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被毁以后[玄幻科幻]——BY:独来
独来  发于:2020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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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达成共识,便决定把自家长辈叫到医院来一起谈。
  他们谈推迟婚礼的事情,陆泽洲没什么兴趣,想到叶轻还给他的那盆山茶花,去外面车里拿了,往院长办公室走去。
  把山茶花还给了院长,还替叶轻敲诈了一大个红包,他才重新回去病房,想看看他们谈完了没有。
  走到病房门口,正好碰见叶夫人从里面出来,看见他,叶夫人微微笑着和他打招呼,“陆先生。”
  兴许是因为叶轻,他对整个叶家都没有好感,冷淡朝叶夫人点了点头。
  叶夫人也不在意,而是继续和他搭话,“上次的事,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陆先生。”
  陆泽洲顿了顿,才明白过来她是说上次救叶轻从冰库出来的事情。心微微一冷,都过了这么长时间,叶家人还没去看过叶轻吧。
  “叶夫人上次为什么求我救叶轻?”陆泽洲冷漠看她,“你们不是已经不认这个儿子了吗?”
  叶夫人一愣,明显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她握了握手指,先是神色愣怔,然后陡然间变得茫然痛苦,哀哀道,“我……我也不知道,小轻是我的亲生儿子,我应该对他好的,可……”
  她话还没说完,病房门又打开了,叶橙出现在门口,看看陆泽洲又看看叶夫人,笑着出声,“妈妈,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叶夫人笑了笑,除了气色苍白了一些,再看不出刚才的异样。她问叶橙,“怎么出来了?”
  叶橙道:“阿叙的脚不用住院,准备回家,我们也要走了。”
  “好。”叶夫人点了点头,等病房里的人都出来,一起下楼。
  两家人在医院门口道了别,陆泽洲负责开车,陆叙坐在副驾驶,陆父陆母坐在后面。
  一进车里,陆母就唉声叹气,“这叫什么事儿,好端端的婚事,一推再推。我明天就去庙里让大师算算阿叙和小橙的八字,是不是不合,不能结婚。”
  陆叙在前面无语道:“奶奶,都什么年代了,还八字八字的。我和小橙的信息素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再没有比我和他更合的了。”
  “合,你们怎么一个个轮着出事。”陆母瞪他,“我年纪都这么大了,还要替你操心。”
  陆泽洲心不在焉听他们说话,脑子里还在想刚才叶夫人的反应。不对劲,叶夫人刚才的反应太不对劲了。
  “泽洲。”陆母叫了儿子好几声,都不见答应,忍不住提高了音量,陆泽洲回过神,开口问:“什么事?”
  “你看看他们,一个两个的都只会惹我生气。”陆母转头朝陆父控诉。
  陆父轻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都这么大了,别管他们了,让他们自己去折腾。要不要出去旅游散散心?”
  陆父和陆母少年相识,相伴几十年,当年陆叙的父亲出生时,陆母因为生产出了点意外,医生说以后再怀孕的机会渺茫。原本以为只会有陆叙父亲一个孩子,没想到中年时又意外怀孕,生下了陆泽洲。
  后来陆叙父亲去世,两夫妻受到打击,相互扶持之下夫妻关系反而越加的深。在陆父眼中,家里孩子都没有自己妻子重要。
  陆泽洲和陆叙都见惯了两人撒狗粮,不搭理他们,陆叙笑嘻嘻转头问道:“小叔,你的新房子里,真的有一个omega啊?”
  陆泽洲正纳闷陆母说了什么,怎么就惹她生气了。听到陆叙的问话明白过来,面不改色道:“有,还有两个。”
  陆叙顿时瞪圆眼睛,看他小叔半晌,撇撇嘴,“嘁,我才不信。你骗人的吧。”
  有一个omega他还信,还两个,选妃吗?他小叔就知道骗人。
  “好好操心你自己,婚礼又推迟到了什么时候?”陆泽洲睨他一眼,顺利换了话题问道。
  陆叙瞬间蔫儿了,“没确定时间,等我的脚好了再说。”
  两家人都被这两次意外弄怕了,同时决定等他脚好了,过两天就举行婚礼。反正所有事情都准备妥当,陆叶两家联姻这样的大事,就算不提前通知,也不会有人不来的。
  “好好养你的脚,最近别出门,小心又出什么意外。”陆泽洲叮嘱他一声。
  “对了,洋洋呢,你怎么没把他带来。我和你爸爸都快一个星期没看到他了。”陆母突然想起来,抱怨道,“你不想被催婚搬出去住,还不让我们看洋洋了?”
