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让师兄活到HE[重生][玄幻科幻]——BY:叶重阑
叶重阑  发于:2020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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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傀儡受到重创之后魔气逸散,身体冒出一股黑雾,胸口随之出现了一个大窟窿。
  但是很快它似乎又从什么地方吸取了足够的力量修补好了身体,身形膨胀,将苍羽君等人牢牢护在身后。
  安归澜从雷劫的重重包围之中暂时脱身,拉住云溯望道:“看样子是他们的魔皇要来了,离开此处要紧。”
  他能明显感觉到云溯望体内的灵力已经快要用尽,而他自己此时被雷劫纠缠,若是再遇到一个实力在苍羽君之上的魔皇便只有两败俱伤的结局。
  云溯望自然也想到了这种最坏的情况,收了剑退至安归澜身边。
  安归澜将手递给云溯望,低声说道:“抓紧我的手,一会儿我们合力破开结界。”
  云溯望其实不太明白合力破除结界为什么一定要拉着对方的手,但是帮助他的人是修为极高的前辈,前辈从御兽场的魔族和妖兽手中救了他的性命,想来可以相信一次。
  于是他伸出手,有些忐忑地和对方的手紧紧相握。
  作者有话要说:  提示一下,魔皇才是重生之前的最大boss
  今天还有两更~


第7章
  安归澜现在力求安全稳妥地离开御兽场这是非之地,他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一则是怕施展真洲巫术之后两个人不小心失散,二则是二人一同隐匿踪迹不易被魔族众人察觉。
  所以云溯望刚握住他的手,真洲巫术便开始起效,两个大活人就这样在一众魔族的眼皮底下凭空消失。
  等到云溯望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隐去了身形的时候,安归澜已经拉着他到了御兽场的北闸门前。没有人追来,更没有人挡路。
  安归澜又给云溯望输了些灵力,然后两人一个用剑,一个用术法,合力劈开了面前沉重的石闸。
  门破以后,北陵城中纷纷扬扬的大雪便被狂风卷进了御兽场,云溯望的发丝上、外袍上很快就沾满了雪花。
  有了安归澜的灵力在经脉中循环运转,他即使仍旧穿着那身单薄的白衣也并不觉得冷。
  云溯望仰头看了看魔域灰沉沉的天空,觉得今日发生的事情像是一场荒诞的梦境。
  自踏入御兽场的那一刻起,他就根本没想过自己还可以活着走出御兽场的大门。
  他回头看了看远处的追兵,沉默着握紧手中长剑。青灰色的灵光掠过剑刃,云溯望带着身边的黑衣人腾空而起,御剑高飞。
  安归澜修为虽高,但因为上一世身体病弱不适合修剑,算是个纯粹的法修。
  掌控灵力、布阵画符他样样都称得上精通,甚至连炼丹之术也从师父那里学了些,但对剑修的御剑之术实在是一窍不通。
  在他原本的世界中,御剑飞行并不是主流的交通方式,法修出门可以画传送阵法,也可借助法宝,不会御剑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个问题。
  也正因为没有任何经验,骤然被被拉上飞剑,安归澜着实吃了一惊,他下意识地抓紧正在御剑的云溯望。也顾不上思考两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就这么轻易地十指相扣是否显得太过亲密。
  云溯望其实也没料到,看起来实力不输魔皇的神秘黑衣人竟然会不习惯御剑。
  从他将那人拉到剑上开始,就感觉得到对方的紧张。
  御剑飞行一旦熟练起来危险系数极低,从剑上摔下去的可能微乎其微。更何况云溯望本身还是极为优秀的剑修,御剑飞行的水平比寻常人高出了一大截。
  除了不习惯御剑飞行这个解释之外,他实在找不出其他的理由来解释黑衣人为何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云溯望顾及着黑衣人心中的感受,打算寻个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他轻声问道:“前辈出了御兽场之后要往何处去?”
