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Alpha反攻了[玄幻科幻]——BY:一笔三花
一笔三花  发于:2019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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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庶在苏灿说话的时候,微微外了头往他脖子上瞧,自己下午在上头划的那道口子现在一点儿样子也没有,就连初见苏灿身上的疤也淡了不少。
  伤口只有深了,才会愈合的比较慢。
  过了这么久,原来的伤疤才堪堪变淡,齐庶也知道苏灿在学校想必不会好过。
  “不至于这样,”齐庶站起来,正对着苏灿,“以前什么样儿就什么样儿,改它做什么。”
  “嘭——”
  可能是齐庶站起来的动作大了点儿,桌面儿上一透明的玻璃杯就顺着桌角滑下去,玻璃脆,
  就这么碎了。
  玻璃炸了个花,溅了一地的玻璃渣。
  现在两个人脚下都是碎玻璃,苏灿拦着齐庶没让动。
  他看着苏灿自己慢慢蹲下,伸手一点儿一点儿往边上挪大块的玻璃,放在以前估计也就是一脚的事儿。
  估计是被自己盯着太久了,苏灿突然抬头,“你别动,会伤到我。”
  齐庶听着这话新鲜,就没忍住挑了眉毛。
  苏灿继续低头,收拾东西,
  “以后我尽量不让自己受伤,”
  然后勾着眼抬头,
  “就当为了你。”
  【二更】
  齐庶盯着自己房间,因为苏灿回来,自己这儿一直还是原来的摆设,但是冷不丁一回来,倒是有点儿不适应。
  小孩儿开始学着跟自己分房睡了。
  他仔细对着镜子看自己手上的伤口,上面的结痂才堪堪那往下落,新鲜的皮肉才从下面翻上来。
  这个愈合速度实在是太慢。
  他仰着脸躺在床上,把手往前伸,手掌就这么在自己眼前摊开。
  自从他从部队退役,就对Alpha无感了,他属于Omega里的姣好者,众多能力都比平常Omega要出众,跟苏灿生活了这么多年,排斥反应出现的也很奇怪。
  齐庶想了半天,没什么头绪。
  就只能把排斥反应归结到自己跟苏灿的能力的差距。
  他自己跟以前比,不论是精力还是身体都大相径庭,加上身体上的旧伤,就更没法儿跟以前比,现在他手里唯一还能不降水准的,也就是那把孤狼M29。
  但是一把武、器、库里最轻型的非机动装备,再想回到过去,也是困难。
  而且越是想不起来的事,就越是愧疚。
  因为不知道,所以填不满。
  对苏灿的愧疚,就更像是对苏启坤的弥补。
  他听桑一渡说过,他的命,是苏启坤伸手从鬼门关里抢回来的。
  所以,他欠苏启坤的东西,都尽可能差苏灿身上弥补。
  他习惯了对苏灿好。
  现在反过来,他就有点儿慌。
  他的房间跟苏灿也就隔着一道墙,落窗的玻璃外头就是一个连通的小阳台,但是因为之前齐庶一直在苏灿屋里过夜,这个阳台也就一直闲置,上头就只有周姨种的几盆说不出名字的小花。
  现在这个季节,因为室内温度高,才没败落。
  晚上顺着纱窗上的这遮遮掩掩,还能看见偶尔一两朵伸长脖子的往这儿歪。
  原来从阳台的另一边的光就这么消失了。
  苏灿关了灯。
  齐庶翻了个身,睡不着了。
  他在自己身子后头垫了个枕头,之后靠在上面跟桑一渡聊天。
  -我是不是老了。
  -大晚上的放什么屁。
  桑一渡晚上脾气就暴躁。
  -就你那张脸,估计还能祸害几年。
  -大战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齐庶敲过去这几个字,对方迟迟没回话。
  -睡了?
  他不确定又问了一句。
  -没呢。
  齐庶继续等。
  但是后头有没话了。
  -睡了?
