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诺看着好笑,问富二代那是谁,富二代说:“你说超级土那个?那个是付尹,虽然土,但人家牛逼,没办法。”
“是吗?”黔诺勾着嘴角看过去,那人不知道是不是被看久了,居然也看过来。
黔诺最不怕的就是对视了,他朝他熟练的抛了个媚眼。
富二代便佯装醋意地在他面前扣响指:“你当我死了?”
黔诺笑起来,两个人笑闹一阵,他再看,付尹已经走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黔诺都没有再见过他,直到九月下旬,黔诺得了市中心某个商场落地酒会的门票。
黔诺虽然很爱财,也接触过很多富一二三代,但他毕竟年纪小,还没有谁出入过这种场合。
富丽堂皇,觥筹交错,所有东西都符黔诺的心意极了。
他甚至都没想着勾人,全程喝酒吃点心,欣赏音乐也觉得开心。
酒会进行到后半段,台上的表演停下来,不知道哪里的主持人忽然冒出来,说有请商场的主人。
黔诺站在原地,看付尹走上来。
付尹身上穿着高定的昂贵西装,他身材高大,比例也好,光看**好看得很,可偏偏头发被梳起成上个世纪才有的三七分,发蜡都快结块了,再配上一副老花镜。
付尹走得慢,和主持人有些时间差,全场全都在等付尹走到跟前说话,鸦雀无声,只有黔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所有人都朝他看过来,也忘了鼓掌,付尹拿到话筒,他的眼神落在黔诺身上,问他:“笑什么?”
付尹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到酒会的每一个角落,意外的,居然没有一点生气,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
黔诺笑的弯腰,他捂着肚子摆手,说没什么。
付尹就看着他,他看得那么认真,好像这场酒会最重要的目的不是商场的庆祝或者招商,而是眼前这个满眼笑意的人。
黔诺当然是知道自己笑起来多么好看的。
他翘着嘴角与付尹对视,看对方众目睽睽也能看他看呆,便有些好笑,也有虚荣心的满足。
黔诺在那一刻是没有想太多的,只觉得这样的男人倒是没见过,不知道相处起来如何。
所以等付尹发表完常规的讲话,酒会开始进行双人交际舞,而付尹居然把手伸向他时,黔诺也就搭上去了。
那天晚上的他们没有发生关系。
此后长达半月有余,也都没有。
付尹绅士地不像这个世界的人,他给黔诺买最贵的东西,下车给黔诺开门,抱着黔诺睡觉,甚至给黔诺刷牙和擦脸,也像要把他吃了一样吻他,却总不做到最后。
要不是黔诺能感觉到那团炙热,他几乎要以为他有什么生理问题了。
“真的可以吗?”
终于做到最后的那晚,是个月圆夜,付尹开了一家大天窗的酒店,月光洒进来,叫黔诺看起来牛奶一样白。
付尹看起来都快疯了,下边热的发烫,却不进来,只是不断在黔诺身上舔舐,询问他。
他们夜晚很少开灯,黔诺这天第一次借由月光看清男人的脸。
没了滑稽的发型与土气的眼镜,对方眉骨平齐,鼻梁高挺,这时候被欲望盛满了,眼角都是带着戾气的红色,看起来居然还行。
黔诺便不由伸手过去摸他的脸,嘴里随意道:“早就可以了。”
下一刻,黔诺便被烙铁般的东西穿了进来,太热了,几乎把他烫伤。
两个人从床上做到沙发,黔诺浪起来就没边,嘴里又软又糯地喊他射/进来。
付尹整个人都贴着他,声音低沉,连喘气都满是欲望。
“你别后悔。”付尹说。
黔诺后悔了。
他在停滞的空气里,抬眼看着付尹,眼泪终于流下来。
与纪绒不同,黔诺总是出众明艳的,好像连哭都带着些似有若无的媚,因为嘴角下撇而显得很不高兴,有一种可怜的忧郁。
若是换了以往任何一个与黔诺共赴巫山扬言要把他弄哭的公子哥,看见他这样的表情,大概都会兴致高昂。
付尹却有些手足无措。
“你别哭。”他想碰人又不敢,眉头皱的很紧,手垂在一边握成拳,无力地说,“别哭。”
黔诺却哭得更凶了。
他大概是从出生开始就活得太顺,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挫折,承受能力差地要命,平静与暴戾的外表下,内里却早就崩溃了。