  陆泽洲被念的头疼,“我明天就带他回去。”
  “不行。”陆母不答应,“现在就去带洋洋来。”
  陆父也在旁边帮腔道:“今天正好都在,去接洋洋回家吃午饭。”
  陆泽洲拗不过父母,只好先把他们送回去,然后再去花园洋房接陆洋洋。
  在陆家老宅吃了晚饭,陆泽洲才带陆洋洋离开。
  “少爷回来了。”见他们回来,冯伯迎过来,说道,“小叶之前来过了,问起陆叙少爷受伤的事情。”
  陆洋洋在车上睡着了,陆泽洲抱着他交给保姆,闻言有些惊讶,“他已经回来了?”
  冯伯点头,“下午就回来了,一回来就过来问我少爷家里人受伤的事情。”
  “还有这些。”冯伯指了指身后茶几上的几盒包装,“这都是小叶带回来给小少爷吃的。”
  陆泽洲抬脚就想出门,眼角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意识到,现在已经九点了,叶轻说不定已经睡下了。
  “你告诉他没有大碍了吧?”陆泽洲停下脚步,开口问道。
  冯伯道:“已经告诉了。”
  “去休息吧。”陆泽洲点点头,说了一声,转身上楼。
  *
  原本打算明天再回来,可是得知洋洋爸爸家里人出了事,叶轻在家待不安稳,又不敢发消息问,就怕是什么严重的大事,索性下午就提前回来了。问过冯伯,洋洋爸爸家里人受的是小伤,没有大碍,他才放了心,回去小楼找姜源。
  他这次给姜源带了不少衣服和鞋子过来,外衣裤子是他穿过的,里面内裤和袜子都是新买的。拿他穿过的主要是不知道姜源喜欢什么样的衣服,他准备等姜源好一些了,再带他出去买。
  下午没事可做,他就和姜源待在房间里,先让姜源试穿了带来的衣服,听说是带来给他的,姜源高兴的抱着衣服笑眯了眼。
  叶轻看他高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有些心酸,失踪的时候,还是个连高考都没参加的孩子呢,明明原本成绩优异,可以考上很好的大学的。
  叶轻伸手抓住姜源的手腕,瘦弱的他一只手就能圈起。细瘦苍白的手腕上还有一些指甲的划伤,像是自己抓出来的。叶轻伸手摸了摸,抬头问:“还疼吗?”
  姜源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摇了摇头。
  从醒过来到现在,姜源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叶轻在灌木丛发现他的时候,是听见过他说话的。叶轻也不急,想着等以后好一些了,或许就能说话了。
  “能……让我看看你这里吗?”叶轻放开姜源的手腕,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后颈,试探地问。
  姜源面色瞬间变的苍白,扔掉怀里的衣服,爬到离叶轻最远的床角,紧紧蜷缩起来,身体开始颤抖。
  “别误会。”叶轻赶紧过去,低着头把自己的后颈凑到他面前,“你看看我这里。”
  姜源颤抖着身体,从手臂里抬起头,眼神怯怯带着惊慌的看着他。
  “我和你差不多呢。”叶轻朝他笑了笑,又低着头扯了扯后衣领,让他看的更清楚一些。
  姜源看着他的动作,终于放开蜷缩起来的身体,爬起来探头看向叶轻的后颈,腺体的位置,有一道浅浅的伤疤。
  姜源倏地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半晌抬手摸了摸叶轻的头。
  叶轻感觉到他手上轻柔的动作,抬头浅笑着问道:“可以让我看看你的了吗?”
  这次姜源没有过激的反应,他抿了抿唇,伸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后颈,然后朝叶轻低下头,温顺的让他看。
  叶轻凑过去,红肿的地方比昨天略微好了一点,看到那些针眼,他可以想象有多疼。他想伸手碰,却又不敢,只能喉咙干涩地又问:“还疼吗?”
