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用实际行动证明给我看。”谢临说,“我对你有多重要。”
傅远舟说话带颤:“你想怎么证明?你该不会是要我……亲……”
谢临不语,只是看着他,态度不言而喻。
“不行就是不行!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一定要用亲吻来证明?我对你又没那种意思,我只把你当成兄弟……”
一开始的傅远舟语气很急,但在谢临的注视下,他的气势越来越弱,声音也越来越小,小到快听不见了:“好朋友哪有随便乱亲的?”
谢临沉默片刻,薄唇轻启:“只要不是亲吻,你就什么都能做?”
“咬腺体也不行。”傅远舟警惕地捂住自己的后颈,“别的你尽管提,我给你买东西也行,或者给你做点事也行……”
“好。”
谢临回应他,坐到座椅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你坐上来。”
“为什么?”傅远舟疯狂摇头,“我不要!”
为什么要坐到谢临的腿上,这很奇怪啊!
“不坐?”
“我不!”
傅远舟把屋门的锁打开窜逃出去,谢临静坐不动,过了一会,屋门又重新打开一条缝隙,傅远舟探头探脑地钻进了小半个身体,有点可怜地问:“不能再换换条件吗?”
谢临连眼神都没给他,傅远舟磨磨蹭蹭地靠过去,轻轻坐在谢临的腿上:“你可别嫌我沉。”
“转过来,面对着我坐。”谢临说。
靠,这怎么坐啊?
傅远舟一下子站起来,血瞬间往脸上涌,这不就是他得……他得跨坐在谢临身上?这像什么样啊!
“你就非得要我这么坐吗?”他忍不住问谢临,“你换个……”
“是你在证明,还是我在证明?”谢临问,“如果你不想这么做,可以。”
——那就不必继续证明了。你说的不是真心话。
傅远舟用头发丝想都能猜出来后面是什么意思,他觉得自己现在就该揍谢临一拳,让他好好感受自己的热情,可说到底这也只是坐一下,又不是要亲,要是他不照做,谢临或许就真的生气了……
他抬手挡住自己通红的脸,自暴自弃地按照谢临所说的,跨坐在他的腿上,两条腿敞开搭到座椅的两边。
“抱住我。”
谢临语气平静,态度则不容拒绝,傅远舟伸出手拽着他的衣袖,他握住傅远舟的手腕,将他的双手环过自己的后颈,让傅远舟搂住他,他也抱住傅远舟的后腰。
即使卧室中开着冷气,也无法阻止两人体温的相互传递,就连彼此间的呼吸也可以被轻易感知。
只要稍微低头,傅远舟就可以将谢临的面容看得很清,是俊美的,清冷的,会让人联想到苍白的月色,或是黑夜中绽放的昙花。
可偏偏他的信息素是深沉又热烈的红酒气息,在极尽浓郁之时是那般炽热,傅远舟曾真切地感受过,只要染上一点,就醉得厉害,浑身都被滚烫的热意笼罩着。
他忽然脸上发热,不再看着谢临,将视线错开到一旁,却不料谢临忽然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将他的脸往下压,让他更贴近自己。
“谢临!”
不是说好不亲吗!
傅远舟一慌,挣扎着要起身,但跨坐的姿势实在不便,他重心不稳,反倒让他彻底倒在谢临怀里,脸差一点点就撞上那双形状优美的薄唇。
“别动。”
谢临的声音很低,双唇距离傅远舟的脸颊只有不到一厘米,却没有真的吻下去。
傅远舟耳朵烫得发疼,仿佛全身的血都涌了上来,他紧紧闭上眼睛,不再看着谢临,却能感觉到那双唇几乎就贴着他的脸,甚至鼻尖已经轻擦过去,仅仅隔着丝毫距离,缓慢地移动着,暧昧又煽情。
即使没有真正地吻下去,这似乎也已和接吻无异,仿佛是整张脸都被谢临一点点地吻了下去。
傅远舟心跳快得都要爆掉了,当谢临终于将双唇移到他的唇边时,他终于受不了了,很小声地求着:“别来了,谢临,别来了……”
他根本不敢动,害怕只要动作稍微激烈一点,都会真的被谢临亲到,如果只是脸也就算了,偏偏现在还……
“咚咚。”
忽然屋门被敲响,阿姨在外面说话:“小舟,小临,你们在学习吗?我给你们洗了水果,现在就给你们拿进去?”
