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暖气就上来了。”梁惊尘低声说,看着单北有些心疼。
“你怎么才来?”时小海心里感激, 但嘴上还是不饶人。
“梁哥在跟着谢小惠, 能赶过来已是万幸了。”单北用袖子擦了擦脸。
“以后我不会让你在这样遇到危险了。”梁惊尘沉沉地说。
单北心里高兴,眉开眼笑。
同时心里想,他梁哥真是太会说话了。如果自己是女孩子的话,大概就会浮想联翩了。
“梁哥, 这谁的车?”这个时间, 单北问了个极其不相干的问题。
“借的。”
与其说是借,不如说是调用。紧急时刻, 梁惊尘直接调用了天管局的车辆。
单北还想问什么, 梁惊尘拿起毛巾, 递了过去, “把头发擦一擦。”
单北美滋滋地接过毛巾。
一个小时后, 车在“天天有住”门口停了下来。车还没有停稳,单北已跳下了车,梁惊尘跟着跳下了车。
酒店里有一股异样的感觉。那种浓稠阴冷的味道,与石人山别无二致。
虽然已过凌晨,酒店前台,依然灯火通明。周小娟木无表情地坐在前台,吃面。
“你妈呢?”单北问。
周小娟一筷子一筷子地的吃着面,像是没听到。
梁惊尘直接一脚踹开了前台对面,一家三口的住处。整个屋里血流成河。
谢小惠站在客厅中央。地上躺着谢金来。谢金来身上各个关节都在流着血,只有一口气吊着。眼睛翻瞪着,看着谢小惠。
时小海手里端着摄相机差点脱手。
后面传来马小丽的尖叫声。
马小丽忽然醒悟到什么。“就是她,就是她杀的小峰。”
谢小慧只是低垂着,看着自己的手。
“你你你为什么杀李峰,现在又杀了你的爹。”时小海哆哩哆嗦地问。
但并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梁哥,这是怎么回事。”单北问。
“你听过寄魂符箓牌吗?”梁惊尘说,“一种茅山修行密术,可以在短时间里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在纸符上写上修行人的生辰八字,然后利用风水之术,把纸符放在一处藏风聚气的地方。纸符吸收天地之气,再反馈给修行者。修行者就会突飞猛进……但符篆吸引日精月华,无异于修行者的一个分,身。所以,纸符如果被人利用,或是毁掉,修行者也会成为废人。谢金来无疑茅山一派的传人,也深谙这个法术。虽然谢小惠没有继承他的衣钵,进行修行,谢金来还是早早地利用了寄魂符,写上谢小惠的名字,放在风水佳地。”
单北似乎猜到了什么眼里,露出惊骇的神情。
梁惊尘接着说,“十年前,一场车祸,没想到让他未雨绸缪为谢小惠制作的寄魂符箓牌发生了作用。在那场车祸中,谢小惠当场死亡。谢金来把谢小惠的尸体带了回来,挖空她的脑子,把寄魂符放了进去,同时谢金来还利用一些丹鼎之术,加入草药,然后重新打造出谢小惠。
“你你你是说谢小惠…….”时小海这才明白过来。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出口。谢小慧早在十年前已是个死人。
“那周成安也是被谢金来控制的?”时小海问,“谢金来为什么要杀我。”
“谢金来并不是想要杀你。周成安在被误杀之前,把他想要自首的事情告诉了谢金来。谢金来没有同意。周成安便想到楼下的几个年轻男女,想把事情弄大。没想到却被误杀……几个年轻男女把周成安,丢到了石人山上。但是那个地方,刚好是谢金来用来养尸的地方。谢金来又把周成安弄了回来……谢金来担心十年前的骗保行为被暴露,便用拘魂术控制了已死去的周成安,想趁我们不在的时候,从时小海那里把录像抢走。”
“可谢小惠为什么要杀李峰?是为她丈夫报仇?可是他为什么又要杀死她的父亲?”时小海脑子里冒出的问题连绵不断。
“这样问她自已了。”梁惊尘说。
谢小惠目光呆滞,面无表情。现在,她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
她从梁惊尘那里逃走。梁惊尘的话却一直环绕在她的耳边。
鬼使神差的,她自己摸到一家私人诊所。诊所存在了有20多年,里面没多少设备,倒是有一台模模糊糊的CT。还是十多年前,她肚子疼,在这里做过B超。因为设备太过陈旧,来过一次,就没再去过。
她走进了门可罗雀的门诊,说头疼。
医生问也没问,直接开了CT的单子,先去照照。
她进了CT室,躺在了舱里。
不过两分钟,做CT的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实习生,露出可怜的一张脸,对不起,这CT机好像坏了。