  姜源抬起头,先是点了点头,用手指比了一点点,应该是在说还有一点点疼。然后伸手指了指他后颈,似乎在问他疼不疼。
  “已经不疼了。”叶轻捏紧手指,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隐痛。当时是真疼,疼的他几近昏厥了过去,哪怕灵魂在异界过了三十年,他还是记得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
  叶轻这次回来还带了好些书,他先拿了一本给姜源,见他还认识字,便让他挑了几本感兴趣的,剩下的拿回了自己房间。
  晚上吃过晚饭,洗完澡叶轻就躺到床上看书。他看书喜欢关掉房间的大灯,只开着台灯。看着看着,眼皮耷拉,不知不觉合上眼睛靠在枕头上睡着了。
  许是下午的时候跟姜源说话,想起了腺体被毁掉那一晚的事情,睡梦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当时的他刚生下孩子不久,却因为叶橙得罪了京市来的太子爷,他永远记得那个狠毒暴戾的男人居高临下嗤笑着道:“既然被人标记过了,那就毁掉吧。”
  被按在床上时,绝望和彻入骨髓的疼痛铺天盖地而来。
  *
  陆泽洲正站在叶轻房间的窗户外。叶轻住的小楼离花园不远,从靠近花园的书房可以看到叶轻住的房间的窗户。陆泽洲洗完澡进去书房,凭着绝佳的视力,看到叶轻房间没拉严的窗帘缝里,透出些许亮光。想到叶轻提前回来是担心他的家人,他拿着从院长那里敲诈来给叶轻的酬劳,鬼使神差就从主楼过来了。
  陆泽洲站在窗外紧蹙眉头,方才过来时一时冲动,现在冷静下来了。这么晚了,他一个alpha过来omega的房间算怎么回事。算了,明天早上就能见到了。他转身要离开,却听见从窗户里传出低低的哭泣挣扎声音。他一凛,停下脚步,转身大步回到窗前,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和床头柜上的台灯光亮,能看到叶轻躺在床上,整个身体在颤抖,满头大汗,嘴唇紧咬,像是陷在了某种痛苦的梦魇里。
  窗户关的很严,陆泽洲不再迟疑,脱下身上的睡衣,转身去附近找到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用睡衣包起来就不假思索砸向了窗户。


第26章
  窗户闷声碎掉了, 陆泽洲扔掉石头, 用睡衣清理掉碎玻璃,伸手探进去打开了窗户,然后撑着窗台, 跳进了房间里面。
  陆泽洲走到床边打开了房间的灯, 弯腰推了推叶轻的肩膀,唤道:“叶轻,醒醒。”
  叶轻紧紧闭着眼睛, 额发被汗水浸透了,枕头也被眼泪打湿了一大片。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牙齿陷进了唇肉里, 几乎要咬出血来。
  再这样下去,他会咬伤自己。陆泽洲紧紧蹙眉,大步进去浴室拿了条干净的毛巾,然后回到床边坐下, 掀开被子俯身抱起叶轻,伸手捏住他的下巴, 让他张开嘴, 把折叠好的毛巾给塞了进去。
  赛好后, 陆泽洲抱着他, 手掌在他背上安抚的轻拍, 低声在他耳边道:“没事了, 没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安慰起到了效果, 怀里颤抖的身体渐渐平静了下来。陆泽洲见他松开了紧咬的嘴唇, 伸手拿掉他嘴里的毛巾。怀里人湿透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
  从噩梦中醒过来,叶轻还有点不知道身在何处的茫然,带着未消散的恐惧和害怕,情不自禁往抱着他的人温暖怀里缩了缩。
  陆泽洲抱紧他,手掌又在他被汗水浸湿了的背上轻拍了会儿。
  等到心神安定下来,叶轻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妥,赶紧伸手推开陆泽洲,坐直身体,伸手擦了擦眼角残余的泪水,颇为不好意思地开口问:“你……你怎么在我房间?”
  陆泽洲急忙摸了摸睡衣口袋,拿出包着酬劳的厚厚信封,松了口气递给他,“今天去医院,山茶花还给了院长,这是他给你的酬劳。听冯伯说你回来了,看见你房间还亮着灯,就拿过来给你。没想到发现你在做噩梦。”
  “谢谢。”叶轻抿唇道了一声谢,伸手接过信封,被手上的重量惊住了,“这么多?”
  他打开信封看了一眼,没有上万也有大好几千了,赶紧重新塞回陆泽洲手里,“不不不,不用这么多,这太多了。”
  他是想靠帮人家救活花草赚钱,可是这么多钱都够重新买好几盆了,他不能收这么多。
  “拿着,就当是提前给你的酬劳。院长说以后如果再有花草生病了,再来找你。”陆泽洲反手握紧他的手,不让他塞回来。
  陆泽洲的手比较大,叶轻的手被他包在掌心。感受着对方手掌的温度,叶轻的脸染上了热意,赶紧抽出手,白皙的手指紧紧抓着信封,垂眸道:“我收下了。”
  陆泽洲目不转睛看着他,“你刚才做了什么噩梦?”
  叶轻条件反射抬手就想摸后颈,右手伸到一半停在了半空,他放下右手,蜷放到大腿上,仍是垂着眸摇头,“没什么,普通的噩梦罢了。”
  陆泽洲看着他的动作,眸光深了深,普通的噩梦会恐惧成这个样子?
  陆泽洲不再追问,站起身道:“我回去了,你洗个澡再继续睡觉吧。”
  叶轻下床送他,想起来问道:“你怎么进来的?”他睡觉前,明明把窗户关严了的。
  话音刚落,就看到书桌旁打开的窗户,靠近锁的玻璃碎掉了一个洞。
  叶轻:……
  陆泽洲摸摸鼻子,“我明天让人来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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