她说话的同时按下了门把手,她在傅远舟家做了很多年,彼此也很熟悉,觉得只是给两个孩子端个水果,没什么不方便的,可现在傅远舟不想让她进来,他不能让她看到自己和谢临的这幅样子。
在阿姨将门打开的瞬间,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吓了她一大跳。
她惊讶地看着卧室里的椅子倒了,傅远舟也躺在地上,谢临半跪在地上,手撑在傅远舟头边,两个人的头发和衣服都有些乱,傅远舟面红耳赤,额头全是汗。
“你们打架了?”阿姨连忙将果盘放在一旁,将两人拉起来。
“没打架,没打架……”
傅远舟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阿姨您别管了,我们学习呢……”
学习能学成这样?
阿姨欲言又止,多看了他们几眼,才缓缓说:“那你们接着忙,我先走了,有事叫我。”
“好,您休息吧。”
傅远舟连忙将阿姨送走,把门关上,本来谢临是锁了门的,可因为他刚才跑出去,门锁就没有再锁,他又赶紧锁住。
可是下意识地将门锁住,他忽然惊觉为什么自己做贼心虚要锁门,这不是等于又给谢临机会吗?
他抓住门把手,同时谢临也靠过来,从他的背后抱住他,将他的手按住,在他耳边说。
“你以为已经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恶我昨天忘记感谢地雷了……!就今天一起感谢吧,实在对不起大宝贝们QAQ
第17章
汗水顺着傅远舟下颌的线条滑落,他整个人都被谢临抱在怀里,因为窘迫,他的脸很红,搭在门把手上的指尖也是颤的。
“你还想做什么?”
他语气很凶,但心里是怕的,他实在想不到谢临还能做出什么事,刚才他都已经要羞愤欲死了:“那些还不够吗?”
“你觉得呢?”
与他相比,谢临的声音要平静很多,却也同样蕴含着某种藏得很深的情绪。
“继续证明给我看,我对你有多重要。”
现在没把你打死就已经证明你有多重要了!
傅远舟咬牙切齿,谢临就是仗着他舍不得把他怎么样,才会毫无顾忌,他忍不下去了,他一定要……再逃出去还不行吗!
他转动刚才被锁上的门锁,可是他的手出了很多汗,手指都是湿的,金属制的门锁像是滑溜溜的鱼,怎么转都转不开,直到他的手腕被谢临扣住,将他的手拽了下来。
“你还想被她们看见?”
谢临贴在他的背后,将他的两只手腕都抓住。浓烈的红酒气息突然爆发出来,纯粹馥郁,傅远舟的腿一下子软了,喉咙里冒出细微的呜咽,直接顺着门跌坐到地上。
被Alpha高浓度的信息素铺天盖地般笼罩着,傅远舟仿佛瞬间跌入到红酒汇聚而成的海洋里,几乎无法呼吸。
浑身的血都在奔涌沸腾,心脏被狠狠摄住了,他发着抖,双手被谢临抓着,谢临将他往前一按,他的脸和上身就只能贴住门板,脸上的热度将门上的那一小块都焐热了。
屋内的空调吹出凉爽的冷风,但无法驱散自傅远舟体内传出的热,他不敢急喘吸入更多的信息素,只能压抑着想要深呼吸的冲动小口地喘着。
无耻,畜生,王八蛋,居然又用信息素压着他!
傅远舟在心里把谢临骂得狗血淋头,偏偏所有的声音都像是融化在了喉咙里,他半句说不出来,心中焦急难堪,再开口时反而带着股可怜的哀求意味,又低又软地叫着。
“谢临……谢——”
他的音调蓦然变了音,后背紧紧绷住,因为他感觉到谢临抬手微微撩开了他后颈处的发尾,露出黑色项圈,接着一股热气喷洒在了那块肌肤上,是谢临低下了头,慢慢地贴近他的后颈。
“谢临?你做什么?”
傅远舟开始用力挣扎,不是说好了不咬腺体吗,难道谢临还要反悔?!
