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行动的理由呢？”
　　“我就是想，”苏灿用手捏着被齐庶伸出来顶着自己的那只胳膊，“没有缘由，就是想。”
　　“我想吻你。”
　　“不需要理由。”
　　“你说的，我想干就成。”
　　苏灿轻轻凑近，动作比刚才小了不少，“你如果希望我提前通知你，那我现在就说，”
　　“我还想要，”
　　“齐庶，我可以吻你么？”
　　“你跟谁学得这一套？”齐庶扯着嘴角，原本撑在苏灿身上的那只手，现在放在自己嘴上，最后撑着眼眶抬眼，眼神像刀似的往苏灿身上刻，“吻的意义很多，在我身上你是哪一个？”
　　苏灿翻身往齐庶身上坐，两条胳膊就撑在齐庶肩膀上头，头被车顶的高度被迫压低，跟着齐庶被的距离，就那么一点儿，他问齐庶，“想。”
　　“我想吻你。”
　　苏灿说着他自己都模糊的情话，偏执又执拗。
　　齐庶现在跟他交流不了，只能改了话题，“先回家，这事儿留着以后慢慢说。”
　　“你不喜欢？”苏灿的脸上写满迫切。
　　对着这样一张脸，齐庶摇头，伸手摸了把苏灿的脑袋，剪了头发之后齐庶很少往上摸，现在有点儿不习惯，掌心的触感跟原来很不一样。
　　扎手。
　　“没有，别瞎想。”
　　苏灿：“那就是喜欢。”
　　齐庶：“我说了这件事儿说不清。”
　　苏灿：“那我还能不能？”
　　齐庶：“不能。”
　　苏灿：“你不喜欢？”
　　齐庶被苏灿绕了一圈儿，他色思维过于直白，在齐庶这儿只能懂的人先认输，“喜欢。”
　　对着苏灿他说不出“不喜欢”三个字。
　　太伤人。
　　况且，
　　他说的是实话。
　　苏灿听了这话像是得到什么指示，自己又压着齐庶往上凑，最后咬住齐庶眼角的一块儿皮肤，
　　“那我要，你能给么？”
　　...
　　这句话一直在齐庶脑子里晃荡，一直等着苏灿开车到了地方，他都没缓过来。
　　他在思考自己跟苏灿的界限是不是已经开始模糊。
　　桑一渡有的时候眼睛挺毒。
　　“齐庶，”齐庶听着苏灿的叫声回头，接着脖子上就多了只胳膊，接着自己身子就开始往苏灿身上歪，“你做什么？”
　　今天周五。
　　周姨会在。
　　现在两个人就站在苏宅下头，指不定什么时候周姨可能就会从楼上探头。
　　“周姨在，”齐庶说着把自己的距离和苏灿拉远，“以后这种事儿只能在旁边没人的时候干，知道么？”
　　“少爷回来啦，”周姨估计是听见门外的动静自己开了门走出来，“晚饭准备好了，都站在屋外干什么，快进去，还热乎。”
　　齐庶身体一僵，苏灿就当着周姨的面儿往自己身上凑，“知道了。”
　　说完自己撤了。
　　齐庶才应和着往里进。
　　齐庶先进了浴室，自己对着水龙头洗手，最后还特地漱了几口水。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见右眼角下面多出来的红点儿。
　　莫名扎眼。
　　他想了一会儿，觉得眼熟，就想起来貌似卓开霁的眼睛下头也有一颗，只不过颜色比自己的深很多。
　　他伸手用拇指了蹭一会儿，没掉色。
　　一层浅淡的红色就在自己皮肤下面藏着，隐隐透露出来挂着一层淡粉。
　　“我能进来么？”苏灿靠着浴室门口儿站着。
　　“等我出去。”苏灿洗完手转身要出门，但是被苏灿拦下来。
　　“现在你还不能走。”
　　苏灿自己说着顺手关了门。
　　落锁的声音很清脆。
　　齐庶本能往后退了一步，把自己盯在水池边儿上，“也是，你场控控制还不行，估计明天你能遇上沈严邱，趁今天晚上我陪你多练练。”
　　场控掌控不好对alpha本身造成的意外伤害就无法估计。
　　而且想苏灿这样，每次都想依靠破坏原本完整的身体机能来削弱不是长久的办法。
　　况且，现在苏灿忌惮自己，对这种收场控的方式又心里念着顾虑。
　　还是得学会自己主动控制。
　　苏灿进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黑色t恤，自己找了凳子坐在齐庶旁边，“之前在部队，你用木仓挺厉害。”
　　“不入流的小玩意儿。”
　　“苏启坤教你的。”苏灿个子高，一般的椅子揣不下他，椅子下头是半弧状的设计，苏灿一大高个儿就在上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
　　他不习惯叫爸。
　　这个字齐庶从来没听苏灿叫过。