怎么坏了啊?她的声音发抖。
什么也照不出来啊。实习生无奈地说。
反正我已交钱了,你就给我随便拍一张呗。她勉强挤出一丝笑。
拍是拍了,可什么也没看到。实习生的手在电脑上上下下地划拉。
她凑了上去,只看了一眼,两腿开始发软。胃一阵阵地抽搐,她跑了出去,蹲在厕所里吐了出来。
她也想起,在听到谢金来说周成安死了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
十年前,她听谢金来的意见,和周成安一起隐匿那一百万的保险金,让周成安在楼上一呆呆了十年。她自己都要疯了,过不下去了。还没等自己疯,周成安倒是先走了一步。
虽然她确定自己迟早要和这人分道扬镳,各走各的,但没想到周成安会以这种方式离开她。
谢小惠嘴角歪斜着,对着谢金来像是笑了笑。“你把我变成这样,征求过我的意见吗?”
谢金来整个人在血泊里,嘴唇抖着,疲惫地看着谢小惠。
谢小惠抬起手,向自己的头抓去。连头皮带头发掉下一块。
单北手伸了伸,想要去阻止,但已晚了一步。
谢小惠的身体慢慢地歪倒了下来,整个人蜷缩沙发边。
沙发上放着她照的CT。她是个怪物。
从她的后脑勺中,一个木牌样的东西滚落了出来。
梁惊尘刚想上前去捡起木牌,看个仔细,却看到单北脸色不太好。梁惊尘抓住单北的手。单北在微微发抖。
“我们先出去。”梁惊尘轻声说。
单北摇了摇头。他走向谢小惠。谢小惠的眼睛依然半睁着。
单北捡起那个木牌样的东西。上面画满了符咒,以及谢小慧的生辰八字。
“这就是寄魂符箓牌?”单北看向梁惊尘。
梁惊尘点点头。
谢小惠已毫无生气。谢金来还在抽搐着。各个关节都在汩汩的冒着血。但依然残存一丝气息。
“天管局会处理这些事,我已经联系了。”梁惊尘说。
单北点点头。他还想多问问有关部门的事,但谢小惠的事给他的震撼太大,他还有些懵。
梁惊尘抱住单北的肩膀,把他往外带。一眼瞧见时小海还面如死灰地站着,催促一句,“快走。”
时小海才回过神来,跟着梁惊尘出来。
出来的时候,周小娟的面已吃完了,但她的脸依然没有从碗上抬起来。
与此同时,警车与医护车,以及有关部门的人同时到达。谢小惠与谢金来被分别抬了出去。
时小海又进入了状态,手里拿着摄像机拍个不停。
他的摄像机一直跟着两个天师管理局的。天管局的人穿的是便服,手里拿的是各种法器。
他们与警方配合十分默契。现场勘测的并不是技术人员,而是先有两个天师进行勘查。
“梁哥,你是不是天管局的?”单北问。
梁惊尘摇摇头。“不是。只是有联系。”
“哦。”单北的眼珠在梁惊尘的脸上滑了一圈,觉得他梁哥好像还有很多秘密,要等他来发现。
单北微微一笑。幸运的是,他梁哥与自己是一起的。
警察走的时候,把两男一女一起带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周小娟。
虽然已是三更半夜,但各种响动,警笛声,吵嚷声,依然惊醒了一些房客。但大多只是拉开门上,左右看看,但并没有人知道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房间们猜测,打着呵欠,关上了门,灭了灯,接着睡了过去。
单北回到房间,才感到又倦又累,双腿几乎迈不动步。这次,时小海也乖了很多,知道他累,听话地回到自己屋。单北从下午追着两男一女出门,没吃任何东西,在石人山上剪纸成兵,大战厉鬼与僵尸又消耗了他大部分的灵力与念力。
一开门,扑面而来的暖气,让他瞬间放松,同时也才觉到了疲倦。
只是一想到“天天有住”酒店一家人的境遇,特别是周小娟,心里便有些沉沉的。
“累了吧,先去洗个澡。”梁惊尘说。
他与单北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
“嗯。”单北点点头。如果不是身上湿透,而且一身泥土,他现在就只想一头栽在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
单北进了浴室。梁惊尘回到自己的卧室,只擦了把脸,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出来,到了厨房。打开厨房里的冰箱。冰箱里有些常备着蛋奶蔬菜。上面贴了标签,标注着价钱。
梁惊尘从里面拿出两个鸡蛋,两盒牛奶,几根火腿肠。
当单北从浴室里出来时,就听到梁惊尘招呼他。“过来吃点东西吧。”
啊。
不会吧?
