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泽被彼迦这一带,竟不知道该怎么吵下去,只不理彼迦,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充当是剑,御起就走。
彼迦一把将他拉住,不让他走,“你这是去送死。跟你直说吧,柳成荫没能杀死我师父,正找东西献祭邪王鼎。月长空道法高深,正是这样好东西。如今月长空陷入昏迷,肯定要被柳成荫献祭的。”
“你放开我。”云梦泽怒视彼迦。
“你去了也白去,你还能打得过柳成荫么?平白陪月长空死而已。”彼迦竟有些着急。
“你管我陪谁去死,放开我。”云梦泽猛得召唤出水灵,一泼水打在彼迦脸上,终于挣开彼迦的拉扯,转头就走。
“你死了,我可不会帮你起死回生的。”彼迦大喊。
“用不着。”云梦泽回敬。
云梦泽虽然进入开光期,但修为到底不够,疾驰向原来的地方,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心里发慌。
就在他不停催动灵力,想要快一点的时候,突然一股风托了他一下,帮他加速。
他回头去看,竟是彼迦。
彼迦恨恨的说:“我可不会送死,帮不了你,我就自去逃命。我还得回去复活我师父呢。”
云梦泽展颜而笑:“谢谢。”
“笑那么好看干嘛,想勾引我是不可能的。”彼迦哼了一声。
云梦泽无奈。
两人很快赶回刚刚的地方,云梦泽召出小鱼,让它用水汽帮两人遮拦身影。
两人还算及时,月长空尚且没死,柳成荫同魔修正打量他。
魔修蹲下身子,用手挑起月长空的下巴,感叹的说,“真是俊,何止是仙道第一,简直是天下第一。有了他,蓝幽我都看不上了。”
“放屁!”彼迦嘀咕一声。
云梦泽赶紧冲彼迦做了个嘘的手势,虽然小鱼能力强横,但是他修为不够,没办法让小鱼完全隐去两人的声音身形。
彼迦却还没说够,又补充了一句,“女英这个朝三暮四的浪.货,当年哭天抢地的追我师父,现在却又看上了月长空。”
云梦泽一愣。
女英,好熟悉的名字。
那不就是三十年后的魔君么!
眼前的魔修女英,约三十年后入魔成君,被月长空击败,被仙道围杀。
眼前的柳成荫,约一百三十年后入魔成君,被月长空击败,被云梦泽手刃。
这两个人如果现在杀了月长空,可真是为以后成魔成君,称王称霸扫清了一个大障碍,怎么就会有这样的巧合事。
云梦泽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这两人并不像他,知道多年之后的事。
而且这两人在是否要杀月长空上面,还没有达成一致。
“我已经帮你布置好了聚灵阵,只要吸光这百草仙境的灵气,你自然完成献祭,正式继承邪王鼎。这个美人,就留给我吧。”女英说着,手已经撩开月长空的衣襟,将月长空好看的锁骨和紧实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
云梦泽暗暗咬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暴躁。
柳成荫看着月长空,眼底满是阴狠,“杀了他,我完成献祭继承邪王鼎。再吸收尽这里的灵气,我就可以突破空冥期,进入大成期。”
“你也太贪心了吧。本来此次能继承邪王鼎,已经足够好了。”女英不满的瞪柳成荫。
柳成荫看向女英,突然一笑,伸手搂住女英的腰肢,“你不想我快点变强么?这样我们两个就可以一统仙魔两道,你做魔后,我为仙君,不好么?”