谢临安抚他:“我不会。”
他抱住傅远舟,双唇贴住了柔软的皮质项圈,这一瞬间傅远舟心中紧张的情绪到达顶点,但他发现谢临并没有推开项圈,仿佛是在隔着项圈亲吻隐藏在下方的腺体。
谢临不在说话,低头时他的发丝扫过那片后颈的肌肤,搔得傅远舟感到些许痒意。
他看不到谢临的表情,更看不到他在做什么,只是通过鼻尖与发丝的微动,能隐约感觉到谢临的唇瓣正在轻轻研磨着项圈。
正如谢临答应过的,他没有亲吻傅远舟的身上的任何地方,可傅远舟却还感觉比自己被亲还要煎熬百倍,因为极度的羞耻,他的眼里甚至冒出了一点泪,眼尾泛出湿漉漉的红。
没关系,再忍一忍就行了……
他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默默承受着谢临紧密的拥抱与那醉人的红酒气息,只盼望着能够赶快结束,让谢临放过——
很轻的声响忽然从后颈处传了过来,傅远舟感觉到自己的咽喉微微一紧,整个项圈都在往后收,是谢临咬住了他的项圈,向后轻轻拉扯,就像是在咬他的腺体,唇珠在一瞬间擦过后颈的肌肤,让傅远舟的身体剧烈一颤。
腺体的部位暴露出来,甜美的水蜜桃信息素与红酒的气息交缠在一起,谢临停了一会,终于将傅远舟的双手放开了。
“唔、呼……”
傅远舟的脸颊潮红汗湿,浑身都在抖,他抬手捂住自己的嘴,阻止自己即将从唇间溢出的呻.吟。
此时此刻他已经后悔到了极点,如果早知道谢临会这么折腾他,那还不如直接让谢临亲他算了!
他脱力般地用额头抵住门框,身体微微蜷缩着,脸上又是汗又是泪,狼狈不堪,可似乎谢临还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双手握住他的手臂,将他的身体转了过来,让他面对自己。
还来??
傅远舟都要崩溃了,他是真的怕了谢临了,上辈子他就总是斗不过谢临,这辈子居然还要更惨,谢临几乎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他一下子扑到谢临的怀里。此时他总算看清了谢临的表情,谢临神色很淡,脸色只略显薄红,仿佛无动于衷,可他的手正越收越紧,紧扣着傅远舟的手臂,似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打算再将他放开。
傅远舟央求道:“别来了,别来了,这还不够吗?”
谢临不说话。
“你不就是……就是生气别人亲我吗?”傅远舟抬起自己通红的脸,指着脸颊说,“来来来,你亲,随便给你亲还不行吗!”
谢临看了他一会,终于开口:“你只把我当成朋友,朋友不能亲。”
“谁说朋友不行的?”傅远舟简直欲哭无泪,“这只是种表达亲密的方式,是……是展示我很重视你。”
谢临垂下眼睛,整理自己略显凌乱的衬衫,似乎完全不感兴趣。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胸前,抚平细小的褶皱,但忽然布料上的褶皱变得更多了,另一只手伸了过来,将他的领口扯住了。
傅远舟拉着谢临的衣领,将他扯到自己面前,在他的脸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然后迅速放开,自暴自弃地闭眼问:“这总行了吧?”
“每天。”谢临忽然说。
“……啊?”傅远舟悄悄睁开一条眼缝,发出疑惑的声音。
谢临拉着他一起从地上站起来:“每天一次,当做早安吻。”JTDJ
傅远舟脸涨得通红,指着他叫起来:“你别得寸进尺啊!”
“这就算是得寸进尺?”
谢临的目光很深,让傅远舟一阵心悸。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抬手拂过傅远舟汗湿的额发,帮他整理着衣领,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流通进来,驱散满屋子的信息素味。
一切似乎都显得很平静,可傅远舟却仿佛明白了那不曾说出来的话——
我想要的远不止这些,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傅远舟差点以头撞墙了。
妈的,到底该怎么让谢临绝了对他的念想,做变性手术变成大猛A吗?真的有这种手术?
他们才刚收拾完,走廊外又传来两道脚步声,有人敲了门,是傅远舟的母亲:“小舟,小临,小非来找你们玩了,我开门了?”
“啊……好。”
傅远舟心里一哆嗦,心想幸好虞非来得晚,要是刚才他们过来了,这该怎么开门啊。
母亲开了门,门后露出虞非漂亮的面容,他原本是笑着的,却忽然一怔,神色起了些微变化。
“怎么了?”谢临看他一眼。
“……没事。”虞非眯了眯眼睛,淡红的泪痣将他的眉眼衬出了几分妖冶,声音有些沉。
“怎么有小临的信息素味?还有小舟的……”
傅远舟的母亲是Omega,可以闻到残存的信息素味道,她怔了怔,问他们两个:“刚才阿姨说看到屋里的椅子倒了,你们两个打架了?还是你们……”
“没有没有。”傅远舟别无他法,只能选择说谎,“就是刚才吵了几句,情绪有点激动,但是已经没事了。”
“你闻不到卧室里的信息素,是吗?”谢临又问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