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君贴上去时,李尔一个哆嗦。
他已经冻透了,浑身冷得像冰块,李尔还有一点温血动物的体温。芜君为自己在这种情况下窃取别人体温的行为感到难为情。
李尔把他拥进怀里,把自己的军大衣从芜君背后扣上,又盖上另外两件大衣,一件披在自己头顶,遮住风雪,把芜君禁锢在自己怀抱里,裹得严严实实。
人类对温度的渴望也是本能,芜君使劲往李尔怀里钻,冻到麻木的双手搂着李尔结识的腰,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到了他的体温,李尔一只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腰。贴了一会儿,两人温度都升高了一些,知觉的回归,芜君手指感觉到一阵阵刺痛。
“好点了吗?”
“好点了。”芜君下巴枕在李尔肩上,的确好点了,或许今晚可以这么抱着熬过去。
“天亮后一定会有人来找我们的,别担心。”
“嗯。”芜君突然抬起来一点,皱眉看着李尔,“你……”
李尔对上芜君难以置信的眼神,不以为意,这对于男人来说实在很正常。
亲密无间抱着这么个美人,特别是芜君从来就没有过现在这种温顺柔软,再加上他本来就很喜欢芜君,只是顾忌着种种障碍一直压抑这种不合适的情感,这时候**,完全就是男人的本能,不硬才不正常。
“这很正常,你不用在意就行了。”
芜君也想不在意,可是这玩意儿硌在他屁股底下,存在感极强,没办法不在意。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着李尔。
李尔也看着他,两人的目光纠缠,呼吸也纠缠,外面的风雪交加的世界,尸体横陈的世界,全部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彼此。
大衣搭成的“小帐篷”里温度在逐渐升高,芜君突然问道:“为什么赶我走时,会亲我?”
“真想知道?”
“嗯。”
“因为……”李尔慢慢凑近,唇齿相接才顶着芜君的嘴唇说,“我想亲。”不等芜君说话,李尔一阵霸道的掠夺,不像是亲吻,更像是夺走他的唇舌还不够,还要夺走芜君的呼吸。
两人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空间里疯狂亲吻,似是发泄刚才所有的惊恐、慌张、绝望……芜君被缚在李尔军大衣里的手,灵活地解开了李尔的内衣衣扣,也解开自己的。两具滚烫的躯体碰撞到了一起,互相取暖、互相慰藉,在这冰天雪地中,更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致命诱惑。
很快芜君的腺体开始无法控制释放信息素,他情期又不期而至,然而又那么自然。
这时候谁身上都没有抑制剂,所以接下来的事就变得那么水到渠成。
……
李尔也热得冒汗,他一伸手揭开了搭在他们头顶的衣服,湿热的空气和冷气相撞,他们两人头顶都蒸腾起白色的雾气。
在他们交缠的过程中,雪已经停了,整个世界是一片茫茫雪白,所有的血迹、尸体都已经被雪埋了起来,世界如此干净辽远,仿佛什么都没有了,仅剩下这不知疲倦的两人。
天空也如此干净,一轮西沉的圆月,随着褪去的夜色也变得透明,一圈明亮而清冷的光辉,落在雪地上,周围雾气腾腾,像被薄雾笼罩的梦境。
天快亮了,周围都很清晰,芜君红透的双眼迷离而湿润,瞳仁越发幽深,皮肤上一层细细的汗,唯独嘴唇红艳得像熟透的樱桃,轻轻一碰就会流出甜腻的汁水。几丝凌乱的长发沾在嘴唇上,更多光滑如缎的头发在他身后随着起伏摇曳。
李尔一额热汗,一双深蓝幽暗的眼睛,像此时的缎蓝的天空,贪恋地注视芜君的每一个表情。
他们注视着彼此,都松了一口气,不仅生理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愉悦,更重要的是,知道他们熬过来了,不会在这样一个极端寒冷的夜晚,被冻死了。
第64章 娶你
一大早,附近小城的搜索人员找到他们时,芜君还是以这种姿势坐在李尔怀里,只不过衣服已经穿好了。
昨晚枪声一响,就猜到出事了,特别是李尔同行的幕僚们,也多半猜到那枪声是冲着李尔来的。等他们找过去时,车厢一片狼藉,还有个死人,而玻璃窗户大开,显然是跳车了。
火车在下一个小站紧急制停,幕僚们连夜联系相关人员,要求去营救李尔他们。但是大雪天气,压根无从找起,直等到雪停了,他们才开始出来找人。
还好,找到的两人都还活着,也没什么致命伤。
医疗队的人把他芜君抬上担架时,他穿着李尔及膝的大长军衣,把他乱七八糟的下半身包裹得严严实实。他跟医护人员说自己没什么事,所以想先洗个澡,再休息休息。
