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个杂技团。”
　　“美男杂技团笑死老子。”
　　“期待下一集有新人表演一个人体切割。”
　　“还记得上一个视频赵申奶奶表演一人煮十锅吗？”
　　“小招小朋友和锦鸡比赛百米短跑还赢了……”
　　.
　　仙界虔来山，张天棋借鉴了晨报上的潮流服饰，把自己好好打扮一番，以往为了工作方便，都是帆布鞋运动衣，这回认真打扮了有那么点意思，用小青的话说，就是还挺英俊潇洒的。
　　“洪海尔，走了。”张天棋看了一眼正瘫在沙发里玩手机的红孩儿，对方说不能暴露他的身份，只能用化名。虽然在张天棋听来，这根本没差。
　　“我不去，爱去你们去。”洪海尔专心地玩愤怒的小鸟，是小青前段时间从土地神那里下载的，把猪打跑之后，他还兴奋地吼了一声。
　　“不是说好了给你拍照你给我们带路吗？”辟邪照销量根本一般，只有几个审美取向奇特的发信息给客服要求大幅海报。
　　“潮音洞又不会跑，你打马车去。”
　　“有熟人引荐更方便，我初来乍到的，去了肯定坐冷板凳。”张天棋昨晚咨询了一下，了解到这个大会就是商品展销会，不是他以为的高逼格酒会，张天棋是卖凡间小点心的，打算带一些过去做展销，拓宽一下客源，顺便完成任务，引进一堆小动物，丰富一下虔来山。
　　那肯定要洪海尔领着去挑个最好的位置。
　　“我又不傻，一回去肯定被逮住关禁闭，这么着吧，我这里有张职工证，紫竹林的仙人比较随意，不会仔细查验，你提前去把摊子布置好不就行了。”洪海尔从兜里掏出来一张卡片，扔给张天棋。
　　也行，张天棋把职工证收好，嘱咐洪海尔别放火烧房子，这才出门。
　　白渊要跟着去，小青也想去看热闹，她飞升这么久，还没见过菩萨们呢。
　　张天棋此前向扶贫工程申请能不能拍摄商业大会现场，工程通过了申请，所以他连夜准备了拍摄用的工具。
　　仙界没什么文娱项目，经商的仙人也不多，但商会通过天榜宣传了，来看热闹的可不少，顺便蹭点赠品，见一下商会主席观音，这种层次的神仙，平时他们也没机会见到。等一人二仙赶到紫竹林的时候，现场已经是人头攒动了。
　　张天棋拿起手机对着镜头笑：“大家好，今天我和小白小青参加商业展销会，给大家看一下我们这地方的贸易情况，我们现在到达的地方叫潮音洞，外面正在排队入场，我有职工证，从侧门进去。”
　　潮音洞不是一个洞，而是一幢装修典雅的小别墅，外观看是三层木楼，内里也布置得古色古香。张天棋选了大厅中央的一张桌子，开始摆放带过来的点心。
　　旁边有个两米多高的壮汉穿着短打，看起来是个打手，他肌肉发达，胡须旺盛，浑身肌肉把衣服撑得紧绷绷，看到有仙人进来，他鼻头微动，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怎么有人肉的香味？”
　　张天棋猛地憋气，又听壮汉自言自语说：“又好像不是人，有点仙气儿，是不是刚飞升？”说着眼神在室内逡巡，一直到定格在张天棋身上。
　　白渊盯了壮汉一眼，低声说道：“黑风怪而已，别怕。”黑风怪比洪海尔还菜，三两下就解决了。
　　黑风怪用眼神扫描了一下，龙、凡人修仙、蛇妖渡劫，嗯，没有危险分子，他转而走去门口维持秩序。
　　等到他们的摊子布置完毕，其他仙界商人也陆续赶过来了，虽说是神仙，但是很多也是第一次见到潮音洞，嘴里发出感叹，东瞧瞧西看看，后来有工作人员出来通知：商会主席的观音去处理人间那棵吸收了他净瓶甘露的巨树了，可能晚点才能到，更有可能今天回不来了。
　　大家表示遗憾，但随着商品摆上摊子，又活跃了起来。有仙家走到小吃坊的摊位前，好奇地捧起碟子里的千层糕，问：“这糕点好像李天王的宝塔。”
　　小青甜甜的笑：“是的呢这位上仙，这是我们便民小吃坊生产的凡人的饮食，超级好吃。”
　　“本仙君试试？”这个一头橙黄头发，穿着黑袍锈金边的仙人，就是《我和菩萨不得不说的故事》的主编白虎星宿之一的奎木狼。
　　他吃了一口，只感觉表皮酥脆，口齿留香，意犹未尽，伸出舌头把嘴角的碎末也舔干净了，黄眉毛下面的双眼迸发出金光，一句悠长的“嗯——————好吃！”将附近的仙人也吸引了过来。
