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会助你击退暴动军的。”面具男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就要转身离去。
蒂莫西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那真是好可惜啊!难得遇到一个只看到身子就让我想要占有的人,看来没有什么可以谈下去的余地了。”
“但是好在,我会把你找出来的,唐,涟,的,狗。”蒂莫西自信满满的说着,他目送着面具男的离开。
由面具男引起的恶趣味在蒂莫西的心中像杂草一般疯狂的滋生着。
自那以后,蒂莫西就一直在寻找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可是无论他如何的去寻找,就是找不到,他甚至怀疑唐涟就是那个男子,可是他从唐涟的身上一直找不到那种感觉。
就这样一直到了唐钰被处以死刑,蒂莫西才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蒂莫西从回忆中慢慢回过神来,他伸出舌尖轻舔过下唇。
找到你了。
*
唐钰放下蛋糕,在不远处看到一个略微让他有些诧异的身影向他走过来。
唐钰刚想要转身避开,那人就开口叫住了他,“唐钰殿下~”
唐钰极为不情愿的停在了原地,他看了一眼身后的罗汐,叮嘱道,“在这里等我。”
罗汐看着唐钰,又略过唐钰看了一眼白发如雪的梅俞,微微的点了点头。
唐钰走了过去,停在梅俞的身前,微微垂眸,“梅俞大人。”
梅俞看着身前乖巧的少年,因为身高的问题,他刚好能看到少年曲线优美的脖颈,再向下看去,酒红色的衣衫遮住了少年白皙的肌肤,少年将及肩的墨发用银制的发饰拢在耳后。
梅俞忍住想要伸手去触碰的欲望,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玻璃杯慢慢握紧,“听说殿下在学校测验中陷入流沙了,好在没有受什么伤。”
“让……让大人费心了。”梅俞露骨的目光让唐钰心中有些发毛,唐钰僵硬的笑了笑,迎上了梅俞的目光。
第35章
梅俞自然发现了唐钰的不自然, 他摇晃着酒杯,向前走了一步。
因为距离的拉进, 唐钰可以闻道梅俞身上那种若隐若现的玫瑰花的香味, 只是多了些冷意。
梅俞敛下眼眸, 狭长的眼眸因为少年的出现多了些醉意,“殿下还是要时时刻刻小心才好, 因为……”
“殿下总是太容易受伤了。”梅俞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红艳的薄唇因为被浸湿的缘故多了些晶莹剔透。
唐钰长长的睫羽轻颤了一下。
这一定是在威胁自己吧!要是我因为意外出了事, 他想要扶持我登上的企图就会化为泡影, 而且最近我的身上确定发生了很多事让梅俞干感到不安了吧!
梅俞抬头看了一眼那些悄悄望向这边的人,然后故作无事的继续和唐钰闲聊着,“听说殿下最近救了凯里, 看来殿下还有些我不了解的能力呢!居然可以接二连三的救下人。”
唐钰全身一僵,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之前救下科兹莫,这次他又被迫承认救下凯里,肯定引起这个大奸佞的怀疑了,啊啊啊啊, 真是要死了!
唐钰僵硬的笑了笑,眼眸闪烁了一下,“只是凑巧了。”
他也不想做一个行走的救命机器啊!
