“......”
您应该房里,不应该在廊里?
边随皱眉,奇怪看着门里像胃疼一样蜷着的人:“不舒服?”
“......”
“没。”顾潮挪开一点目光:“腿麻了...”
“啧,那下去了,吃饭。”边随松开眉头,伸出一只手:“用扶?”
“不用。”顾潮单脚往外跳了两步,微微抬头,睫毛跟着颤了几下:“你什么时候出门的?”
边随还是伸手搭了一把,拎着小鸡一样扶他走了两步,语气漫不经心:“刚才。”
顾潮:“”
他聋了?
作者有话要说: 随哥:用~天天都得用~
感谢在2020-03-09 22:19:42~2020-03-10 21:45: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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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 )
但偷听墙角这种不光彩的事,打死顾潮都不可能张口。
他目光朝边随门口扫了一眼,小声嗯哼“我怎么没听见”,说完又觉得这话太多余,飞快的另起一句:“晚上吃什么?”
餐厅就在楼下,香味已经飘上来,满楼道都是孜然辛香气,边随皱皱鼻子:“像烧烤。”
因为今天打了个翻盘碾压,Crush整队小赚了一笔,郑仁心外卖叫的极其丰盛。
一长列方盒,几百根烤串色泽诱人。余小葱左右手同时开工,嘴吃的跟自动化车间一样,一秒不带歇。他看到顾潮,屁精的拍拍身边的位置:“来,这盘都没撒辣,地儿给我们小腿留着。”
“什么小腿?”顾潮有点懵。
马李奥嗦了串蟹腿肉说:“刚我们开玩笑呢,说随哥是大腿,你是小腿,以后得牢牢抱着。”他签子指着司潭说:“这是小腿腕,我是大脑,还有只孔雀非得蹭个队伍的小脑当,我就不说名字了。”
“吃你的吧,肉都堵不住你的嘴。”余小葱用虾头戳他。
几个人吵吵嚷嚷吃了一半,郑仁心才一拍大腿:“坏了,没拍照!”
“吃个饭拍什么拍?啧,都是大男人。”余小葱继续从串山里淘签子。
“就你糙,我们现在是正儿八经有蓝V官博的,下午刚电话里把标加上去,而且今天又打赢了比赛,粉丝都在催,不开门营业说的过去?”郑仁心看着满桌子的散签,拉起一张驴脸。
“朋友圈,我拍了。”司潭插了一嘴。
余小葱吹了他一句:“行啊,不愧是骚潭。吃饭先拍照,开房先尿尿。”
“......”
郑仁心的驴脸收回来:“行吧,那这么的,你们都去点个赞,我截个图发微博,就当营业了。”
几个人摸了手机,赞点的飞快,一群懒比说点赞绝不评论,一横排的昵称看过去,有两个字就显的有些突兀。
郑仁心看着“顾潮”撇撇嘴:“小顾啊,你这个微信名字也太正经了,一点悬念都没有。”
“对对,群里聊天的时候我就想说。”余小葱跟着附和:“小顾每回冒泡都特别像领导来查房的,一个大名杵在上面,我好友列表里只有我爸这么取名,贼冷酷。”
“同意同意,你已经身处电竞大染缸,就得融入咱们的歪风邪气,不然忒正经了,就显得我们跟老油条似的。”马李奥跟着起哄。
司潭用眼神说:你们就是。
这帮子人越说越来劲,边随把串盆往那头拱了拱:“闭嘴,吃。”
顾潮对着手机屏幕看了一阵,抿抿唇,他一时觉得没什么好改,又觉得孤单单的两个字,是有些不合群。
正想着,拇指突然在九宫格上停住,眉梢轻轻动了下。
片刻后,群里多了一句:
():改了。
“......”
“......”
一直观摩直播的郑仁心最先反应过来,一根串停在嘴边,含糊着喊了句:“卧槽,牛啊小顾!”
边随愣了一秒,才挑眉:“你看到直播了?”
“嗯。”
顾潮拿起一根掌中宝,没什么表情,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余小葱听到直播两个字,对着微信屏幕反应半天才明白,心里居然有些叹服:“嚯,你这心很大啊,我那颗雷扔劈叉了到现在别说微博了,连粉丝群都没敢看一眼。”
这话不是假的,很多俱乐部在比赛期连微博论坛都统一要求卸载,就是怕不好听的话会对选手心态造成影响。
边随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看到的,也许是在厕所,也许是单局结束的空隙。但只要是这个(),都没一句是好听的。
边随的变得目光有些犹疑。
比赛过程中,顾潮的发挥一直很稳定。除了中途在厕所调节心情,无论是开盘逆风几局还是后期顺风,他的枪法和判断都保持在比平常还要高一点的水平线上,并没受到任何影响。
这种心理素质并不是人人都有的。
从德国的青训比赛到现在,恍恍不过三个多月,枪法技术都不可能有什么突飞猛进的改变,更遑论是和人性格息息相关的心态。
如果说顾潮在德国的青训比赛是因为心态拉闸才打成那样,边随现在有点不信。
他私聊郑仁心
Random:录音拿到没?
