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到没,三太子一脸酸样。”
“三太子身体器官健全几千年无对象,不可说都结婚了还单着,实在是太惨了。”
“说实话,我一时不知道应该嫉妒谁。”
“我老公亲了我老公,四舍五入和我亲了。”
两个人牵着手下楼,刚刚站在大厅里,就是两声炮响。
鲛人们举着手里的彩筒打向空中,别人掉下的不过是金光闪闪的塑料纸,他们掉下的正儿八经的金箔还有小贝母。
重点表现一个有钱。
猴精们一看自家老板成功接亲下楼,立刻吹起号来打起锣,把当年街头卖艺的本事又拿了出来,亲身上阵给姓皮的先来了个春节序曲烘托气氛。
结婚嘛,热闹最重要!
但等着小鲛人开始走在前面撒金子撒花瓣说吉祥话的时候,春节序曲又换成了梦中的婚礼,完美实现中西融合。
皮修牵着文熙出门,两个人得坐车转一圈再回到饭馆开席。
以前是骑马,现在是坐车,皮修结婚是坐马拉车,中西合璧!
四匹宝马拉着劳斯莱斯在前面走着,两位新人坐在车里绕场一周,摄像头先给马了一个镜头,又给车里的两个人一个镜头。
中西合璧四个字刻在了这场婚礼的骨子里。
弹幕里一排的省略号过后,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祝他们新婚快乐吧。”
一圈绕完总算到了婚礼高潮,从前拜堂的环节取消换成了宣誓,玉帝一身白衣客串神父站在两个人面前,只简单问了一个问题——
“他没钱了你还愿意和他在一起吗?”
得到愿意的回答之后,玉帝咳嗽一声:“现在你们可以交换戒指了。”
戒指是皮修买的,所有人都对他的审美水平有一个清晰的认知,自觉跟低调没有关系,但任凭谁也没有想到他能离谱过分到这个地步
十个戒指,他整整给文熙带了十个戒指,钻石宝石珍珠黄金排列组合,每一个都是不一样的富贵不一样的豪,每一个的大小都能拿来当开瓶器。
任骄站在下面傻了眼,他拉了拉苏安问:“你之前知道吗?”
苏安有气无力的摆手:“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仪式走完,终于能够开席开饭,猴一二三四五帮着摆筷子,灌灌飞在空中仗着自己的嗓门开始接客,安排客人有秩序入座,但凡有一个插队的都要被嘴臭。
饭馆的伙计脱了西装就钻进厨房,曹草仗着手多又长,大厅上菜厨房颠勺两边跑。一边跑他还要提醒身边从东海过来帮忙的章鱼精。
“火小一点兄弟!你的两根触手熟了你没闻到吗?”
哪吒三头六臂都拿出来帮忙炒菜,他一边骂皮修一边切菜,动作凶恶像是把菜板上的肉当成了皮修。
因为是吃流水席,皮修和文熙出来敬了一圈酒,吉利话听了一箩筐,十二金仙七十二神将轮番上阵给皮修的灌酒,但没想到文熙这个公子哥也是个能喝的,两口子联手把这几位喝了个横七竖八。
正当宴席白热化的时候,文熙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一个长相陌生的男人端着酒杯冲他一笑:“今日听闻皮老祖新婚,前来沾沾喜气。”
文熙只是愣了愣就反应过来面前站的是陶题。
陶题一口饮尽杯中酒,朝着文熙一笑:“不喝吗?”
文熙连忙点头,拉着皮修喝了一杯。
陶题点头一笑,文熙就听见二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弟今日的装扮好看,能见你成亲成家,姐姐的心愿总算是了了。”
文熙正欲再多说两句,就见陶题冲着自己轻轻摇了摇头。
“再喝一杯吧,我敬你。”皮修端着酒壶给他倒上,两个人一碰杯又是一口饮尽。
陶题没有停留很久,偷偷塞给文熙一张红纸留下礼金两个字便离开了。
皮修看着文熙有些失落的脸,搂着他低声说:“以后时间还长,不着急。”
文熙应了一声,又开始招待刚来的客人。
后厨最忙的时间段过去,任骄仇伏还有哪吒总算有时间出来喘口气,跟着客人一起吃饭喝酒。一直在大厅帮忙的猴精们早就喝多了,现了原形满场地打醉拳,被人叫好之后就又拿起二胡锣鼓开始奏乐。
下面一阵叫好,甚至还有人喝多了发酒疯就着猴子演奏的春节序曲蹦迪,下面的人手机拍着视频发到网上——
“失传猴戏,百年难得一见!”