“这样吗?”梅俞看了一眼杯子如血的酒,声音听不出是相信还是不信。
“不过,这次雅布格公爵都是算欠下了,殿下倒是做了一件不错的事情。”
唐钰:不好,一点都不好。
梅俞看着一言不发的唐钰, 他知道少年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或多或少有些拘谨,甚至少年还在害怕他。以往他是很享受别人对他的恐惧还必须装作一副恭敬的样子,他喜欢践踏在别人的恐惧上,那种掌控所以的快感让他欲罢不能。
但是,梅俞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他发现自己已经早就不能满足于此了,他想要有人陪他一起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他想有人陪他一同做着政局上的王,他渴望有人可以陪他坠入地狱。
但,他最想要的还是少年,他要少年不再恐惧他,他要少年眼中只有他,他要少年将一切交付于他。
为此,他在很有耐心的等待着,克制着自己。
可是,那些碍眼的人总是出现在少年的面前,将少年的视线全都霸占去。
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他会不惜撕裂自己这幅皮囊,露出那个蚕食着血肉的魔鬼。
梅俞扬脖,将杯子的酒一饮而尽,曲线优美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梅俞半垂着眼眸,眼中的醉意更甚,他慢慢向唐钰欺压下身子,“殿下,你应该还不知道,伊凡博士被□□了起来。”
闻言,唐钰诧异的抬起头,琼鼻刚好轻轻的蹭过梅俞占有酒渍的薄唇,温热又柔软的触感,让唐钰呆愣了一下。
梅俞清浅的勾起嘴畔,像是玉兰花刚刚绽放开花苞。
“殿下”
梅俞有些甜腻的声音唤会了唐钰的意识,他慌乱的移开目光,企图从刚才尴尬的一幕中找回自己的震惊,但那感觉真的是太难忘了。
没……没事靠这么近干什么?站远一点又不是听不到,
“伊凡博士为什么会被□□?”唐钰尽量时自己看起来正常些,但那失去节奏的呼吸早就被敏锐的梅俞察觉到了。
唐钰这几天都在忙着学校测验的事情,实在没有时间去关心外界发生了什么,而且伊凡被□□的事情是上层明令禁止向往说的,梅俞不是不知道这两点,他就是想让唐钰知道,知道那个人那副伪善皮囊下的肮脏。
梅俞愉悦的挑了一下眼角,“伊凡博士之前提供提取能源水晶的方法有缺陷,而且很不幸的是这个缺陷造成帝星上一座工厂的爆炸,但是伊凡博士当初可是一点都没有提及这个不确定的缺陷。”
唐钰皱了一下眉,他到没有刚刚听到伊凡被□□的时候那样惊讶了,这件事情在中也发生过,只是这次提前了太多。
里,伊凡因为这件事被□□了一段时间,然后就被流放到了其他的星球上,但是却保留了他博士的称呼,说是流放其实也不过是唐涟特意给伊凡的机会,因为唐涟相信凭借伊凡的才能,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就能找到新的解决办法或者是可以替代能源水晶的物质。果然如唐涟所料的那样,伊凡发现了新的矿石,提取出来的能源水晶也比以往的更加稳定,伊凡弥补了他的过失,重新为自己在帝星正了名。
“只是有些没有想到,伊凡博士居然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梅俞在唐钰的身旁轻声的说着,妄想给少年心中那个洁白的人撕开最后一层伪装。
梅俞看着唐钰有些黯淡的眼眸,就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他不知道自己该高兴唐钰看到了那个人的肮脏,还是应该为那人使少年伤心而感到难过。
“是啊……”
梅俞看着唐钰失神的迎合着他,梅俞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
果然啊,他还是很在意。
“殿下在失落吗?不过感到失落也是理所应该的,毕竟伊凡博士无论如何都是殿下的老师。虽然他以前对唐钰总是冷眼旁观的。”
唐钰:这话怎么听都有些怪怪的,是在安慰他吗?还是在往死里踩凯里
唐钰敛下眼眸,在梅俞的眼中,少年就是在故作镇定,妄图将眼中的失落遮掩。
唐钰翘着一边的嘴角,看上去好似一点都不关心伊凡,“他伊凡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情?”
梅俞明知道唐钰在说着谎话,但他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沉沦。
梅俞弯了弯嘴角,眼眸中尽是柔意,“也是,他伊凡从来没有珍视过殿下,殿下也不必去为了那样一个人费心神。”
唐钰感觉到自己身上梅俞有些露骨的目光,他微不可察的低了低头。
能不能不要这么看我了,我心中好慌啊!我都说不在意他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我真的会听你的话的,所以不要用这种目光凌迟他了。
正当梅俞贪恋的用目光一点一点描摹着少年的面容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道让他浑身不舒服的目光,就像是在悬崖边,在向前一步,便是毫无支撑的下坠感。
梅俞抬起眼眸,刚好对上一双淡绿色宛如凶兽的眼眸,只是那眼中满了戏谑。
梅俞目光逐渐冷了下来。
蒂莫西,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梅俞不愿意和蒂莫西打交道,因为普通人是会有弱点的,是可以轻易被掌控的,但疯子不一样,他们没有在乎的东西,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
就如同这一次一样,蒂莫西在这样规模的晚宴上邀请了唐钰,如果只是单纯为了感谢唐钰,蒂莫西完全可以单独致谢,根本没有必要要求手中没有一点实权的唐钰。
梅俞看了一眼唐钰,眼中又重新有了柔情,像是枝梢上的积雪在消融,“殿下,我有点事,就先离开了。”
“嗯……”唐钰点了点头,他现在巴不得这个阴晴不定的大奸佞赶紧离开。
梅俞留恋着唐钰的所以,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原地,走向蒂莫西的方向。
他的确是不喜欢蒂莫西,但这次蒂莫西的举动实在是让人费解,如果蒂莫西可以站在他这边,助他一力的话,唐钰登上皇位就会更加轻而易举。
*
罗汐望着少年的身影,安静的站在原地,手臂上搭着少年酒红色的外套,那布料细腻柔软,还仍是比不过少年的肌肤让他沉沦。
热闹的宴会上,罗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他完全不在意,只要可以跟在唐钰的身后,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罗汐指腹偷偷的摸过手臂上的外套,那上面似有似无的存留着少年身上的清香,就像是少年还在他的身旁。
“哎呀,我没有看错吧!这不是兰斯吗?”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和几个看上去同样高贵的人走了过来。
罗汐看着来人以及他们脸上嘲弄鄙夷的笑容,瞳孔微微放大,呆愣了一下。
他们……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在这种宴会上遇到他们,但其实并不稀奇吧!
