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一毫的损伤。
　　仲宁这话说的直白，直白到就差跟冯林海和钱胖子说，我知道你们手上的生意不怎么干净，恰好我手上的东西更不干净，不如就我们一起合作吧。所以，他才会开口桌上的东西，让冯林海和钱胖子随便挑，这是一种诚意，更是一种补偿，就看他二人接不接了。
　　冯林海闻言，不动声色地瞅了一眼身旁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在旁边当尊大佛镇着的仲大总裁。
　　“仲宁的生意，仲氏集团不插手。”仲励开口，肯定了刚才仲宁说的话。说实话，他也是对仲宁的坚持感到十分无奈。知晓仲宁秘密的仲励却也明白他的顾虑，不得不说，仲宁的决定是正确的。
　　冯林海闻言，略一思忖，开口道：“那……仲小哥，你想怎么个合作法？在我看来，你似乎不怎么缺货源的样子。”
　　“这个就是我想拜托您二位的事情了。”仲宁笑着，自家老哥和对面二人添上茶，又拍了拍自己手边的钿螺收拾盒子，笑道：“我手上，目前只有这么多货。开珠宝行嘛，总不能只靠这些尖货，还需要其他中高端的翡翠才能撑起来。我想拜托二位哥哥，帮忙牵个线，找个出中高端翡翠的供应商。”
　　“恕我直言，仲小哥你既然有高端货的来源，想必在供货商那边的关系不一般。中端翡翠市场向来不温不火，货源也好找。你干嘛还要费这个劲去找中端翡翠的供货商？平白让别人扒一层皮去。”冯林海抿了一口茶，问道。
　　“冯哥不瞒您说，翡翠的市场您清楚。中端翡翠出货是不赚钱的，费半天的劲可能也卖不出多少钱。我呀，也就不在乎扒的那点儿皮儿了。”冯林海此人仲宁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算是可信任的人，仲宁也就实话实说了。
　　“哎呀，小仲啊，你说话这么直容易没朋友的知道吗？看来啊，我不给你这个土大款多扒一层皮，都对不起你这番话啊，哈哈！”钱胖子哈哈大笑道。
　　“说到这层油皮啊，冯哥，我有个事儿想跟您商量一下。您看，我手头没有那么多现钱……”这么说着，仲宁同时留意着冯林海的脸色，却见他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没有半点儿为难的神色。暗道冯林海果真是做大生意的人，就是大度。
　　仲宁心中有了底，话音一转，道：“我那里有一副满园春色的冰种翡翠镯子，照着门市价格，先给您顶账如何？”
　　冯林海闻言，原本休闲的态度顿时变了，身子往前一探，撑在茶桌上，对仲宁说：“仲小哥，你可想好了，这可是个赔本的买卖呀！你赔本，不是我赔。”


第75章
　　顶账这东西放在别的行业, 一般都是卖家吃亏, 因为顶账的货平价拿到手之后, 大多都得折价卖, 才能得到现钱, 加上利息来来回回得亏了不少。但是仲宁这个不一样, 满园春色冰种翡翠镯子，这个是高端翡翠, 原料可遇而不可求, 在市场上属于一货难求，有价无市啊。一放出市场, 肯定有的是人等着要。不愁销量不说, 放到拍卖行里，价格比门市家高个三四成都有可能。
　　相反, 在文化市场里卖中端翡翠和在旅游景点里卖中端翡翠那是不一样的, 更多的是零零散散的散客, 高端客户看不上，低端客户买不起, 处于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 卖不卖得动都是两说。
　　因而冯林海让仲宁想好了, 别后悔。
　　“哈哈, 以冯哥你跟我的交情, 就是送给您又如何！”仲宁闻言哈哈大笑道。这话不是玩笑, 系统商城里10个金币一对儿的翡翠镯子, 现在仲宁真的是说送就送, 眼睛都不带眨的。
　　“仲小哥，你说这句话可就虚了。无功不受禄，这几千万的东西，就是你敢送，我也不敢接啊。”冯林海笑道。
　　“海哥说笑了不是？您愿意让我顶账，就是帮我了。”仲宁笑道。
　　“我说小仲啊，你那翡翠鬼工球今儿个晚上不就要拍卖了吗？怎么会缺资金？”钱胖子疑惑问。
　　“那鬼工球看着精巧，用料却少，能拍多少钱还指不定呢！”仲宁道，他是真觉得那东西能拍个一两千万就不少了。这点儿钱放在翡翠珠宝面前，那真是一点儿水花都激不起来。
　　“我说小仲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中高端的翡翠虽说也是不便宜，但你又不是买顶尖的料子，怎么会不够呢？”钱胖子疑惑问。
