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块大石头,余珏将采的花放在上面分颜色研磨出汁液,看上去和平时用的颜料并没有太大差别。
等他研磨完赛斯尔就回来了,除了羊皮纸还贴心地带了一根毛笔回来,那毛笔自然和现代是有差别的,笔杆并不顺滑而是粗糙了些,可用的毛却似乎质量好上不少。
拿到纸和笔余珏高兴地摸摸赛斯尔的头,然后将纸铺在大石头上就开始画。赛斯尔则化为人形盘坐在他身旁,安静地看他作画。
作画中的余珏似乎隔绝了一切外物,精神全投注在手上的画笔和那些色彩上,不为时间和任何其他动静所影响,花瓣时不时会飘到两人身上,赛斯尔便动作轻柔地扫开他身上的花瓣尽量不惊扰他。
首先,那是一片祥和美好的花海,色彩明艳,随后画上多了一个作画的少年,明明不属于这个世界却分毫不显突兀,最后少年的旁边多了一个穿着兽衣,挺拔俊美的青年,那青年注视着作画的人,唇角扬起一抹浅淡却温柔的笑意。
画完成时,已是夕阳西下,晚霞倾洒而下,为画以及画中的两人铺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
余珏把画递给赛斯尔,颇有些郑重道,“我也只会画画了,这幅画送给你!”
赛斯尔拿过画,看着画中的场景,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却显然有些惊怔,他看了许久许久,最终仔细地卷起来,然后伸手揉揉余珏的卷毛,“很好看。”
余珏笑了,非常开心。
第8章 得想办法把这个雌性娶了
他们连续赶路赶了六天,第七天余珏醒的时候,赛斯尔还趴在原地一动不动,余珏去洗漱回来好一会还不见赛斯尔醒过来。
这头狼的精力一向旺盛,这几天都是一醒来就发现赛斯尔已经看了他很久,好像根本不需要睡觉一样。
没想到这天直到正午时分,赛斯尔才悠悠转醒,余珏这时已经画完了一幅画,正是赛斯尔睡觉的模样。他突然发现在赛斯尔身边他的灵感源源不断。
赛斯尔蹭了蹭他的腰,“今天我要睡一整天,你不要离开。”
余珏被蹭得痒了,抬起他的头揉了揉,“累了?”
“嗯。”
余珏一听,立马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跟赛斯尔保证,“你尽管睡吧!我会守着你的。”
余珏心里这时万分激动,终于到了发挥他作用的时候,一定要把握机会!
但赛斯尔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犹豫了一会,站起来了一下又坐下了,看得余珏莫名其妙,“你在干什么?”
赛斯尔说,“腿疼。”
余珏闻言脑子一转,说,“你变成人形。”
赛斯尔虽有疑惑,但还是照着他说的做了,白光一闪便化为了人形,余珏又下令道,“趴下。”
赛斯尔趴在草席上,刚想问什么,余珏已经摸上了他的手臂,捏了捏他的肌肉,“交给我吧,你会很舒服的,嘿嘿。”
一瞬间,赛斯尔脑子里闪过无数他在部落里看到的不可描述的画面,面瘫脸一红,赛斯尔把自己埋进了草席里。“嗯。”
捏完手臂,余珏一下子站到他的背上,冰凉的脚丫在背上踩来踩去,加上他不太重的重量,赛斯尔居然感觉格外舒爽,但是好像和他期待的不太一样?余珏紧接着坐了下来,跨在他的腰间,手上使了巧力捏肩膀,赛斯尔全身的僵硬好像瞬间被柔化了。
“以后你累了我就替你按摩,我按摩技术可好了,以前经常帮我朋友这样做。”
余珏的语气很是骄傲,但某只以为他们早晚是伴侣的狼却差点竖起双耳,在部落里,只要牵过手就算求婚了,余珏不光摸了他的耳朵,还坐在他的背上,板上钉钉的伴侣了。
“谁?”
余珏想了想,犹豫地说,“我在……我在原来住的地方有个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他对我很好,现在在做……额,守卫的工作,闲的时候他会来找我,工作经常很累,所以我就帮他按摩。”
余珏在心里哭了,他完全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工作都有什么,警察应该替换成什么,这样下去太容易穿帮了。
赛斯尔一听,脑子里响起的警铃令他一下子化为了兽型,他狼头一伸,问余珏,“雄性?”
余珏看着那双凛冽的带有杀气的银白竖瞳,不自觉咽了咽口水,不知出于哪里来的直觉,他说,“雌性。”
司清大哥对不起!
