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滋,咔滋。”
“恭喜你成为联邦护卫队的一员,士兵。联邦的光辉将保护你们,永远无所畏惧,所向披靡。”
“我希望你们能明白,我们BETA虽没有ALPHA的天生的优势,但在抵御外族捍卫联邦的决心和勇气上,人人皆是平等的。”
“一等兵罗伊,联邦首都指挥中心现在给你发布一个机密任务,该任务事关重大,请务必完成使命。”
“咔滋,咔滋。”
“嘿!我是卡迪亚,你是哪个军区的?你是不是第一次来首都星?来来来,别的我不敢说,但是我可是这里的地头蛇,所有吃的玩的我都知道,甚至一些不为人知的地方我也一清二楚哟!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这样我很挫败啊!”
“你想要逃亡星的票?你一个人去那里干嘛?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吧?哦,原来是要两张呀,喂喂这更奇怪了好吗?”
“该死信息素炸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安检呢?为什么护卫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罗伊你带人去处理那个ALPHA,我去找上级汇报。”
“咔滋,咔滋。”
“咔滋,咔滋。”
“我,我信息素没有了怎么办?我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啊。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是了……你说的,你要保护我。”
“好累啊罗伊,今天休息一下好不好嘛,就休息一下下嘛。怎么会呢?罗伊这么厉害,有罗伊保护我,我一点都不担心。”
“罗伊,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了,你要好好活下去……你说的是真的吗?哪怕死亡都不会离开我?”
“罗伊,你教我开枪吧。我,我也想有一天能够保护罗伊。”
“我可不想因为一次发情热,就把自己绑在一个ALPHA身上,帮帮我,罗伊。”
“罗伊,好久不见。你看,这次是我救了你呢。”
“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我呢?也不怕我把你害了。”
“罗伊。”
“罗伊。”
“咔滋,咔滋。”
“咔滋,咔滋。”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哭。
黑暗中黑发的BETA睁开眼睛,刚才那种隐隐约约的错觉便消失无踪。
他眉头微皱,拔掉身上的软管,从营养舱中坐起身来。
冰冷的仪器发着微光,光屏上呈现出来逃亡星每个角落的摄像画面,期间,复杂的数据流和量化表在各个画面旁一闪而过。
光屏右上角跳动着数字日期。
这次休眠得实在太久了,罗伊心想,居然休眠了三年。
他的记忆总是呈现出断层般的空白,但他早就习以为常,休眠期对于他而言就像蛇类的冬眠一般,总会在突如其来的某一刻陷入昏迷,再发现自己在同一个地方醒来。
密密麻麻的线路布满了整个天花板,除却那些光屏,地上紧紧挨挨地摆放着数百架密封的营养舱,金属制的外壳坚固无比。
打罗伊有记忆起,这里便已经是这样一幅模样。
真想从这里出去。他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又很快被压制到了意识深处。
不过今天这次稍微有点不同,“房间”的门开启了。厚重的铁门外一片黑暗,不过罗伊知道这里可以借由智脑的通道通向逃亡星的任意一个地方。
怕是智脑又有什么任务要发布了。黑发的BETA眸光微闪,踏出了那道门。
也是,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第53章 53
“咕噜噜。”
“咕噜噜。”
鹦鹉在空中盘桓着,却迟迟不敢靠近,蜂群在底下虎视眈眈地盯着,只要对方一有动静,就会蜂拥而上。
“我说了,只要你答应加入我们,就放过你。”领头的一头红发张扬,却不是15区的执行官,而是毒蜂组织的现首领,炎。
沙瑞被捕获网狠狠地钉在地上,纵然他的信息素压迫得这群BETA几欲跪下,但在悬殊的人数差距下,他还是败下阵来。
可恶,只拖住了一队。血顺着他的额头流淌下来,糊住他的眼睛,他的视野里猩红一片。
“我可是杀了你们的队友哎,还敢招我进队?”他咧了咧嘴,装出一副自视甚高的模样。
两名毒蜂组织的队友被一枪穿胸,就躺在他不远处,死不瞑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他们这个方向。
“他们会服从命令的。”炎意味不明地笑笑。他带这帮人好歹也有十年,他们却始终嚷嚷着要进来找前首领。
毒蜂组织可还从来都没有过前首领重新上位的情况。可是看着这庞大的蜂群,和自己周围那群不争气的家伙,炎不得不打落门牙往肚里吞。
他明明比这人更有实力,更加果断,为什么当年偏偏只选了他留在逃亡星成了执行官,而不是一同参赛的自己?