  这次对方没了动静。
  齐庶这句话问过的次数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这个话题对桑一渡来说就跟结束语也没差。
  但凡说到,基本后面再想听见他出声儿就难。
  也是因为这样,齐庶才老觉得桑一渡多少知道点儿。
  就是兜着不肯说。
  跟自己瞒着苏灿的初衷一样。
  他在保护自己。
  齐庶盯着天花板没一会儿,两块眼皮就是不往一块儿碰,既没睡意,又显得发慌,索性窸窸窣窣摸着衣服坐起来,点着烟抽。
  他整个人就冲着窗外,叉着腿,坐的随意。
  视野范围了没了苏灿,他到懒得估计形象。
  与其说他顾忌形象,倒不如说是为了苏灿的隐藏。
  他以前年轻那会儿不是这个个性。
  陈廷敬一双贼眼瞧得透彻,他跟着苏灿这个年纪,一双眼睛不知道勾搭了多少人,这些人他现在倒是没记清几个,走不了心。
  后来他天赋水准高,基测点在Omega里排的上星际前几,就被星际学院听着名声录取了。
  遇见第一个叫他怎么做人的,就是苏启坤。
  “磕巴——”
  齐庶烟灰没留意掉到腿上,温热刺痛的一下,让他有点儿回神。
  这会再看,白色纱窗上就站了个人。
  苏灿就静静站在窗户外头,齐庶的玻璃从内到外反锁,对方就这么站着没出声儿,齐庶在屋里掐了火儿。
  唯一的一点儿光亮,就这么没了。
  齐庶站着往窗户边儿上站,用手指轻轻敲了敲玻璃面儿。
  很轻的一声。
  直到齐庶看见苏灿的眼睛是闭着的。
  齐庶在里面轻轻开了门,主要是阳台温度低,站久了对身体多少不好。
  就算是Alpha,也没有完全的健康可言。
  是人,就总是会生病。
  齐庶没说话,只是开了门,苏灿自然往前走,但是身子没歪,直接伸手勾着齐庶的脖子,把身子朝上贴。
  齐庶一瞬间就被苏灿的气味包围。
  他朝两边伸着手,没动。
  梦游的人,不能吵醒。
  齐庶微微引着人往床边儿上走。
  与其说走,不如说是退,主导权一直在苏灿那儿,齐庶是只是一个引导者,现在苏灿周围散发的气息很平静,也是最近让齐庶难得感觉舒服。
  这种感觉莫名熟悉。
  齐庶一只手撑着往后放,抽出一只手搭在苏灿的肩膀上,想让他往床上躺,但是估计梦里的苏灿不这么想。
  苏灿对他做出的都是比平时更加亲昵的动作。
  齐庶身上发凉,刚才开的窗户没关,现在正一股一股往里进风,先是吹到苏灿的背上,现在到了他的鼻子上。
  苏灿用身子把齐庶严严实实包了一圈儿,现在齐庶顺着他的力道把身子又借着躺回去,成了一种单纯的上下关系。
  包裹力量的Alpha的身体强制在上的感觉,让齐庶的呼吸有点儿不受控制。
  他微微使劲儿,顺着人自己压回去。
  苏灿没怎么反抗,掉了个面,就成了仰脸朝上。
  齐庶横跨在上头,想撤。
  没成。
  “齐庶,”苏灿轻喊出声儿,声音不大,所以沙感不重。
  “你说。”齐庶的声音照旧,在苏灿面前,不管人睡没睡着,齐庶总是压抑。
  压制自己的一切本能。
  现在这个姿势不好看,齐庶坐在上面,地方特殊,他没动。
  苏灿呼吸很轻,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动,但是没说话。
  齐庶有时间点着苏灿瞧。
  苏灿的脸已经完全退了稚气,要说唯一一点儿像小孩儿,
  就是一直有点儿发皱的眉毛。
  就算是现在,也会不经意皱一下。
  他眉头上斜着的纹路很有条理,尤其是后面的眉峰很漂亮。
  齐庶很多时候,都在想,小孩儿会长成什么样儿,直到现在观瞻了全貌,才觉得跟自己的想象多少有点儿误差。
  苏灿之后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抓着齐庶半条胳膊,齐庶没能动,干脆就翻身在他旁边睡了。
  他这次入睡挺快,刚躺下没多久就没了意识。
  迷迷糊糊听见苏灿叫他,但是眼皮沉,没睁开,也就糊弄回了一句。
  *
  齐庶早醒。
  但今天例外。
  睁眼的时候阳光已经往床上爬了一半儿。
  再往上一点就能照到下巴。
  房间里已经没人了,旁边半截儿已经凉了很久,阳台的窗户也已经规规矩矩从外面关上了,
  苏灿没在。
  -齐先生,您好,冒昧打扰。
  赶巧的是,齐庶刚睁眼没多久,芯片开始蹦消息。
  只不过是个id,但是来人已经自报家门。
  是昨天才见过面的主任。
  -请您今日务必接受会面。
  -徐上将将对您进行亲自接见。
  亲自接见的意思,就是——
