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修无情道后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落月无痕
落月无痕  发于:2020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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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照情看了成沅君一眼,倒也没有无辜他一番‘心意’。似笑非笑:“暂时不知。正好叫大师和道长晓得,出入这浮陨坛的人,本宗都记在了心里。若叫本宗知道谁敢动到无情宗头上,本宗——绝对不会放过他。”
  云行取了兔子回来时,一切尘埃落定。
  白晚楼当然被送到房里,总不可能叫他躺在地上。因为有白晚楼护着,江原倒是没伤分毫。连照情把人送走,回来再见到江原时,江原已经重新带上了罗网。
  连照情看了江原很久,方说:“我都没见到那只小蝴蝶,为什么只有你瞧见?”
  这是实话。
  连照情离白晚楼那么近,几番出手都没留意,江原离得远,还遮着眼,怎么也不可能看得比连照情他们清楚。他又是从哪看到这只小蝴蝶的。
  江原心想,这天下生物俱有灵性,不是只有人有灵而已。他惯会与这些小东西打交道,幽冥蝶又岂会不认识呢?但显然是不能告诉连照情的。
  江原只说:“那只小蝴蝶本在成王爷身上,他抢了白长老的玉兔时,那只蝴蝶在发光,所以我才看见。想来是那只蝴蝶作祟,成王爷才会捏碎白长老的东西。连宗主一心挂念白长老,注意力不在成王爷身上,那蝴蝶不过指甲盖大小,不留心也正常。”
  这话说得很实在。有时候旁观者清,当局者才迷。指甲盖大小的蝴蝶,成沅君穿的本来就珠光宝气,遮掩一只蝴蝶实在不是难事。
  连照情若有所思。
  他说:“你怎么知道是蝴蝶驱使的淮南王,也许本来就是他藏的蝴蝶。”照江原的口吻听来,却像是成沅君也是其中的受害者。难道不会是成沅君施为吗?
  当然是因为成沅君蠢啊,才会在起来应战时就中了招。但江原没有反驳连照情的话,只表现地很诚恳:“嗯,也有这种可能性。”
  心里却在想,你要是怀疑他,当时就把他扣下,何必现在提起这件事。怀不怀疑成沅君另说,这些话明摆着说给他听,分明就是在试探我。
  果然听连照情下一句就说:“但我又怎么知道,是不是你故意的?”
  如果是江原放的蝴蝶,又贼喊捉贼,倒也不是不可能。连照情当然可以怀疑江原。毕竟就眼前的结果来看,江原没有受累,倒是白晚楼不但被雷劈了,还晕到现在都没有醒。天下间想叫白晚楼吃亏的人自然是很多的。
  江原很坦然:“我的毛病,晏峰主知道。连宗主信不信,我都没有二话。”
  晏齐确实知道。
  云行也知道。
  此刻云行手里握着那只寒玉兔子,忍不住上前一步,低声说:“此事弟子可以替江原做担保。弟子与他共处两月以来,他确实一直以黑纱覆眼,直到弟子不小心摘下,才知其中缘由。因此一事,小江才不与弟子多有接触,但他勤快肯干,帮衬同行弟子不少忙。”
  “此回事出有因,叫白长老受伤,应非他故意。”
  “看出来了。”连照情往后靠了靠,“晏齐都没开口,你就急着替他说话。看来江原在你心里很是有些份量。”说罢他看晏齐,“你们峰内的弟子,倒也是个喜欢多嘴的。”
  晏齐面不改色,狐狸眼一弯,光明正大地护自己门下的犊子:“云行是大师兄,向来公正严明。他说的是不是假话,宗主试试就知道了。”
  试?
  这东西怎么试。
  连照情撑着下巴看了江原半天,后说:“那你看看我。”
  江原猝不及防:“啊?”
  连照情道:“你不是说,你的眼睛看不得好看的人?”
  要如此试,那倒是很简单。天下间无人说他不好看,就连苏沐,也曾说‘遍江南十里烟雨,不如我无情宗夕阳连翠照晴。’他总得亲自验证一下,方知晏齐和云行是否信口开河。
  毕竟江原这个毛病,连照情可没亲眼见过。谁知道白晚楼是怎么晕的。
  连照情好整以待坐在那等江原动手。
  “……”却是江原有些犹豫,“那万一不劈怎么办。”
  连照情愣了愣,随后才怒道:“你说我丑?”