任骄喝到后面没了神志,不想只让猴精们出了风头,一个鹞子翻身上了台,开始踩点音乐耍花手,疯狂给台下的皮邵棣抛媚眼,邀请他也参与这场舞王盛宴,和自己一起荡秋千。
皮聚宝默默低头装作四处看风景,但喝高了的仇伏毅然上台,化身影流之主,用身体向自己的骄哥发出疑问——
如果让你重新来过 你会不会爱我?
任骄给了他一脚,同样用自己的行为回答了这个让人醒酒的问题。
不会,滚!
酒席从白天吃到华灯初上,最后一个客人送走之后整个饭馆的人都掉了一层皮,瘫在桌子上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不用说还有闹洞房的力气。
今天晚上的二楼被皮修和文熙承包,两个人牵着手上了楼,开始享受只属于他们的两个人的时间。
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第80章
等到皮修的夜间足球赛吹哨结束,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他搂着已经没力气的文熙开始迟来的睡眠,根本不去想今天店里的生意。
直到中午,楼下的伙计们已经招待了半天的客人,但楼上的朋友还没有下楼的动静。
猴二羡慕又惆怅,收拾完一桌的碗碟搬着回厨房,叹气问:“这就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吗?”
厨房里所有的未婚人士都沉默了,仇伏站在炉灶前面陷入沉思,他举着锅铲看着自己的脸,惆怅问自己:“为什么我就这么丑呢?”
正在切菜的任骄闻言摸了下自己脸上的那条疤,然后骂了句草:“妈的辣椒进眼睛了。”
猴二看看这两兄弟,又看看站在一边柜台的苏安,疑惑问:“苏哥,你就没想过谈恋爱结婚吗?”
苏安算账的手一顿,他沉默了片刻说:“想过的,但是后面又觉得算了。”
猴二疑惑:“为什么?”
苏安眺望远方:“因为富婆快乐球我承受不来,比起赚钱,还是命比较重要。”
猴大走过来一拍猴二脑袋:“曹草都在大厅忙得快劈叉了,你躲在这里摸鱼?快点去帮忙打包外卖。”
“我给我网恋对象发短信呢。”猴二掏出手机以证清白,并且主动给他哥看看他和他的甜甜猫咪今天的聊天记录。
猴大瞥了一眼,就看见猴二今天的消息发了四个小时之后,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回信。
猴大悟了,摸了摸弟弟的猴头:“算了吧老二,你不过是她可有可无的网恋对象,还是认真工作,等过两天我让月老给你介绍个好的。”
猴二怒了:“她只是最近很忙,所以回我消息才慢。”
猴三端着盘子经过,喉咙里忍不住哼唱;“忍不住化身一条固执的鱼……”
猴二一把抓住他:“你阴阳怪气内涵什么呢?”
“诶诶,别打架!”猴大按住猴二的手正要把人拉开,就听见轰得一声,二楼新装上的门直接被皮修一脚踹掉了。
大厅里的客人扭头看向赤裸着上身顶着新鲜出炉的抓痕下楼的皮修,呼吸一滞。
皮修黑着脸朝着苏安吼了一声:“打电话给医仙,释迦还有女娲,请他们过来!”
苏安还没反应过来,皮修又立刻回了二楼,嘴里还叫着文熙的名字。
大厅里陷入了一阵沉默,猴二收回自己掐着猴三脖子的手,喃喃道:“这是太激烈直接把医生干来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所有人听到。
第一次直接把人干趴下叫医生,这是什么样的腰力和肾能力?一般的妖怪做得到吗?
慕了,真的慕了。
中午的论坛本来一片安静,都还沉浸在昨天中西合璧婚礼上的猴戏花手之中,但猴二的一句话,翻云覆雨,黄色素瞬间超标。
“李涛,这种第一天就把老婆干到叫医生是什么水平?”
“真的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为什么我遇不到不可说这种男人?”
“虽然但是,我有点心疼那个小帅哥。”
“能不能别发不可说一家了,论坛包年了吗?是不是要涛到二胎上大学啊?”
苏安被闷头的黄色一击敲得神情恍惚,木着脸打电话叫御医。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不是饭馆大管家,而是大内总管小安子。还是专门负责给满脑子黄色的陛下擦屁股,给遭了殃的贵妃娘娘叫御医的那种。
说实话,皮修得多给他一份私人生活助理的工资来贴补他的精神损失费。
皮邵棣带着小鲛人上楼想看看文熙,但是刚上了两节楼梯就被皮修的妖气威压冲下了楼。
任骄站在后面将人接住,一手一个抓着去做作业,不许趁机乱跑。
他转头看了眼二楼,扯着声音喊:“姓皮的,收敛一下,下面不做生意了啊?”