　　众仙围着展摊，对着桌上各式各样的糕点表现出极大地兴趣。
　　“你们看看，那是人参果？”
　　“这物件倒是有点像寿星公的寿桃。”
　　“上仙你看，这叫百花仙子糕，你不是一直对——？”
　　上仙捂住他的嘴：“嘘，小声点。”仙界不缺八卦的人，这句话要是让人听了去，第二天全仙界都知道他对花仙子有好感了。
　　张天棋留着小青看摊子，他举着手机顺着展厅拍摄了一圈，选取有趣的题材。
　　那个正在推销酒的是蓝采和，他酿制的蓝酒最为出名。
　　何仙姑是蓝采和的好友，做的是莲花座批发生意。
　　最让张天棋笑喷的是，吕洞宾在做狗崽繁育，不过他本人没到场，参会的是宠物店的员工。
　　张天棋走过去摸着一只小黄狗的脑袋，小黄狗长得笨拙，在各种美狗当中，它是最不受欢迎的，跟着主人参加了多场展会，第一次被人摸头，赶紧将头凑过来使劲往他手心里拱。
　　“这位老板，凡间小黄狗一只，温顺听话，你看它多喜欢你啊！”员工卖力推销，其他好看漂亮的都被领走了，就这只呆呆地没人要，再养下去就长大了，到时候更难调_教。
　　张天棋没养过狗，他挠挠狗下巴：“叫什么啊？”
　　“目前叫小黄，登记名肯定要主人来取了。要不你问问你朋友吧？”员工指指张天棋身后。
　　朋友？张天棋回头看到白渊一直默默跟着他，于是把狗抱起来捧到白渊面前：“喜欢狗吗？送一只给你，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白渊歪着头看看狗再看看天棋：“棋棋。”
　　“那不行。”
　　为什么不行？白渊不是很能理解，他以前养的画眉就叫白白，杜鹃叫渊渊，这是亲密的表现。
　　相处久了，张天棋已经多少可以读懂小白的表情，知道人不高兴了，于是笑着说：“要不叫哮地犬吧？”凡狗来源于人间，名字带“地”很合理又好养活。
　　员工心理吐槽这是什么取名水平，你朋友肯定不答应！
　　没想到白渊立刻露出笑脸，摸着小黄狗的脑瓜子：“哮地犬，晚上带你去飞天。”
　

第22章 养殖舍建成
　　小黄狗三个月了都卖不出去，宠物店的开的价格很便宜，后来员工知道张天棋摆了点心摊子，于是跟他谈条件，一盒点心换了一只小狗。
　　白渊跟时代脱节，和小青他们有代沟，甚至比灶神奶奶还古板，但是莫名的吸引小动物，啸地犬蹲在他肩头，嘤嘤叫了几声，害怕不够乖巧不讨主人喜欢。
　　这年头当个宠物也不容易啊。
　　小青原本就能言善道，拿个扩音喇叭在展摊前激情澎湃地演说，从虔来山的生产环境到原料选择到员工素质，再拿出一摞仙界每日晨报放在桌子上。
　　“上仙请看，文曲星上仙倾情报道，童叟无欺，我先来给大家念一段。”对着刊物有感情地朗读一番后，她把带来的图纸打开，挂在展板上，转头对张天棋说：“店主，这玩意儿我看不懂，你来说吧。”
　　张天棋接过话头：“这是我们店铺在人间的销量图表，众仙家开光商品卖得最好，这都是得益于上仙们的名气，凡人对上仙们仰慕已久，但凡是跟仙界挂钩的商品，都是最快售罄的，我相信我们的商品，无论是带了在场哪位上仙的大名，那销量肯定节节攀升。”
　　几个仙界记者也挤在前面，记录下来张店主说话的内容，这期报纸，终于可以报道点仙人那点陈年恋爱纠葛以外的事情了。
　　好多仙人看不懂那一条条柱子和曲线图是什么意思，但为了不让人觉得自己无知，于是跟着点点头。
　　一位道长问：“本仙想在贵店出售丹药，如何操作？”
　　张天棋：“上仙，吃了增岁百年那种丹药凡人可买不起，你若是炼点清肺润喉的丹药那倒是不错，请上仙和小店签订合约，我们负责批量生产，你就坐在家里等赚钱，还能送你小点心吃。”
　　道长不缺钱，听到这话，竟然觉得是自己赚了，赶忙说：“这个约如何签？”
　　张天棋笑着说：“如果上仙有空，随时都可以到虔来山的小木楼办理。”
　　和有意向合作的仙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又给每位派发了一本虔来山观光手册，上面有地图和最便捷的交通路线，如果仙人们愿意，也可以在虔来山小住几天。
　　忙了半天，东西都销售出去了，就是没能看到观音有些遗憾，也不知道这仙界的观音长什么样，张天棋好奇地问了一下小青：“你看过观音吗？”