  作者有话要说:  白晚楼:让我看看是谁在我昏迷时想泡我男朋友。
  江原牌卸妆镜,你值得拥有x


第15章 宗主之邀
  结果江原还是被关了起来。
  并不是因为怀疑他是内贼。
  而是因为连照情怒于江原对他的容貌有所怀疑。
  连照情这个人,很小气,心眼比针小。也很要面子,里外都要。他虽不是那种娘里娘气的人,却也特别爱惜容颜。他本来叫连照晴,苏沐领他回岳仞峰,满山青翠镀夕阳,从山间走出,这暖色便打在连照情身上。
  苏沐若有所思,说:“不如给你改个字,叫连照情吧。”
  虽有晴空万里,无情也显孤寂。
  连照情没有意见,不过是个名字而已,但既然是苏沐给改的,他就也很喜欢。但大约是天性的凉薄,到底他算不上是个有情的人。苏沐也没有看错,不论从察言观色,还是心计谋略,连照情都比白晚楼更适合当这个无情宗的宗主。
  江原蹲坐在草垛上,一脸无辜。
  虽然他说见了好看的人容易引雷,但也不是人人都这样。不然天下好看的人那么多,岂非要把人电死。江原怎么能确定,他见了连照情,就一定会劈雷呢。到时候岂非是他在说谎?
  再说了这雷又不分人,首当其冲劈的是他啊。
  谁闲得没事把自己脑袋当锅使哐哐哐砸了不怕疼。
  江原默默叹了口气。
  连照情果然奇怪。
  又要喝他手指泡过的酒,又主动要被雷劈。
  一想到白晚楼被这样的连照情关起来,莫名还挺同情。
  但是想到那只小蝴蝶,江原有些斟酌。成沅君建议连照情去问问蝴蝶谷的金非池,说不定能有线索。但金非池也不一定清楚,因为这种蝴蝶的品种在西域。而这蝴蝶初时常被用来传信追踪。后来才炼成幽冥蝶,用来操控活人,甚至是死人。
  为什么有人要用幽冥蝶,针对的是谁?
  江原没有等到一个答案,也没等到别人。
  他等来了云行。
  终于有空溜出来的云行急急忙忙赶过来,巴着门看他。
  “江原,你没事吧。连宗主是一时在气头上,你别——”
  话才说了一半呢视线就落在江原手中的扫帚上。
  扫帚是旧的,地是新的,‘急’这个字莫名就说不出口了。倒是江原,自如地收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把牢房过成了自己家。这才说:“我不急。”
  屋里井井有条,连个柴垛子都码得整整齐齐。
  云行:“……”好像真的不急。
  连照情如果要找他麻烦,就不会只是关起来那么简单,所以江原是真的不担心。不过云行好像挺操心他的。正好江原还关心着白晚楼,他问:“白长老没事了吗?”
  “还没醒,应该没事。”
  云行本来是关心江原来着,但是江原比他想象中的要大方自如很多。他突然就想到之前把他坑了两次的人好像就是眼前的人。所以他为什么要关心江原?
  但是来都来了,不能白来。
  云行干巴巴道:“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江原:“倒是有一件。”
  哦?
  云行有些惊讶。
  他随便问问的。
  江原答这么快,难道很要紧吗?竟然有让江原觉得要紧的事,云行忽然就兴奋起来。他带着一种莫名被寄予厚望的心情,压低声音道:“你说。”
  江原问:“晏齐叫你去晗宝阁拿剩下那只玉兔时,你翻我东西了吗?”
  云行:“……”
  当然翻了啊。
  谁知道那只兔子在哪里。
  情况紧急,何止是翻,几乎把晗宝阁给倒了个儿。
  “你要是翻乱了,就给我整理回来。”江原很和善。
  这是他唯一的要求。
  收拾库房很累,也不容易,尤其还有人一而再,再而三搞破坏的话。江原是个不怎么发火的人,一般情况下也挺能忍。但江原毕竟是个人,是人就会不高兴。
  他不高兴起来——
  是会天打五雷轰的。
  云行在听到江原的要求后,差不多是甩头就走了,叫都叫不停。江原还挺满意的,觉得这位师兄果然不愧是大弟子,说风就是雨,动作这么快。看来无情宗前途无量。
  没两个时辰,门外又来了弟子。弟子来时江原正在打坐,听到开门的动静,不禁心想,难道又是云行?他动作这么快,已经把晗宝阁整理完了?但当他睁开眼,便发现不是。这个弟子衣着繁复,和云行简单的青衣流纱袍不同,一看就很上档次。
  上档次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暴发户成沅君,一个是‘金枝玉叶’连照情。成沅君胆子再大也没脸大到在这里还安排手下,所以这回来的人应该是连照情派的。
  “江师弟,连宗主有请。”
  江原:“什么事?”
