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里的气氛轻松许多,笑笑闹闹地调侃起优优酱。休息时间结束,第四场开始。LRHS的人类率先上场,对面是闪现红蝶。地图选择了军工厂。这是一张无比偏向求生者的地图,然而在这张地图上,却有点……不一样的事。
“等一下,这个转点不对啊……佣兵是把监管者带到魔术师那里去了吗?”主持人惊讶道,“果然,红蝶改追魔术师,魔术师这个距离转头……没转?!那红蝶就追上了啊,这个地方放魔术棒……等下,先知的鸟怎么过来了?这不就没法卡视野转点了吗?!”
开局不到一台机,魔术师上椅。佣兵来救,吃了一刀抗刀,护送魔术师进大房子后弹开,倒在了地窖旁边。魔术师二度上椅,调香师来救,却看见一旁的慈善家也过来救了。调香再走修机,已经开不完两台。
“……奇怪啊,这是第一二局的LRHS吗?”主持人盯着台上,一脸担心,“LRHS平时稳得不行,就算是队长没有上场,前两局都是赢了的,怎么……”
“这不难理解,因为LRHS不是最稳的队伍,而是最不稳的队伍。你见过哪个队伍修机位不苟见哪儿修哪儿的?只是他们擅长用过硬的技术和配合来转点,从观众视觉来看非常简单流畅,但其实一点衔接不上就会翻车。”荒漠道,“为什么我们说天山是真正的人榜第一呢?因为他不仅自身技术过硬,而且指挥思路清晰,哪怕遇到不熟悉的打法思路,也能快速地相出应对方法,结合队员的性格把最合适的交给他们去执行。我敢打赌,他在这儿,就算面对现在这种情况,人类保平都没有问题。当然浅绿也是非常有大局观的选手,但是他们的心态跟天山这个一二赛季打过屠夫的人是无法相比的,在队员心里的信赖感和威望也是不一样的。虽然天山经常……口无遮拦,但他确实是LRHS目前打法中,各个部分的重要链接点,也是LRHS这支队伍的核心。”
“确实也是很遗憾,”主持人叹口气,“天山前两天生病,没有办法参加比赛。那么依荒总看,这场比赛是?”
荒漠看着屏幕上的“大获全胜”字样,轻轻地叹口气。
“恐怕,就是这样了。”
☆、女巫
“我感觉咱们荒总很看好SSW队啊,”主持人饶有兴趣地看着荒漠,“是因为荒总家的小朋友在SSW,才这么希望SSW赢吗?”
“可不能这么说,”荒漠笑道,“你要知道,以我的非气,说看好哪队,可不是什么……什么比较好的事情。”
“不过这场SSW也是率先拿下五分啊,只要SSW下把跑一个人,就可以赢,那么前四局也全是打平了,小积分也有优势啊,”主持人道,“看SSW比赛真的是惊心动魄。前两局被敌人压着打,后两局彻底翻盘,还翻得这么漂亮,真的让人非常想给SSW打call啊。”
“不过现在打call有点早,”荒漠泼了一层冷水。“下局LRHS肯定会换屠夫了,暗夜作为屠榜第二,肯定也是非常厉害的,万一下场翻盘也说不定。”
“暗夜也是在这个比赛场上第一次上场啊。但是下场的ban位有三个,那么暗夜最拿手的杰克和蜘蛛,还有红蝶也没法放出来。”主持人道,“上届深渊赛他的杰克也是大显神威,几乎把把三杀的,但是人类方面比较弱势,很可惜没有进线下赛啊。不过这次他上场……好像情况也不是太好……”
“据我所知,暗夜应该也在练其他的屠夫,”荒漠老神在在道,“在上场比赛之前,我以为他那手应该会留到决赛。但是现在形式对LRHS非常不利,我觉得他会现在就拿出来。”
镜头打在LRHS的准备席上。黎钦还是面无表情,站起身来迎接着人类的下台。和沉默着的LRHS不同,旁边的SSW非常兴奋,屠夫一下台,一队人就抱在一起。镜头里出现他们和乐融融的景象,惹得观众们也兴奋起来。浅绿默默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追忆,努力做出轻松的样子,对黎钦道:“下把就靠你了。”
——“暗夜,看你的了,你可……”
“你可别不是傻了吧?”
有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黎钦一惊,转过头,就见裹得严严实实的天山站在后面:“门口那保安竟然认不出我,我参赛证都给他摆出来了,他还给我磨蹭那……”
“队长!!!”
