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秋当即一个哆嗦,含泪的眼眸就瞪了过来:“你别太过分了!”
霍琅微微支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那枚牙印。
这个牙印咬得不算很深,而且临时标记一般也只能维持一周,一周之后便会消退地干干净净,那块肌肤还是会变得光洁无暇。
这让霍琅油然产生一个贪念——
他想在那个地方留下一个永远不会消退的印记。
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合适呢?
霍琅有些苦恼。
白秋秋也在苦恼。
他扯了扯被汗水浸湿后黏在身上的T恤。
现在的他浑身上上下下传来的冰冷和黏腻的感觉,难受的要命。
之前的澡算是白洗了,但是他现在……
白秋秋努力地想要支配自己绵软的身体,他试图抬起自己的手臂,可他只抬到了一半就抬不起来了。
他有一种被榨干了的感觉。
霍琅也察觉到了白秋秋的不适,一只手穿过他的膝盖下方,另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背,将人整个抱了起来。
“你先放水啊,那么早把我抱进去干嘛?”白秋秋慵懒地靠在霍琅的肩上,还顺着霍琅的意思打开了浴霸的开关。
“我还没洗澡。”霍琅一笑,眼角的泪痣都带上了几分魅惑。
他引诱道:“不如一起?”
刚被吃了一大块豆腐,已经进入了贤者模式的白秋秋此刻内心无欲无求,甚至对这个听起来就满是黄色废料的建议嗤之以鼻:“谁要跟你一起洗!赶紧滚去客房洗干净!不然别想上我的床!”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了一些力气,便拍了拍霍琅,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我自己可以,你帮我放水,给我拿衣服进来。”
霍琅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真的可以?”
“我真的可以!”
霍琅微微挑眉,有点不信,但还是把人放了下来。
白秋秋刚一落地,就感觉自己双腿一软,还好被身边的霍琅及时揽住,才没有摔在地上。
“这就是你说的可以?”霍琅怕他还倔着,哄道,“我不跟你一块洗,但你乖乖听话,嗯?”
白秋秋看了一眼自己不争气的身体,只好妥协道:“好吧。”QAQ
没办法,谁让他是个身娇体软的Omega呢?
但出乎白秋秋意料的是,霍琅居然真的没有多做什么小动作。
他一开始把他放在洗漱台上坐着,放水,按着白秋秋的指示在外头的衣柜里找到了一身睡衣,而后把他抱到了浴缸边,确认了白秋秋自己还有力气脱衣服洗澡后才走了出去。
临走前还嘱咐他就在外面,有事就喊他进来。
白秋秋忍了忍,没忍住:“你真的是我男朋友霍琅吗?我感觉你被魂穿了!”
霍琅被他这番话弄得有些无奈:“我有那么禽兽吗,你都这样了我还能对你下手不成?”
白秋秋:“你居然说了一句人话!做了一件人事!”
霍琅:“……啾啾的意思,是在邀请我进来跟你一块洗?”
白秋秋立马否定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然后他还卸磨杀驴地一指门外,“我要洗澡了,你赶紧出去吧。”
-
又洗了一个澡,白秋秋慢腾腾地换好了衣服,感觉身上还是没有什么力气,便喊霍琅进来把他抱出去。
白秋秋看着已经换了床单的床,感慨:“我找男朋友的眼光真好。”
他躺倒在床上,惬意地在上头打了一个滚,见霍琅想要上来,便抬脚踩在了他的腹部:“洗澡了么?没洗赶紧去。”
霍琅低头看了一眼那雪白的小脚丫,弯腰低头,并将那只小脚丫捉起来放到唇边吻了一下,趁着白秋秋还发着愣,施施然地开门走了出去。
只留白秋秋恨恨地锤了一下床:“王八蛋!大色魔!”
不过等他洗完澡回来的时候,只见床上的被子都被白秋秋给卷了起来,卷成了一条毛毛虫的模样。
感觉到身边某处传来的凹陷感后,白秋秋果断拿自己的背对着霍琅。
霍琅也不介意,抱住了那个大茧子:“啾啾,你不热吗?”
白秋秋才不理他。
于是霍琅又自言自语道:“睡着了?”
白秋秋虽然背对着霍琅,但他还悄悄支起耳朵,时刻注意着霍琅的动向。
“正好……”
正好什么?