  弟子恭恭敬敬:“江师弟随我来便是。”
  江原就站起身。
  既关他又找他,连照情很闲?
  连照情闲不闲,江原不知道,但就算是鸿门宴,江原也得去。他理理衣裳,跟弟子出门。走之前回头看了眼,心里还有点舍不得。这里才被他收拾妥当,连睡也未睡过,这么快就出去,不是白收拾了吗?如果白收拾了,不知道能不能问连照情要误工费。
  那弟子一边领路,一边好奇地打量江原。瞧着文静寡言,皮肤白皙,又身着青衣,身量挺拔,如同雨后翠竹,翠色若滴。这样的人,应当不是恶流之辈。他想到连照情召见这个青衣弟子的目的,心里不禁有惋惜也有好奇。
  “这位师兄。”
  突兀间江原开口。
  弟子吓了一跳;“啊?”
  江原略略扭头:“你看着我的眼神,仿佛我已命不久矣。”
  弟子顿时大窘。
  “你看得见?”
  江原道:“看不见大约就需要你牵着我走了。”
  弟子一想也是,这人虽然眼上蒙纱,走起路来实在稳当,一点也不像个看不见路的瞎子。他心里实在好奇,既然江原开了口,便道:“你犯了什么事?”
  犯事?
  江原有些惊讶:“我不是立了功吗?”
  他不惜以身犯险,拿雷劈了小蝴蝶,虽然不慎误伤了白晚楼,但谁知道白晚楼会突然抱过来。雷劈到白晚楼,也不是江原故意要这么做的。这如果算不上立功,应该也不算犯事吧?
  弟子道:“不犯事你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哦这件事——
  江原想了想,这得问连照情。
  说到连照情,连照情既然把他放了出来,难道是想通了立功行赏?总不可能是让他给白晚楼治病,江原不是金非池,也不是孙玺,哪里会看病,还是疯病。
  江原揣测着连照情的用意,便听弟子说:“前面是倚荷院,连宗主住的地方。”
  说是倚荷院,这里却没有池塘,连支花都没有。原来是有的,很大一片,后来出了那探子的事,连照情不欲看这被采过的花,就叫人填了,种满了柳树。
  每到春起,这里柳色青青,枝叶依依。
  江原边走边想,人如其名,地如其人。
  这地方果然和主人一样。
  还挺好看。
  他往前踏了一小步。
  曼舞的柳枝突然就疯狂地抽打起来。
  一不小心就能深可见骨。
  弟子追上前来,道:“稍等。”
  说着拿出一块令牌,上头灵纹转了一圈,如同涟漪散落,晕入有如墨泼的树干之中。方才还发疯的柳枝顿时散了力道,风一吹,好一出柔弱无骨。
  江原:“……”
  这地方果然和主人一样。
  好看,但有病。
  连照情住在这里,江原难免要想到白晚楼。白晚楼与晏齐他们虽为师兄弟,看着感情好像也不怎么好,十分寡淡。他说:“连宗主和白长老平时来往吗?”
  “不来往。”弟子引着江原,拂过柳枝,自然道,“只有晏齐峰主偶尔会来岳仞峰。”但那也只是有事的时候,比如商量白晚楼的事。
  “衡止真人呢?”江原问,“我听说,衡止真人终年呆在伏龙岭。”
  “伏龙岭有许多妖兽,衡止真人负责看守。”
  “一个人?”
  “有弟子随侍身侧。”
  “那白长老呢?”江原顺势问,“他也有弟子随侍身侧?”
  弟子看了眼江原,没看出名堂。但他总有种感觉,似乎江原绕了一圈,问了这么好几个人,就是为了开这最后一个口。
  “白长老不是。”眼看拂过最后一根柳枝,前面掩在青翠中的就是飞檐楼角,连照情住的地方就要到了。弟子说,“在无情宗,只有白长老是一个人住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看了江原一眼,笑了一下。
  “说不定接下来就不是了。”
  江原要迈进屋子的脚微微顿住。
  传闻有言,白晚楼犯起失心病,六亲不认。曾经连照情给白晚楼派过三个人,都没有出云顶台。总归别人认为或是死了,或是失踪了。于是再没派过人,也再没人敢去。
  江原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关于白晚楼的闲话实在太多了,他不想听也会听很多,倘若稍微留意一些,甚至能编个一整出的爱恨情仇,含连照情在内能有上下两册那种。
  弟子现在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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