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童汇报说,让那个木系异能者逃了。屋里的另一个人听着像是豢兽场的管事
“那女人死了?”这是圣使的声音。
“死了。”。
听到这里,匡禾丰心脏猛地一痛,那女人……指的是媚姐?
管事接着说:“我让几个正处发·情期的半兽人好好伺候她……”
接下来他们说了什么,匡禾丰都听不见了,他眼睛通红,一拳将屋顶砸破了个大洞。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圣使警惕道:“谁?”
匡禾丰从屋顶的洞口跳进屋里,他死死看着圣使,“你说的那个女人是媚姐?”
圣使看清楚是匡禾丰,不由得讥笑,“原来是你,怎么,你要为你的老情人报仇吗?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
话音落下,匡禾丰幻化出一只兽爪,朝着圣使的脖子用力一抓!
圣使飞快后退数步,接着他掌心一把土刺,将匡禾丰拦截下来。
圣使眉梢不屑,好像在说,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匡禾丰徒手抓住土刺,低声说:“你有没有听说过,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匡禾丰用力一捏,土块簌簌掉落地面。
豢兽场的管理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轻而易举捏碎一个高阶异能者的具现化武器,这绝不是普通半兽人能够办到的。
匡禾丰眼睛赤红,他勾起嘴角,冷漠的笑了,此时的他,变得和那些狂暴中的野兽一模一样。
管理呆滞道:“疯了,疯了……”
洛江河畔。
艾娜捂着肩膀嘶喊,“啊啊——”原本右手臂处已是空荡荡的,只见地上躺着一根烧焦的断臂。
一分钟前,见池俨一掌拍过来,艾娜暗自得意,心想池俨不过如此,艾娜身体全是剧毒,只要池俨沾上一点,立即叫他五窍流血而死。
可万万没想到,就在艾娜掌心迎上来时,池俨的手心冒出一团幽蓝色的火焰。这时艾娜想收手已来不及,触碰到池俨手掌的那一刻,艾娜的手瞬间着火了,火焰直冲而上,如嗜血的蛇蝎,蔓延至肩膀,若不是艾娜当机立断,从肩膀处砍下右臂,她整个人都会被火烧成黑炭。
艾娜终于知道,池俨实力有多么可怕,她那一向战无不胜的姐姐,都在池俨身上栽了跟头,她居然轻视了池俨的实力。
艾娜心生退意,她张嘴喷出毒雾,趁机扭身就跑。
池俨仿佛早看穿了她的想法,他屏住呼吸,右手一挥,河边燃起一道火墙,堵死了她的退路,站在桥边胡满用力跺了跺脚,直接把桥踩断了。
而胡满撒出一把捕人藤种子迅速催生至三米高,这下唯一的退路也没了。
艾娜狼狈不堪,这时头顶乌云盖天,“桀桀——”
艾娜眼里燃起光芒,然而巨鹰只看了她一眼,扑哧着翅膀飞走了。
艾娜不敢置信,捕人藤缠住艾娜的手脚,沾到艾娜身上的毒,捕人藤迅速枯萎,艾娜迈腿就跑。
刚跑出没几米,枯萎的捕人藤熊熊燃烧起来,火势蔓延到艾娜身上。艾娜眼里露出惊恐,刹那间变成火人,甚至来不及呼喊,便被大火烧成一具焦尸。
匡禾丰的爪子正插·进圣使的胸口里,感受到爪子上沾满血腥,匡禾丰眼神愈加兴奋,他抓住跳动的心脏,挖了出来,温热的血溅到匡禾丰唇边,匡禾丰舔了舔嘴角的血,将手中的肉块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
管理人吓得腿脚发软,他他他吃下去了……管理人同样也是半兽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半兽人失去理智后有多么可怕。
完了、全完了……
管理人失去知觉之前,脑子响起的最后一句话。
神域圣城。
何落怀里抱着浑身赤果的女人,漫不经心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这究竟怎么回事?”
“教主,我们按您的吩咐,将西州来的那两人引到豢兽场,我们正打算将他们一网打尽,那群童子军让那个木系异能者逃了,还好艾娜大人赶过去了。”
“还有呢?”
男人压低了脑袋,“他们之中有个半兽人,现在正大闹豢兽场,我们制不住他……”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何落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
“大人饶命!”想到何落残忍的惩罚手段,男子吓破胆子,他连连磕头,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立马渗出鲜血,可台阶之上的何落依旧不为所动,他打了个响指,男人脚下的地面出现了黑色漩涡,瞬间将男人吸了进去。
没人知道漩涡里面有什么,随着漩涡里不断传来男人惨叫声,其余的人吓得瘫倒在地。
半晌后,黑色漩涡渐渐缩小,最后消失不见,何落闭着眼,仿佛在享受些什么,何落意犹未尽地睁开眼,问道:“成归呢?”
