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陵有很多粉丝,不仅撕任何说黎陵不好的人,还撕纪含笑,说他恶毒,偷偷开直播,这边撕一下那边撕一下,搞得直播间乌烟瘴气,得罪了很多观众,路人纷纷下场骂黎陵的粉丝和他一样讨厌。
就在观众们吵得不可开交时,让他们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小孩突然伤心地说:“我不用看就知道他长得不好看,因为他的心是黑的,内里丑陋的人外表都不会好看!”
纪含笑也没想到是他会突然这么说,还没反应过来,忽然发现自己被抓住了。
那只小手看着小小的,力气却出奇的大,纪含笑动都动不了。
“你的心也是黑的,我不要给你了。”小孩声音单纯,听起来就是孩子的任性直白,让人不作他想。
“你们都是坏人,你们一大群人,不管不顾,蛮横地闯进荆星阑大师的家,一群人围住大师怼着他直拍,拍完还要一起哈哈哈大笑,说他是了可怜鬼,在他伤口撒盐。”
哪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出,纪含笑慌了,连忙要关直播,却发现自己不管用多大的力气都挣不开这只小手,他更加慌了。
“你们为了自己节目,不让我们好好生活。你们为什么不要闯进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木澍濡好像带上了哭腔,“你们口里的收视率重要,就可以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了吗?你们就是吃人骨头喝人血!”
【卧槽!我听到了什么!】
【我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这节目组也太恶心了吧,怎么能这样?】
【你们不知道这个节目组吗?一项很恶心。】
【垃圾,收视率是你祖宗!我绝对不会去看的!】
【好气啊,表面光新亮丽的节目组,背地里做这么恶心的事,如果不是在纪含笑的直播间意外暴露,这件事就会被节目组掩盖,甚至拿出来炒作吧,垃圾节目组!】
木澍濡说完后,松开手,从有点傻的纪含笑手里拿回自己灵石,带着小机器人潇洒地走了。
纪含笑不知道,在他从帐篷里看到黎陵,打开直播,跟观众们说要来一场有有意思的直播时,木澍濡就知道了。
木澍濡眯眼笑,这叫先发制人,节目组不是拿大师来炒作吗?他和纪含笑先替他们预告了。
黎陵看着木澍濡推开荆星阑的门,直接进去了,而他却一直纠结要不要给荆星阑发消息。
犹豫很久,黎陵打开光脑,打算联系荆星阑,光脑一打开,他还没来得及联系荆星阑,就迎来了铺天盖地的消息。
尤其是他的经纪人,发来好多条,刚才他心情极度烦躁,把光脑关了,这一看脸色立即十分阴沉起来。
“纪含笑,你竟然背着我直播?!”黎陵笑了,“好,很好!”
纪含笑被黎陵的笑吓到了,可他现在面对的可不止是黎陵的怒气。
“黎陵哥,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增添点人气,也算给节目宣传。”纪含笑真的很慌,“黎陵哥,你帮我说说吧,我好像惹祸了。”
“我好不容易才进了《荒星求生》,我不能失去这个机会。”纪含笑拉住他的手,“黎陵哥帮我这一次,我一定会感恩的,以后我……”
黎陵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呵,你也知道你惹祸了!你自己去跟节目组解释吧!还有,你等着律师函吧!”
黎陵摸了一把脸,从心底的疲倦泛起,蔓延全身。
他这一年过的太不顺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看着前面的门,黎陵下定了决心,鼓起勇气走上前,敲响了荆星阑的门。
木澍濡刚换好衣服下来,听到敲门声,向荆星阑看了一眼。
荆星阑正在做新的箱子,他定制的材料魏栋梁给过来了,现在正全神贯注地工作。
一楼有一个是其他房间五六倍之大的屋子是他的工作室,可他很少在工作室工作,经常在外面,在外面有点不好,就是像现在这样,容易被打扰。
敲门声已经响了很久了,直到门外响起了辛章的声音。
荆星阑做好箱子,给木澍濡戴上帽子,让机器人开了门。
辛章和祁鸿畅和黎陵一起进来了,他们自觉跑到木澍濡这边,把空间留给荆星阑和黎陵。
木澍濡向那边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地转过头,低头画画。
辛章和祁鸿畅边看边窃窃私语。
辛章:“畅畅你说,黎陵还来做什么?”
