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做爱,他都会骂骂咧咧,这次他连骂都没力气骂了,全程都在随着莫咽的节奏走,莫咽就像一万年都没发过情的狼一样,逮住他就是一顿猛操。刚开始他们还是骑乘式,后来莫咽操狠了什么都忘了,把他按在地上磨,唐乏初一开始说不脱衣服,后面也被莫咽连啃带咬的把衣服弄坏了,他的皮肤被石头磨红了,身上挂着破碎的衣服,两条腿大开着,屁股都被莫咽撞得发粉,后穴快要合不上了,每次都被莫咽挤出白沫来。
“啊……不……嗯!……”
唐乏初叫出破碎的、颤抖的声音,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媚,过去他不是这样的,即使被干到昏迷,他的叫床声都是男人的味道,而现在,他不敢相信自己可以发出这种诡异的声音。
但莫咽还蛮喜欢的,他虽然化成了人,但做爱过程中更像一条大狗,把唐乏初亲的黏黏稠稠、乱七八糟的,一边亲一边咬,他还一边说各种荤话,简直不堪入耳,唐乏初想抬腿踹他,下半身却酸的毫无力气。
莫咽叼着他的耳朵,声音震得他耳膜轰轰作响:
“阿初哥,爽不爽?”
“唔……爽……”唐乏初哆嗦着承认,说完他自己就要射了,莫咽却掐住了宣泄的地方,继续羞他,“骚货,为什么夹这么紧?”
“因为……喜欢你……”
性爱真是毒药。唐乏初痴迷地想,他如醉如痴地发着浪叫,莫咽说什么他都一概承认,甚至还去讨好他:“最喜欢你,小咽,你给我……”
莫咽喘得越来越重,他上前咬住了唐乏初的喉结,重重顶了他数百次,最终把滚烫的精液尽数灌到他的肚子里。
……
……
欢愉过后,唐乏初精神涣散地趴在狼背上打喷嚏。
他摸着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衣服,心情糟透了。
莫咽哼着小曲,载着他悠哉地漫步于丛林之中。
唐乏初:“……”
唐乏初:“去死。去吃屎。去怀孕。”
莫咽:“诶,孕还是你来怀的。”
唐乏初:“滚,你他妈赔老子衣服!”
多么相似的台词和场景,唐乏初怒火冲冠。
莫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哈。”
唐乏初:“……”
他发现莫咽越来越会对付他了,不免气结:“你现在挺能啊?”
莫咽闻言,猛地停住了,背部的狼毛竖立。
唐乏初懵道:“不是,我也没说……”
莫咽猝然奔跑起来,唐乏初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不解道:“怎么了?!”
莫咽跑到了逆风处,低声对他说:“别出声。”
唐乏初识趣地闭上嘴,抓着狼毛不安地四处看着,最终,他的视野里进入了一只“老虎”。
与其说那是老虎,不如说那是披着虎皮的另一种动物,唐乏初没见过真的老虎,只是觉得眼前的动物很像是老虎,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那只庞然大物身穿花衣,那花衣上不满黑黄色的条纹。它脑袋又圆又大,却并没有憨傻的视觉观感,反倒显得健壮威武,这是典型的老虎特征。
数米之外,只见那巨物大摇大摆地行走着,又长又厚的尾巴懒洋洋扫弄着,细细看去,唐乏初又觉得这动物很陌生,超出了他的认知领域。这莫名的生物下颚有些尖长,且体型过于庞大,尖牙突出超过鼻翼,吊着的眼睛泛着白光,不像是猫科动物。
他心下生疑,莫咽却不由得他细看,趴行着绕路离开,和那巨物背道而驰。
到了远处,唐乏初才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莫咽沉默着,唐乏初感觉到它剧烈的心跳,声音压低:“怎么了?”
“斑爷虫。”
“不是老虎的一种?”
“不是,不一样。”莫咽言简意赅,每次严肃时,它就会用这种语气和唐乏初说话,“遇到一只没吃饱的斑爷虫,基本就是死。你嗅觉这么差,出来一定要按规矩来。”
“知道。”唐乏初应声道,他不大满意,“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训小孩儿一样训叨我?”
“这是大事。”
“……算了,”唐乏初揪着莫咽头上的毛,“这个什么虫在你们狼林没有天敌吗?”
“没有。”
“那要是和它碰上了呢?”
“跑。”
“咱们三十多头狼干不过一条虫子?”
