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在蛋糕店,他接到之前部队领导的电话,要和他见一面,谈谈四年多前那次行动的事情。
四年多前,他们在夜色会馆的那次行动,抓住了大部分的主要人员,但是会馆幕后的老板,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风声,提前逃跑的无影无踪。后来也没有找出他来。一个多月前,警察的卧底办其他案子时,发现在几家高端会所里,又出现了拍卖Omega的现象。上面怀疑,四年多前没抓住的那位神秘幕后老板,又在重新活动。
他的小队为了那次行动,收集了不少资料和信息。领导叫他去,就是让他把之前掌握的资料和消息都详细交代一遍。他已经退役,这次的行动要交给新的人来办。
“嗯。”陆泽洲打字回过去,“有人会查,你就别操心了,好好上你的班。”
他已经退了役,只要不打扰妨害到他的生活,他不会再管。
回了消息,陆泽洲收起手机,转过身揽住叶轻的腰,不让人掉下去,就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叶轻醒过来,窗外天色晴朗,阳光热烈,肆虐的台风天已经过去了。原本睡前两人一人一条毯子,醒过来发现,自己的毯子不见了,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陆泽洲的毯子里。
陆泽洲还在沉睡,没有醒过来。两人面对面挨得极近,陆泽洲温热平稳的鼻息就直接喷洒在自己额头上,而自己的一条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挤进了他的双腿之间。
叶轻抬头看了一眼双眼紧闭睡得正熟的陆泽洲,悄悄想要把腿收回来,刚一动,放在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陆泽洲翻身把他压在身下,眼眸半抬,懒洋洋开口问:“你做什么?”
突然变换的姿势,两人相贴更紧,叶轻能感觉到有什么滚烫的物事紧紧贴着他的大腿。叶轻反应过来,顿时面红耳赤,信息素突然乱冒了出来,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甜香。
陆泽洲眯了眯眼,缓缓低头,手掌贴到他柔软的后颈,带着薄茧的指腹,朝他腺体的位置摩挲而去。空气中清浅的雪松香也弥漫开来,和甜香勾缠在一起,引诱着甜香渐渐浓烈起来。
楼下挂钟传来隐隐的报时声,八点钟了。对面开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姜源起床了。而八点半一开门,就会有早已预约好的客人来取花。
不管发生什么,现在都不是好的时机和地点。
叶轻心跳飞快,就在陆泽洲挺拔的鼻梁和自己的鼻尖相触那一刻,突然从枕头底下摸出一管阻隔剂,对着自己用力一喷。
瞬间,浓烈的榴莲味道就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姜源昨晚受到老板的扣工资威胁,把叶轻给拦在了门外。没一个小时就后悔了,感觉自己把朋友推进了虎口,昨晚支着耳朵听了大半宿外头的动静,风平浪静。早上醒过来,又忍不住趴到门上去听墙脚。
刚趴上没几分钟,房门“咔哒”一声开了,姜源赶紧站直,嘿嘿笑着朝出现在门口的叶轻打招呼,“小叶,早呀。”
随着开门,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淡淡的榴莲香味。姜源抬头往门里瞧了一眼,窗户大开,陆泽洲正站在窗口,穿着睡衣的背影莫名有些苍凉。
原本他还担心叶轻被他老板欺负,现在,他有些同情他老板了。
陆泽洲今天要去公司,吃过早饭,就顺路带姜源一起走了。叶轻送走来取花的客人,又接待了几位客人,很快到了中午,叶重提着他在家做好的饭菜来了,叶轻简单吃过,就让叶重看店,他去医院给叶妈妈送饭。
叶妈妈吃饭的时候,医生过来,通知他们叶妈妈明天就可以拆线。
第二天叶轻没有开店,早早和叶重去了医院,陪叶妈妈拆线。
纱布完全拆开,叶妈妈看清面前的两个孩子,眼眶红了,伸手搂住叶轻和叶重。
叶轻和叶重的眼眶也红了,三个人紧紧抱到一起。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叶妈妈恢复的很不错,当天下午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叶轻去向张老道了谢,就和叶重一起,陪叶妈妈回了家。
