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老公偷偷重生》作者:桃桃子汽水
文案:
【恐怖克苏鲁无限流】【高亮】
江文洛一直认为自己枕边人是个温柔英俊的…普通人——直到有一天,他亲眼看见梁耀文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怪物。
触须缠在他的脚腕,江文洛看着眼前这个怪物,本应觉得害怕,却…还是心甘情愿地在怪物面前献出自己修长白皙的脖颈,任人宰割。
梁耀文看着眼前脆弱的人类,姿态傲慢如神明颁下旨意:“我允许你+成为我的仆从。”
江文洛:“。”好的!都听你的!
你先放开我的猫,我只是抱了它一下!它是无辜的,不要乱吃醋!
某种意义上的甜文。
会繁殖(?)小章鱼,注意避雷。
一句话简介:辛辛苦苦活命养老公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恐怖 无限流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文洛,梁耀文 ┃ 配角:大家辛苦了 ┃ 其它:
第1章
梁耀文死了。
听人说是他的车驶在险峰盘山路上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了一只狗,司机躲闪不及,整车便翻下悬崖。在山下找到他们的时候,车窗已经被树干撞得粉碎,里面的人无一幸存。
——灵堂中来了很多访客。
他们一进门,就看见了穿着一身麻衣的江文洛。
那个传说中梁耀文的遗孀,正一动不动地跪在遗像面前,挺直的背显得纤细脆弱,他低垂着头,眼睫微微颤抖,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只是露出的一截脖颈和耳垂白得惊人。
面前有一个青铜香台,三根长香发出赤红色的光亮。
江文洛的屁股坐在后脚跟上,他颈线显得修长,却一直闭着眼睛,如同陷入安眠之中,样子憔悴至极,是伤心过度的模样。
站在门槛前的佣人一个个地将白色的信封收在手里,用低长的声音吟诵:“宋家宋舟到——”
“赵家赵庆礼到——”
来来回回报了十多个名字,江文洛却仍然未曾抬头,他的双手放在膝头,听见身后人越走越近,在他门边上香。
“您节哀顺变。”来人礼貌说道,“梁先生想必也不想看您太过悲痛了。”
江文洛跪久了,双膝皆麻,泛起绵绵的刺痛,他被身边人慢慢扶起来,垂着头向这人缓慢致意。
“先生一路辛苦……”
江文洛才说了四个字,便捂着嘴咳嗽不止,他因为痛苦,紧紧地握住香炉一角,任尖角扎进他的手心里,换来一丝清明。他手里叠着一方白色的丝绸手帕,过了一会,才将它收了起来,脸颊却多出了一抹病态的潮红。江文洛抬起头,样子虚弱至极。
他终于转过身,旁人这才看清了他的脸,纷纷换上了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更有小孩子被惊得退后一步,想要叫出声音,又被家人捂住嘴。
江文洛对着一切却熟视无睹,还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实在是在习以为常了。
在座的这些人,谁能想到,梁耀文金屋藏娇了整整三年的人,竟然丑到了如此地步。
江文洛只有半边脸是完好的,漂亮得近乎无瑕,他的下颚线干净利落,如同出生之时被造物者垂青赐福,是能想象到的,最接近于诸神幼子的模样,平白让人觉得自己与他距离很远,与他说一句话都是亵渎。
可是另半张脸却狰狞至极,巨大又破碎的疤痕像假面一样覆盖在他脸上,让他的脸显得怪异异常,就像是……两张完全不同的脸拼接在一起一般。
江文洛脸上没有笑,垂下眼帘对管家嘱咐了两句,便俯了次身,在众人眼前从侧门离开。
梁耀文留下了巨大的遗产,根据遗嘱,那些足以让任何人挥霍数生的财富便都归江文洛所有。
江文洛现在却完全无瑕顾及这些东西。
他在走出侧堂之后,咳嗽就已经忍耐不住了,几乎让他透不过去来。
江文洛已经为梁耀文守灵整整三天三夜,借口休息片刻,便直接推门进了房间内。
——梁耀文走得太突然了。
一点心理准备都没给江文洛。
江文洛现在满脑袋都是那个人在瘪掉的车里,满脸是血的样子。
梁耀文的眼睛被外力挤压,凸到不正常,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去,手肘也以异常扭曲的姿势向外断折。殡仪馆的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梁耀文的身体还原,殓容却仍然僵硬。
江文洛猜测,现在很多人都想要他的命。
至少这两天,他甚至能感觉到,窗外有人在不远处盯着他。
外面下了鹅毛一样的雪,飘飘摇摇地落在地上,铺了很厚很厚的一层白。
