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sk回归一事早已官方认证,听说决赛有Dusk上场,现场来的几乎都是池神的粉丝。
比赛开始,两队同时上场。
Dusk后援团举着应援旗帜,起立高呼:“Dusk!欢——迎——回——来——”
连续喊了三次,余音回荡在整个场馆里,震耳欲聋。
对于决赛,泉飞驰准备的非常充分,但对方教练显然也做过功课,两句BP五五开,各不相让。
UK不负众望,拿下了第一局胜利,但在第二把的时候,由于一些小失误导致UK错失了机会,被对方反追一分。
第三局开始,情况仍然不太乐观。
大俊去中路帮忙抓人,反送了对面两个人头,老金着急心切,想越塔单杀对面,结果被打野抓死。
开局就是0-3的劣势局面。
正式比赛不比娱乐局,前面送多少头后面都能拿回来。比赛场上,想击杀对面,不仅要看操作,还要看机会和运气。
换而言之,如果对手没有失误,光靠推线和刷野,是很难把经济拉回来的。
池暮:“别着急,先发育。”
比分落后,大家都有些急躁,听到池暮这样说,连忙调整心态。
二十八分钟,对面装备等级领先,率先对大龙动了想法。
老金皱眉:“艹,他们在打龙!”
大俊:“我先过去看能不能抢。”
大俊开启扫描,和老金一起小心翼翼往河道挪。
当他在草丛扫到红色的人体描边时,暗道不妙,果然下一秒,藏在草丛的五名敌人集中火力把他们秒了。
老金气得怒摔鼠标。
蔺晨道:“我们守吧,打野不在抢不了龙。”
池暮冷静道:“他们技能交了多少?”
大俊:“上中野的大招全给我了。”
“可以打。”池暮分析了一下,指挥道,“趁他们聚集在龙坑,我先手,季闫输出,蔺晨收割。”
同一时间,休息室里,宁小天看着直播弹幕上一群喷子乱骂,心急如焚:“他们为什么不走啊?这根本打不了啊,对面五个人都活着!这一波没了就真没了!”
泉飞驰也有些担心,但凭借他对池暮的了解,既然他能做出这样的决策,就说明他有八成信心可以打赢。
因此他只说了一句话:“相信他们吧。”
这几乎是一波决定胜负的团战。
池暮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就在大龙只剩下三百多滴血的时候,池暮大招起手,闪现进龙坑,虽然控制技能只有短暂的零点五秒,但对于池暮来说已经足够了。
随着大龙传出最后一声怒吼,击杀信息公布在屏幕上。
“天哪!!!!最后的一百滴血!!被Dusk抢到了!!”
“什么鬼?这计算伤害的能力也太可怕了吧?快告诉我这只是运气好!”
“如果是别人可能是运气,但是池神……电竞天才算术家的称号是白叫的吗??”
“等等!我没看错吧!他们三个人居然还想接团?!”
抢到大龙,UK的脚步并没有停止。
池暮一个人单枪匹马冲进人堆,直接打乱了对面的阵容,并将中路和AD两个主要输出点牵扯住,随后季闫凭借三件套破甲流打出成吨伤害,虽然还是被打野和上单联手击杀,但对方一死四残的情况下,根本无法阻挡蔺晨的收割。
三打五,奇迹团,UK赢了。
“啊啊啊——恭喜UK获得获得了唯一一个晋级LPL的名额!!”
“那个男人再次用实力向大家证明,当年那个叱咤电竞圈的Dusk真的回来了!”
“让我们恭喜UK!!”