付尹说,他会变得畏寒,噬甜,喜欢水而讨厌阳光,并对他的身体和jing液产生无法克服的生理渴望。
黔诺开始只觉得莫名其妙,但却真的越来越不敢在白天出门,被九月的风刮也觉得冷。
黔诺想要极力假装自己正常,他努力去过原来的生活,却在总梦里和他最厌恶的乌龟精做/爱。
付尹说:“你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在的。”
他顿了顿,像是才想起来黔诺之前的问题,又说:“因为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如果不喜欢的话,是不会有宝宝的。”
黔诺不想听他说话了,他捂着耳朵哭地蹲下去。
付尹站在原地,隔了几秒,他也蹲下去,将黔诺抱了起来。
这一次黔诺没有再挣扎了。
黔诺虚张声势,张牙舞爪。
他像是掉入平静水面的小昆虫,因为惊慌失措而做着费力的抖动与徒劳的反抗,可平静的水面与旁观者都知道,他总要沉沦的。
作者有话说:
啊…花大篇幅写副cp大家会介意吗…因为下章可以写他们俩的车,也可以略掉不写…就……问一下
17
实际上,只要付尹碰到黔诺,他就没法挣扎。
付尹的肌肤像是世界上最温暖舒适的湖水,接触到的一刻,便将他冰冷的皮肤裹住,带着叫人没办法反抗的吸引力。
而黔诺是沉溺其中水性最差的人。
待他们重新回到方才的酒店,黔诺已经赖在付尹的身上,他纤细的手臂搂着付尹的脖颈,因为一路上的动作而露出了小片胸膛与锁骨,贴着付尹在蹭。
付尹带他重新开了一间房。
不同于方才的勉强,黔诺被付尹按到床上的时候,眼睛都是湿的。
尽管黔诺不想承认,但他和付尹有了一次以后,的确对别人产生了一定程度的生理性厌恶。
一开始还不明显,黔诺仍然或多或少地与别人接触,只是那时候付尹便追他追的紧,黔诺最多勾勾搭搭的碰碰对方,还没有大的感觉。
后来付尹带他去酒会求婚,又主动和他暴露身份,黔诺接受不了,他想回到从前的生活,这个厌恶感却已经严重到克制不住。
在纪绒撞见的那个他同付尹吵的不可开交的下午,其实黔诺早就吐了一场,只因为他和别的男人靠的太近。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他想同别人接个吻而已,分明是黔诺这样娴熟的动作,他却好像被什么牵扯住的木偶,怎么也吻不下去。
他大脑充血,心跳加速,肌肉紧绷,好像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谴责与抗拒,产生了一种叫他肠胃都翻滚起来的,没法克制的恶心。
其实不用付尹来拦,黔诺都与别人做不到最后的。
付尹的吻铺天盖地地覆下来,他在黔诺脸上又快又轻地一寸寸啄过去,最后在面颊上尝到一点咸。
黔诺又在哭了。
为他没有办法克服的对付尹的渴望与虚张声势也没法维持的坚持。他对别人有多抗拒,便对付尹有多需要。黔诺忽然生出一些绝望来,他哭着伸手将人捉住了。
“你贴着我。”
话音刚落,付尹已经吻住了他。
付尹用很重的力道吻他好看的脖颈线,惶急地褪了西装裤……
……
……
……
……
他又去吻黔诺的耳垂,手掌从两人**的地方,一路摸到小腹,才停住了,流连的抚摸着,对黔诺道:“宝宝在这里。”
黔诺用力闭了一下眼睛。
他还在喘气,情匩欲与高匩潮还未褪去,却也不再全然沉迷,仿佛做了一个荒诞而可悲的梦。
付尹又吻了他一下,他贴着黔诺的耳鬓在厮磨,发梢划过黔诺的皮肤。
若是付尹的下属见识过这时候的他,大概也会疑惑,原来被私下里称谓哑巴付总的人,也有这么喋喋不休的时候。
付尹好像很享受与黔诺雨云之后的这么一点时光,因为这时候的黔诺不是完全听不懂的,却乖乖的,不反抗他。
而这一天的不反抗仿佛格外长,付尹说了许多,黔诺的不反抗让他有些有些得寸进尺起来,最后道:“b市的冬天太冷,你会很辛苦,我们可以去暖和一点的地方。”
“好。”黔诺忽然说。
付尹顿了一顿,他惊喜又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黔诺推开他坐起来。