“做个屁!”皮修爆吼一声,猛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他看着床上还在睡怎么也叫不醒的文熙心又急又怕,他握着文熙的手亲了亲,叫了文熙一声。
但床上的美人面色红润睡得安详,没有一点要醒的意思。
任凭哪个男人洞房第二天醒来发现老婆出事都不会开心,皮修现在回去扇自己耳光的心都有了,要是真日出个一二三四来,他真的没地方去哭。
他正看着文熙叹气,房门被敲响,一声阿弥陀佛从外面传来,缥缈又带着禅意。
“皮施主,许久不见,听闻您新婚,近来可好?”
释迦行完礼才睁眼才看见赤裸着上身的皮修,他向来温和的表情裂了。
不应当,他一个佛祖不应当看到这种破戒场面。
“今天早上他睡了之后我怎么都叫不醒他。”皮修从旁边抓了件衣服套上,黑着脸说:“你能不能看出来是出了什么问题?”
释迦朝着床上的文熙看了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深吸一口气,淡淡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皮施主不必担心,想来应当是累着了。”
皮修皱眉,拿着文熙的手用力晃了晃:“这样都不醒,你跟我说他是累着了?”
释迦:……
“不必着急,让我看一看。”释迦上前正准备握住文熙的手腕,但看见上面的红痕之后他又停住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黄色之事呢?
皮修疑惑:“怎么了?”
释迦沉默不言,只是从怀里抽出了一根毛线缠在文熙的手腕上,悬丝诊脉。
“人家不是说这种切脉方式是假的吗?”皮修皱眉:“你们西方也通网能看东方电视剧了?”
释迦心平气和:“阿弥陀佛,佛说,你屁话好多。”
他抽回线皱眉说:“我看没有什么问题,可能是累着了睡得比较死?”
“那他身上的因果可有改变?”皮修问。
他同文熙真正结了姻缘,想来气运相连,他身上的血海因果应当减少一些,分摊到自己身上来。
释迦顿了顿摇头说:“没有,一点都没有少。不过我要提醒你,他身上的因果要早些解决,等到日后他的修为越来越高,因果反噬的后果就越严重。”
皮修皱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床上一声惊呼。
文熙骤然睁开眼睛,红色的饕餮妖纹爬满了半张脸,眼泪顺脸颊流进头发里,哭着大叫了一声姐姐。
皮修立刻回到床边把文熙扶起来,擦着他脸上的眼泪问:“是做噩梦了吗?”
文熙意识恍惚,一双泪眼看向皮修喃喃问:“你是谁?”
引着医仙和女娲上来的猴二正巧听见这句话一愣,心想老板这也太猛了,直接日失忆了吗?
“怎么了?不是昨天还好好的吗?”女娲也奇怪了,她造人这么多年,从未有过失手,要是真的出什么事故,不是砸自己招牌吗?
皮修也傻了眼,明明两个人昨天还是最亲密的爱人,难道今天就要变成最陌生的某某吗?
“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皮修握着文熙的肩膀晃了晃,“宝贝儿你别吓我,明天我们还要去提宝马车呢!”
一听见宝马车,文熙的表情突然丰富起来,他眉头一皱缓了缓,突然瞪着眼把皮修一推:“你就记得那个宝马车?”
皮修一看他表情,松了口气说:“行了,气一下就想起来了,挺管用。”
医仙晃了晃自己的药箱问:“还要看病吗?不看我走了?”
“看看看,来都来了。”皮修连忙让位让医仙给文熙把个脉望个气。
女娲在旁边也捏着文熙的手探查了一番,挑着眉说:“没事啊,身体里阳气挺足的,恢复得也很好……”
她顿了顿清了清嗓子说:“肾也不亏,小伙子身体挺好。”
文熙一醒就被别人围观诊断,现在脸也红透,坐在床上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等皮修将几位都送走回来,这才松了口气朝着皮修伸手问:“你叫来这么多人干什么?”
皮修抱着他叹气:“还不是因为我怎么都叫不醒你,还以为你被折腾坏了,脑子一懵就下楼叫人去了。”
“我只是睡了一觉……顺带想起来些从前的事。”文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