江文洛将披着的衣服脱下来,随手扔在椅子上,他自己便蹲坐在沙发上发呆。
屋子里面好像还有梁耀文的味道,那个人的信息素气味很淡,像是被什么东西层层阻隔住,江文洛平时也要很努力,才能闻到他身上那种味道。
说来可能没人相信,梁耀文跟他结婚三年了,却一次都没碰过他,两个人是分居在两张床上的。只有江文洛不舒服的时候,梁耀文才会过来,抱着他度过那段难捱的日子,却不会真的进入他。
——可是他是很爱梁耀文的。
尽管他的丈夫非常奇怪。
那个人会在每个月的月末消失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变会带着一股浓重的咸腥味道,像是血,也像是什么东西的粘液,类似于章鱼触须上的东西。他看着江文洛的时候,有时也像在看着自己喜欢的食物。
在抱着他的时候,梁耀文就很喜欢咬他,说他闻起来很香,看起来也很可爱。
但是也不曾真的做过什么
那个人睡觉的样子细细想来也有些恐怖。
江文洛甚至没看见他熟睡闭眼的样子。
甚至……甚至有一次,他从睡梦中惊醒,起身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看见梁耀文站在他的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目光直勾勾的,俊朗深刻的脸上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阴影笼罩在他如雕塑般立体的五官上时,会让人忍不住心生畏惧。
但是在江文洛看着他的时候,那种诡异的感觉又会消失无踪,那个人会对着他露出一个堪称笨拙的笑容来,随后俯下身来,亲吻他的侧脸和额头,对着温柔地说:“晚安宝贝。”
他转身回自己房间的时候,手会微微颤抖,好像在克制着什么一样。
江文洛被他吓到了很多次,可是后来也习惯了,因为梁耀文从来没对他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最多就是有种怪癖。对此,梁耀文会解释为自己梦游。
这也导致江文洛现在闭上眼睛的时候,对别人的视线特别敏感。
他即使躺在床上,面对着墙,也能第一时间感知到有什么人在看着他。
……来了。
江文洛豁然睁开眼睛,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这个房间里面,有人在盯着他看。
但是梁耀文已经死了,三十度的房间里,江文洛打了一个寒颤,全身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
“谁在看着我?”江文洛喃喃。
现在还是白天,江文洛一向不相信那些怪诞说辞,他不会相信是“梁耀文”回到了他身边,所以只能是具体存在的活人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梁耀文死后,想杀江文洛的人也很多,所以他总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在家守着梁耀文也是好的。
他们的别墅位置很偏,外面是一片荒郊野岭,虽然不排除会有人躲在树林里用望远镜看他,可是现在是白天,这种可能性非常低。江文洛想了想,往外面看了看,却还是决定拉上了窗帘。
房间立刻暗了下来。
江文洛脱掉鞋,爬上了床,靠在墙角妄图找到一点安全感。
可是那种被窥探的感觉仍然在,刚才外面好像也有一道奇怪的黑影一闪而过,顺着窗户缝钻进了房间里面。
“耀文……?”鬼使神差地,他轻声说。
没有人回答。
——是错觉吧,江文洛想,不要疑神疑鬼的。
房间里面时钟走动的声音很响,“滴答”、“滴答”,交织在一起,重重叠叠地,很多人在低声絮语一样,它们藏在指针里面,每过一秒,声音就大一点点,里面的东西好像越来越大。
从抽屉里面拿出两块时钟,电池扣下去,江文洛坐在床上,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放我出来!”
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从他的手指缝里钻了进去。
江文洛不停发抖,直接钻进了被子里面,抱着梁耀文枕过的枕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吻着那个人残存的味道,才冷静了一点。
“放我出来——”这声音像是婴儿的啼哭。
又来了。
房间里还有那种滴答滴答的声音,被子也变得湿漉漉的,好像有水从天花板上滴到他的被子上,被子越来越重。
江文洛将自己的身体缩得很小,闭着眼睛瑟瑟发抖,他一次又一次地小声叫:“耀文、耀文……”他几乎在求救!
