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是虚拟平台，再远也不可能像是地球演唱会似的角落恨不得举起望远镜看。虚拟场地的系统会智能地将所有观众划分开，大约只会让五千人左右在一个场地，这样往下编号，分成无数个小场地。
　　只有同一个小场地中的观众才能互相看见对方，也能互相交流。
　　而他们的欢呼声什么的也会通过降低分贝，声音归类的处理再传递到林忆的耳朵里面，既能够让他感受到氛围又不会打扰到他。
　　七点的准点一到，漆黑的舞台上才亮起一束追光，将舞台中心点亮，随后跟着又是几道光芒亮起，舞台整个明亮了起来。
　　众人才看到整个舞台的规模与周围的场景，光芒璀璨，布置考究，一看就是花了大本钱的场地安排。
　　林忆孤身站在舞台上，双手捧住立式话筒，他的脸同时出现在背后的大屏幕上面，此时展露了一个笑颜，眉眼间透出难言的温柔。
　　他眼眸一垂的动作被特写在大屏幕上，简直是重拳出击直接打在了颜粉们的心口。
　　“我死了我死了，什么叫做眼波荡漾，什么叫做眉目含情，林忆用眼神杀我啊！”
　　粉丝们进入虚拟演唱会现场，依旧能够和外界用网络连通，因此一点也不影响他们发动态发帖子分享实时的内容。
　　只不过在现场不能拍摄视频或者音频，这个功能会暂时被智脑屏蔽掉。
　　“第一首歌，”林忆站在舞台上开口，“《支配》”
　　他的话音刚落，现场就响起了一阵背景音，同时大屏幕一侧开始浮现出歌词字幕。
　　这首歌当初在地球时为林忆在国内音乐排行榜上整整占了一年的周排名第一，描述的是主动与被动相互追逐，心甘情愿受人支配的感情。林忆要做的不过是根据帝国通用语言将歌词重塑罢了。
　　歌曲的曲调悠扬又透着心甘情愿的愉悦，支配与被支配，追逐与被追逐，因为心甘而病态般的天造地设。
　　林忆将节奏音准把握得极好，每一个吐息与咬字都恰到位置，旋律与歌词的巧妙结合，让他吐露出的每一个字都成了击中粉丝的利器。
　　原本因为人多而难免哄闹的现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彻底安静下来，好像除了林忆的声音外，连喘气声都没了。
　　众人的视线凝在林忆的脸上，林忆随着歌曲旋律的喜哀而变化表情，听众们也不自觉的跟着林忆而变化表情。
　　直到五分钟后歌曲的伴奏也彻底停止，众人这才逐渐回过神来，随后面面相觑，跟着整个场馆里才发出欢呼与拥簇声。
　　绝了，歌绝了，林忆用声音和肢体与表情的演绎也绝了。
　　歌曲与歌曲之间有两分钟的间隔时间，舞台上的灯光重新暗下去，《支配》的背景音乐轻轻响起，屏幕上则有一个倒计时在走，林忆暂时消失在众人视线里头。
　　而在这两分钟的间隙里，绝大多数人都涌上了网络，无数人去家里的聊天群组嘶吼说他们不来看直播后悔一辈子，又上网疯狂宣泄刚才的震撼。
　　“#林忆新歌直播#啊啊啊啊，酷！爱！来！看！撼动灵魂，太好听了啊啊啊啊啊，我宣布我成了林忆死忠粉了，《支配》这首歌真的好好听。”
　　“呜呜呜呜呜，林忆大人太懂了，这首歌真的好听，而且塑造的感觉其实一点都不卑微，反而有点甜甜的……？反正就是好听，没来看直播的人现在还有六首歌的机会，两百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哇！”
　　两分钟的时间里面，这样的疯狂安利和彩虹屁从帝国网络的角角落落一起爆发了出来，密度这么高，自然让很多人注意过去。
　　一下把很多犹犹豫豫中的粉丝也给拉了进去，直播间的付费观众一下给又拉高了一千万。
　　此时《我们来自何方》节目组还没觉得有什么太大影响，因为从整体直播上来看，他们的观众人数还是林忆那边的几倍多，且现在才开始播五分钟而已，远还没达到最高峰。
　　可他们完全没想到，这竟然就是他们节目第二期收视率的最高峰。
　　因为随着第一批被带进去的观众，几乎是每隔五分钟就有更多的人涌出来，激动万分地给林忆拉观众进去，连“不好听我就当场切蛋蛋！”这种话都说了。
　　从第一首《支配》，到第二首《磁场》，第三首《星星》……一直到最后一首《疯》。