所幸机会很快就来了,趁着焰一连串的重大失误,炎很快抓住了重点。逃亡星赛事能者为上,虽然仍有少部分清道夫留存,但对上他区执行官却已无甚胜算。
倒不如兵行险招,拉回一个强力外援。
被死死禁锢着的银发ALPHA身上摄人的信息素收敛了一点,在场人身上一轻,劫后重生般大口呼吸起来。
“看来不答应你不行了。”ALPHA的敌意稍稍收拢,但那份独属ALPHA的高傲使得他说话的语气仍有些居高临下。
沙瑞心里一阵苦涩,要是以往他肯定由着自己的性子把这帮家伙劈头盖脸骂个狗血淋头。
当初还是逃生秀的时候,他曾经和白鸟威逼着卡迪亚反水。就是卡迪亚屈服得太快,以至于这快感打了些许折扣。
哪知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他来演这么一出。沙瑞硬着头皮继续表演,指望能把这帮白区选手给拖久一点。
炎坦然一笑,“确实如此,但放心,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不会让你为难的。”
什么事情?沙瑞刚想开口,后脑猛地遭到了一下重击,毒蜂组织的选手趁他松懈下来拿着枪托狠狠地给他来了一下。
眼前一黑,高大的ALPHA昏迷在地。
“老大,接下来怎么办?”炎身边的选手问到,不自觉间,他们已经开始把心里的天平倾向了现任首领。
“就让他这么昏着,如果有人来救他,那就借此一往打尽。”
降色的液体注入沙瑞的动脉,ALPHA闭着眼,身体一阵不自觉的抽搐。
“如果没有人,他也是我们其中的一员了。”
炎把玩着手上一个小巧的按键,冲焰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笑了。
他可不像焰那般优柔寡断,妇人心肠。这十年毒蜂组织之所以如此强大,可不是因为所谓的团结,他早在这帮人身上安下了如出一辙的□□,只要他想,就能随时夺取对方的性命。
毒蜂组织的成员在两任首领之间摇摆不定,也不是为了什么忠心,不过是掂量着怎样才能留着自己的小命罢了。
黑豹被车头撞了个猝不及防,原本还被紧紧追赶着的越野车原地转了180度,油门踩到了最大,呼啸着冲紧随而来的三辆越野车开去。
他们不要命了吗?握着方向盘的选手冷汗津津,眼见着对方连刹车也不按,如脱缰的野马般瞬间就逼到了眼前。
三辆越野几乎是手忙脚乱打得方向盘,坐在其上的选手只听见越野车外壳一阵刺耳尖锐的摩擦声,那辆气势汹汹的越野车竟然就这样从两辆车的缝隙中强行擦身而过!
“呵,好大的胆子。”9区执行官黑桑利亚也兴奋起来,刚刚的爆炸不过是开场前的预热,连一个星球都曾炸毁的他这点刺激自然是全然不够。
“让开。”他一把拽下驾驶座上犹在胆寒的选手,一转方向盘。旁边两辆车被他突然转向撞击得往外一翻,车厢相接发出格拉格拉的撕裂声。
白连只觉得座位碰地一声往前一窜,回头一看一辆越野车车头狠狠地撞在自己所坐车的车厢上,透过车窗镜片可以看到黑桑利亚对着他们咧开了嘴,比了个嘴形。
碰。
一只黑豹跃上了残破不堪的车厢,矫健的豹身带着底下的越野车一起,在众目睽睽之下轰然炸裂。
又双叒叕炸?9区选手几乎欲哭无泪,他们眼见着自家执行官仿佛不要钱一般把清道夫一只一只当炸弹抛了出去,那豪迈程度连他们这些旁观者都感到了肉痛。
但还不等他们多想,就听见两道引擎声自爆炸的硝烟中飒爽而出,两个俯身在摩托车上的人影绝尘而去。
与执行官同坐一辆越野车的选手感受到他陡然恶化的情绪,一瞬间觉得自己坐的这辆车也要在他熊熊高涨的怒火中炸成碎片。
处刑者黑桑利亚,却轻笑了一声,这笑声像是烈火上轻描淡写浇的一层薄油,把这层火焰浇得更为旺盛。
“不回头看看吗?前面那位。滋……”局域广播突然开启,里头传来了自家执行官的声音。
“回头看看,你的小情人。滋……”
头盔下,白连瞳孔紧缩。不会的吧,他们不会把罗伊……
“要掉到地上去啰。”
摩托车胎发出刺耳的刮地声,已经开出射程范围的摩托赫然回头,犹如一只奋不顾身的飞蛾一般,朝着他们执行官这朵致命的焰火直扑而来。
那个在空中高速坠地的黑影在白连眼中缩成一个小点,却教他几欲发狂。
“罗伊!”