“干不过。”
“……”
“就算干得过,损失太惨重。”莫咽叹息道,“除非走投无路,这算是背水一战。”
第67章 我们的结局
晚秋带着唐乏初朝丛林深处走去。
因为听得梨花奶奶会做手工,唐乏初想去找她问问弓箭的事情。他其实对老屋还有些好奇,但是最近他们已经离老屋越来越远了,唐乏初跟着一走就是一天,鞋子都快走破了。
本来他想自己去找,但莫咽似乎下了死命令,如果他要离开狼群,必须由一个阿尔法狼——即狼群佼佼者,由它伴随着一起行动才可以。
这一路唐乏初就和晚秋彼此无言,这对跨种族的情敌对此达成了高度的一致,即:谁先说话谁是傻|逼。
也算不上什么情敌,唐乏初打了个喷嚏,他拧着鼻头想,只是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其实从他角度看上去,晚秋是狼群里仅次于妖妖的漂亮母狼了,他作为人类的角度都觉得好看:狼毛蓬松,四肢修长,且充满了野性味道。
晚秋作为狼,执行分内工作是绝对严谨的,它倒没有唐乏初人的心思,此时它高昂着头,神情严肃地嗅着风向里的气味。如果不出意外,两个狼群最近就会大战。这场战役非同小可,一旦输掉,很有可能会被驱逐狼林。
所幸的是,它很快嗅到了梨花奶奶的味道——
以及,另一只狼。
唐乏初只见晚秋的毛都竖了起来,他不禁诧异地想:不是吧,能连着遇到两回啊?
晚秋带着他趴在了地上,他小心地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两头狼背对着它们。一头是梨花奶奶,还有一头狼,浑身雪白。
这是它们狼群里的狼吗?好像不是,明显更壮大,更年长,甚至过于年长……难道这是二球子提过的老狼王,那只白狼?
他看了眼晚秋,好吧,从狼的神情里根本看不出对方在想什么,他只晓得它很紧张。
出乎意外的是,他可以听见梨花奶奶和老狼王的对话:
梨花奶奶的声音琐碎而温柔:“你好便好,我的挂念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老狼王细碎地回道:“我已经记下啦,嗨呀,我会早些回来的。”
唐乏初懵懵地倒过味儿来:这是……秀恩爱现场?
梨花奶奶一口咬住了老狼王长长的嘴,狼亲密的方式让唐乏初觉得有些可怖。
老人家的爱情倒是不腻,梨花奶奶舔了舔老狼王的毛:“我不是寂寞,是看你苦。你知道,我们也算不上完全的狼,不必一生相随。”
“别说这些,我是早就做了打算啦,你也不要说丧气话。”
“这些东西很难搞吧,你是如何历练来的?”梨花奶奶说完又后悔了,“算了,不说也罢,受了很多苦吧。”
“也不算那么苦,”老狼王在它脸上舔了几口,“只能说万物有所值,不过好就好在,来年回春,我便可以搞到那个东西。”
“安全吗?”梨花奶奶很担忧。
“不会百分百安全,但狼天生就是赌徒。”
丛林簌簌,双方陷入沉默。唐乏初听得云里雾里,心中猜疑不断,紧接着,他听到梨花奶奶沧桑的声音:“我知道你是不想孩子们痛苦,但我想也不会所有进化狼都愿意变回普通狼。”
“这种变异对不同个体产生的效果不一样,你也知道,很多狼会突发身体不适。”老狼王扬起头来,“这是我必须做的事情,至于选择,是它们的。”
难道这是……
唐乏初听出了些眉目:老狼王或许搞到了可以让进化狼变回普通狼的药剂。
“有个好消息,”老狼王话锋一转,“有方猎人似乎打算收手,近几年进化狼的市场水涨船高,但风险越来越大,他们不想继续了。”
“听上去我们过冬的隐患似乎少一重,”梨花奶奶淡淡道,“冬天进林对人类来说也没那么容易,劣势的天气是公平的。”
“足够的利益驱动力呢?”
“自己的命做成本?这买卖不值当吧。”
“也有可能是仇恨,”老狼王指的是狼夹子,“你们坏他们的事情。”
“我们总要有所反抗。”
“这倒没错,只是这么下去总会付诸情绪的,最后就收不住了。”
“利益我可以理解,为了仇恨倒是匪夷所思,损人不利己,没必要。”
唐乏初心乱如麻。
事情一直都不会是如此简单,他果真是在麻痹自己。这已经不是他以后想怎么办,莫咽又打算如何怎么做的困局了,是他在选择性规避这些,生存才是大自然的根本问题!