罗汐你明明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一点,但还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了,就只是为了可以多陪在殿下身旁一会儿。!
兰斯这个名字他又太久都没有听到了,他以为他可以忘记,可当那些被他遗忘的伤疤又重新让人给揭起的时候,他发现原来还是那样的疼。
罗汐咬着下唇,握紧了身侧的手,他的身体轻微的颤抖着,额间泌出了细小的冷汗。
他在害怕什么?是担心那些痛苦的再一次出现,还是害怕殿下知道那些事情之后,看他的眼神
伯爵亚伯很是满意罗汐的反应,他鄙夷发看着罗汐笑了笑,那张保养的很好的脸上却生出了皱纹。
就是嘛,这种从【解弦】出来的奴隶,配上这种表情才好看。
明明是带着囚笼里向他们祈求怜悯的奴隶,明明是用身体表演的奴隶,凭什么和他们一样站在这里?
不过是用着龌龊的手段攀上了唐钰那个废物的大腿罢了,让人越发觉得恶心了。
第36章
罗汐缓缓垂下眼眸, 握紧的手指骨节泛白。
又是这种眼神。
让他觉得厌恶,却又只能无能为力的解释。
伯爵亚伯锃亮的皮鞋再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看着身体有些微微抖动的罗汐, 嘴角恶劣的笑意更甚, 他手中的拐杖轻轻的碰触在地面上,“现在应该不能叫你兰斯了, 毕竟你已经有主人了。罗汐你不会以为换了一个名字就可以永远摆脱你奴隶的身份吧!”
亚伯看向罗汐,用轻柔的声音说着罗汐一直都不愿面对的事情。
罗汐想要逃离这里, 他明明已经拼命的去摆脱那些使自己肮脏的东西, 他明明已经那样努力的去隐藏了,他好害怕,害怕殿下也会知道那样肮脏不堪的自己。
亚伯上下扫视了罗汐一眼, 他用拐杖支撑着身体, 向前倾着,“看来你过得不错吗?不过,像你这样的人就算穿的再好,身上那种低贱的恶臭也不会消失掉。”
亚伯笑了笑, 毫无疑问这种践踏在他人身上的感觉让他感到无比舒畅,“怎么样?用身子去取悦唐钰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比鞭子打在身上的感觉好多了”
亚伯看着罗汐轻颤着的睫羽,逐渐苍白的脸上那双眼眸有了薄薄的雾气。
亚伯玩味的笑了笑,用着可以让周围的人都能听清的声音说,“不如那天唐钰玩够了,你就来找我,我可是一直都对你那鞭痕的身体……念, 念,不,忘,呢!”
闻言,罗汐瞳孔骤然的缩了一下,他猛的低下了头,紧握着的手还在不停的用力,修剪的圆润的指尖早已深深的刺入了掌心。
这是他最不愿想起的,最不愿提及的。
在遇见殿下之前,他就是【解弦】内供人“把玩”的物品罢了,其实他连奴隶都算不上,他是为了满足那些特殊嗜好的顾客而存在的物品。
这些事情他也不想做,但是为了可以活下去,他忍受着大多数人都不能接受的,他供人赏乐,把玩,只是想要活下去。
他的世界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黯淡无光的,他不是没有想要就这样的死去,可是每当他触及死亡,他就觉得不甘,所以他又想要活着,他不愿相信他的这一生就是这样了。
他……同样的又这样自甘堕落着……
他满是污秽的活在那些外面光鲜亮丽,内心糜烂的人的视线下,任他们对自己的身体做任何事情,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永远的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