医护人员有些迟疑,坚持让芜君去检查一下。他的确没大碍,而且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没脸让人检查。医护人员拗不过他,把他送到了小城医院附近的旅馆。
芜君在旅馆清洗自己,昨晚爽的时候没觉得,现在才感觉到一阵不适,感觉都快要不会走路了。要说他以前放浪形骸确实有故意引诱李尔的成分,但昨晚他在李尔信息素的影响下,变得连他自己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他终于感受到了这种绝对契合的魔力和荒谬,人会在本能的控制下,会完全失去控制。
失控就失控吧,这是他唯一还可以失控的地方了。
他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准备去看看李尔。他把自己包裹得严丝合缝,但总下意识觉得屁股漏风,最后换上了一件长呢子大衣。
刚走到医院病房门口,就听到李尔大骂喊疼的声音。
给他处理伤口缝针老医生估计见惯了医闹患者,已经被磨得圆滑没了脾气:“这儿就这个条件,要不然你就忍着,去市里再处理。”
“你……”李尔一抬眼,看到芜君站在门口对他笑,把原来咒骂的话吞了进去,低声道,“给我麻利点。”
“那你别发出杀猪的声音。”
芜君脸上笑意更浓,搞得李尔很没面子,低喝:“快点。”
果真医生的动作麻利起来,缝针的动作也大了,李尔攥起拳头,额头憋出了青筋。
弹片已经取出来了,更要命的是那个**,此时老医生正拿泡透酒精的棉花塞进还在冒血的窟窿里给他消毒。
那一下,比起昨天芜君直接把刀尖插进去更要命。这破医院的麻醉剂估计全过期了吧,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他不想让芜君看到他疼到扭曲的脸,打算把额头埋到桌子上,却顶在了一只柔软的手掌上。
芜君扶起他的头,让他靠着自己肚子。李尔抬起一张汗津津的脸,眉眼都让冷汗湿透了,芜君也低头看着他,被头发挡住半张脸,几缕发丝从李尔脸上轻轻扫过,这种细碎的痒,足以抚平所有伤痛了。
“好了。”医生完全不在意眼前上演的“眉目传情”“暗送秋波”,举起针头,“再来一针消炎针就完事了,以后记得两天换次药。”
“你先出去。”李尔说。
“你要先打针。”医生边说边把针筒里的空气排了出去。
李尔烦躁把一条手臂递给了他。
老医生摇摇头:“要打屁股。”
李尔转头怒瞪。
“真要打屁股。”
李尔蹙眉咆哮:“滚!”
老医生放下针,也不生气,只说让他不要讳疾忌医就滚了。
“你怎么……”不等芜君的话说完,李尔已经撑起身吻住了他的嘴,另一只好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把他揽提起来,一个转身就把人按在病床上,继而身体压了上去,手已经伸进他衣服里抚摸芜君的腰背。
芜君面带笑意:“你要做什么?”
李尔压着他,眼里的热烈和欲望暴露无遗:“昨晚条件有限,不能尽兴,今天重来一次。”
“在这里?”
李尔脸埋进芜君的脖颈处,深深嗅着,现在他身上还是一股刚刚洗完澡的清香,挺好闻,但比不上他信息素的万分之一,李尔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嗅到芜君本身的异香,想要和他交融。
他撒娇似的喃喃道:“想要你,很难忍。”
“医院不行,我会让整个医院的人都**。”
“他们都有抑制剂。”李尔已经开始解他裤子,残存的理智还在吼叫着这样不行,影响会很糟糕。
李尔现在承认自己小看了Psi信息素的影响,别说一想起那种感觉就极度渴望和芜君**,连一上午没见芜君人都觉得心灵空虚。自制力完全失效了,李尔觉得自己简直是变了一个人,为了求欢他竟然撒娇耍赖起来了。
李尔突然觉得手臂上有点刺痛,他转头一看,赫然看到一个针头。
他一脸茫然:“你给我打了什么?”
“抑制剂,”芜君淡淡说道,“别**了,起来吧,让医生过来给你打消炎针,然后我们回去好好讨论下火车上发生的事。”
李尔一腔怨气,又无可奈何,还特别憎恨刚刚求欢的自己,更因为被芜君拒绝有点委屈,明明昨晚他也很爽来着。
回到旅店,经过昨晚那通折腾,好不容易喘口气,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李尔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
一直到晚上才起来,吃过晚饭,把一行的六个幕僚召集起来就昨晚发生的惊险事件,问他们的想法。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说不出个所以然。
其中一人试探问道:“会不会是其他竞选者派过来的杀手?”