果然赛斯尔一听便把所有的锋芒都收回了,乖乖地化为人形趴了下去,“喜欢,继续。”
要是让他知道是雄性,按部落的原则,就必须决斗了,这种决斗往往把对方咬死也不算过错。
余珏继续帮他按摩,虽然很舒服,但是越舒服,赛斯尔的小烦恼就越是冒出头。
不知道余珏所在的部落到底是哪里,该怎么提亲?
余珏这时正在傻呵呵地发挥自己唯一的技能点,完全不知道已经落入了狼口。
第9章 赤鹰部落的庆典(上篇)
赛斯尔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他们接着赶路,就在他们赶路的中途,有三头赤红的鹰突然挡在了他们面前,害得赛斯尔急刹车差点把他们撞飞。余珏被晃得头晕,一拍赛斯尔的背,便指着那几头鹰骂,“你们懂不懂交通法!突然挡前面找死吗?”
那三头鹰歪了歪脑袋,互相看了看对方,没一头明白他说的交通法是什么意思,赛斯尔也甚是疑惑,歪头问他,“什么是交通法?”
“……”余珏咳了几声,马上转移话题,“这不重要,你们是谁?”
余珏是千想万想想不到自己的适应能力居然这么强,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个世界的设定,这时候居然敢主动指着这些兽人问话。
不过架势都摆出来了,不能怂!
赛斯尔这时突然化为人形,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要摔下去的余珏抱在怀里,在余珏一脸懵逼的时候,对面三头也化为了人形,居然是三位漂亮的小姐姐,为首的最为高大的那位朝赛斯尔打招呼,“赛斯尔大人,许久不见。”
赛斯尔微微颔首作为回应,他和余珏解释道,“她们是赤鹰部落大祭司的手下。”
她们依次介绍自己,“我是风。”“我是花。”“我是雪。”
余珏说,“你们是不是还有个姐妹叫月。”
为首的风讶异,“您怎么知道?”
余珏干笑了两声,“我瞎猜的。”
他突然很好奇谁给她们起的名。
体型最娇小的花一脸恍然大悟说,“怪不得祭祀大人说今天他的有缘人要来到这里,我们还以为指的是赛斯尔大人,原来是您。”
雪则凑到他们面前,仔细瞧了瞧余珏的模样,然后好奇地问赛斯尔,“这位是大人的伴侣吗?”
余珏,“不是。”
赛斯尔,“还不是。”
花眨了眨眼,和雪对视了一眼,双双笑了。风忍无可忍,把两个人重新揪回了身边。
“抱歉,赛斯尔大人,她们无礼了。”
赛斯尔冷着脸,不想理她们,余珏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抱着,马上便要下去,给了赛斯尔好几个眼色,愣是被赛斯尔无视了。
风权当没看见,她正了正神色说,“我们祭司大人请两位前来参加我们赤鹰族一年一度的庆典,这才拦下了两位。”
赛斯尔,“不去。”
风紧接着看着余珏说,“其实祭司大人主要是想邀请这位雌……”
余珏就在她要说出那个词的时候打断道,“我叫余珏。”
好在风足够聪明,马上改口道,“这位余珏大人。”
赛斯尔微微蹙眉,抱着余珏的手的力道愈发用力,“为什么?”
风的表情有些为难,“我们不太好解释,祭司大人只是说余珏大人今天会在此时此刻路过此地,命我们邀请大人去参加今日的庆典,等到了部落,祭司大人会和大人们解释。”
虽然赛斯尔一脸想马上走的表情,但是余珏对风口中所说的祭司大人和庆典很感兴趣,他是最近才突然来到这个世界,那个祭司既然能够算出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应该也对他为什么会来这个世界知道些什么。
“我要去!”
赛斯尔,“……”
天大地大,媳妇的话最大。
第10章 赤鹰部落的庆典(中篇)
赤鹰的部落建立在巨大的乔木之上,余珏一进去便看到无数枝叶间的房屋,交错林立,入口往后便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上用木材搭建了一个很大的舞台,许多人正在其间忙忙碌碌。而他目之所及之处几乎全是女性,只是有一些身材好大,有一些非常娇小。
余珏摸摸下巴想,这简直是男人的天堂,但是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也就是说这是个百合部落?