　　歌曲的顺序是林忆特意安排过的，情感形成一种过渡，强度层层往上叠加，让听众的情感也随着这种累加而不断向高处涌动，最后在一首旋律激烈的《疯》中跟着舞台上的林忆几乎一起蹦起来。
　　每一首歌的都有差别，在两分钟的间隙之中，灯光亮起之前舞台都会变幻一番模样，用来最贴合林忆后面的表演。
　　林忆也从捧着话筒唱歌到了边弹边唱，最后边跳边唱。
　　《磁场》表达的是两个人相互吸引相互靠近的甜蜜感觉。
　　《星星》则是指路明光，幸运的依恋之情。
　　表演到《疯》时，整个场地的风格已经大变模样，迎着听众们晶亮的眼睛以及因为激动涨红的脸色，林忆的嗓音便地低沉，以摇滚的方式将一个陷入爱情丧失理智，为对方疯狂的情绪完美传递了出去。
　　七首歌表达了七种陷入爱情的方式，相同的内核不同的风格，几乎是冲刷听众大脑的体验。
　　每一首歌就会带来一批新观众，等《疯》结束的时候，直播间的观众已经达到了十亿人。很多人一开始觉得都已经错过前面几首歌了，后面再花同等价位进入直播间好像很吃亏，可随后他们在一拨又一拨听众的呜呜呜安利中开始发觉，越磨蹭越吃亏。
　　因而等最后一批进去只听见最后一首《疯》的人也没有为自己的钱后悔，他们唯一感到后悔的地方是没有早点进去。
　　“我哭得好大声，为什么我错过了前面三首歌。林忆大人是神仙吧！是神仙吧！传说中的仙乐是这个样子吗，每一首歌都好好听。”
　　“我只听见最后两首歌，现在只想要把昨天的自己直接捶死。”
　　“没进去听之前我觉得两百好贵，听完以后我觉得这是什么白菜价的极致享受，刚才的那一个钟头简直是我人生中最美妙的一个钟头！”


第59章
　　本来没进去看直播的人之中不少其实也不是不想听，而是觉得这钱可以省着花。可等整个星网几乎覆盖式的刷过这一场直播相关的内容以后，后悔就像是滚滚波涛一样席卷而来。
　　即便是没有办法录音录像，感受过震撼的人只能尽量用自己的语言来描述出自己的感想，恨不得自己多长一张嘴。
　　在直播刚进入第一波休息的时候，也是彩虹屁有第一批冒出头的时候，大部分吹捧的评论还被推断成为水军，不少和林忆或者林忆粉丝不对付的人没少出来嘲。
　　“这个操作痕迹还能再明显一点吗？才开始直播五分钟而已就这么迫不及待让水军来充场面了？”
　　“说迫不及待让水军充场面的，你这就不懂了吧，就是要早早让水军出来吹牛皮，这样才能吸引到更多的人进去看啊，要不然怎么赚钱？”
　　“他们家粉丝之前不是还在吹吗，说什么打脸《我们来自何方》节目组什么的，啧啧啧，我去看了一眼《我们来自何方》的直播人数，和林忆这边对比不要太惨烈哦，不知道谁打脸谁。”
　　但即便如此，说《我们来自何方》第二期的收视率完全没有被影响，那也是假的。
　　起码开播到现在，第二期同时间段的收视率和第一期还相差不小一截。第二期不说直接被林忆打擂台吸走粉，但前面有些操作败了路人缘也是真的。
　　不过对收视率这件事情，第二期的导演已经心放得很平，做了预期的心理准备，因此这会儿看了开播以后的数据情况后觉得坦然很多。没超过第一期归没超过第一期，但整体数据还是高过许多其他综艺的，算是在收拾的第一梯队里面。
　　林忆没有进去看直播的粉丝战斗在第一线上，嘴皮子和黑粉比也半点不差。毕竟是要当林忆这么一个目前还没完全洗白，黑料时不时被人拿出来说一嘴的，心灵脆弱的人还真不好当他的粉。
　　这是第一个休息的间隙里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任何在林忆直播间里正收看直播的人。他们一分一秒都不想错过，哪里还有空去管自己发的彩虹屁有没有引发外界撕逼。
　　而等到大概五分钟后第二波彩虹屁出现的时候，第一波撕逼还正在高潮上。
　　不过等第二波彩虹屁跟着第三波彩虹屁稳定输出，且数量不断增加，增加到了同时产生的数量不可能是水军所为是，这股舆论风向霎时间就倒过去了。
　　而且明眼人发现《我们来自何方》的收视率随着每一波休息间隙不断肉眼可见地在流失，连抽奖都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随着歌曲演唱的节奏被层层推高，听众们所发布的听后感想也情绪越发激烈，以此形成正向的反馈，到后面几波休息的时候，吸粉速度已经是前面的好几倍了。