单北意想不到。虽然梁惊尘从厨房里出来,单北也不相信他梁哥真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单小北半信半疑地走到餐桌。餐桌上摆着两个洁净的盘子。每个盘子里放着一个煎蛋、两根火腿肠,还有一个红嘟嘟的西红柿。盘子旁边放着一杯牛奶。单北用手一摸,也是热的。
“梁哥,这是你做的?”
当然是梁惊尘做的。只是单北无已表现自己的惊讶。
“快趁热吃吧。”梁金城坐了下来。
单北先喝了一口牛奶。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到胃部,不仅是身体,连整个心,都像是被暖和了过来。
单北又咬了一口煎蛋。外焦里嫩。还是溏心儿的。
幸福!
梁惊尘看着单北满足的神情,松了一口气。这几个菜就是他厨艺的巅峰了。煎蛋、煎火腿。如果非要再加上几个,那就是炒花饭、下面条、煮鸡蛋了。
单北开始吃煎火腿。“周小娟会怎么办呢?”这是他最担心的。
“就要看他个人的意愿。如果不满十八岁,可能会送到福利院。”
单北一时间百味杂陈,周小娟不过是个高中生,却经历如此惨痛的人间悲剧。
忽然,单北的动作慢了下来。
他想起,两男一女中李涛的话:当时他们想找地方掩埋周成安,向周小娟打听地方。周小娟告诉了他们石人山这个地方。
谢金来在石人山养尸。而周小娟告诉李涛,让他们把周成安的尸体运向石人山。这事实在是太过巧合。
“怎么了?”梁惊尘问。
单北把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会不会是周小娟其实知道他们杀了周成安,才故意让告诉了他们这个地方。
“周小娟对谢金来的事,未必是不知情。”梁惊尘说。
“梁哥。那个叫李峰的学生,真的是谢小惠杀的吗?”
“不能确定。”梁惊尘淡淡地说,“谢小慧在此之前,一直都是人的姿态生活着,她不可能是鬼。虽然当时今晚那个叫马小丽的女孩儿,说谢小慧就是那个女鬼。但人在恐惧与惊慌的状态下,记忆的事物与人未必准确。在她看到谢小惠当时的情况,一身是血,披头散发,会让马小丽先入为主地认定,谢小惠就是杀人凶手。”
“如果不是谢小惠。那么谁又是杀人凶手?”
周小娟那张扁平的脸,在单北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他的手指有些发凉。
周小娟不过是个高中生。
梁惊尘放下筷子,柔声说,“这些都交给天管局吧。"
“嗯。”单北点点头。
吃完了饭,梁惊尘去洗澡,等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单北窝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奶猫一样,睡着了。
梁惊尘看了一会儿,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想把单北抱到房里去,又怕惊醒了他。就让他睡在沙发上,又怕他睡得不舒服。
纠结了一会儿,梁惊尘决定还是不移动他,便拿条毯子给单北盖上,拉好,又掖了掖。不管他怎么动,单北都呼吸均匀,没有醒来的意思。
梁惊尘本来打算就在旁边打会儿盹,现在又有些舍不得。
目光落在单北细腻白皙的脖子上,喉咙便滚了滚。犹豫两秒,弯下身体,在单北的唇上轻轻一触,立即移开。
再看单北,睡得依然很熟,心里松了口气。
梁惊尘这才关上灯,坐在单北旁边的单人沙发上,阖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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