好像为了应证他的想法,马上有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子跑着迎了上来,她一来,风就紧张地扶着她,带着宠溺的口气说,“你怀着孩子怎么可以乱跑?我正带着客人去见祭司大人,你快点回去休息。”
那女孩有点天然呆,摸摸自己的肚子,冲风笑了笑,“没事,孩子今天可乖了,都没踢我,我不疼,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想你了,风。”
余珏顿觉风中凌乱,他的世界观好像被全部打乱重组了,两个女孩子到底怎么生孩子???风的确是有胸啊,还挺大,起码有D,他确实没看错啊!
看余珏有点恍惚的样子,赛斯尔搂住他的腰,垂头问他,“怎么了?”
余珏总不能当着花和雪的面问风是不是有把的问题吧,于是他扶着额头推开了赛斯尔,“我没事,还能接受。”
赛斯尔:???
于是风最后也没拗过自家媳妇,便带着一起去了祭司的住处。
祭司的木房子是装饰得最为豪华的,也是最大的,能看出在部落里,祭司的地位非常高。
但没想到他们一打开门,便听到一声不合时宜的哀嚎,从房子深处,迅速地贯穿而来,余珏还没见到人影,正好奇地往里头看,赛斯尔立刻搂着他的肩退闪了一步,下一秒,一阵风伴随着哀嚎声,猛得从他们身边擦了过去。
余珏惊了,一转头只见刚刚刮过去的那阵“风”正瑟瑟发抖地躲在雪的身后。
“救命啊雪!祭司大人想吃我!”
雪淡定地摸了摸她的头,“他又不是第一天想吃你。”
风对余珏介绍道,“她是我们之中最小的,叫做月。”
月哭丧着一张脸看向余珏和赛斯尔,“嘤嘤嘤,你们好。”
这个姑娘实在是太可爱了,余珏忍不住笑了,“你好,我是余珏。”
赛斯尔看着他的笑容,眉头一皱,脸色臭了下来。
这时有个人走了出来,那是个白发男人,气质很是温润,面容俊秀,他慢悠悠笑呵呵地看着门口的两个来客,“你们是谁?”
赛斯尔的回答是给了他腹部一拳。
余珏:!!!
“你干什么打人?!”
余珏看着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的祭司,急得要头顶冒汗,赛斯尔在别人的领地打人,这下怕不是要被抓起来。
“这拳的力道……你是赛斯尔?”
没想到祭司立刻站了起来,一副欣喜的表情抓着赛斯尔的手,“好久不见啊,赛斯尔,你可终于来看我了。”
风无语地扯下他的手,“祭司大人,您没忘记您命令我们出去把人带回来的事吧?”
祭司呆了呆,问她,“有这回事吗?”
风立刻一掌拍了下去,“想起来了吗?”
祭司被拍得晃了晃脑袋,然后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
余珏突然觉得想从这个祭司身上问出点什么简直是天方夜谭。
祭司想起来之后,就对风她们说,“辛苦你们了,可以回去休息了,客人我自己接待。”
四姐妹互相看了看,最终花站了出来,“不,这是对客人的大不敬,我留下来。”
于是风和她媳妇手拉手走了,月靠着雪边嘤嘤嘤哭着边扯着雪也走了。
把人迎进屋里之后,花去泡水了,三人坐了一桌,祭司摸摸脑袋,笑眯眯地打量着余珏,就在余珏被看得发毛的时候,祭司说,“真好看。”
下一秒,整张桌子突然裂了一半,开口处指向赛斯尔,只见赛斯尔正冷着一张脸散发冷气。
余珏觉得赛斯尔今天对人家的祭司有点太不礼貌了,虽然这个祭司是有点不正常……
“哎呀,两百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暴力啊赛斯尔。”
祭司丝毫不在意,仍是笑眯眯乐呵呵的样子,他看着一脸惊怔的余珏,说,“你应该和赛斯尔还没认识多久吧。”
赛斯尔狼眼一瞪,竖瞳寒立,“加西,废话少说。”
余珏哆哆嗦嗦地问,“你们都是几百岁?”
这时花端着茶水来了,加西端起来慢悠悠喝了一口,说,“也就五六百岁吧,赛斯尔比我小一百岁,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只有这么小。”
他说着还给余珏比了一下腰部的高度,“一转眼赛斯尔都有伴侣了。”
余珏赶紧澄清,“我们不是伴侣。”
他这一天真是不知道要解释多少次才够,虽然说他更想问另一个问题,“这里所有的人都有这么长寿命吗?”
加西刚想说什么,赛斯尔便打断他道,“你到底找他来有什么事?”
他一问,加西便好像突然忘记刚才正在聊的话题,站起身来便找花,“花啊花啊,御使服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