　　“是，他是我头一个教官，我基本在部队里学的所有的东西，都过了一遍他的手。”齐庶这些话以前也没跟苏灿讲过。
　　“场控这事儿，你别管，我现在收不好是事实，但是我可以控制不用。”苏灿自己晃了晃手腕，“沈严邱就算我用不上场控照样儿能赢。”
　　“我来找你是因为另外一件事儿。”
　　“你胳膊上的绷带，拆了。”
　　苏灿伸手，抓着齐庶的一只胳膊，“我帮你换一个。”
　　“你小瞧我了，”齐庶把袖子微微往下扯，从细微的动作上拒绝苏灿的建议。
　　“我是男人，别用对付女人的一套看我，”齐庶习惯在洗手间的台子上放上几根药烟，现在就顺手摸了，“我还不至于这么娇贵，胳膊上的口子还不至于。”
　　齐庶最近抽烟很凶，看着苏灿换了个烟盒儿给他递了一根，“来根？”
　　今天苏灿说得话齐庶就往心里去了。
　　苏灿成年的那天开始，其实他就已经可以脱离自己去做抉择了。
　　自己在他那儿已非必要。
　　自己就是习惯了这几年，忘了放手。
　　“为什么换烟给我？”苏灿看着自己这根颜色形状给齐庶嘴上的都差很多，之后又说，“桑一渡帮你调的药烟。”
　　“你还什么都知道，”齐庶越来越觉得自己现在瞒不了齐庶多少事儿，“代替抑制剂的东西，时间长了就换个方式，一种太腻。”
　　“是对身体不好，”苏灿挑明了说，“一直用抑制剂你身体受不了。”
　　“我现在就是为了这事来的，”苏灿捏着烟，蹭着齐庶嘴上的火儿，“下午难得跟陈廷敬说了点儿有用的。”
　　“你是omega，我是alpha，你可以用我做点事，”苏灿张嘴，伸手往自己嘴里指，说话的声音带着引诱，“以后这种烟少抽，憋火儿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儿。”
　　齐庶透过两个人中间的烟雾看苏灿。
　　像是在思考他说的话。
　　他尽量想的不像听到的这么荒诞。
　　“你说什么？”齐庶又问了一遍。
　　苏灿像是没什么耐心，直接站起身，今天第三次做这个动作，把人压在固定的位置。
　　“我咬你的话，你会不会很爽？”苏灿已经试探上去，力道上有所保留，没到咬破的程度，他知道齐庶伤口愈合慢，现在身上不适合在多几道口子，虽然可能会对他在产生块感的时候产生阻碍，但是他还是想先尝试一下。
　　“别乱来，”今天的苏灿有点儿混账，齐庶在力量上就是弱势，自己对苏灿也丧失发号施令的资本，现在跟他的关系他自己已经没法儿说清，“你听陈廷敬胡说，”他一只烟还搁在手上，动作大的时候上面抖落的烟灰就掉在苏灿背上。
　　苏灿抽出一只手，捏着齐庶拿烟的手腕往自己身上引，最后落在自己肩膀上，他盯着齐庶，调整呼吸，“这个过程你要是生气，就拿这玩意儿烫我，算是消气儿，行不行？”
　　齐庶身体现在异常慜 感，刚才苏灿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一直烙在心里。
　　这种玩儿法他知道，只不过都是临时安抚发情omega的把戏。
　　但是这事儿alpha吃亏，因为他们在这场活动中只是一味付出，对于感觉的回馈远远不如omega，所以很少有alpha会揽这活儿。
　　“苏灿，你玩儿太大，”齐庶身体已经全部在苏灿的监控之下。
　　“我问过你了，”苏灿低头咬着齐庶手臂上的绷带，一点儿一点儿往下缠，
　　“不是你说的，”
　　“这种事儿可以在没旁人的时候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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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苏灿： 我请示过了
　　你说没问题
　　所以
　　我还是乖孩子


第34章
　　“你先放手, ”齐庶手上没用劲儿但是口气已经变了。
　　“我只给你三次好好说话的机会，”齐庶肩膀上已经开始有感觉，他仰着头看着天花板, “这件事我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收拾好你自己，出去。”
　　他手上的烟被自己用手指换了个方向，朝着自己的手心，兜着烟灰没往苏灿身上落。
　　“出力不讨好的事儿以后少干, ”齐庶最后说了一句。
　　身子慢慢往下摊，最后自己磕着往下滑。