祁鸿畅:“他可能是后悔了,想找大师看看能不能挽回。”
辛章:“挽回什么啊?他们又没在一起过啊。”
祁鸿畅:“挽回他的形象啊,你看他的表情,一定在说自己过的多不好,自己有多无奈。”
辛章:“像以前追大师那样吗?那可真厉害。”
祁鸿畅:“我觉得他其实是真的很喜欢大师的,只是没喜欢到能放弃一切。”
木澍濡画完小花园放下笔,开始发呆。
黎陵走了后,木澍濡开始做小花园,辛章和祁鸿畅是专门来帮他的。
小花园和外面的菜地不一样,木澍濡先在地下铺上一层灵石,用土掩盖上,再在上面种花。
第一批种下的花,是从辛章和祁鸿畅都熟悉的,木澍濡有一次直播做酸梅汤,就是用这种小花托着一盘荔枝。
“这小花真耐看啊。”辛章说:“它看着那么小,花瓣却的一层层的,数都数不清。”
木澍濡坐在那里整理小花,好像没听到辛章的话。
荆星阑抬头看了他一眼,木澍濡也没发现。
荆星阑皱皱眉,又看向辛章和祁鸿畅,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了,辛章摸摸脑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祁鸿畅在光脑上给荆星阑发消息。
祁鸿畅:“木木可能在担心,担心这里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荆星阑:“???”
荆星阑:“这院子不就是他的吗?”
荆星阑说的是实话,这话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房子的每块木头都是木澍濡提供的,设计也是木澍濡和首首一起负责的,在他的心里,这院子就是木澍濡的,木澍濡想怎么住就怎么住,就算是他自己离开,木澍濡也不用离开啊。
祁鸿畅想了想,关上了光脑,当着木澍濡面问荆星阑,“大师,您以后可能会跟黎陵在一起吗?”
荆星阑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我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
辛章八卦脸,“可是他之前那样追大师,大师都没感觉啊?”
荆星阑冷下脸,“别胡说,他什么时候追过我!”
说完,眼神不自觉地飘向身边的小人,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二十年多年都没再有过的紧张。
辛章:“???”
当时整个星际都知道的事,上了多少个热搜,有多少通稿,大师竟然说没有追过?
荆星阑给自己解释,“他是我的粉丝,从小喜欢机甲,但是没条件学习,长大了想多接触点,弥补年少时期的遗憾,娱乐圈可能会有一些不实的传言,但娱乐圈你们也知道有多恐怖,真真假假的,你们竟然信?”
辛章又要说什么,荆星阑没给他机会,他自己还没说完。
不知道今天怎么就这么多话的。
“我确实对他多一点话,因为他母亲以前是荆家的家政管家。”
“你们这么想,简直奇怪。”荆星阑不解地看懵逼的两人,一本正经地教训他们:“以后没根据的话,不要乱说,尤其是这种话。”
辛章:“……。”
祁鸿畅:“……。”
这个时候,他们都有点同情黎陵。
做了那么多,荆星阑竟然以为只是粉丝的崇拜?
还有平时没什么话的大师,怎么突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语速还变了不止一点点,有点着急的样子。
“不知道你们脑袋里在想什么,我和黎陵怎么可能,他不可能,别的人也不可能的。”
辛章和祁鸿畅的脑袋确实在想什么,可是,最后这句有必要说的吗?
辛章:“哦。”
祁鸿畅:“哦。”
荆星阑暗地里喘了一口气,他确实和黎陵没有任何关系,刚才他来这里道歉,荆星阑也是疑惑地问他,为什么要道歉?
可祁鸿畅这么说,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很心虚。
他想了想,不能让木澍濡误会啊,以前不好好做机甲,跟大明星搞绯闻,对他的形象影响可太大了,他明明是那么投入地在工作的。
手心里已经出了汗,荆星阑那种紧张的感觉,就算解释完也没消失,直到木澍濡摘下帽子。
木澍濡笑眯眯地说:“该准备晚饭了。”
荆星阑在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在背后的衣服上蹭掉手心里的汗。
木澍濡去跟湖边跟唔唔说话,起身时在荆星阑手里悄咪咪塞了一朵小花。
荆星阑看了看手里的小花,那是一朵格外可爱的小黄花,细小的花瓣层层叠叠,围住中间密实的花蕊,像个小太阳。
荆星阑因为这多小花,忽然心情就很好。
木澍濡需要很多很多灵石,他这里在积攒了一些,棕熊妖兽也送过他一些极品灵石,但对爱囤积的木澍濡来说,攒的灵石不想动用,棕熊妖兽给的又太珍贵,不适合埋进土里。
所以,他想唔唔和小粉再准备一些灵花灵草,让唔唔和小黑一起去卖给冉火。
冉火是那边他唯一信任的人,他也见过唔唔,可以放心跟他交易。
把这件事安排妥当后,木澍濡心情很好地准备了晚饭,吃完后早早就回房准备睡了。
今天累。
在睡觉之前,木澍濡打开光脑给荆星阑发了消息。
木澍濡:(*^▽^*)
木澍濡:大师,你发现了吗?