黔诺的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了,他垂着眼睛,刘海乱乱的盖着,叫他看起来终于有了些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孩子气。
说出的话却又冷又无情。
“我说好。”黔诺说,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忽然笑了,“既然没办法弄死他,那我生下来给你,你就放我走。”
付尹脸上的笑僵住了,手机的提示音在这时候轻微的响起来,因为气氛过于凝滞,而无人查看。
作者有话说:
……微博@佴一
18
教室换了地方。
上一次的突击检查,狐精一族完全没有防备,协调处的人来的又多,闯进来的时候,大多狐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擒住了。
少数动作敏捷的,则与协调处的交手几番,场面还算壮观,弄的原本的教室天翻地覆,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都不好再继续做教室。
纪绒上一次恰好不在,他那天要和赵泽成去看电影,纠结几番,红着脸与叶芊芊请了假。
叶芊芊在那头笑他,说他同样的课上了这么多年,早该会背了。
纪绒是背的差不多了。
初级班的书从小学翻到大学,不少都被他翻的掉了皮。
所以他现在拿着崭新的课本站在初级班的门口,难免有些夙愿实现的兴奋和紧张。纪绒昨天知晓自己能上初级班,是真的很开心,还特意给黔诺去了电话,只不过黔诺这段时间老动不动就失踪,仍旧没能联系上。
纪绒想到这里,人便往前倾了倾,想从窗口看看黔诺在不在。
新教室的设施与排布都与以前别无二致,讲台上站着纪绒先前在初级班偷看时正给别人上课的那位老师。
现在也是纪绒的老师了。
她看起来年纪要比叶芊芊大上一些,人也更凶。穿着很正式的西装衬衣短裙,正低着头整理教辅。
而座位上也已经坐了三三两两的学生,不知道为什么,总好像有点低落和严肃似的。
纪绒在人群中仔仔细细的找了一圈,没看见黔诺。
再回神,就看见老师正在讲台上往自己这边瞪。
她眉头皱起来:“在外面看什么?上课了。”
纪绒吓一跳,顿时像回到当初高三的时候,立刻屁颠屁颠跑进去。
老师站在讲台上不大客气地看他,又点了点讲台,让大家都抬起头。
“大家好久不见。”老师说。
讲台底下一片有气无力的拖沓声:“老师好久不见——”
纪绒是配不上着这句好久不见的,他有意低着头,有些含糊地带过去。
听大家见的尾音还没拖完呢,就被老师敲桌子的声音打断了。
“没吃饭吗?”她说这一句话还算温柔,甚至勾了勾嘴角,但紧接着,就把教鞭往桌上用力一掷。
狐妖老师们的教鞭都是特制的,很柔韧,抽人疼,打东西声音也很大。
纪绒被吓的一抖。
老师厉声道:“还是说你们觉得干脆不要上课算了,我们各自不要见面了,组织什么?是不是?大家自己过自己的,也不要学规矩了,都去把人弄死,到时候都被协调处抓出处决好了。啊?!”
教室里安静了一瞬,接着便有人忍不住似的,小声八卦道:“陈子蜜可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了,今天听话点,保命。”
纪绒听得一知半解。
而老师训斥过一番,也不再与他们计较,已经转身拿起粉笔,开始在黑板上写字。
纪绒瞟她几眼,小心地把手机抽出来,结合今天的事给赵泽成发:……来听讲座,老师好凶。
赵泽成那头大概是空余了一些,很快给纪绒回复:是吗?还这么用功,出来听讲座?
“嗯。”纪绒忍不住笑了笑,“好学的学霸。”
发出去,老师已经写完了,重新面向大家。
纪绒赶紧把手机藏好了,抬头,看老师在黑板上写着长期关系四个大字。下画破折号,后跟与人类以月为单位相处技巧及注意事项。
这是纪绒最想上的一课。
纪绒觉得还挺高兴,乐颠颠放开新书。听老师点了点黑板,说:“为什么回来第一节就上这个,不用我说,大家也都听说了吧?”
纪绒什么都听说,有点傻的看教室里的氛围变得有些诡异。
老师道:“因为陈子蜜同学。”
“因为陈子蜜同学,我们停课了两个月,是咱们确立教育制度以来跨度最长的休整。”他顿了顿,“同样的,她本人也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