  安归澜今年不过二十有三,骤然被叫做前辈整个人都哭笑不得。名叫云溯望的剑修看起来明明和他年岁相仿,也不知他哪里显老,才让对方用这样一个称呼来叫他。
  震惊归震惊,安归澜还是很快猜到了自己为什么会被称作“前辈”。
  大概是云溯望看他修为较高,又一直披着斗篷戴着风帽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这才将他当成了什么传闻中的世外高人……
  他不愿给对方留下故作高深的印象,但要他用本来面目直接面对云溯望也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少年时期容貌被他人议论嘲笑的事情给安归澜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过深刻,即使后来他治好了脸上的瘢痕,容貌变得跟最狼狈的时候大不相同,他也一样受不了别人盯着他的脸看个不停。
  以貌取人向来是人类的天性,为了避免其他人再对他的容貌发表评论,安归澜索性拒绝任何人看他的脸。也只有独处的时候他才愿意摘下风帽,除去真洲巫术,变回真正的自己。
  向云溯望解释为何不用真面目示人以及改称呼的事情可以之后再做打算,但接下来去哪里确实是不得不想清楚的问题,安归澜道:“左右我没什么可去的地方,你要去哪里我跟着便是。”
  谁料到云溯望听到这样的回答就陷入了沉默,半晌才艰难开口:“从被同门剖去元婴,送到魔域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无处可去了……”
  安归澜一直觉得要想擒住云溯望这般强大的剑修必定要魔皇亲自出手,谁料到亲手毁掉云溯望修为的人竟然与他师出同门。
  他想起剧情大纲上叙述云溯望众叛亲离命运的那段文字,安抚对方的话竟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既无法欺骗对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无法保证云溯望的命运从此就能平安顺遂。
  因为他知道这次的死劫过后还有另外一道死劫在等着,众叛亲离、师门反目这些事情不知要反复上演多少次。
  上一世,他的遭遇和云溯望其实有几分相似,先是被兄长诬告私练邪术,被父亲亲手废去灵根修为,而后和母亲一起离开家门自生自灭。
  说到底他和云溯望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都是囿于天道、困于剧情的身不由己之人。
  云溯望见黑衣人听了他的话之后便不再出声,以为是自己的回答令对方感到失望,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情绪:“前辈救命之恩,云溯望无以为报。”
  安归澜听到这每个话本中几乎都要出现一遍的经典句式的前半句,突然有点想知道依照云溯望的性格,后半句会接些什么。
  虽然知道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当牛做马”、“以身相许”之类的俗套说辞,但他仅仅是想到这样的句子以云溯望的口吻说出来便觉得好笑。一个没注意,竟笑出了声。
  云溯望摸不清黑衣“前辈”这莫名其妙的笑点,但是心中却莫名觉得轻松了许多。
  他继续按照自己的心意说下去:“我如今身无长物,唯有师父在时传给我的霜寒剑法。
  如今魔皇对我恨之入骨,若我有一日再次落到他手中,他必不会给我留生路。霜寒剑法师父只传了我一人,我不能让师父的毕生心血失传。”
  “你是想让我学会霜寒剑法?”安归澜知道云溯望不同寻常,但是没料到对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心里念着的竟还是师父传的霜寒剑法。
  云溯望点点头:“前辈虽然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但是看修为也知道,必定是隐世的大能。前辈不必有所顾虑,更不用拜我为师,我所求的仅仅是让霜寒剑法可以继续传承……”
  为了让云溯望安心,安归澜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但是比起传承霜寒剑法,他更在意的是如何帮云溯望调养好身体,然后顺利地从魔皇统治的魔域逃出去……
  不得不说,云溯望御剑飞行的技能十分娴熟,这一路上,那把普普通通的佩剑在他的控制之下都飞得十分平稳,而且速度奇快。
  等到云溯望灵力和体力全部耗尽,不得不停下来歇息的时候,他们二人已经来到了魔域和灵洲的边境附近。
  远处那条波光粼粼的宽阔河流便是落玉川,落玉川的北岸高山连绵,南岸则是已无望无际的平原。
  安归澜看云溯望确实需要休息,而北岸的山林中又有一座小木屋,便决定拉着云溯望去那木屋中休整一番。
  落玉川的北岸多妖兽,有不少居住在附近的魔族上山捕猎。这样的小木屋便是天气回暖之时,魔族进山狩猎的暂时居所。
  只是如今魔域正值严冬,一些妖兽已经进入了冬眠状态,此时进山不仅危险重重,收获也谈不上丰富,普通的魔族根本不会轻易进山。