“啪。”球杆高高举起又轻轻落下,高尔夫球在球杆的作用下沿着不平的草地向前滚去。
虽然逃亡星赛事转播通道已然关闭,帝国和联邦的联合军已在前线激烈开战,地下赌庄的生意仍旧如火如荼地开展着,政府的打压反倒让这些赌徒更加兴奋和疯狂。
地下赌庄的负责人奥赛罗恭手立在前帝国首相奥丁身边,他们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高尔夫球场。
被下注的球手凝神摒气地看着缓缓移动的高尔夫求,明明是在进行如此闲情逸致的运动,他的额上却渗出点点汗珠。
这片球场却是建立在地下赌庄新购入的星球之上,短短半个月,地下赌庄就凭借着超前的讯息大赚了一笔。
奥丁祖父对这些钱财并不感兴趣,奥赛罗也不知祖父内心作何打算,但他时不时便会过来询问祖父对这赛况的看法。
“祖父,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成为今年的十人之选呢?”
“你可是有看好的人选?”奥丁首相却把问题推了回来。
“我看不透。”奥赛罗摇头,在这一点上他向来坦诚。“只是要说最具争议的人选,倒是有一个。”
最具争议性的人往往话题度越高,人们兴致越浓,适当炒作就能让人在赌庄疯狂下注。
只是,就像奥赛罗先前犯下的错误一般,这类下注高风险高回报,稍有不慎连整个赌庄都会搭进去。
“你是说那个OMEGA吧?”药液顺着吊瓶流入衰老的血管,老奥丁的身体已经虚软到无法接受更高级的医疗设备的治疗。
他摇了摇头,“他不行。”
“果然是因为他太弱了吗?”奥赛罗若有所思道。
“他表现得不错,心智在这帮选手里算是一流的,枪法在这场比赛里并不算决定性因素。可他有个致命的缺陷。”
“他的弱点太明显了,逃亡星可不需要这般多情的选手。”
球手啪地一下击出最后一杆,许是他之前犹豫太久失了准头,白色的小球在洞口旋转了数圈,终是顺着坡滚远了。
球手悔恨不堪,因为数亿星币的押注就此与自己失之交臂。
“只有冷静到极致,冷酷到极致的人才会留下来,成为它的继承者。”
“他疯了吧?开着一辆摩托车就想撞上来?”车上的选手心里犹想着,就听见自己的执行官下令。
“碾过去!”
两辆靠外的越野车一左一右夹击而上,黑洞洞的枪口伸出车窗,飞泻的子弹冲那辆急速而来的摩托射去。
可那摩托却顺着一个斜坡顺势而下,车身那一刻几乎与地面平行,子弹从对方的耳边掠过,却是没有射中分毫。
不对,我明明应该是射中了。一名选手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辆摩托借着地势腾空而起。
对方的脸上却没有他们假想中的疯狂,碧绿的眸子里满是冷漠。气流吹开了他的衣领,透出里头金属的光泽。
是护甲!那个家伙有护甲!普通的子弹无效!他还未来得及把这个发现告诉其他人,就感受到脚底一阵发烫,灼热的气流带着飞溅的碎片击穿了他的胸口。
两辆越野车如同之前的黑豹一般再一次当场爆炸,只是这一次,那个孤注一掷的家伙再也不会拥有逃离的机会。
“碰。”黑桑利亚打了个响指。“爱情,使人盲目。”他为自己的胜利总结道。
在车上仅余的最后两名选手震惊的目光中,这名30年前的恐怖分子甚至兴致颇好地哼起了歌。
“为什么?不是同队不能相互伤害吗?!”一名选手吼道。
“是的,确实如此。”黑桑利亚心情不错,难得愿意跟这帮一直以来都没跟上执行官节奏的愚笨选手解释一番。
“所以我这是□□。我也完全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呢。”
非主观意愿的攻击,在智脑的运算中,只会判断成意外。
“是吗?真谢谢你告诉我。”一个轻柔的声音赫然在他耳边响起。
黑桑利亚还未反应过来,冰冷的枪口已经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黑桑利亚猛地意识到,车内剩余两选手理应一眼就看到对方潜了进来,却一直在分散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