　　“胖哥，您的意思是，我整个珠宝行的供货，您是打算一两千万就给我？”仲宁坏笑着问。
　　“开什么玩笑？！”钱胖子忽然抬高语气，看样子就快从榻榻米上跳起来了。
　　仲宁看着钱胖子激动的样子，正要说自己是开玩笑呢，哪能让胖哥吃亏。就听钱胖子接着说：“你那鬼工球，要真2000万就卖，也别等晚上的拍卖会了，你小子现在就给我！胖哥我转手卖出去翻5倍，你信不信？！”
　　仲宁闻言，但笑不语，显然不怎么相信钱胖子说的话。只见他提起刚才从系统商城兑换的两包茶叶，一边一个递给钱胖子和冯林海，道：“这是谷雨前的提片和贡品雪芽，送给二位哥哥，提前感谢哥哥们的帮助。”
　　“我说小仲，不用那什么谷雨前的茶叶，胖哥我喝着你桌上刚斟的这一壶不错，茶味浓醇，花香沁人，还有吗？”钱胖子举着杯子对仲宁说。
　　仲宁心道钱胖子这嘴可真是刁钻，一口就喝出了不一般，口中却说：“这林山茶我也是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二两，就巴掌大小的那么多，连一小盒都装不满，哪里能提出来送礼。胖哥您要是喜欢，改明儿我让南边儿的伙计给您捎一点儿过来。”
　　这茶叶自带清心静气的凝神效果，一包就10个金币，比那翡翠镯子还贵。让仲宁送翡翠镯子，他不心疼；可送这茶叶，他肉疼！
　　“哎呀，真可惜。”钱胖子瞅着手里拎着的那提茶叶，看着仲宁的眼神儿看着十分哀怨。
　　“行啦，胖哥，提片和贡品雪芽你还不知足啊！你不要给我！贡品雪芽我今年预订的晚了，都没抢到！没想到你小子这么个不喝茶的人居然还记得要提前预定。”冯林海假意跟钱胖子争抢道。
　　“哎？胖哥我说不要了吗？到了我钱胖子手里的东西，你还想要出去，门儿都没有！”钱胖子嘴里这么说着，把那茶叶捂在怀里死不松手。
　　仲宁知道这是钱胖子在
　　故意调节气氛，只在旁边喝茶看热闹，等到钱胖子放下手中的茶叶，这才把手边的首饰盒子往前推了推，道：“刚才答应二位哥哥的东西，您二位随便挑。”
　　钱胖子和冯林海闻言，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儿。知道若是今天拿了仲宁的东西，就意味着上了贼船了，必须要慎之又慎。不过……这么多顶尖翡翠，还有仲氏集团在背后当靠山，在仲宁身上，钱胖子和冯林海看到了在未来赚大钱的机会。
　　冯林海和钱胖子是亲戚，关系不错一向配合默契，几个眼神交换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由钱胖子出面，只见目光在仲宁那一箱子翡翠首饰里逡巡一圈，钱胖子指着那对高冰种福禄寿镯子对仲宁说：“那老哥我就挑这对镯子好了！至于老冯，你刚才说要用满园春色冰种翡翠镯子给他顶账，就已经是让他占了便宜了，再不必多给他别的。剩下的事儿，小仲你放心，都包在胖哥身上了！”
　　关于这对镯子，钱胖子也不是随便挑的。翡翠行业不比他卖个宣纸工艺品瓷器小打小闹地，上面儿管得严，他上上下下跑关系钱得到位，再加上高档首饰市场圈子很小，由钱胖子出面替仲宁牵线搭桥，这又是单纯花钱能够解决的问题了。这么算起来，钱胖子拿仲宁一对儿镯子，也算是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打算给仲宁卖个人情。
　　仲宁见钱胖子东西拿得如此保守，心知钱胖子也是有要长期合作的打算了，于是又从中挑了一对紫翡耳扣，一只男式雕六字真言扳指并刚才钱胖子挑的那一对儿镯子，分开装到两个雕工精美的螺钿漆器首饰盒里。
　　紫翡耳扣和镯子递到钱胖子手中，道：“胖哥，这一对儿耳扣，就当是我送给嫂子的见面礼了！”
　　钱胖子闻言，倒是没有推辞，只见他笑着对仲宁道：“好说好说！我回去一定让你嫂子在他那一圈儿好闺蜜那里，好好地给你宣传宣传！你嫂子在那群阔太太们心里，可比你胖哥的分量重！”
　　“那就要多拜托胖哥和嫂子啦！”达成所愿，仲宁心情甚好地跟钱胖子寒暄。
　　“仲小哥，你就放心吧！半个月之内，胖哥一定把你要的东西都搞定了！”钱胖子手中握着首饰盒，乐得眼睛都快没了。
　　说完，仲宁又将另一只翡翠扳指递给冯林海，道：“海哥，我见你似乎对佛教的物什比较感兴趣。这枚六字真言扳指送您，千万别推辞。”
　　冯林海接过扳指，开口对仲宁道：“仲小哥，这次算我占了你便宜。”
　　“哪里！我以后求着您的时候多着呢，您别嫌我烦就行。那今天，我们就以茶代酒，祝合作愉快？”见冯林海没拒绝自己的东西，仲宁举起了手中的茶杯，笑道。