  云溯望刚从空中降下,收起佩剑,便脚下一软整个人昏迷在了雪地之中。
  他此前被魔皇扔在牢狱之中折磨了半个月,又在御兽场中连续与妖兽和苍羽君交战,只因求生的意志才又御剑飞行了许久。
  如今虽然暂时脱离了危险,身体也到了极限。
  安归澜将他从雪地中扶起,他便歪着头,靠在安归澜的肩膀上继续昏睡不醒。
  他睡着的时候就全然没有了御兽场上凛然无畏的剑修风骨。
  安归澜叹了口气,直接将人抱进了木屋之中。


第8章
  云溯望长时间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陡然放松下来之后便昏睡不醒,等到他再次恢复意识,时间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在这期间,安归澜收拾好了这栋他们二人的临时居所,在房前屋后布下了防御阵法和隐匿踪迹的真洲巫术。
  甚至还进山寻了几味草药、猎了几头妖兽,东拼西凑,给云溯望自制了一套内服外用的伤药。
  安归澜也算是久病成医,前世他的师父一直在帮他调理身体,以控制定期发作的寒症,他也就跟着学了些炼丹制药的基本方法。
  虽说治不了什么疑难杂症,但是帮云溯望调理身体、处理皮外伤还是绰绰有余的。
  事实上,云溯望的身体状况比安归澜预料的还要更乐观一些。
  因为他常年练剑,体质强健的缘故,剖元婴虽然带走了他全部的修为,却并未伤及根本。若是调理得当,在修炼一途上重新开始也并非没有可能。
  反观前世的安归澜,他的根骨因为被彻底毁过一次,就算每日都服用各种各样的丹药、浸泡温养身体的灵泉也不见起色,经年维持着一边打架一边吐血的半死不活状态。
  好在旧伤隐隐作痛、寒症定期复发的苦日子,终于在他答应“穿书”的那一天彻底结束了。没了病痛缠身的折磨,他的心境也跟着平稳了下来。
  静下心来之后,他的修为境界也跟着突破,如今他的修为和灵力竟达到了前世也从未想过的高度。
  若是没有这个世界的天道时不时降下天灾对他进行压制,说不准过几年他便可以渡劫飞升了。
  但这些事情,安归澜也仅仅是闲来无事想想而已,眼下的最要紧的是照顾好云溯望……
  才过了三日,榻上青年的外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云溯望体内没有元婴,存不住灵力,三日之前安归澜输给他的那些灵力早已经消耗殆尽。
  没了灵力的制衡,妖化的特征便再次显露出来。
  他受妖族血脉的影响颇深,银白的发色中夹杂着几缕颜色稍深的灰发,微微上翘的眼尾带着一抹天然的薄红,让清冷面容无端地生出一股媚意。
  安归澜不喜欢别人看他的脸,自然也不愿意反过来评判他人的容貌。对他而言,无论云溯望是人族形态也好,妖化形态也罢,总归还是同一个人。
  只要还是那个人没变,他也不愿过多探究对方有着怎样的血脉和身世。
  反倒是从未怀疑过自己灵洲人族身份的云溯望,在醒来之后看到自己又一次变成了那副古怪的模样,一整天都郁郁不乐。
  日头西沉,他将自己一直贴身佩戴的吊坠从颈项上解下,就着桌边跳跃的灵力火苗细细观察。
  在御兽场被妖兽抓碎的是白色玉坠,遭受重创的玉坠从中间断开,下面的一半早已在混乱中失去了踪影。
  倒是和它凑成一对的黑色玉坠完好无缺,在火光的映照下泛起温润的光泽。
  难道是因为还有一枚玉坠没碎,他才能侥幸活到现在吗?
  云溯望的眼中一片茫然……
  不过这个问题他并没有思考太长时间,没过多久,安归澜便拿着两个个烤好的红薯走进了屋子。
  云溯望没了修为,需要进食补充体力,安归澜记挂着这一点特地去山中寻了他唯一会料理的食材——红薯,做出了他唯一会做的吃食——烤红薯。
  云溯望捧着热气腾腾的烤红薯,轻声道:“多谢安公子。”
  这个称呼还是今日一早,他醒过来的时候才改的。
  为了避免云溯望继续叫他“前辈”或者换成其他稀奇古怪的称呼,安归澜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便主动报上了名字。
  云溯望当时思虑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问道:“既然恩人姓安,那我可否称呼你为安先生?”
  安归澜听到这话,一碗药汤险些摔在地上。他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诚恳一些:“我与你年纪相仿,不如以名字相称。”
  云溯望到底是讲文明懂礼貌的灵洲修真界好青年,他顾及着才与安归澜认识不久,没好意思直呼其名,便改称对方“安公子”。
  终于从云溯望嘴里听到了一个稍微正常点的称呼,安归澜的脸上忍不住扬起一丝笑意。
  只可惜,这笑意云溯望看不到,到头来还是只有他自己知晓。
  云溯望见安归澜又没了言语,抬头看了看他黑色的风帽,眼中带了几分期待,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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