台下粉丝们又哭又笑,欢呼着Dusk的名字。
池暮摘下耳机,活动了一下略微僵硬的肩膀,缓缓吐出一口气。
还行,没丢人。
他抬起眼,找到离自己最近的那台摄像机,仿佛透过它看到了那些屏幕前的人。
然后,他挑起眉轻轻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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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QAQ
第25章
比赛后台, 季闫听着整个场馆都回荡着池暮的声音,内心酸涩又无比自豪。
他的英雄,终于又站上了属于他的舞台。
昨晚#Dusk回归#、#Dusk加入UK战队#的话题刚刚降下热度, 隔天#Dusk退役原因#、#Dusk现场发言#的话题又重新占据了热搜榜前六。
连圈外人都有些好奇这个人的大名, 好奇点开后, 立刻被池暮的颜值圈粉退不出来了。
众人坐着大巴离开会场,因为第二天还有采访和庆功宴, 他们当天并没有返回俱乐部,还是回到组委会安排的酒店休息。
决赛打完,大家都如释重负, 大俊和小八一到酒店就回房蒙头补觉去了。
池暮也不例外, 他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加上大强度的训练,肩膀肌肉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洗了个热水澡, 贴了药膏, 上床睡到自然醒。
起来刷完牙洗完脸,刚想下去吃点东西, 老金就找上门来了。
“之前小闫和教练请假, 说有事出去一趟, 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老金也有些纳闷,明明他才是季闫的舅舅, 偏偏季闫有什么事, 他还得来问池暮。
“他去哪和我有什么关系?”池暮走到沙发上坐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你真不知道?”老金有些不信。
池暮冷嗤一声:“他又不是我媳妇, 去哪有必要和我汇报?”
老金见他不像说谎,有些担心地皱眉:“可是小闫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他能去哪呢?”
池暮:“赢了比赛心情好,出去玩一玩也没什么奇怪的。你要是担心,打个电话问问不就行了?一个大活人能出什么事?”
他们战队还算比较克制,泉飞驰怕他们赢了一个LDL尾巴就飘起来,所以并没有大肆庆祝,只是说回去后给他们放一周的假,在这之前该训练的还得训练。
“我打了,他没接。”老金纠结了一下,叹气道,“要说其他人会有这想法吧,我还能理解,但这个人是小闫,就绝对不可能。”
池暮抬眸看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季闫吞吞吐吐对他说不行的样子。
以及很久之前,老金一本正经警告他的话。
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池暮不动声色地道:“季闫……是几岁到的你家?”
聊到这个问题,老金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
“应该是九岁的时候吧,那会儿我才读高中,我妈有一天突然接了个小孩回家。我当时年轻气盛,你也懂吧,成天不好好学习就知道玩,我妈让我周末在家照顾他,我真觉得烦透了,带小孩什么的最糟心了。”
“但我和小闫相处下来,就觉得这孩子好像和别的小孩都不一样,不吵也不闹,特乖,总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学习成绩也特好,每次都能考班上前三名,从来不让我妈操心。这大概也是比起我,我妈更喜欢他的原因吧。”
池暮默默听老金回忆。
季闫的过去是他不曾接触过也不曾了解的,他只能从外人的口中得知一丁半点。
“后来呢?”老金说到一半忽然住了嘴,池暮忍不住催促。
老金吸了口气,干笑道:“后来……我上大学就开始住宿了,一个月回家一次,小闫的情况我都是电话里听我妈说的……”
池暮是什么人?
老金表情一有不对,他心里就立刻有了猜测。
“其实你别看小闫表面上冷冷淡淡,他内心很柔软的,多和他相处就会知道。”老金转移话题,“刚开始那会儿小八还跟我说有点怕小闫,现在不也成天开玩笑了么?可见时间能改变一切。”
池暮手指摩挲着杯沿,说道:“嗯,我知道,是很软。”
老金的表情顿时像吃了一斤翔。
为什么这句话从池暮嘴里说出来就这么不对味呢?
池暮趁其不备:“所以你上大学那会儿,季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凌晨一点半。
池暮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站在酒店门口的邮筒旁,目光深沉。
他指间夹着一根猩红的香烟,每抽一下,便有余烟袅袅飘散在空中。
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根了。
他只知道,等待的时间是如此煎熬,如果不用烟草麻痹一下,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直到现在,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因为愤怒,也因为心疼。
如果可以,池暮很想时光倒流,不让自己对季闫说那么多过分的话,或者再往前一点,回到三年前,在季闫受到那些伤害前保护他。
他拿出手机,浏览器的界面还停留在那一页:校园霸凌,对孩子有哪些长期影响。
……触发孩子心里的消极情绪,激发自卑感,甚至有抑郁、焦虑和自杀的风险。
池暮的眼睛死死盯着这句话。
怪不得季闫性格那么内向,怪不得在他面前,他总是一副戒备、自卑又小心翼翼的样子。
池暮无法想象季闫所遭受的痛楚,稍微一想,他就心疼的不行。
就在这时,远处驶来一辆出租车,灯光从池暮脸上一划而过,靠边停在酒店门口。
池暮收起手机,抬头看过去。
司机首先开门下来,满脸不悦,而后是季闫。
“你瞅瞅,吐老子一车,怎么办?大半夜的你让我到哪去洗?真他妈倒了血霉了,我就不该拉你这趟!”