女英娇笑一声,用手指戳柳成荫的胸口,“你就只会花言巧语。”
云梦泽和彼迦一起做了个呕吐的表情,极其默契。
28.第 28 章
那边柳成荫和女英开始浓情蜜意,大概打算用“爱情”来决定月长空的生死。
这边的云梦泽却不能再继续观察,他用利用召出小鱼,布置水结界,再次隐藏气息。
然后又从百宝囊里拿出昨日的草人,划破手指,开始画符。
细密的血线编织成复杂的符咒,一个一个没入草人的身体,没一会儿,那草人便散发出淡淡的红光。
同时,云梦泽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最后红光一盛,小草人往地下一跳,落地竟变成个跟云梦泽一模一样的少年。
“好精巧的替身术。”彼迦感叹。
云梦泽却咬着牙,从百宝囊里找出青瓷瓶,将里面的药丸一股脑灌进嘴里。
如此精密的替身术,已经超出他现在的能力,勉强施展之后,经脉像被抽空一样紧缩疼痛。
幸好四师叔给的药是增补经脉的,之前他经脉受损,一天只能勉强承受一颗,现在都吃掉,倒是正好。
云梦泽看着那替身,皱起眉头。
这替身实力还不如自己,冲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吓一吓那两人,或者会被瞬间碾成灰也未可知,只能一试。
这时,彼迦上前来,划破自己的手掌。
云梦泽看向彼迦,只见他手上的伤口一滴血也未流,像张着的嘴,黑洞洞的,一只青色的蜈蚣从其中爬出来,爬上替身的肩膀,钻进替身的衣袍中。
云梦泽的眉头皱得更紧,但却没说什么。
他素来知道彼迦修习毒术蛊术,体内豢养毒物。
彼迦看向云梦泽一眼,无所谓的笑,“觉得恶心很正常,我原谅你。”
“我不会觉得你恶心。”云梦泽如实说。
彼迦愣了一下,竟有些不好意思,撇开头去,“这些花言巧语,跟你师伯说去。”
云梦泽撇嘴,他干嘛要跟月长空说花言巧语。
“这条青蜈我养了十年,一口毒死柳成荫不是问题,只是未必能咬到。”彼迦又说。
云梦泽说:“只要能逼退他们,我趁机将月长空抢过来。那天你逃跑的黑雾,今天还能用么?需要特地布置么?”
彼迦颇为甜蜜的笑起来:“不用,我师父在哪里,那黑雾就会引我去哪里。你快放替身出去,他们好像要动手了。”
云梦泽赶紧看向月长空那边,果见柳成荫和女英一番纠缠之后,柳成荫说服女英,正拿出邪王鼎,打算杀月长空献祭。
替身飞快的冲出去,将手中的木棍挥舞得宛若长剑,几道凌厉的剑招,竟然唬住了柳成荫和女英,逼得两人后退。
“居然是你。”女英颇为惊讶喊了一声。
柳成荫微微蹙眉,瞥女英一眼,显然不知道女英跟云梦泽还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他显然不打算此时追问,大声说,“这小子来送死的,直接杀了。”
女英听了这话,从腰间抽出一条红色的短剑,刺向替身。
替身舞着树杈冲向女英,一副悍不畏死的样子。
短剑扎到替身身上,瞬间没入替身的胸口,一道红光闪现,破碎的小草人掉到地上。
柳成荫和女英具是一惊,没想到这竟是个替身。
此时青蜈方才现身,向离它更近的女英身上扑去。
女英下意识的闪躲,还用剑身抽了青蜈一下。
这一下正好打偏青蜈的方向,让它转而扑向柳成荫。
柳成荫躲避不及,被青蜈扑在袖子上,立刻大惊,抽出武器攻向青蜈。
青蜈虽然剧毒,却没有什么实质的战斗力,不一会儿就被柳成荫碾死,到底也没有咬到柳成荫。
不过它的使命算是完成了,云梦泽已经借助小鱼,悄无声息的将月长空带走。
柳成荫和女英落地,看到月长空已然不见,脸色具是一变。
柳成荫看向女英,眼中一片阴郁。
刚刚青蜈突然出现,女英为了自己,竟然将青蜈推向他,当真可恶。
女英却没关注柳成荫的眼神,只盯着地上的血迹,可惜的说,“连个尸体也没得到,哎呀。”
“现在不是可惜尸体的时候,而是该担心,我们的计划是不是暴露了。”柳成荫冷着脸说。
已然得知柳成荫计划的云梦泽和彼迦,此时已经远远逃离,赶到蓝幽身边。
“快点,把他的血衣脱掉扔了,我们换个地方。这血腥味儿太重了。”彼迦说着,动手就扯月长空的衣服。
“我来。”云梦泽鬼使神差的拍开彼迦的手,快速的脱掉月长空的血衣,直接让小鱼一泼水将月长空冲洗干净,然后胡乱擦干水,又给月长空换上新的白衣。
做完这些,就将血衣一扔,与彼迦带着蓝幽和月长空再次奔逃。
