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哥儿穿成星际雌虫[玄幻科幻]——BY:北边有狼
北边有狼  发于:2020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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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左父重复这两个字眼,接着陷入沉默,左越再想开口时那边已经挂断了通讯。

左父的想法他总是捉摸不透。

他关掉通讯,这才察觉薛鸣早就从工具室出来,静静地站在客厅的对角,不知听了多少。

“过来。”他招了招手,语气温和。

薛鸣大步走近,蹲下.身平视他的脸,神情难得带上几分紧张。

“其实我可以有空的。”

正式入职在三天后,应该足够去雄父家了,再说左父毕竟是家长,还未见面就甩他这么大个脸,薛鸣觉得过意不去。

左越捏捏他的后颈:“我和他关系不好,去了只怕会让你受气。”

薛鸣摇头:“不去于礼不合。”

说起来他和左越领结婚证这么久,的确没拜访过他的亲人,虽然虫族的亲缘关系浅淡,幼虫成年后与父辈来往得少,但在薛鸣的观念里父母命不敢辞,长辈还是要尊重的。

因着他的坚持,左越最终还是点了头。

雄父对他并不友好,薛鸣在左越与他的对话中感受得很清楚,以至于吃晚餐时都心不在焉,差点让汤碗烫了手。

左越接过,让他去餐桌上等着。

这时门铃响起,薛鸣正无所事事,便走过去开门,看清来人后愣了愣。

面前的雄虫和左越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不过五官要更锋利些,目光深邃如海,因年岁增长而生出的法令纹令他更显严厉。

薛鸣下意识挺腰并膝,利索地站了个军姿:“雄父好。”

左父目光扫过他,无甚表情地“嗯”了一声。

薛鸣让开身体,将他迎进,正好听到左越从厨房传来的喊声:“薛鸣,汤的盐会不会淡了?”

左父面色一沉,不等薛鸣反应就大步往厨房走去,在门口撞上端着汤出来的左越。

薛鸣呼吸一屏,心脏狠狠往上提了提。

在虫族的家庭结构里,雄虫不沾手任何家务事,至于厨房,那是进都不可能进的。

让雄夫进出厨房,甚至动手烹饪,是属于雌虫的严重失职。

这一幕对左父的冲击可想而知有多大。

左越对雄父的气息不算熟悉,经小O提醒才知道,他越过横在门前的左父将汤碗端上餐桌,这才不急不忙喊了声:“雄父。”

气氛陷入凝滞。

薛鸣目光在默然对立的两父子中间扫过,绷了绷唇没说话,去厨房取了三双碗筷回来。

左越抬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神情淡淡:“雄父不如一起用餐?”

后者脸色比他更冷,兴许觉得现在不是发作的好时机,便压了压心头的火气,径自拖开椅子坐下。

薛鸣还要去盛饭,被左越暗自拉着坐下,让小O去盛。

左父余光瞥见,额角青筋跳了跳。

因为暂时清闲的缘故,薛鸣做的菜比较丰盛,看着倒不至于寒酸。

左父夹了一□□炒节胸蜈蚣肉,停了片刻开口问道:“你新学的?”

左越天资聪颖,又喜欢钻研,虽然雄虫学习烹饪很丢脸,但他这个雄子从小就喜欢拧着来,做得出这种事。

左越:“不是,薛鸣做的,肉也是他打的。”

左父脸色缓和了些,转头目光落在薛鸣身上:“你就是薛鸣?”

他身上有股肃杀的气质,那是经历无数战场锤炼出来的,薛鸣下意识放下筷子,正襟危坐回答:“是。”

不像见雄父,倒有点军礼阅兵见首长的即视感。

锐利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而过,薛鸣目不斜视,放在裤子上的手心悄悄起了汗。

只有左越在舀汤,汤匙在碗沿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先吃饭吧。”他将盛好的汤放在薛鸣面前,说。

薛鸣便当真喝起汤来。

相比雄父,当然是雄夫的话比较重要。

见到这一幕左父正要开口,突然面前也放下一碗汤,左越收回手:“您也先吃饭。”