季闫脸色微白,向司机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付您洗车费吧。”
他摸了摸口袋,恍然记得自己身上的现金都在酒吧用光了,出门的时候太急,没带手机。
“抱歉,要不您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我回去后就把钱转给您……”
“好家伙,你没钱啊?没钱你坐什么车啊?!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坑我呢?你要是跑了让老子去哪找你啊?走,去公安局,把你家人喊过来付钱!”
司机情绪激动,大半夜拉个醉鬼,吐了一车不说连车费都拿不到,刚想把人带去公安局,路边就走来一个人。
“多少钱,我替他付。”池暮打开支付宝。
季闫听见他声音的刹那,脸就瞬间红了,因为这个场面实在太难堪,他宁愿跟对方去公安局,也不想让池暮看见这一幕。
司机上下打量池暮一眼,见对方穿得斯文得体,忍不住问道:“你是?”
池暮:“他家人。”
季闫:“……”
司机哦了一声,一边点开手机收款码,一边道:“你们怎么当家人的,就这么放他一个人出去喝酒啊?手机不带钱也没有,就一个人坐在路边,要不我好心把他拉回来,他今晚就得睡马路了!”
池暮不咸不淡地应道:“嗯,对不起,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司机收了钱,总算心情好了一些,提醒季闫年纪轻轻,不要喝那么多酒,然后驱车离去。
池暮刚才就闻到季闫身上浓重的酒气,明知故问:“去哪了?”
季闫:“……酒吧。”
池暮:“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季闫:“一点多。”
池暮点点头,回答得还挺诚实。
池暮再问:“为什么喝酒?”
但这次季闫却沉默了起来。
池暮也不想逼他,于是道:“走吧,回去洗洗,一股酒气,小心被宁小天知道了挨批。”
季闫也知道自己理亏,默不作声跟着池暮上了楼。
池暮本来有一肚子话想跟季闫说,但对方喝了酒,也不知道头脑清不清醒,万一现在说了明天又忘了怎么办?还是等明天他酒醒了再说吧。
池暮送季闫回了房间,然后给老金报平安:回来了。
季闫外出虽然和泉飞驰请过假,但毕竟是在比赛期间,酗酒总是违反规定的,所以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老金的信息很快回复过来,他担心季闫担心到现在都没睡着,这下总算舒了口气: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刚才宁经理还问我季闫回来了没,好悬给我忽悠过去了。
池暮笑了笑,回到自己房间,刚脱了衣服打算睡觉,门铃就响了起来。
他打开门,发现季闫拉着一只行李箱站在外面,脸蛋醺红。
池暮有些意外:“你……”
季闫一反常态,表现的格外主动:“我可以进去吗?”
池暮挑了下眉,反应两秒,才错开身位让季闫进屋。
“这是什么意思,离队出走?”池暮关上门,看着季闫拉进来的行李箱淡笑着问。
季闫今晚喝了很多酒,之前在酒店门外被风一吹,稍稍清醒了一点,结果洗了个热水澡,那股酒劲硬是又上来了。
想到今天出去喝酒的目的,季闫二话不说就过来找池暮了。
他摇了摇头:“我有话想跟你说。”
池暮大约知道他想说什么,笑了笑:“先告诉我你喝酒的理由。”
“……”季闫沉默了一下。
喝酒,是因为酒壮怂人胆。
但他没好意思实话实说,怕池暮笑话。
池暮叹了口气,心又软又疼:“季闫,那些事我都不在乎,如果你现在不想说,我可以等。”
季闫梗着脖子,摇了摇头:“我要说。”
他拉开行李箱,把里面的东西给池暮看,同时也将自己的全部展现在池暮面前。
从HG俱乐部到老金的出租屋,再到UK基地,甚至是酒店……季闫的这只行李箱一直没有离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