霍琅这是在打什么鬼主意?还是在迷惑视听?
白秋秋的神经立马紧绷了起来。
只听见身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感觉像是有人在脱衣服。
他记得霍琅没有果睡的习惯啊?
嗯?!
白秋秋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便把肩膀往后挪了一个小小的角度,眼睛拼命地往后瞄。
人呢?
“唔!”
作者有话要说: 噫——
别说了上一章又待高审了,不知道会不会被锁……
第83章 故剑情深(一更)
偷袭者的吻印了下来, 白秋秋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脚踹了踹对方的小腿。
“还生气么?”霍琅双手撑在白秋秋两侧,轻轻地压着他,“啾啾。”
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样都是“啾啾”声,从霍琅嘴里说出这两个字听起来就非常的色|气。
白秋秋不自在地扭了一下。
其实说到底他也就是有点不好意思,恼羞成怒的成分比较大, 生气的成分几乎没有。
被霍琅这样哄着, 白秋秋说不受用是假的。
只是他原本努力地装出生气的态度,却被对方两句话轻而易举给收买了,实在是有那么一点不得劲。
白秋秋反手就把锅推到了霍琅身上:“谁生气了?你不要乱脑补!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再不睡就给我滚去隔壁睡!”
他伸出手臂,摸索着找到了床头开关, “啪”得一下把房间的灯给关了。
顿时, 整个房间就暗了下来。
黑暗里,霍琅笑了一声。
笑笑笑, 笑什么笑!
白秋秋在心里恨恨地说了一句。
霍琅也不多说话,钻进小蚕茧里,分去了一半被子。
他从背后搂住了白秋秋的腰, 手臂微微收紧。
白秋秋只是象征性地挣了一下, 并没有太多动作。
毕竟他现在刚刚分化完成,又经历了一遍结合热和临时标记,一面是实在是太累了不想去计较这么多,而且他们这个关系躺一张床上抱一抱也不算什么,另一方面是生理和心理上对霍琅以及对他的信息素产生了依赖。
白秋秋的背绷紧了一会, 想想又觉得自己这样没什么意思,就慢慢放松了下来,最后还主动了转过身去,往霍琅的怀里钻了钻,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手臂也搭在了霍琅的腰上。
“晚安。”霍琅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晚安。”
白秋秋闭上眼睛,看得出来他实在是被今晚发生的事情折腾的不清,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霍琅低头,借着透过窗帘的一点光,用目光描摹着怀中人的容颜。
与醒着的时候不同,熟睡的白秋秋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软和劲,看起来特别乖。
而且,霍琅发现,白秋秋的眼睫毛也特别长。
他抬起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
眼睫如停在花朵上的蝴蝶,轻轻扇动着翅膀。
梦中的白秋秋似有所感,抬手胡乱地推了推霍琅作乱的手,随后又嘟囔了一句什么。
霍琅见状无声地笑了一下,也继续闹腾他了,开始调整自己的情绪。
他闭了上眼睛。
就在他准备睡着的时候,一条腿搭在了他的腿上。
怀中人更用力地抱紧了他,将两人之间原本就没有多少的距离拉得更近。
这是一个习惯性抱抱枕的动作。
霍琅的眼皮微微动了动,脑子里大概也猜到小朋友平日夜里是怎么抱着他的等身抱枕睡觉了。
还不等他又什么其他动作,白秋秋又很快地安分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神志朦胧间,霍琅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前有个什么东西在一直蹭,锁骨上沾染了一点湿意,随之而来的,是柔软的、温热的触感在他脖子上轻轻磨蹭。
霍琅几乎是里面就醒了过来,他睁开眼,便看见一个小脑袋在自己身上拱来拱去,正拿着他的锁骨磨牙。
狗崽子。
“嘶——”霍琅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他轻轻抬起白秋秋的脸,仔细端详了片刻,发现白秋秋双眸放松地闭着,呼吸绵长,居然真的还在睡着。
还因为由于被他抬着脸,白秋秋还不满地哼唧了两声,小脸晃了晃,试图挣脱霍琅的控制:“唔。”
霍琅:“……”
他对白秋秋的睡相产生了新的认识。
不过睡得也是真的沉。
霍琅叹了一口气,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往怀里按了按。
他想到了很多。