大白迫不及待地扑过去,在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起,压迫了他三局的恐慌,委屈和自责一下涌上心来,让他深深埋进这个人的怀里,忍不住湿了眼眶。他感觉这个人抬手拍拍他的后背,然后亲切而和蔼道:“你要弄脏了我的衣服,以后就别想让我给你50分的月考卷签名。”
大白:“…………”
大白澎湃的感情被生生憋了回去,换上了一脸沉重的浅绿。浅绿低着头,不敢看天山的眼色:“队长,对不起,我……”
“不用道歉,你做得很好。”天山道,“前两局的指挥天衣无缝,极限回香,开门战的操作安排也非常完美,要不是颜值差距过于巨大,我都以为当时我在场上。”
浅绿:“…………”
“该道歉的是我,低估对手,觉得黑白这类的屠夫不足为惧,过于轻敌,没有做这方面的工作,作为一个指挥位,我思虑不周。”天山道,“你确实已经做到最好了,浅绿。哪怕是我在场上指挥,面对上局的场景,也会是一样的结局。”
“黑白那里我们的确没有想到,”浅绿还是低着头,“有几个转点我没有提醒衔接,第一次上椅的时候我没有及时报点,让空军直线去救,才会被打那个落地刀。还有红蝶那局,我那个鸟给的太弱智了,也没有掌握修机位置,告诉魔术师该倒哪里,我们电机才修多了那么多……”
“行了打住,”天山摆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我们得往前看。赛场和线下是不一样的,这么紧张的情况下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也很正常。”
“可是队长……”
“你别可了,”天山不耐烦道,“上局菜的又不是你一个人,只有你在这里比比比比。”
浅绿:“…………”
天山拽着他的领子,转到屏幕方向:“你看那里写着什么?”
“BO4……”
“对,是BO4,不是BO5。”天山使劲拍拍他的肩膀,见他一声痛呼,满意地点点头,“记住,最后结果没出来之前,谁都不能判定我们输。你踏马有空在这里伤春悲秋,还不如想想下局用什么战术。你要想反思自我,等打完我把你跟大白一起关小黑屋,反正他这次数学又不及格,你高数也不及格,你俩作伴写检讨书,还能交流一下心得。”
莫名中枪的大白:“…………”
“还有你,”天山转过头,伸出两个手指,拎起黎钦的袖子:“抖得这么厉害,你是被塞了XX吗?”
黎钦:“…………”
优优酱“啊!”了一声,惊慌地跳起来,捂住大白的耳朵:“队长!!你不要这样!还有孩子在呢!!”
队长高冷地“呵”了一声,扔掉黎钦的手,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你知道你‘孩子’的电脑里有多火爆吗?”
优优酱:?!!
面对他正直且难以置信的目光,‘孩子’羞愧地低下了头。
天山来了——即使知道他不会上场,黎钦的心还是莫名安定起来。裁判催促黎钦上场,黎钦向天山点点头,刚转过身,就被人拉住袖口。
黎钦只得转回去,见天山盯着自己的手腕道:“你的手表呢?”
黎钦一愣,看向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因为他打屠夫时习惯卡技能时间,有时也计算人类香水,役鸟和开机速率的缘故,他左手常年会戴一块手表。而这次,他看比赛过于投入,竟然忘记上场前把表戴上。
黎钦刚要从口袋里拿出戴上,就见天山松开他的手,摘下自己的手表,戴在他的手腕上。
金属的表带不像想象中的微凉,沾染了些对面人的温度。白皙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按下搭扣,触碰到自己皮肤时,有微不可见的颤抖。黎钦看向天山,对方低垂着眼眸,轻柔而认真地为他调整着表面的位置。很难想像对方这么风风火火的人,会有这么耐心的时候。
就像将军上战场前,他的爱人为他系上佩剑。
裁判再次向他催促。场上的镜头也好奇他拖延的原因,将他的动向映向屏幕。黎钦反射性地用空着的手遮住天山,对方疑惑地抬头,映在屏幕上,就仿佛是他在抚摸着天山的侧脸一样。
场内的气氛又因他这一举动而沸腾。天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转头,背对着镜头落座。离开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脸颊轻轻蹭过黎钦的掌心,那炙热光滑的触感,又让他的心脏狠狠一颤。
“哇,看来我们LRHS的队长也到现场了啊,”主持人有点兴奋道,“那么下局,他可能会上……啊,他们的屠夫换人了,每场比赛只有一次更换成员的机会,那天山不能上场了吗?”