　　“合作愉快！”
　　四杯相碰，一段崭新的合作，由此开启！


第76章
　　傍晚7点半, 是拍卖行盛典的入场时间。仲宁他因为拿出了一件压轴级别的拍品, 混到了一间二楼的半开放式雅间。
　　“没想到这个歌舞剧院当拍卖场用, 看着居然还不错。”仲宁找到自己的雅间, 趴到栏杆上往下看, 底下是清清楚楚的舞台和一览无余的普通拍者散座席位。
　　此时还没到正式拍卖的时候, 巨大的舞台被物尽其用，请了传统音乐乐队和舞蹈演员正在表演, 配合着拍卖行免费提供的糕点茶水, 看着实在是很有电视剧里表演的宫廷宴饮的感觉。
　　“那当然，全国拍卖行联合举办的拍卖盛典, 怎么可能磕碜了。”钱胖子笑着说：“小仲啊, 鬼工球要开拍了，紧张不紧张？”
　　“不紧张, 只要不流拍就行。”仲宁开口笑道, 1个金币100万软妹币成本换来的鬼工球, 就算只是起拍价1000万成交，都是赚了。
　　“你倒是好心态。”钱胖子笑道, 眼神在台上台下四周直瞟, 看着像是在找什么人似的。
　　“胖哥, 你找什么呢？”仲宁问。
　　“今儿这拍卖会有意思了嘿。”钱胖子说着, 转身从栏杆上回来, 坐座位上开始吃桌上的京六样。
　　“什么有意思？我怎么没看出来。”仲宁问。
　　“这次拍卖会的主事人面子挺大。”冯林海也开口道。
　　“啊？”仲宁一头雾水。
　　“首富来了。”仲励见自家弟弟依然不在状态的样子, 下巴一歪, 示意他看旁边的楼梯。
　　“那边那个富态的老头儿？”仲宁开口问, 他向来是个不管闲事儿的人，那首富又向来行事低调，不认识也正常。
　　“对。”仲励点头：“传言说首富喜欢收集古董瓷器，且只收极品。看来，今天的拍卖会上有他看好的东西出现了。”
　　仲宁闻言，从桌子上拿起拍卖行提供的拍卖手册，随手翻了到最后1页，却是——
　　“明成化斗彩鸡缸杯？！”仲宁惊讶道：“这玩意儿居然会有人拿出来卖？”
　　传说中目前存世只有不到20只，其中只有4只存在于私人藏家手中的明成化斗彩鸡缸杯？怪不得首富会来。
　　“你才知道，不是我说你啊小仲，你来拍卖会之前都不做功课的吗？至于这么宝贝的东西，为什么被拿出来拍卖？无非就是家里老头子死了，子女们争家产的狗血戏码呗！”钱胖子笑道，往自己嘴里又灌了一口茶。
　　“哎呀胖哥，还是你的功课做的足！”仲宁对钱胖子伸出了大拇指，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这不是今天早晨刚从南边回来，反正我手里也没钱拍这些东西，看了也没用。”
　　为了买那一盒子的翡翠首饰，仲宁银行卡里的余额又变成了负数，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
　　“你说的也是，胖哥我也是一样，哎，白跟着你混这么一个雅间坐着。”钱胖子笑着，噘嘴往旁边端坐的冯林海那边一歪，道：“不过你海哥可不一样，他今儿可也是冲那斗彩鸡缸杯来的。”
　　这一句话落下，仲宁就有些惊了。上次某珠港拍卖会上，那只鸡缸杯可是拍了28亿高价的，冯林海居然这么有钱？
　　“哦~看来海先生实力雄厚啊。”仲励回头看向冯林海，笑道。对于这个即将跟自家弟弟合作的商人，他还是十分在意的。
　　“小仲总过奖了，明成化斗彩鸡缸杯嘛，所有瓷器爱好者梦寐以求的好东西。为了今天，我可是把手上几个生意不错的铺子都卖了。”冯林海说着，挺直的躯干依然一动不动。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刚才首富的出现还是给了他压力了。
　　仲
　　宁心内摇了摇头，真的是很不明白这些古董收藏者在想些什么，不过是一个小杯子，花几个亿争着抢着去买。果然古董收藏这四个字，值钱的不是古董本身，而是“爱好”这两个字。买的人觉得值，那就值这个价钱。
　　几人说着话的功夫，拍卖大厅里渐渐被人坐满，舞台上的表演嘉宾们开始退场。背景大屏幕上不知何时开始播放拍卖会的宣传片，最开始第一个，就是仲宁的翡翠鬼工球。
　　“凤求凰52层满色玻璃种皇家紫翡翠鬼工球”
　　随着一句浑厚的男声念出鬼工球的名字，镜头三百六十度环绕着鬼工球转了一圈。明亮的灯光下，鬼工球呈现出气细腻纯净无瑕疵的玻璃一般的光泽，浓烟纯正的紫色富贵逼人，更是宣传画册上不能表现出来的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