　　“以前在人间的时候看过。”
　　“长什么样？”
　　小青手摸着下巴思索：“就跟你我差不多啊，有鼻子有眼，倒是挺福泰的，比文曲星稳重一些。”
　　听到小青这么说，不由得觉得有点奇怪：“观音形象上难道不是女子吗？”虽然他知道在传说中菩萨没有性别之分，但影视剧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小青说：“想什么呢，菩萨哪有性别之分，至少我看过的观音，是位穿着西服的老板形象，一看就是有钱人！其实很多神仙鬼怪都无性别之分，跟你们凡人不同，我们不讲究这个。”
　　张天棋：“那你是？”
　　“可男可女呀，店主若是喜欢小青这副装扮，我就是小青姑娘，若你喜欢白渊那样的，我就是小青先生，如果你取向狙击是灶神奶奶，我就可以是小青奶奶，一切以服务大众视觉审美为宗旨。”
　　张天棋愣了一下，心想难道？他转向专心逗狗的白渊，心里有点期待：“小白，你男的女的？”
　　白渊不解地侧头：“我自然是男子。”
　　张天棋竟然觉得有些遗憾。
　　……
　　商会圆满结束，三人回了虔来山，张天棋的手机很快就响了，支线任务完成，扶贫工程请他挑选更新的商品种类，他和员工商量了一下，灶神奶奶想要些家禽家畜，养肥了过年好做红烧肉、炖个香菇鸡。
　　温意想要一头狮子，他的要求被否决了。
　　洪海尔不肯回紫竹林，他躺着玩游戏，对养小动物兴趣不大。
　　小青说：“养些和后山的神鸟作伴啊，我看小兔子、小狐狸、小仓鼠这些就挺好吃的，不对，就挺好玩的。”
　　张天棋又问白渊：“小白呢，给你来两只画眉鸟？”
　　小白看了一眼正在地上做伸展运动的小黄狗：“我觉得天棋送的这个就好。”
　　温意嗡嗡嗡地开始埋汰他：“真会说话，怪不得店主偏心你。”
　　小青晃晃手指：“无知直男。”
　　.
　　货物名单很快就提交上去，店主又带着店员到后山划了一块地，用来圈养小动物，但是又觉得这么简陋，有点亏待它们了，所以给司建阙提了工作申请，上回帮他忙建造员工宿舍楼的实习工已经转正了，领了一支小分队过来。
　　张天棋先请他们吃了店里新产出的糕点，再把设计意向跟对方详细说明了，工程队点点头，开始施工。
　　选了块平坦的地方打了地基，这次要建造一栋单层的养殖场，木质结构瓦片屋顶，分几个区域，分别圈养店铺员工自己吃的家禽家畜，供凤凰它们作陪用的小动物，还预先留了几间空屋子，预备以后有需要的时候用得上。
　　司建阙工人速度很快，只来了两天，后山就建立起了一个小型养殖舍，排污管道也给修好了，做了美化处理，管道都埋在地底下。
　　当天中午，扶贫工程批下来的小动物也送过来了，运输过来的都是小苗，小鸡崽叽叽叽，小鸭子嘎嘎嘎，小猪崽咕噜噜热闹得不行，给一向安静的虔来山增添了几分生气。
　　灶神奶奶兴高采烈地赶着鸡鸭鹅去了养殖舍，小青把比巴掌还小的灰兔子从笼子里抱出来，不自觉的吐了吐信子，把灰兔子吓得开始应激反应。
　　即使是人间来的小动物，对危险也特别敏感，它们本能地觉得这里没有一个好东西！
　　梧桐树上的凤凰对凡间的小生灵有点好奇，稍微飞低了点，伸着脖子看着养殖舍里面的活跃的小崽子们。
　　员工们喜气洋洋地把小动物们安顿好，啸地犬是天棋买的，他给小黄狗特殊待遇，动手帮它做了间狗屋，白渊想放在自己房间，被张天棋以不卫生，影响小狗发育为由哄了一天，他终于同意放在小木楼客厅里。
　　晚上张天棋把白天录制的视频剪辑好，打算早点发布出去，凡人的购买力强，人间的销售额已经超过仙界许多了。
　　青青白白这回的视频内容比往常丰富一些，天棋和小白似乎去参加了一个以卖东西为主题的汉服大会？视频里面的所有人无不穿着古装带着发套，在摊子后推销自己的商品。他们的假发套太逼真了，如果不是因为有几个人手里拿着手机和相机，观众们几乎要以为是在古装剧现场。
　　天棋送了一只呆呆的小土狗给小白，小狗嘤嘤嘤叫，观众赐名“嘤嘤怪”，等到她们听到天棋竟然给小狗取名啸地犬，弹幕里开始吐槽天棋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