直到天色大亮,两人逃到一处山脚,这才停下,设了帐篷。
帐篷虽然本身有结界,但却比不上月长空设置的,幸好彼迦放出一堆毒虫,增加一道防护。
云梦泽将月长空安置在外间床上,再次拿出布巾帮月长空擦拭。
彼迦则将蓝幽领到里间,给蓝幽换药。
临近中午的时候,月长空醒来,歹一清醒就闪身下床,看到是在自家帐篷里,这才收敛起怒张的灵压。
被如此强大的灵压震了一下,云梦泽和彼迦都不好受。
云梦泽不能说什么,彼迦却在里间骂起来,“恩将仇报的伪君子,我救了你,你还拿灵力压我。”
月长空看向云梦泽,眉头紧蹙,露出询问的神色。
云梦泽于是将发生的事情叙述一遍,大部分都是事实,只是将自己下黑手和放替身的地方隐去。
月长空听完,冷笑一声,“柳成荫的野心可真够大的。”
彼迦从里间转出来,讥讽的说,“我早跟你说他狼子野心,你却不信。”
月长空扫了彼迦一眼,并不理会。
云梦泽知道他这是毛病又犯了,在外人面前一定要高冷到底,于是替他解释,“师伯不是不信,是信了也不能拿柳成荫如何。柳成荫是天玄宗四长老之首,没有一点证据,师伯不能平白拿来问罪。”
“呵。”彼迦冷笑一声,“名门正派的无聊规矩,早晚害死你们自己。你死呢,我是不反对,但别连累阿泽。”
月长空看了云梦泽一眼,开口竟说出一句软话,“这次是我考虑不周,竟没想到自己受伤之后怎么保护你。”
暗中下了黑手,害月长空昏迷的云梦泽轻轻笑着,摇头说,“怎么能怪师伯,是我太不中用了,完全不是柳成荫和女英的对手,差点就救不出师伯了。幸亏彼迦帮忙。”
月长空微微咬牙,不太情愿的转向彼迦,“我欠你一个人情。”
彼迦仍旧一脸轻蔑:“哎呦,武圣的人情啊,好厉害,可惜我不稀罕。”
月长空冷笑一声,刚想开口。
彼迦却接着说:“勉强收着吧,武圣可别做失信的小人。”
月长空磨了磨牙,不再理会彼迦,出去设置结界。
云梦泽冲彼迦眨眼睛,感谢彼迦没有揭穿他的谎言。
彼迦冲云梦泽晃脑袋,白捡了月长空一个人情,心情很愉悦。
等月长空设好结界回来,云梦泽已经躺在外间的床上,睡得打小呼噜了。
彼迦也在里间,跟蓝幽一起睡下。
月长空轻舒一口气,扶了下胸口。
老四的药真不简单,怪不得说云梦泽承受不住,他受得都很艰难。
月长空盘膝坐在云梦泽的床尾,闭目调息。
损耗十几年的修为倒没什么,左右他已经卡在大成期很久,虽然修为一直提高,但毫无突破的迹象。
主要是毒素让他经脉滞塞,施展起来有些不便。
月长空正用灵力疏通经脉,突然觉得膝盖一重,睁眼一看,只见膝盖上多出一只白嫩的脚丫。
原来云梦泽睡觉不老实,将脚伸到了他这里。
月长空扯了下唇角,露出一个淡笑,轻柔的将那脚丫放回床上。
可惜,云梦泽这脚丫子没完没了,不时要踢他两下,或者放到他身上。
月长空最后没忍住,一巴掌拍在那脚丫上。
云梦泽被拍醒了,迷迷糊糊的瞪了月长空一眼,继续睡觉,也继续蹬脚。
云梦泽一直睡到这天傍晚,才算饱足,起来伸了个懒腰,就见月长空坐在床尾看他。
“睡够了?”月长空问。
云梦泽点了点头,往里间看了一眼。
“彼迦呢?走了?”云梦泽问月长空。
月长空却半天未作答。
云梦泽不解的看向月长空,又问了一遍,“彼迦呢?”
“你管他做什么。”月长空有些不悦的说。
云梦泽的眉头跳了跳,月长空怕不是把彼迦赶走了吧。
云梦泽正想开口问,就见帐篷的帘子被人掀开,彼迦带着蓝幽走进来。
“你总算醒了,我还你为你睡死了呢。”彼迦笑着说。
他开起玩笑没个忌讳,什么的都说。
月长空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冷冷看着彼迦。
彼迦却突然指着云梦泽,哈哈笑了起来,“你小小年纪,脚毛怎么这么多。”
云梦泽皱了下眉头,看向自己的脚。
只见白嫩嫩的两只脚底下全是黑长的绒毛,看起来让人头皮发麻。
“怎么会这样!”云梦泽大惊,伸手去揪那毛,结果一揪一大把,还一点痛感都没有。
云梦泽又揪了两下,总算确定,那毛根本不是长出来的,而是有人贴上去的。
他瞥了月长空一眼,只见月长空神色淡淡,毫无异样。
云梦泽好笑又好气的吐了口气,开始动手扯脚底下的长毛。
彼迦在床边兴致勃勃的观赏,不时提醒他哪里还没弄干净。
等两只脚底板又变回白生生的颜色,云梦泽这才抬头问彼迦,“你刚出去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