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隔着一定距离,付沉仍是清楚看到了那双夺人心魄的灿金色眼眸,眼尾染上一抹艳色,唇角勾起一抹轻薄的浅笑,似在高傲邀请。
他的动作越来越大胆露骨,衣摆不时随着动作被掀起,精练的小腹若隐若现,衬衫之下肌肉的线条随着动作的拉伸不断凸显,可以以此猜测这具身体究竟是怎样的筋骨分明。
乐曲达到高点,付云修长的手指探向喉间,似慵懒又似不耐地解开领带,松松在手上甩动。锻炼得极好的腰顶.起胯,犬牙咬住领带,两端则向下扯。
周遭的呐喊欢呼随着他的动作突然升高一个度,轻佻的哨声不绝于耳,兽人的沸腾血脉被调动,气氛犹如燃烧的干草,席卷整间酒吧。
很快便有兽人大胆上前,长着猫尾巴的女郎将手搭.上胸口,付云不动声色地推开那只手,又捏住女郎下巴轻抬起。
漂亮的灿金双瞳将他的妖冶和狂野张扬到极致。
轻佻,神秘,薄情。
这样妖冶的诱惑仿佛有着一种神秘吸引力,鼓励兽人们舞动得越发肆意快活。
气氛被煽动到极热烈,付云觉得已经有点过了,于是找准一个时机,从人群中钻出去。
不曾想角落处却潜伏着一个人,揪住他的衣领迅速拖到阴影中。两双黄金瞳对视,竟是昨天晚上那头美洲豹。
兽人揪着他的衣领,在他颈项间嗅了一口:“这么招摇,怎么那头留下标记的兽人,不是你的伴侣么?”
他的眼眸中涌动着热烈的情绪:“那么要不要和我试试?我喜欢你像你这样神秘的野猫……”
他的头离得太近,付云正欲动作,压制着他的美洲豹却突然被人暴躁扯开,搡到一旁狠狠撞倒桌子,顿时眼冒金星。
付沉整只豹被包裹在一股极浓烈的情绪中,粗鲁地将付云扯进怀里护住,朝被掼倒在地上的美洲豹发出一声凌厉豹吼,将本欲还击的美洲豹喝住。
美洲豹微愕,快速举起双手,证明自己没有要挑战的意思。付沉喉咙里又滚出几声低低的咆哮,龇出虎牙,才拉着付云离开。
猫咪步履匆匆,酒劲还未完全散去,付云跟着他走得跌跌撞撞,被一路拽回酒店。
意识朦胧之中,付云忽然冒出一个念头:猫咪会不会生气了?
但这个念头还未来得及细想,付沉粗暴打开房门,就把他抵在门后深深吻住。
不同于以往的小心谨慎,付沉此刻暴躁而野蛮地攻城略地,鼻息炙热,一只手卡在他的脖颈上,似钳制又似挽留。
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待他微微松开,付云大口喘着气,眼尾微红。
付沉轻捏住他的下巴,低哑着嗓音问道:“美洲豹也是你游戏里的一部分么?”
他漂亮澄澈的双眸中,压抑着情绪的那层薄冰被敲个粉碎,爱意,嫉妒,惊艳,全都一股脑摊在了付云眼皮子底下。
付云微眯起眼,手抚上他的面颊,嘴角又勾起聚光灯下那种轻佻的笑:“不关他的事,这是我们的游戏。”
深夜繁星扑闪,树影微动。
白日炎阳燥热渐渐被夜风的呢喃安抚下去,浪涌阵阵轻抚过海滩,冲淡所有痕迹。再强烈的情意都好似火焰燃烧,到最后终究收缩为温暖聚敛的一小团炭火,炙烤温存。
付云懒洋洋在他怀中翻了个身,依偎进付沉温暖的心房。
猫咪将他翻来覆去地仔细嗅过好几遍,确认美洲豹留下的那抹细微的气息也已荡然无存,才稍稍安下心。
但很快他又变得无比后悔。
细碎的吻轻落在眼睑上,付沉又怂回了那只委屈的小猫咪,“好端端的,为什么忽然这样?”