爱丽尔从后面走出来,她看了眼瘫在地上的女人,从她身上跨了过去,“昨天见成归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何落将爱丽尔拉进怀里,捏着爱丽尔的下巴,表情阴狠,“派人去找找,记住,成归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绝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爱丽尔垂下眼帘,昨天她收到何落的口信,急忙赶回神域,不经意询问,才发现何落根本没有叫她回来,爱丽尔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她连忙返回去,成归已经不在那里,这时爱丽尔才真正慌了。
这件事决不能让何落知道,若是叫何落得知是她怂恿成归离开神域的,何落就算不会杀了她,也不会叫她好过。
何落这个人她再了解不过,喜欢一个人时是真的宠,一旦触及到他的底线,他立即会翻脸无情。
要不是因为向南川……爱丽尔敛去眼里的恨意,可惜这次又让他逃掉了。
而这时,无数人被惦记的向南川在哪里呢?
向南川也很想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他走了一天一夜,总算走出雪山,雪山之后是广阔无垠的戈壁滩,入眼之处寸草不生,几乎走不到尽头,向南川都有些绝望了。
没有车子(观光车不适合在凹凸不平的地形行走)、没有地图,光靠两条腿,能走到天荒地老去。别说向南川没有记下地图,这种地形,就算是有地图,分分钟叫人迷路,唯一的办法,就是沿着一个方向一直走,迟早能走出灵山无人区。
秉着这个信念,向南川牙齿咬住牛肉干,用力撕下一块,含在嘴里慢慢咀嚼,向南川连吃饭的时间都省下了,一边赶路一边吃着牛肉干。
走了半天,就见一片绿洲呈现在眼前,向南川眼睛一亮,咽下嘴里的牛肉干,大步跑过去。
越接近绿洲,植物越来越多,更远处是茂密的森林,这说明什么?向南川高兴地差点原地蹦起,他、向南川、终于在有生之年走出无人区了!!!
向南川掏出匕首,未知的森林就代表着危险,向南川放轻脚步,尽量不去打扰森林里的“原住民们”。
越往森林深处走,向南川遇到各种各样生物,有的看似无害,稍不留神它就会一口咬断你的脖子。
向南川自己也说不清他走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向南川神色凝重,看来今晚要在森林里过夜了,这并不是好主意,只是别无他法。
天色彻底转暗,向南川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若再继续赶路,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向南川有点不甘,又不得不停下来,准备起火取暖,周围还得做些陷阱,提防野兽袭击。
向南川拿出打火机,正想捡几根树枝生火,抬头时,不经意瞟到前面有火光冒出,向南川心生警惕,他收回打火机,悄然无息靠近篝火附近,藏在树后面。
借着火光,向南川勉强辨认出,这里有三个人,一人裹着毛毯躺在篝火边,看体型应该是小孩,另一个是长头发的女人,她歪着头靠在灰衣男人的肩膀上,两人背对着他。向南川看不见他们的脸,不过向南川莫名觉得灰衣的男人背影有点眼熟。
这时灰衣男人动了,他抬手轻轻抚上女人的脸,语气似哭非哭,“小媛,你是不是在怨我,所以一直不肯醒来……”
听到男人的声音,向南川震惊得身体一晃,手中匕首“啪嗒”掉在地面。
第118章
灰衣男人转过头,扬声道:“店长,出来吧,别躲了。”
向南川捡起匕首,缓缓走出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刚到。”钟鹤生淡淡笑了笑,“知道你会来,特意在这里等你。”
向南川收起匕首,在篝火前盘腿坐下,他瞧了眼靠在钟鹤生肩膀的女人,“这位是?”