　　要说其中最傻眼的并不是不到半小时内就被瞬息打脸的林忆的黑粉，而是刚放下心来还没坐稳就被这个落差惊得差点一踉跄的《我们来自何方》第二期的导演。
　　这数据往下掉的速度来看，这第二期别说保持高收视了，就算保持一个和普通小综艺齐平的收视率都艰难。
　　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到导演脑壳上，好赖没让他厥过去。
　　新歌发布的直播在八点结束，而真正对于这场直播的讨论也从八点才开始。
　　从直播间里面放出来的粉丝们从帝国各个角落将自己的声音传递到自己所能想到的各种不同角落，家人群组，论坛，星网等等，其中不乏一些有影响力，粉丝群体本身就大的人。
　　这股自来水似的传播力量拧成了一股麻花，哗啦一下将整个帝国网络都冲刷了一遍，继而传导到现实生活中去。
　　未曾付费观看直播的需要等到三天以后才能看现场重播，而付费的观众则可以用自己的个人终端反复回味。
　　“感觉我之前对林忆的误解好深，我一直以为他就是爱炒作……没想到实力竟然这么强，这一次性发表的七首歌，随便拿出一首歌来都能震撼我。”
　　观看直播的当然不能说百分百都是林忆的粉丝，其中有专门付费进入想要找茬的，打算听一听然后到网上写点黑评的，这部分人中的九成九都在这个时候产生了倒戈的倾向。
　　实在是有些太过于违背良心的话的确是张不太开嘴。
　　差评的确也有，但沧海一束完全可以忽略。
　　粉丝看见这一类评论，心里自然满足，又忍不住为林忆辩解：“林忆大人一直没有炒作过啊，他连动态都很少更新，要不是我关注了后援会，就感觉他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就是啊……大部分的所谓炒作其实都是黑粉骂上去的呀，委屈。”
　　林忆在八点半又发了一条动态，这动态的内容是一段三分钟的视频片段。又配了一段文字：“谢谢大家今天来看我的演出，今天所表演的所有歌曲会在明天早上上架在我个人的音乐平台上，晚安。”
　　三分钟的时间里面讲七首歌的表演剪辑到了一起，将最精彩的部分融合，感情丰满而炸裂，层次铺垫十分精巧，仿佛有一种重塑的力量将七首歌给拼凑成了一首歌。
　　视频中对林忆本人的形态与脸面的剪辑也非常有技巧性，有时聚焦在他的五官，有时候又随着歌曲的宣泄将镜头猛然滑落只落在他往下甩的指尖上，将抒情与迸发完美融合。
　　不仅是没有看直播的被这个视频惊了，看直播的更惊。
　　“这是什么？？？我确定我听过里面的每一句歌词，但是拼凑起来以后竟然像是一首新歌，这个版本意外的也好好听。”
　　“真不愧是神仙创作，随便弄这么一下第八首歌就出来了，这个也太好听了，我疯狂点赞。”
　　“啊啊啊，好可惜这个视频不能选择实境观看，但是单单这样子也已经很炸了，对于自己为了省钱没去看直播这个决定，我现在只想上吊，暴哭啊。”
　　“去现场的朋友能不能告诉我，林忆大人真的没有信息素了吗……为什么我单看这个视频就心跳得好快啊，比闻见信息素还激动，最关键的问题是，我是一个omega啊！”
　　不管是omega还是alpha，适当散发信息素来增加魅力在娱乐圈里是很普遍的行为。因此还有很多明星同款信息素香水，当然这种香水的最大用户群体自然是beta了。
　　林忆的腺体受伤不再散发信息素这一点不是秘密，只是绝大多数时候他的粉丝们不会在公开场合谈论这个。毕竟这是一个很戳人伤口的事情。
　　不过这条评论下面还是有不少人感同身受，默默留言举手。
　　“我是alpha，听了现场的，现场一点味道都没有，但是我也很激动……本来还有点羞愧，结果原来omega都激动了，看来不是因为我猥琐吧。”
　　“本beta，平时就算信息素扑面而来都没有反应的，可看林忆大人的表演就真的头一次那么激动，我觉得和信息素什么的完全没有关系，平常大家所感受到的信息素更多的是一种强行的化学催动，林忆大人的魅力足以替代甚至超过这个了。”
　　与此相同的回复还有很多，也让不少人忽然有些明白魅力这个东西可以从举手投足散发出来，和信息素不存在必然或者绝对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