滚到嗓子眼的斥责硬生生被堵回去,左父瞪了他一眼,奈何左越现在眼盲,并没接收到他眼中的恼怒,径自低头喝汤。

左父只得把气压下,品尝雄子破天荒给他盛的汤。

饭毕父子去了书房,薛鸣把餐桌清理了,洗碗的工作交给小O,自己则开了灶上的火,将最后一段蛇蜕放进瓦罐里,小火慢慢煎水。

等待的间隙他翻出看到一半的复健手册,逐字逐句地学习。

左越的腿痛感明显,但无法动弹,现在的处境也不允许大张旗鼓找医生,他便让小O下载了一些关于复健的权威资料,自己摸索着给他锻炼。

左右蛇蜕煎水喝完了,左越身体里的余毒也清的差不多,薛鸣悬着的心总算放了放。

最初跟他回家时压根没想过左越的腿可能会好,现在有希望就是好事。

小瓦罐“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打扫完卫生的小O走进来,电子屏上滚出一只萌萌哒的迷你机器虫,活灵活现地挠了挠脑袋,看上去欲言又止。

相处这么久,薛鸣知道面前这只不能用一般管家型机器虫看待,便主动开口道:“什么事?”

电子屏上闪出一堆缠绕成团的绳线,足可见其纠结。

它与左越一直处于精神连接状态,所以在书房不小心听到一个对薛鸣不太友好的消息。

“虽然您可能会不高兴,但是上将先生可能要纳雌侍了。”

薛鸣一愣:“雄父说的?”

小O点头:“争吵很激烈,上将先生的雄父认为您不能胜任雌夫的职责,想替他再纳一位温柔勤快的雌侍照顾他。”

温柔?勤快?

他虽不善言语了些,但自认没有比他对左越更上心的了,他和左越小日子过得挺好,左父这是操的哪门子心?

薛鸣心头的火一拱一拱,脸色也冷了下来,他关了火,走到书房时恰好看到门从里面打开,左父走了出来,面带寒霜。

他抬眼头碾了薛鸣一眼,隐约带上了十足的恶意:“你挺有本事。”

薛鸣莫名,但不妨碍他还在生气,没了面对他的忐忑心情,便只剩漠然。

他侧立一旁,等左父过去。

谁知左毅走到他身边时突然顿住,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音量警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离开他。”

薛鸣内心巨震,却硬生生压住,一点情绪都没透出来。

左父见他没有反应,心下恼怒无处可发,只得冷哼一声离开。

关门声响起,薛鸣才轻轻吐了口气,推门去找左越。

书房的灯亮得刺目,左越背对他坐在窗边,薛鸣一眼看过去,入目所及竟然是一片血红。

“你怎么了?”他疾跑过去,单膝跪地托起左越受伤的小臂,那里血肉模糊,看起来就像被剜去一块肉。

如果没记错,这个位置之前纹着左氏家族的荆棘族徽。

左越冲他笑了笑,这点小伤对他不算什么,反倒安抚地摸了摸薛鸣的侧脸,说:“别害怕,我不会纳雌妾。”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晚啦,给小天使们鞠个躬,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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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薛鸣心疼得不知说什么好。

他起身赶着找来毛巾, 将左越小臂上不断蜿蜒而下的鲜血拭净, 又打开小型治疗舱将他受伤的手臂放进去,没一会伤口就被消毒清洗,喷上一层薄薄的药雾。

期间两人都十分安静,只能听到薛鸣操作治疗舱时产生的提示音。

左越收回被处理完成的手, 耳边响起治疗舱被阖上的声音, 接着薛鸣将之提起离开。

全程没说一句话。

左越苦恼地撑撑额头,神色无奈。

他就知道要生气。

薛鸣生气的直接后果是当晚没进卧室,左越没滋没味在床上等了半晌, 还是穿了鞋出来,在薛鸣的操作间外逡巡不去。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知薛鸣又在做什么,面对薄薄的门板, 左越难得带上了几分犹豫。

亲手剜去家族徽记不光是因为纳妾之事,还有他与左父多年的不和, 怪不到薛鸣头上。

若是他的雌夫因此内疚, 那就本末倒置了。

左越敲门的手抬了又放下, 屋前屋后转了一圈,终于在厨房的灶台上找到已经煎好的蛇蜕水,他捧了那只已经变凉的瓦罐,像终于找到借口般坐在操作间门口:“薛鸣, 我的药冷了。”

里面的声音果然一停,接着门被打开,手里的瓦罐被接过去, 薛鸣重新开火将药热上,后背抵在光滑的墙壁上深呼吸。

轮椅滚动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他身边停下,左越探了手去勾他的指尖。

薛鸣动了动,没挣脱,不过也没看他。

“还在生气?”薛鸣的手指不算柔软,骨节分明指腹带茧,左越却从他的指根捏到指腹,力度不大不小,麻麻酥酥地感觉传来,薛鸣剩下那半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左越惯会用这种方式服软。