“天山本来就不能上场,本场比赛的队员,都是赛前上报确定了的,他半路而来,本来就没有机会,”荒漠道,“我现在只是好奇,暗夜会选择怎样的屠夫,对面又会有怎样的对策。”
ban选开始,对面的先知,调香,魔术师被ban去。求生者方也ban掉了蜘蛛,杰克和红蝶。
“ban遛鬼位啊,那应该是想快速击杀。”主持人道,“也可能是追击能力不太强的屠夫,比如约瑟夫,疯眼这种靠技能的屠夫。正好他们队的大白也擅长这两个,暗夜也可能找他取了取经。”
荒漠点了点头,看向屏幕。人类选择了机械师,医生,空军和佣兵的阵容,也明显是防一手两个老头。
舞台的屏幕渐渐转暗,所有人都屏息看着屏幕,期待着黎钦的选择。黎钦看向准备席上的天山,手指顿了顿,从犹豫了许久的角色上移开,选择,确定。
观众席上一片失望的嘘声。主持人的声音也有点崩不住:“这个,梦之女巫……”
“是的,”荒漠接话道,“观众朋友们应该都看过,暗夜之前的友谊赛上也用过梦之女巫,结果……不算太好。不过他这些天应该集中练习过,所以我觉得可以期待下。”
“没错,”主持人也找回了状态,“这次是在军工厂,小的图堵人也非常的方便,带个闪现也能快速地将人击杀。让我们也期待一下,暗夜这场梦之女巫的打法吧。”
女巫出生在小房废墟,往小门走,碰见了正在修机的空军。女巫寄生了空军封路,卡视野让原生女儿贴了过来,一刀……没打中,空军直接交枪。
“哇,直接交枪了,这有点亏,但是不交枪要吃刀。”主持人感叹道,“这个空军应该是遛鬼位,带的双弹吧。这边中枪,换个女儿追,逼到小房子里。这是寄生空军的女儿吧,这么打是不是有点浪费?”
“还可以吧,毕竟空军是个遛鬼位,打一刀,加一点存在感,找下一个好追的人打一刀,应该也可以。”荒漠道,“这边闪现要交,空军这刀是必吃的。之后用原生信徒干扰,不让空军修机,等下一个女儿……”
☆、队长
CD差不多了,女巫走向四合院,见佣兵很稳妥地将两块板全下,用女儿砍掉板子,逼出一个护腕。转去大房子。大房子里医生在修机。女巫寄生,等原生信徒差不多来到房子外面,顺手把寄生信徒放在另一个窗口,然后出去,封窗。
“这边可能选择吃寄生信徒一刀,然后跑出大房子,”主持人道,“但是女巫没有出刀,而是跟在她后面,等女儿过来。女儿没控制下走的可是很快的,跟上来了,卡在了外面,先切寄生,闪现一刀,马上切原生,再闪现!”
一阵惊呼声中,医生倒地。女巫再次寄生,将医生挂在了中场。刚刚知道了佣兵的位置,所以一个女儿停在椅子边,一个女儿停在远两步,佣兵过来的路上。
“那么机子已经开了一台,好的,弹过来救,路上一刀,切人,椅子旁边没有博弈,而且是原生。佣兵救下来了,一刀没有抗到,这边佣兵也要倒……还路过了机械师的娃娃,机械师能预料到吗?……果然,先锤了娃娃。”主持人道,“有点可惜,那台机子听声音就一点了。”
“那这样一来,医生二挂,场上机械师和空军都修不动,全村的希望就是机械师的娃娃了。”荒漠道,“看机械师选择摸空军,还是自己来救了。佣兵可以补完娃娃的机子,机械师过来。还是选择机械师来救,毕竟救下空军debuff就没了,而机械师还得摸满。”
“但是这边女巫好像知道了机械师的大概位置,刚才打娃娃报点了,机械师没时间绕,”主持人道,“这边两个女儿守着,女巫已经预测到了她来的方向,寄生了,直接放在中间堵路。机械师直接跑过来了,这个距离,打一刀就能救了啊。”
“现在机子已经亮了三台了,另外两台都是遗产机,”荒漠表情凝重,“就看这一波救人博弈,救下来,圈开出来能三出,开不出来就要平局了。”
机械师已经到了椅子边上,不断地重复假动作。
医生的血条已经见了底,她会在什么时候救呢?
黎钦感觉有点急切。手腕动了动,沉住呼吸,看了眼表盘,心里慢慢平静下来。
滴答、滴答……
就是现在!
信徒一刀下去,恐惧震慑!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