荆星阑的消息立即发了过来。
荆星阑:发现什么?
木澍濡:我偷偷给大师的小灵菊,它有1107瓣花瓣o(* ̄︶ ̄*)o。
荆星阑的心被柔软地戳一下,手停在半空,站在那里许久没动。
1107是他的生日。
第47章
第二天木澍濡刚醒来, 洗了把脸就跑到荆星阑门前等着。
昨天上的膏药, 敷了一晚后应该被吸收得差不多了,究竟能不能把荆星阑的脸治好, 马上就要知道了。
木澍濡一向起得比荆星阑早,他以为他要等一会儿,没想到没过一会儿, 门就被从里面拉开了。
卡丽星球空旷无比, 整个星球都没多少人, 这个时辰,更是安静到好像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木澍濡看到荆星阑的那一刻,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脸完好的荆星阑,不算在星网上看到的。
星网上的荆星阑,在被记者采访追问时, 侧脸冷漠, 眉毛高扬, 一脸不耐烦。
眼前的荆星阑, 沐浴在晨光里, 眉眼带笑, 脸上凌厉的线条切开他内心外围密密的防线,又给塞满温暖的笑意, 欢愉充盈。
木澍濡自己都不知道他向荆星阑伸出了手,荆星阑只愣了一下, 就蹲下来给他摸。
细小的手指落在荆星阑的脸上, 指腹下温热平滑的肌肤使得木澍濡眉眼弯弯, 心里被小欢喜和小得意填满,摸着摸着,木澍濡忽然笑了。
“大师,一边脸白,一边脸黑,一边脸嫩,一脸糙。”
荆星阑也笑了起来,笑声既低沉又爽朗,“你的药效果太好了,一边好像年轻了五岁。”
就算不在意那两道疤痕,能治好荆星阑也是非常开心的,谁又想顶着两道丑陋的疤痕生活呢。
跟木澍濡在同一张床上睡觉时,他一直侧身把疤痕压下,生怕半夜木澍濡醒来,看到他伤疤盘旋的脸,受到惊吓再也睡不着。
虽然知道木澍濡心智强大,见过很多常人难接受的东西,但他总是担心,万一呢,万一在某个瞬间,某一眼,木澍濡忽然觉得丑陋,忽然像其他人一样接受不了。
现在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在木澍濡看过来的时候,欢喜又忧心,即使开心也带着沉甸甸的压抑感。
木澍濡可以肆无忌惮地看,他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回视,不管木澍濡在他左边还是右边,他都可以随时看过去。
木澍濡收回手背到身后,“不怕,还有,没用完。”
他跑回房间抱回一个玉盒,笑道:“大师整张脸都可以年轻五岁,要吗?”
荆星阑在门口席地而坐,木澍濡开始给他另外半张脸涂涂抹抹。
之前是治伤,现在可这半边脸,可真成敷面膜了。
荆星阑戏谑地想,他也没被凭白嘲笑。
辛章和祁鸿畅一大早就来帮木木继续种花。
辛章看到荆星阑后,诧异地靠近,“大师,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容光焕发呢?”
继而他又问,“这个药还要敷到什么时候?昨天不是说、说……”
辛章被祁鸿畅拉了一下,不用祁鸿畅说,他好像也反应过来了,“药换了到另外半张脸上了?……!”
“大师!你脸上的伤好了!大师脸上的伤好了!”辛章激动地大叫起来。
“恭喜大师!”祁鸿畅兴奋地,“大师看起来还年轻了好多!”
他们两个都目光灼灼地看向站在一边笑眯眯的木澍濡,仿佛在看小神仙。
“木木,你太棒了吧!木木真是神仙啊!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天呢!我都不舍得用你送给我的那盒唇膏了,我要留给我未来的媳妇儿用!”辛章两眼放光。
“等你有媳妇儿了我再送你更好的。”木澍濡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