可是他画过殓容的亡夫却一点要帮助他的迹象都没有。
“滴答——”又是一声钟表音。
这次……是从床底下传来的。
江文洛的无视,似乎把那个未知的声音激怒了,它时间流动的声音明显快于平常,几乎在小小的圆盘上飞速狂奔,时针与分针重合的时候,它竟然“咚”的一声,撞在了床板上。
江文洛的额头上渗出冷汗。
他把自己的牙咬得咯咯作响,忍不住伸手抓自己的头发,可是在触碰到他自己的脸的时候,他却感觉皮肤上糊了一层纸,一触摸,纸就软软的,直接塌了下去。
江文洛睁圆了眼睛,不敢跑去被子外面照镜子。
被子里面的氧气越来越少,那些被抠掉了电池的时钟竟然同时恢复了工作。
——闹钟在下一瞬尖叫了起来!
可是江文洛却突然想到了梁耀文亲吻他的时候——
他躺在床上,梁耀文就站在他身边,会突然俯身下来,轻柔地亲吻他遍是畸形伤疤的脸。
江文洛被闹钟声音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了梁耀文柔软的脸颊。
他被刺痛了一般将丑陋的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面,推搡梁耀文的胸膛,小声说,“我不好看,你别……”
梁耀文没说话,吻又落在他的额头上。
就像是很珍视江文洛一样,对他说:“我很喜欢。”
江文洛那里在梁耀文身上摸到了很滑腻的感觉,他像一条蛇一样,丝丝地对他吐出致命的信子,江文洛却一点都不怕,梁耀文是唯一一个对他好、会保护他的人。
——现在这个唯一的人也死掉了。
江文洛咬着枕头角,闷闷地哭出声来。
“梁耀文”、“梁耀文……”他小声一次次叫。
说来也怪,在他第七次叫出梁耀文的名字的时候,身边的怪异之处竟然全都消失了,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江文洛失魂落魄地坐起身,冷静片刻,才从床底下发现了一个坏掉多时的表。
表盘上用黑白颜料,画了一只巨大的眼睛。
——在他手里,正盯着他看。
作者有话要说: =w=
第2章
江文洛在梁耀文的葬礼之后,决定去宠物店买一只黑猫。
他将头埋在巨大的帽遮阴影里,脸还是怎么都挡不住。在车窗反光里,他仍然还能看见他脸上狰狞的伤痕——一只要闭上眼睛,江文洛就能立刻想起来,当年那里烫伤之时,钻心的刺痛感。
那个闹钟被他装在了背包里,被注视的感觉完全消失。
江文洛发现,只要这个带眼睛的闹钟与梁耀文的东西接触上,就立刻会无比安分,躺在他手心里看着他的时候,甚至带着一点点凉意。
可是他新买的猫却离他的包很远,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没事的……”江文洛轻轻地抚摸黑猫的头,“他是不会伤害我们的。”
可是他话音刚落,那只猫却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叫声,不是“喵”这种与人类交流的方式,而更像是无性别的人在畏惧至极的时候,下意识的嘶喊。它浑身的毛都立了起来,在江文洛的掌下瑟瑟发抖,偏偏又不敢逃。
——猫明明该是辟邪的动物。
江文洛觉得在梁耀文死后,周围的一切都很邪门,好像一个阀门按耐不住了,里面的东西全都要争先恐后地跑出来。
在房门外面,江文洛怀里的猫也死活不肯进去,尖锐的爪子蹬在江文洛的手上,划破了江文洛的皮肤,耳朵也降下来,对着他的门做出了进攻的姿势。
瞳孔缩得很小。
江文洛的手攥紧,他喉结上下吞咽了一次,垂着眼帘,缓缓蹲下身来。
他一向有洁癖,会接近病态地将房间反复打扫,不允许房间地板上出现一根头发——可是现在白色的地砖上却赫然出现了两根不明显的黑色碎发。
它们是被人施力才断裂开来的。
江文洛带上手套,将它们捡起来,用手指撵了撵末端,用冰凉的手掌安抚了一下受惊吓的猫咪,转头便直接离开。
这根头发其实是江文洛出门的时候放的。
一段系在门把手上,另一端系在门内,脆弱地将两侧连接在一起。
——现在出现这种变化,便说明,他的房间里面在不久前有人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