郑仁心嘴里一个鸡翅膀刚啃完,虎躯一震。
没有心:快了,那个大胖娘们有点难搞。
Random:月底之前,不然你去DLOR当咸鱼吧。
没有心:!
.
月底是圣诞节。
国际高中刚好是放圣诞节的假,还有十来天。
月份刚往十二这个数字一跨,气温就哐哐降了十来度,冷了起来。这十几天顾潮还得照例咬牛奶上学,边随就照例开车在校门口的停车场睡觉等他。
他现在设备已经很全面,一个小号鹅绒枕放在后座,一条羊毛毯挂在椅背上,顾潮下了车就调平座椅,开始补觉。只不过今天睡的稍稍久了点,顾潮放学走到车门口,他还没醒。
顾潮穿了件亮面的白色棒球夹克,里面只有一件淡灰色连帽卫衣,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总是看起来特别不怕冻,也特别匀瘦清爽。
单面玻璃看不到里面的人,但他知道这人多半在睡觉,因为边随一般都是开着车窗等他。
顾潮就这么在车窗前站了几秒,有点犹豫要不要上车。
要不然溜十几分钟再来?
他正想着,肩膀被倏地一碰。
“顾潮?”
说话的是个穿羊绒外套的女生,黑长的波浪卷垂到胸口,声音清甜,看到他回头后表情有些惊喜:“真的是你!”
顾潮一时间没能想起她是谁,眉头微微蹙着。女生后觉刚才声音有些大,这会儿小声结巴说:“我以...以前也是外国语的,不过在进步班。额...有次扫卫生区是一起的,你还记得吗?”
顾潮模模糊糊找回一点印象,眸色淡然了一点。
女生看他想起来了,忙接着问:“你怎么在这?你中考之后去哪儿了,听你们班同学说当时老师都联系不上你,快急疯了。我们班几个女生还聊过,都以为你出国了...”
她脸颊有些红,不知道是冻的还是什么原因,说到最后声音慢慢变小,有点生怕自己话说得太多。
“没。”顾潮顿了一下:“就是换了个环境。”
女生有点怯,没再继续问。她直觉对方眸色暗了些,像是并不想提这个话题,于是赶紧换了个:“那你...现在在这?”
她语气有点不确定。
因为这所国际高中基本是学渣聚集地,将来出国的出国,追梦的追梦,反正普高重点考不上又不差钱的,都在这里扎堆。
顾潮又“嗯”了一声,眼神却没什么焦距。
他心里盘算着是继续聊一会儿让车里的人多睡一下,还是就此打住。毕竟一个人站在这里等,显得有点傻。
“可是你成绩那么好...”
她蹙了一下眉,不过只有短暂的一瞬,神色又倏地开朗起来:“不过也没什么,去高考多累啊,学的都掉头发。刚好我现在也在这里,要不我们加个微信?以后在食堂也可以搭伙吃个饭什么的。”
她伸手去衣兜里掏手机,顾潮还没开口,“噌——”的一声,身后的车窗突然摇下来。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边随像是刚好睡醒,一只手揉着鼻梁:
“磨蹭什么呢?下午还要训练。”
作者有话要说: 呵,偷听而已,谁不会。
PS:文名真是没办法,又被编辑毙掉啦,说不轨也不能用,啊,只能头秃又换,我还选择困难症。抱歉各位小可爱追文啦,这章评论都发红包包。
第20章 意乱
边随突然开口,让人有点不寒而栗。
他本来打扮就很不纯良,再加上调子冷淡,女生的手莫名的塞回大衣口袋,有点发憷。
听听这语气。
就跟耽误了几个小时一样。
顾潮掠他一眼,回头说:“抱歉,我不在食堂吃。今天还有事,先走了。”说完绕到副驾驶上车,刚睡醒的司机二话没说,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路上渐渐下起小雨,雨刮器规律的来回摆动,像个无声的点钟。
顾潮低头玩手机,两个人相顾无言。几分钟后,边随突然问:“为什么不上高中、不中考?”
顾潮从手机里抬头,眸色淡淡的:“你早醒了?”
边随面不改色,语气轻巧:“没有,老郑说的,而且我看过你资料。”
顾潮:“然后今天突然想起来了?”
边随:“对。”
没脸没皮。
顾潮低头重新看回手机:“不记得了。”
边随:“......”
好一会儿没人说话,边随又咳一声:“刚余小葱发信息,说他们早中午就一顿,饿了要先吃。醒了刚好听见你们说这一段。”
“哦。”
“......”
边随发现,有时候你还真不能跟这种十六七的小男生死要面子,脾气一点着比牛都大。
又过了一会儿,顾潮才缓缓说:“去不去老段那儿?”
十一点半,两个人去附近商场吃饭免不了要排队,有点耽误时间,虽然老段的手艺很一般,但好在吃的又快又舒坦。
这语气像是给台阶下,边随赶紧应了一声,总算打破沉默。他把车一溜烟开进小区,两个年轻帅气的背影风风火火提着一箱超市买的饮料,光明正大的上楼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