尤其是两年前小朋友腺体受损的那件事。
如果说小朋友当初年轻气盛,觉得自己的身份是个累赘,会让外人不认可自己的实力从而瞒着家里参加海选,在里头被人欺负了倒也没什么。
可那年白秋秋已经十七岁,尽管没有人知道他是白家人,也没有人知道他与白乾之间的关系,可圈里都知道他有一个娱乐圈霸总的哥哥。
没有人会明着去害他,除非有人误导卓居,给他撑腰,才有可能。
而且信息素诱导剂是禁|药,没有渠道一般人根本拿不到这种东西。
再结合他这段时间里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霍琅隐约有了一点头绪。
不过这些事……
霍琅垂下眼睑,低头看着白秋秋,把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有在他就好了,不需要他的啾啾来操心。
-
大年初五,整个白家就只剩下白秋秋一个人在睡懒觉了。
不过李茜已经打了两个电话过来,让他今天下午记得去剧组继续拍摄。
看着手机里霍琅发的微信——
【沈导在组里发脾气,吃完午饭再过来,不着急】
白秋秋慢腾腾地爬起床,看着镜子里还没消退的牙印,日常骂了霍琅一句大猪蹄子,找来腺体贴把牙印遮住,晃晃悠悠地吃了午饭去了剧组。
他看了这几天的排戏,实在是没有什么重要镜头,台词加起来也就才三两句,就是一个背景板。
他到休息室的时候霍琅正闭着眼睛在上妆。
“来了。”听到脚步声,霍琅便知道来人是谁。
“给你带了点心,待会记得吃。”白秋秋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等白秋秋换好行头出来时,就看见沈导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正在和副导演说些什么:“李烨梁怎么回事?你通知到位了吗?”
副导演也有些烦躁:“通知了,本人和经纪人都通知了,谁知道他怎么突然来了一个通告!”
沈导的眉头深深皱起,一抬眼,就看到了拿着剧本和小本子站在一边的白秋秋。
霍琅刚下了戏,一身紫色朝服,腰间勒着银色腰带。他的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表情,活脱脱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正把看起来天真懵懂跟个小白兔似的白秋秋堵在了路上。
沈导掀了掀眼皮。
一看就知道没在干人事。
“小朋友,你喂我一个,我喂你一个。”霍琅的眼角向上勾起,诱哄道,“一换一,你不亏。”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要点脸!”白秋秋努力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尽量不让霍琅看出自己在脸红,“自己吃!”
“我跟我男朋友腻歪。”霍琅微微垂下眼睑,眼眸中有清光流转,“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他知道白秋秋脸皮薄,但就想要逗逗他。
果不其然,白秋秋的耳垂已经开始红了,手紧紧捏着剧本:“那也不能在这里!”
霍琅压低了声音:“啾啾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
“白秋秋,过来。”沈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招手把人叫了过来。
他当机立断对副导演说道:“不能让全部人等他一个,这一幕戏延后,先拍这一段。”
白秋秋瞪了霍琅一眼,绕过他跑了过去:“沈导。”
沈文曜拿着排戏表对白秋秋说道:“我把你和霍琅的这段对手戏提前,准备好了吗?”
白秋秋扫了一眼,点头:“可以。”
这段戏是编剧后面加上的,时间线是在沈照青刚刚入宫的时候发生的事。
但前段时间他还在老躲着霍琅,沈导不想让他们两个用那种状态来演戏,所以就把这一幕延后了。
这幕对手戏……
怎么说,就是有点腻歪。
隔着剧本白秋秋都能闻到那股恋爱的酸臭味。
但就是这样的一幕戏居然还是表面糖,后面跟着一把刀。
白秋秋觉得,等电影上映之后,编剧怕是要被寄刀片。
沈导看着还黏在白秋秋身后不肯走的霍琅,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打了个转,但是因为两个人都喷了阻隔剂,一时也不知他们有没有猫腻。
“霍小子,还不赶紧去换衣服!”沈导拿起排戏表往凳子上拍了拍。
今天阳光正好,穿过雕花木窗,光线里无数微尘飞舞。
书房中,博山炉正轻轻袅袅地吐着檀香白烟
李澈头戴玉冠,并未穿着龙袍,反而是穿着绣工精美的常服。
他站在书桌前,挥手摊开一张白纸,拿白玉镇纸压住,从笔架上取了一支笔,正思索着要写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