*
陆母的兰花一直不见好,已经有一盆死掉枯萎了,剩下几盆也眼瞅着就时日无多。她心里急得不行,又碍着面子,担心又被儿子发现,不好偷偷让底下人抱着兰花去找叶轻。
她找遍了临江市对兰花有研究的养花高手,打听到郊外一个小镇上,有个花农在那边承包了几亩花田,擅长养兰花,种的兰花在网上销量也十分高,有几分名气。陆母便让司机开车,带了个保镖,抱着兰花去找人。
找到人说明来意,那个花农热心的帮陆母看。然而检查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陆母只好无功而返。
小镇位置有点偏,回去市里大概要两三个小时。走了一会儿,车突然扭曲了一下,很快停下来。
“夫人,车的轮胎好像扎到了什么东西。”司机蹙起眉头,打开车门下车去检查。
四个轮胎都检查了一遍,发现左边前轮胎有颗挺大的钉子扎了进去,轮胎已经没有气了。
“夫人请下车等一会儿,我换个轮胎。”司机回去和陆母说了一声,就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工具和备用的轮胎,蹲下身给车换轮胎。
现在种田赚不到什么钱,这个小镇周围的田地大部分都改成了花田。车停下来的地方,周围没有房屋人烟,就只有成片长势正旺的花田。
陆母刚下车站定,远处一辆面包车快速开过来,在她不远停了下来。车门唰的一下被拉开,几个身材粗壮,蒙住脸的男人,提着木棍飞快下车,大步朝陆母而去。
保镖见势不妙,护着陆母要离开,然而车还没修好,对方又人多势众,很快不敌,被木棍敲晕了。
陆母大惊失色,没等她逃两步,也被劈晕了。
醒过来时,陆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房间,手脚都被绑住了,外面传来几个男人粗声粗气的说话声。
“人已经抓住了下一步怎么办?”
“等车来了就送走,老板等着要!”
“看到她身上的金镯子和宝石项链没?操,老太太真有钱,不过让我们绑一个老太太干什么?”
“谁知道,我们拿钱办事,莫多问。”
“不问就不问。不过她身上的金镯子和宝石项链要拿下来,老板只是要人,肯定不会在意。那么沉的金镯子,那么大的宝石项链,绝对值不少钱,等之后找机会出手,也给哥几个都分分。”
没有反对的声音,房门突然被推开,两个用袜子蒙着脸的男人走了进来。
陆母吓坏了,连忙挣扎着往床铺里面躲。却被矮个子男人抓住,粗鲁用力扯下她身上的项链和手镯,还有手指上的婚戒。
婚戒长时间没取过,扯下来的时候几乎蹭掉了一层皮,手指火辣辣的疼。
陆母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惊恐含泪地问,“你们要干什么?”
矮个子男人正要说话,外头突然响起喊声,“阿康在不在?我给你带生意上门了!”
“操,有人来了,快出去!”矮个子男人随手扯过一块毛巾,塞进陆母嘴里。然后和另一个男人立刻转身出去。
门外又响起说话声,有个声音清朗悦耳,陆母含泪听着,突然精神一震,那个声音是……是叶轻!
第65章
从花木市场进的花材良莠不齐, 价格也不低。而且运回店里后, 需要他精心用灵力温养好几天,才能卖出去。叶轻店里的生意步上正轨后, 他便开始琢磨着自己租花田种花。
林院长听说了他想租花田,给他热情介绍了临江市郊外一个叫李家村的地方,周围全是花田, 不少花木市场的货都是来自那里。还给了叶轻一个当地熟人的电话,让叶轻想去看看的话随时打电话。
叶妈妈眼睛好能看店了, 叶轻就给那位熟人打了电话,约好日子, 上门来看看花田。
当地熟人是个种了十来年花木的花农, 大家都叫他海叔,在网上开了个淘宝花店,生意还不错。听说叶轻想租花田,带他去找村民。
“咱们这里的花田都已经有人种了, 你要是上个月来,都没有能租给你的。不过你运气好, 阿康也不知道在哪里发财了, 前两天说想把自家的花田租出去,他要搬去城里。”海叔一边领叶轻往一户有些老旧的两层小洋楼走, 一边念叨道。
李家村虽然离市区有些偏远, 但这两年因为花木生意的发展, 家家户户也都富裕了起来, 盖起了崭新的小洋楼。海叔领他去的那家相比村里其他人家, 房子都要老旧一些。
“阿康,我给你带生意来了!”一进门,海叔就高声嚷道。