  徐浩霖回来了。
  徐浩霖作为星际的第三把交椅,除了军部,基本不会在其他地方出现。
  尤其是学校。
  齐庶在衣柜上停了手,他在一水儿的西装里头挑了件很少穿的外套。
  没了束缚自己的领口,很舒服的动了动脖子。
  就在脖子根儿上,看见一排发浅的印子。
  但是明显不是牙印。
  就钳在皮肤上几个红斑
  像吻痕。
  【三更】
  苏灿来了几天已经搅得学校里头不安生。
  齐庶再进校门的时候,感受到的气氛就是另一回事了。
  加长版的福宾曼黑轿子里坐着一个人,周围两列开道站着四排整齐的士兵。
  身上穿的是军部的衣服。
  特色就是草蓝的底子加上暗红的印花,上面的印花里头穿插金线勾勒的郁金香构图。
  军部特色。
  帝国一头三足,在最高领袖下头就只有三个人。
  分别坐镇物资中转、指挥作战、军事管理,三个帝国核心。
  徐浩霖怀里用的是军管的印子,也就是管兵理将的最高指挥官。
  他在帝国的地位,近几年驱居平稳。
  所以手里的东西稳了,自然看他脸色的人就多了。
  齐庶到了门口儿,就站在车头前面,周围所有士兵的人眼睛都定在他身上,但是因为车里没下拦人的命令,谁都没动。
  但是当下的警戒程度已经达到最高级别。
  “咚——”齐庶伸手,敲了敲车头前头的大盖儿。
  就这下,附近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兵头上,豆大的汗就下来了。
  眼前这人的行为要是放在军部,就相当于对上将的亵渎。
  如此不尊重的行为,按理说不是一个看起来很正常的人应有的反应。
  原本以为这人完了。
  但是车里有人笑了。
  笑的人是徐浩霖。
  “脾气还这样儿?”徐浩霖朝车窗外头伸手,手上套着贴合袖长的白手套,手指微微弯曲,招呼旁边的士官过来,“帮着齐部长开个门儿,坐我旁边。”
  齐庶没等那个年轻的士官的手放到车把手上,自己抬脚开始往学校里头走,“身份不行,坐不了这个,为我坏规矩,不值当。”
  齐庶自顾自往前走,车上的徐浩霖脸上还是一直挂着笑,只不过把自己的手指换了方向,让车缓缓跟在齐庶身后,两个人保持齐平,他就这么在车上跟他聊天。
  “考不考虑回来,”徐浩霖的口气跟他本人的形象现在很违和,钢铁硬汉用着一股子低声下气,就这么很有耐心的从车里对着他讲话。
  “这几年,说放也就放了,我看苏灿到了年纪,就不考虑一块儿进部队?”徐浩霖身上军装穿的周正,军帽中间的齐缝儿就正对着他的鼻峰,就连转头的时候,线还是标的笔直。
  脸上的疤从右眼的眼角跨过那道骄傲的鼻峰,横着一直延续到左鄂的鄂角。
  所以从长脸上自然而然就带着一种震人心魄的权威。
  “齐庶,玩儿够了。”徐浩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齐庶已经走到的教学楼下,就踩着这句话的尾巴落了脚,也回了个没带笑的脸,“我从来没玩儿过。”
  学校里头基本上全校的人都被安排出来,包括学生在内的人数铺开,把学校里面塞的满满当当。
  在车子停稳之前,没人说话,只有齐庶刚才说剩下的余音。
  “上将,”校领导出面,弯腰接见。
  秃着的一层头皮,就正对着徐浩霖。
  徐浩霖的眼睛还是在齐庶身上没往下摘,但是嘴里说着,“苏灿呢?”
  这个名字叫出来,周围的声音又被掐着哑了。
  就连还在说话的校领导,也尴尬伸着半条胳膊,不知道往哪儿找人。
  黑色的车门被士兵从外面打开,在里头先出来的是一只脚,跟人一样没怎么有褶子,光滑一层的皮鞋面儿上一点儿灰都没有。
  他比一般人都高,就连身边笔挺的士官都比他矮了半个个头。
  在人群里的一身气质就更扎眼。
  齐庶伸手捏了根烟,用指甲沿着两个颜色的交界轻轻一转着圈。
  因为徐浩霖说完他就看见苏灿了。
  “找我?”苏灿往前走了一步,就被徐浩霖身边的士官拦住。
  苏灿的这句话连个主语都没有,更谈不上能从他嘴里往外抠多少尊重。
  “齐庶,小孩儿脾气倒是像你,”徐浩霖就这么换了讲话的对象,他朝着齐庶点头,“看样子,你把他培养的挺好,小孩儿精神。”
  “你来请我进学院?”
  苏灿自己站在齐庶边儿上,手自然往齐庶身上搭,“你说我去不去?”
  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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