“哪样?”付云闭着眼睛,听他声音从胸膛里震动传来,嘴边挂着藏不住的笑意。
“就……”付沉想了好久,才憋出形容词,“很野。”
形容得很恰当,付云抬起眼眸,照进那汪清澈的雪湖中。那底下已没了极具侵略的兽性,所有的野蛮都被小心收拢进笼子里,只剩下简单专注的爱意。
他亲昵地蹭蹭猫咪的鼻尖,轻声问道:“你喜欢我野一点好,还是收敛一点好?”
猫咪很认真地想了想,“我觉得都好,只要是你就是最好的。”
他认认真真说情话的样子太过诱人,付云仰头吻了吻他,却牵动到身体的伤口,下意识抽了一口气。
付沉立刻就掀开被子起床:“我去拿药。”
还想说等天亮了再算,结果猫咪已经把东西都给拿了过来,又搂住他。付云闭目养神,等着猫咪打扫战场照顾伤员。
他再钻进被子里时,不用他搂,付云就先自己靠了过来。
付沉小心避开他脖颈和背后的伤,将他紧紧环在怀里,犹豫了一会才道,“哥,以后不要再玩得这么过火了……我是一只动物,说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他是真怕了,害怕哪一天压抑不住自己的兽性,给他造成伤害。
付云在中心点狂野地舞蹈时,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奔腾,叫嚣着要将他抓回来,狠狠给他点颜色看看。
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要他誓死捍卫自己的疆土。
付沉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经不起那人任何挑.拨。
放纵过本能之后便是后悔,大抵是他的爪牙藏起来太久了,偶一伸出便有些收不回来,将他最爱的人弄伤了。
付云将他拉下来,轻轻抵上他的额间。
“我喜欢这样的你,也喜欢平时的你。我可以接受你的每一面,因为我爱你。”
他从来没有如此赤.裸地表过白,付沉震了一下,温暖的手轻轻在他脑后安抚,白发从指缝间倾泻下来。
“只是一个小游戏而已……你以前可能没见过我这么做,但不代表我不会。”付云轻笑着,声音温柔,“只是我爱你而已。”
猫咪小小声道:“我也爱你。”
第三天自然又是中午才起。去退房时,二人碰巧又见到了那两位爽朗的姑娘。
得知他们昨夜离开得比较早,短发女孩有些遗憾,“这样啊,后来我们返回去时已经没见到你们了。昨天晚上有个帅哥跳舞跳得特别好,我们跳得起兴了,不好意思啊。”
跳舞特别好的帅哥若无其事地笑道:“我们昨晚也是有些事情,所以回来得比较早。没有知会你们一声,抱歉啦。”
两个姑娘一边叽叽喳喳讨论着这趟旅程的收获,一边利落将行礼装上酒店的运输车,高高兴兴离开了。
有时候生命中会路过一些朝气蓬勃的好人,他们光是嬉笑着路过,就已带给别人许多快乐了。
他正想着,一旁低头划手机的付沉突然道,“哥,来活儿了。”
手机递到他面前,加密的短信只有简简单单几个字——
任务目标:寅
付云将手机递给他,暗暗叹了口气。
看来回去后又有得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兰花宝宝的地雷!!!!!