钟鹤生目光温柔地望着女人,“我妻子,柳媛。”
“恭喜,一家团圆。”向南川留意到柳媛的嘴唇泛黑,“她……”
“是我不好,来晚了一步。”钟鹤生眼里隐含着深深的痛楚。
“她是中毒了?”向南川犹豫着问。
“是。”钟鹤生仍在内疚,但也庆幸,预言到小媛有危险时,他硬闯进那个圣使的家里,看到小媛被几个人按着强灌毒药时,钟鹤生差点停住呼吸。
由于钟鹤生及时拦下,毒药只沾了点在柳媛唇边,没有咽进嘴里,然而柳媛不过普通人,这一滴的药几乎能要了柳媛的命,只是沾了点在唇角直接便让柳媛昏睡不醒,如果再不解毒,她迟早会有性命危险。
“店长,我想向您讨一瓶解毒剂。”钟鹤生艰难地开口。
向南川不假思索道,“好,”顿了顿,“你知道我想问什么,我要你将你离开西州之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我。”
“就知道瞒不过您。”钟鹤生苦笑,“我遇到了苏安哲,他告知我,十一月来神域,他送我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钟鹤生沉默片刻,“预言异能。”
向南川愕然,据他所知,这个世界目前只有一个有预言异能的人,便是成归,钟鹤生若想获取预言异能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吞噬成归的异能。
“对,我吞噬了成归的异能。”钟鹤生坦白承认。
“是苏安哲让你这么做的?”向南川懵了,苏安哲又想搞什么鬼?
“我去到时,看到苏安哲将成归骗来,还杀了他。”钟鹤生又补充一句,“苏安哲不止是治愈系异能者,我见他打出一道黑光,他的异能带强烈的腐蚀作用。”
向南川默默算了算,当时应该距离太远,系统没有检测到成归的死,可惜了他那个金手指,没有成功回收。
向南川暗暗戳了戳系统,“苏安哲不是治愈系异能者吗?怎么同时有两种异能,难不成他的异能跟钟鹤生一样,是吞噬异能?”
系统非常肯定道,“我的检测不可能出错,苏安哲百分百是治愈系异能者。”
“还件点奇怪的事。”钟鹤生回忆起与苏安哲两次见面的场景,“苏安哲有些古怪,时而温柔,时而暴戾,给我感觉,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好,我明白了,多谢提醒。”向南川屈起食指轻敲膝盖,他和苏安哲接触过几次,说实话当时他察觉不出有什么异样,只是对他是系统说的变数这件事有些介意。
他一直以为苏安哲用表面的温文尔雅来打造自己,毕竟一个仁慈的信徒形象更有利于传教。
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样。
向南川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向南川拍拍膝盖,站起来,他突然想起什么,问:“对了,神域在哪个方向?”
钟鹤生道:“这里是神域与单非的交界处,您往东北方向直走,出了深林,再翻一座山,就能看到神域南门了。”
这就尴尬了,还走错方向,向南川摸摸鼻翼。
“谢了。”向南川从仓库翻出一瓶解毒剂,递给钟鹤生,“给她喂下就行,我不能保证一定有效果。”虽说解毒剂能解百毒,如果是艾娜制的毒,恐怕有点麻烦。
钟鹤生不由得攥紧手中的解毒剂,“不管怎么说,谢谢您。”
火光跳动,衬得钟幺稚嫩的脸天真无邪,向南川幽幽叹气,“钟哥,实话说,你心里就没怨过我?”
听到这句话,钟鹤生顿时眼眶酸涩,他哽咽着说:“店长,您很好,我没资格怨您,从头到尾都是圣安教的错,钟幺做错了事,他死不足惜。如果不是您手下留情,我和钟幺不可能有命走出基地。”
向南川无声笑了下,他起身拍拍钟鹤生从肩膀,“我走了,后会无期。”
向南川没有留下来过夜,不管怎么说,隔阂既然已经造成了,他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最初,不如此生再也不见,不怀念,不怨恨,各位安好。
钟鹤生抱紧了怀里的妻子,嘴唇抖动几下,终究说不出那句“再见”。
钟鹤生低头静静看着柳媛,给她喂下解毒剂,很快柳媛嘴唇的毒素褪去,她慢慢睁开眼睛。
在钟鹤生看来,这双黑色的眸子明亮得如璀璨星辰。
“你是谁?”
看到男人似哭非哭的神色,柳媛不知为何,有种落泪的冲动。
柳媛失忆了。
她忘记了钟鹤生、忘记了钟幺,唯独记得,自己深爱着一个人。
钟鹤生握住柳媛的手,微微笑了,“我是钟鹤生,你最爱的人。”
“这是你儿子,叫钟怀清,小名钟幺,今年十岁了。”
既然知道了神域的方向,这就好办了,向南川眼里流光闪过,身体咻的一下消失在幽黑的森林里。
距离神域边境一百里外的苏尔山,向南川抬头遥望东北方向,茫茫夜色中,一座城若隐若现,夜已深,城里点亮了零星灯火,几乎集中在中心城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