　　他在等苏灿怎么说。
　　“我对你好都不成？”苏灿咬在齐庶手腕，抬着眼皮问他。
　　带着对峙。
　　“不是不行, 但不是这种方式, ”齐庶最后手上的力道还是抓了又松，“这不是正常的好, 你跟我之间不能用这样的好。”
　　“容易出事儿，”齐庶抓着苏灿的脑后的皮肤，烫的过分, “你跟我在这间屋子里做的所有事都不大对, 我们两个不应该这样。”
　　苏灿往后仰，让身体的一部分重量靠在齐庶那儿，眼睛里带着居高临下, 他问齐庶, “不应该？”
　　“不应该。”齐庶自己伸手抓着上头的台子自己起来，但是没料到一句话能刺激到苏灿，之后身体一轻, 苏灿直接半截儿的地方兜着他出了门。
　　“周姨还在，”齐庶现在身体吃亏, 被苏灿身上轻微流淌出来的场控压得死，就是想叫一声都难。
　　从浴室到卧室的这段距离齐庶被苏灿扛着不经走，他身体重重摔在不属于的自己的床面儿上。
　　但是苏灿还是调了角度，说到底还是顾忌自己受伤的手。
　　四周充满的都是苏灿的气味。
　　这个地方他很久没来，里面的摆设变化不大，只不过光线偏暗，临近窗台上的的帘子一直拉着，外头仅有的一点月光都透不进来。
　　他跟苏灿在原则的问题上有分歧。
　　要命的是得都不肯让。
　　这是明摆着的，苏灿把他不懂的东西都发泄在动作上，他所谓的关系用错了方向。
　　齐庶自己是个成年人。
　　就算是Omega，也会有实实在在的需求，苏灿这样赶着在自己身上 挑逗，想要不出火儿就太难为自己了，但是齐庶偏偏又是谁都可以，只有苏灿是他不能触碰的禁区。
　　自己在苏家是偿还恩情，睡人家儿子这件事他做不出来。
　　所以，这件事在他这儿绝对不行。
　　“齐庶，”苏灿扯了衬衫，压上来，利索的头发青渣让他现在的表情一览无余。
　　是贪婪。
　　齐庶原本准备好了一套说词，但是看见苏灿这幅表情就没说，最后想撑着的身子自然往下落，最后一半儿的脸歪在枕头上，最后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别人给你做就行，换成我就不行，凭什么？”苏灿单腿跪在齐庶傍边，伸手在他耳后拨了拨，“这儿是吻痕。”
　　“几天前的。”
　　齐庶听见这话先是一愣，之后彻底没法儿说话。
　　那个位置能留痕迹的只有苏灿。
　　之前他梦游的事儿一直没告诉他。
　　也没打算告诉他。
　　现在就让他误会了。
　　苏灿睡眠质量不行，说多了他要是上了心，自然以后就更受影响。
　　另外，这件事儿齐庶想利用一下。
　　“我是Omega，”齐庶撑着苏灿的身子防止上头的人近一步往下，“你明白么？”
　　苏灿眼睛锁死在齐庶身上，动了动喉结，“我知道。”
　　齐庶弯着膝盖，眉眼飞挑，“只是知道的话远远不够，你得明白我是Omega，就算我身上没法儿传递信息素，但我的本质就是需要被别人上的Omega。”
　　苏灿两手撑在齐庶两边儿，两个人的体重把床往下压了一个深坑，他哑着声音，“所以呢？”
　　“我总有一天得找个人上我，”齐庶突然笑了，他伸手摸着苏灿的脸，
　　“但是那个人不可能是你。”
　　*
　　齐庶抽着站在学校门口儿，他看着早上进进出出的学生，眼皮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前抬，昨天晚上说了那句话以后，苏灿就撤了，一句话没说，只是在床边坐了会儿，伸手问自己要了根烟之后，抽完等着屋里的味儿都散尽了，才抬脚往外走。
　　这次齐庶没拦，就看着人推门走了。
　　自己则是在苏灿的床上抽了满满一床铺的烟灰，因为屋里找不到烟灰缸，最后剩下的烟头儿都被他赤脚踩在地上，甭管着的灭的，都一块儿踩着，也算干坐了一个晚上，早上出门的时候难得加了条围巾，套上面灰的衬褂，没开车，他没吃早饭，就早走了一会儿，路上慢悠悠往学校挪。
　　今天是特招第二天，按照昨天筛选的速度，今天下午估计就有结果，所以他到不担心苏灿因为赌气不在，倒是见了面自己不知道说什么。
　　自己反应慢，琢磨了一晚上，现在才隐隐觉得话对着苏灿说重了。
　　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走的零碎歪扭，他不愿意让苏灿稀里糊涂往这条歧路上走，拿捏分寸现在就成了他头疼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