晚秋见他忽然身体沉了沉,几乎瘫坐在地上,目光涣散,冷汗直流,心中生疑,忙叼着他衣服后领,拖着他小心翼翼去了灌木深处。
唐乏初中间动了几下,不想败露他们的存在,便任由着晚秋拖拽了。
直到地方安全下来,他才起身,面色凝重:“你们什么时候打架?”
晚秋见他没事,微微松口气。
唐乏初又问了一遍。
“这几天吧。”晚秋心不在焉道,它还在想刚刚听到的内容。
唐乏初猜得到它走神的原因,沉默片刻,问道:“你想变回狼吗?”
“想,”晚秋脱口而出,“求之不得。”
“为什么?”唐乏初不解道,“你有排异反应吗?”
“没有。”
“……”
“……”
唐乏初讷讷道:“你现在也可以变成狼。”
“那不一样。”晚秋对他的说法感到愤怒,登时目露凶狠,“如果是你,在人的面前变成了狼,别人会怎么看你?即使没有被人看见,你总归是不一样的,你心里又会作何感想?”
“不是,”唐乏初沉默半晌道,“我觉得你们对种族有些偏执,不会所有的进化狼都这么想,总会有……”
“别的我不知道,”晚秋突然道,“但是头儿。”
“头儿它更愿意做狼的。”
这句话就像是烙在唐乏初心里。
他抬起头,看着天边滚滚的烟云,满天血色黄昏,烫得他眼睛疼。
“基本上没几个野狼是自然死亡的。”
傍晚,梨花奶奶对唐乏初说,她化作人类,真真就像是个慈祥的老妇人,说话都是柔软的。彼时,她手里拿着一块硬木,正在眯着眼睛削着尖头。
唐乏初的注意力全在她的话里。
“狼啊,要么就饿死,要么就得了病死掉。”梨花奶奶平静地诉说着,“争夺头狼也会死一些狼,狼群里少不了冲突,很多狼会死在同类手下。”
“捕猎的时候,要是被它们的蹄子踹实喽,那也多半是活不下来了。”
“噢,还有你们人。”
唐乏初莫名羞愧,低下头不语。
梨花奶奶笑了笑,满是褶子的手摸着他的头:“但是狼这个动物,神经质、敏感、攻击力强、不好圈养,被圈养的狼总是少了点什么,但活得久。野狼自由,却很少有活过十岁的。各有利弊吧。”
唐乏初心惊胆战。
梨花奶奶看着天色道:“已经很晚了,不如你去睡吧,听说你找了我小半天。总是赶路,人很难吃得消,这个弓箭不难做,两天做出来给你。”
唐乏初连忙说道:“不用,您告诉我怎么做就好,我自己来做吧。”
梨花奶奶笑呵呵的:“跟我就不用客气了,总是做些针线活,我也想换个样式来做。”
他们推脱起来,到了最后,梨花奶奶烦了,她摆摆手:“行了行了,人类真是腻歪,明天你找我咱俩一起做吧!”
唐乏初:“……行。”
这一天的内容真是不够唐乏初来消化的。
他晚上对着莫咽问:“你打算一辈子都在野外吗?”
莫咽这几日都心不在焉,即使他们只有晚上一丁点独处的时间,他也总是若有所思,浑不在状态,此时更像是答非所问:“我是狼。”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就是直击灵魂。
唐乏初个大男人蹲在地上,牙都咬酸了才憋出来句笨拙的试探:“要是有个机会给你变成狼,你变不变啊?”
莫咽莫名其妙:“我现在就能变成狼。”
“永远变成狼呢?”
“……”莫咽瞥他眼,见他架势不对,微微思索,语气柔和道,“我已经是狼了。”
唐乏初把脸扭开了。
气氛古怪。
“不是,我一直有个疑问啊。”再度开口,唐乏初咽了口唾沫,心沉甸甸的,话说的干涩,“你们进化狼……寿命是像人,还是像狼啊?”
“嗯?”
他无所谓道:“不知道。”
唐乏初心慌,他苦闷地不依不饶:“梨花奶奶也不知道吗?那田园呢?那个白狼呢?”
莫咽沉默了会儿,问他:“你想说什么?”
“我想你跟我走。”唐乏初脱口而出,语调酸涩,“不是回村子!但也不是继续在这儿呆着,你跟我走,就我们两个——”
却又戛然而止。
莫咽无声地凝视着他,片刻后沉沉吐出口气,叹息道:“就我们俩,生存只会更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