“不会,虽然竞争者会用点卑鄙手段,但是不可能杀人啊,这要是事情败露,可就不是失去竞选资格那么简单了。”
“我看像是市长的仇家。”
“有可能,李尔市长推行的Psi改革得罪了不少人。”
“但是昨晚的人看样子像是军队的人,按道理市长之前一直在军队,父亲也是军方首领,怎么会有军方的人跟他过不去?”
“要说是仇家,那为什么不在推行改革时出现,反而在长老竞选上出现?这个时间点很微妙啊。”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起来,说了些很有道理的屁话。
李尔的行踪究竟是怎么暴露的,那些杀手是谁,到底是李尔自己的仇人,还是Psi改革反对者雇佣的杀手,还是这次长老竞选的对手,谁也说不明白。
吵闹半天,反而把李尔吵得一个头两个大,他说道:“这才在拉票开始就遇到了这种事,虽然是冲着我来的,但这一路肯定危险重重,有想退出的人现在就退出吧。”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谁说要退出。照目前来看,李尔和伊芙对于这个长老席位是势在必得。大家都能看出来这个形势,如果成了,兰切斯特家族将来大有可为,李尔也是前途光明,而这些幕僚作为李尔身边第一批支持者,到时必定鸡犬升天,就是冒险,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好,既然大家都还愿意跟随我,以后多加小心。散会吧,至于昨晚的事就先交给警方,我们休息一天,按原定计划去下个地方。”
李尔回到自己房间,已经睡了整个下午,此时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一直在琢磨,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房门被轻轻敲响了两声,李尔开门,芜君侧身进了房间,马上说道:“我有话没在会上说,行踪肯定是我们中的人泄露出去的。”
李尔轻轻按住芜君的嘴唇,示意他别说话,然后关窗锁门,灭了大灯,只剩一点昏黄的光亮。
芜君轻声讥笑:“这地方没人会窃听,用不着这样。”
“谁说我是怕人窃听,我是怕人偷闻。”李尔说着走过来,一手搂住芜君的腰,把他抱离地面,径直往床上去了。
等他把芜君扔在床上,芜君才反应过来,有点恼怒:“我是来找你说正事的。”
“谁说这不是正事了。”
李尔用尚好的那只手解芜君的衣扣,遇到难解的,还会用牙齿帮忙,吊着一只手也很快把芜君剥个精光。
在这样一个私密的,属于他们两人的空间,李尔终于可以好好跟芜君没有顾忌地尽情欢愉,终于可以把昨晚只是浅浅舔了一口的糖全部放进嘴里好好嘬吸品尝。
事后,两人侧叠在一起。李尔那条受伤的手臂因为中间太不节制,纱布上洇出一些血来。李尔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一只手搭在芜君腰上,生着一层薄茧的宽大手掌,在他的腰腹和胸前抚摸。
他摸着芜君光滑微微凹陷的肚子,吻着他的腺体,低声道:“如果刚刚我咬破了腺体,”李尔的手往下伸去,揉捏着小腹,“这里很快凸起来。”
芜君捏住他来回游走的手:“你别这样。”
李尔因为刚才芜君反复告诫他不要一冲动咬破了腺体很是气恼。
“给我生孩子委屈你了?”
芜君不说话,李尔撩开他的头发,吻他的耳朵。
“芜君,我会娶你的。”
第65章 你爱我
李尔说:“芜君,我会娶你。”说着放在他小腹的手往下探去,摸到腿根,抬起他一条腿。
“等这件事过去,我们就结婚。”穗子一样的床帘随着他说话的节奏晃动,“别担心,我一定可以说服我父母,让德卡拉和兰切斯特家族都完全接受你。”
李尔的吻在芜君后颈流连,反复舔舐他的腺体:“到时你就给我生孩子,他将来也会是帝国的继承人。”
“现在别让我思考。”芜君呼吸急促起来。
折腾了半夜,芜君已经累得浑身瘫软,身体的躁动也终于平息下来。
李尔手臂上的纱布全被鲜血洇红,这时候才终于感觉到了疼痛,他拿过医疗箱,让芜君给他换药,龇牙咧嘴地嘟哝:“你的信息素是不是能止疼,刚刚都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