从这之后就开始决战卷啦~
决战卷可能会写得慢一些,因为每条线每个人交织在一起,一不小心就乱掉了。我知道我可能做得还不太好,但我想认认真真把这个结尾收好,给这个故事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
感谢一路陪我走过来的小可爱们,因为有你们,我才有勇气把故事继续写下去。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还有就是关于新文的问题,下一篇文的大纲已经出来了,是讲校园青春可能会比较沉重,因为涉及到校园暴力、家暴、重男轻女、暗恋、梦想等问题。
这些词可能看着很沉重,但生活中有一些人在真实对抗着这些,我想把它们写出来。
今天其实已经开好新坑了,但是我手贱,点了两次然后文案就被做掉了!我想了半个小时的文案!呜呜呜呜呜呜呜
于是就打算先写完开头再把新坑给开起来啦,因为我习惯一开坑就不停不停地写,每一天看到宝宝们的评论和灌溉都觉得很满足,哪怕只有几个人~
连城那边,我就不去签啦,因为宝宝们都在这边;不过那边的文也还是会照常更新~
我争取在完结之前把新文的坑给开出来叭~求宝宝们给一个收藏吖~不会很虐哒你们知道我写不了太虐的东西hh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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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山魈】出征
念青唐古拉山西北侧,山峰平均海拔近六千米,冰封之地。
巴勒山,山高近四千五百米,西临峭壁悬崖,东接谷地,四座山峰包围的半山腰处,零零散散有藏人的村庄。
半山腰处有一方悬崖,被冰雪包覆,看似天然形成,细看却能发现机器雕琢的痕迹。两架岗哨分东西而立,期间巡守兽人来回巡守。
一架装甲车方结束任务归来,在巨大闸门口停住。值守的人将车检查一番,核验完身份信息后便挥挥手,草草放行。
装甲车缓缓驶进通道,犹如自巨兽喉管深入,逐渐逼近进腹地。
若是外人进来,定会被这方巨大空间所震惊:装甲车在巨大空间内渺小如蚂蚁,慢慢爬向开向既定的停车点,周遭不断有忙碌的雇佣兵来往,或搬运货物;空间上方以强劲钢架支撑起整个山壁石洞,挖出一个偌大圆顶空间,上方吊臂戴着沉重铁钩匀速滑行,将各运输箱吊起,运放到指定位置。
装甲车在一处角落停稳,完成这片区域的最后一块拼图。一队兽人自车上下来集队,整齐划一地离开。
一时间,停车处恢复了安静。
须臾,一个裹着破旧长袍的人自车底翻出来,头罩在巨大兜帽里,眼神凌厉犹如鹰隼,警惕观察着周围环境。
他迅速猫着腰穿越通道,躲进阴暗处。在墙上敲击片刻将控制板打开,输入一串密匙。
而后备用通道开启,男人趁着四周没人发现,迅速躲了进去。
沿着复杂通道前进,他明显对这方区域十分熟悉。在一个生了锈的废弃通风口附近,男人自腰间取下短刀,在锈蚀的固定处精准两击,轻松将铁栅取下,随后敏捷钻了进去。
通风管道仿佛没有尽头,男人青灰色的眼眸被细微光线反射出冷光,里头执念大盛。
前方光芒越来越强盛,在一处分叉口,男人往左爬去,终于找到光源所在。
自这个通风口往下望去,可以看到一个偌大的实验室。
实验室比马戏团地下的还要巨大,也比卯被查抄的实验室要复杂。数个呈透明圆柱状的空间内关押着无数实验样本,不停有全身被白色实验服包裹的实验员将试剂注入兽人体内,而后观察样本的生理反应。
在这里,兽人不过是会说话会表达的兽而已,体征与人类相近,又比人类更强,是极好的实验材料。
男人拉下蒙着半张脸的布,一张如刀削斧劈般线条冷硬的脸便露了出来。
是未。
他似对实验室里的一切习以为常,对实验舱内不断发生着可怖变异的兽人视若无睹,极冷的目光在空间中穿梭,寻找他的猎物。
而后他找到了目标。
在一个实验舱前,卯抱着手臂,正在同身边的实验员讨论着什么,辰负手站在他身侧。
“……不应该出现这种问题的。现在它们数量多少?……HS132是经过了改良的试剂,应当不会有问题,或许我们一开始对于这项实验的定义就是错误的。”
“这可麻烦了……”
似乎收到了信息,他抬起手,止住身边正在汇报的实验员。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面上带着一丝奇异的微笑,对实验员吩咐道:“不用担心,会有人替我们处理。”
又简单交代了几句,卯便将众多实验员支走,将辰带到一边。他们正好来到通风口下方,未可以清楚地听到他们正在谈论什么。
“‘那边’来了消息,特控局开始行动了。你自己决定要不要撤。”
辰咬牙切齿:“不了,他们欠巳的,我迟早要叫他们还回来。”
“由你,我就先撤了。”卯将金丝眼镜取下,从口袋中掏出鹿皮手帕擦了擦,顺便揉了揉眉心,似是正在为某事烦恼,“正好他们来了,那这件事就当做送给他们的见面礼,看看是他们神通大,还是寅有本事。”
“三爷那边,我自会打招呼。看看他们和寅谁能先将‘山魈’清理干净。”
他拍拍辰的肩膀:“有点眼力见,看准时机就撤。我还是很看好你的,不要让我失望。”随后便轻松地离开,就好像他刚刚结束一堂公开课,心情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