叶轻跟在海叔身后进去屋里,就见两个一高一矮的男人,从里面房间出来。
“阿康,有朋友在啊?”海叔看了高个男人一眼,对矮个男人说道。
矮个男人笑着道:“嗯,海叔,这位是……”他看向叶轻。
海叔介绍道:“这是小叶,他想租花田,你前两天不是说想把你家的花田租出去吗?我就带他来了。”
叶轻朝阿康点点头,开口道:“你家花田在哪?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阿康张嘴正要说话,里头屋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哟,里面房间还有人?”海叔看向紧闭的房门,说道。
阿康脸上挤出笑容,“朋友家的孩子。”他转头看了旁边高个男人一眼,高个男人转身就朝房间走去。
叶轻狐疑看向紧闭的房门,他刚才仿佛听到了女人的闷哼,不是小孩子的。
“花田就在村子路边不远,我带你去看。”阿康看向叶轻,笑着伸手请他和海叔出门。叶轻和海叔走到门外,阿康转身关门,抬手时,T恤下摆往上缩了缩,灿烂的阳光下,口袋里有亮光一闪而过。
海叔调侃道:“哟,阿康,你口袋里装了什么,这么亮,把我眼睛都闪瞎了。”
阿康急忙扯了扯T恤下摆,有些慌的掩饰笑道:“刚买的手表,戴着不习惯,索性揣口袋里了。”
叶轻却是一顿,若有所思看了阿康一眼。他这几天天天对着一天花板的钻石,对这种亮光熟悉极了,阿康口袋里,装着的是宝石,而且宝石还不会太小。
这个阿康有问题。
叶轻不动声色跟着阿康去看了花田,想比别人家精心照料长势良好的花田来说,阿康家的一看就没有好好打理,两块花田的黄玫瑰,长得无精打采,稀稀拉拉,杂草都比玫瑰花苗高了。
叶轻问了价钱,然后为难道:“这两块花田我都想租,不过今天没带够钱,我明天再过来行不行?”
“可以。”阿康也痛快,在路边和两人说了一声,就转身匆匆回去了。
“小叶,我送你去镇上坐车。”因为是林院长介绍来的,海叔对叶轻格外热情,说道。
“不用了。”叶轻笑着拒绝了海叔的好意,“海叔你去忙吧,等会儿有车会来接我。”
海叔的网店这两天做活动,订单特别多,他忙着回去包装发货,便点头道:“那你明天来了找我啊。”
说完,也匆匆回去了。
看着海叔离开,叶轻重新朝阿康家走去。
房间里女人的闷哼声,以及阿康口袋里的宝石,再联想海叔说他不知道在哪里发了财。叶轻怀疑阿康绑架了什么人,如果真的是,他必须要报警才行。
正值太阳强烈的下午,家家户户都在自己家里,外头没人。叶轻一路走到阿康家门口,然后绕到了后门。
阿康家在村子外围,后门不远就是大片的花田和起伏的山林。叶轻正犹豫是悄悄进去,还是就等在外面,看里面的人有什么动静,突然眼睛又被后门地上的一样东西闪了一下。他蹲下身在,在后门墙角里,发现了一只珍珠耳环。
珍珠耳环很精致,在耳圈上,刻着个字母“L”以及一个小小的像是兰花的图案。
叶轻一怔,他在陆泽洲的袖扣以及陆泽洲送他的黄金招财猫上,也看到过相同的图案。他好奇问过陆泽洲,陆泽洲说是给陆家人的黄金或是宝石饰品上,都会有这种标记。“L”代表陆,而兰花则是因为陆母喜欢兰花。
里头的人是……叶轻心头一震,转身背靠后门的院墙,就立刻掏出手机拍了张珍珠耳环的照片,给陆泽洲发过去,然后给他打电话。
陆泽洲很快接了,叶轻飞快跟他说起自己的发现,然后压低声音紧张地问:“耳环是不是陆夫人的?”
陆家只有一个女人。
陆泽洲让助理给紫玉山庄的管家打了个电话,开口语气冷沉,“是我妈平常最喜欢戴的耳环。张伯说我妈因为兰花,带司机和保镖去了李家村,现在不仅我妈,司机和保镖也都联系不上。你找地方藏好,保护好自己,别轻举妄动,我现在就赶过去。”
挂了电话,叶轻耳朵贴着后门,闭上眼睛,凝神静气,灵气在体内流动片刻,隐约听到靠着侧墙的房间传来男人的声音。
“这死老太太还有只耳环呢,你看到没有!”
“没有,谁知道掉哪里了。车怎么还不来?你打电话问问。”
“急什么,一会儿就来了。快找找她那只耳环,要一对卖出去才值钱!”
两人急吼吼一通找,陆母被封住了嘴巴,在床上呜咽出声。
“死老太太,再乱出声,信不信我抽你!”阿康瞪眼怒骂。
高个男人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嗯嗯几声,挂掉开口道:“来接她的车到了村口,我出去看看。你把老太太弄进车里,等我收到了钱,给你打电话,你再把老太太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