薛鸣无声叹了口气,终于睁开眼睛,目光落在自家雄夫受伤的手臂上。

谁家雄夫谁家疼,薛鸣现在恨不得驾着飞行器出去拦住左毅干上一架。

“喝药吧。”他说。

气氛终于缓了些,左越暗地松了口气,莫名觉得自家雌夫生起气来不亚于面对一次大型战役,甚至比那紧张多了。

暖融融的家住过一段时间,就不再习惯回到冷冰冰的生活。

温情攻击最为致命,捧着碗喝药的左越心想。

薛鸣低落的心情已经散得差不多,此时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膝盖,语气带上几分希冀:“有感觉吗?”

“有。”左越闭了闭眼,药力裹挟着血液开始冲击麻木的筋脉,他用力抓住轮椅的扶手,白皙手背上的青筋纤毫毕现。

很痛,但还在可忍受的范围内。

薛鸣目光一眨不眨,每次服完药左越都是这个反应,但过后依旧不能动,这已经是最后一付了,应该要起点不同的效果才对。

过了十分钟,药效散去,左越的腿依旧不能动。

薛鸣失望地收回目光,嘴里还不忘安慰雄虫:“没事,或许要再等等。”

左越低头垂眼,声音极轻地“嗯”了一声。

应当也是失落的。

奈何薛鸣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更多安慰的话,幸好左越自我恢复的能力很快,不到一分钟就拉了薛鸣的手,唇角扬起几分勉强的笑:“我们去睡觉。”

薛鸣心被揪了揪,哪里还记得起生气那码事,跟着他上了床。

因为心情不佳的缘故,两人早早便睡下了,第二天清晨薛鸣准备起床做早餐,左越依旧是规矩的睡姿,双手合十叠放在小腹上,昨晚受伤的小臂已经结了淡褐色的痂。

轻轻起床的薛鸣转头看了一眼,忍不住俯身在他光影流转的眼尾印了印。

好不了也没关系,我会一辈子护着你。

他无声开关门出去,不多时厨房传来轻声的响动。

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停机坪外的螣蛇卷着大白鹅的小窝,和它的小伙伴还在酣睡,小O才从休眠中苏醒,正指挥扫地机器人开始新一天的卫生打扫,所有窗户和防护罩被打开,晨曦裹着清爽微凉的风照进来,薛鸣深深吸了口气。

太舒服了。

他将粥熬上,包子蒸上,竟当真搬了把睡椅躺在客厅落地窗外,一边等早餐熟一边享受难得的清闲时光。

昨晚他把耳钉上刻着的荆棘徽印磨去了,左越不要的东西他也不要。

坚决与自家雄夫站在同一战线毫不动摇。

“砰……啪……”卧室突然传来几声重物坠地的声响,薛鸣眼一睁,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进卧室。

“怎么——”卧室的门被猛然推开撞在墙上发出沉闷一响,薛鸣往前奔的势头止住,待看清面前情形后嗓子眼霎时被堵住,眼前竟然开始弥漫水汽。

眼前的雄虫背对他而立,双腿笔直修长,沿着裤线往上绷出有力的弧度,此时正循着声音迈步而来。

走得近了才发现,左越竟然比他都要高一点,平时坐着轮椅不显,现在薛鸣平视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他把目光往上移了移,停留在左越垂着的双睫上,眼中有晶亮的液体在闪动。

“真的,好了吗?”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开口。

左越抬手想摸摸他的脸,却被薛鸣抓住,又问了一遍。

“真的。”左越回答完突然踉跄几下,差点直接倒了下去,幸亏扶住了墙壁。

薛鸣心跟着一提,神色焦急:“怎么回事,我找小O来看看。”

说完按住耳钉就要呼叫小O,被左越抬手关掉了。

“不用,就是有些腿软。”左越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按在薛鸣耳珠上,不轻不重开了个玩笑:“可能只是太久没使用了,需要上点油。”

刚才他从床上起来,一如既往操纵空轮椅行驶到床边,谁知僵硬的膝盖突然跳了一下,接着麻痛感传遍整个双腿,左越惊奇地发现自己能动了。

不过每动一下都伴随着剧烈的麻痒疼痛,双腿仿佛生了锈的发条,接连几次摔倒在地,在听到薛鸣从外奔来的脚步声时才再次站起,硬生生以不算难看的姿势撑到雌夫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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