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王不上班[玄幻科幻]——BY:时岁邪
时岁邪  发于:2019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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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不可能是彭彭,真正的彭彭若是还活着,怎么可能三年多不回来见自己的母亲。然而司不悔见班婶的脸色不佳,心知说实话会加重她的害怕心理,便含糊道“也有可能吧。”
  “真回来了也好,”班婶的神色放松下来,“爱芬等了那么多年,也算是熬出头了。”
  几人又交流了几句之后,司不悔拿了几张平安符递给了班婶。班婶再次感谢了司不悔之后,行色匆匆地离开餐馆回到了筒子楼里。
  贺宸和司不悔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柯基”餐桌旁突然传来了封岁岁的一声暴喝,贺宸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他身旁的司不悔赶紧伸手替他拂过差点撞上来的门闩。
  贺宸稳住步子,问道“什么情况”
  封岁岁举着一个空盘子,神情委屈地冲到贺宸跟前控诉道“宸哥那只辣鸡猫咪把整盘松鼠桂鱼都吃光了”
  站在餐桌上的猫咪无辜地打了个饱嗝,把自己团成一只黑煤球懒洋洋地卧在上面,胡子上还沾着几滴没有舔干净的番茄酱汁。


第45章 荷塘素炒
  封岁岁气得变回原形,四肢着地追着柯基就想咬。柯基被追得炸了毛,一边还得疯狂地躲避山精的攻击,被炸鸡和可乐喂出来的赘肉一颠一颠的,看起来像一只圆滚滚的黑煤球。
  “家里桂鱼没啦,最近几天都不能再吃松鼠桂鱼了哦。”贺宸随口抛出一句话搅乱战局,一下子场面显得更混乱了。封岁岁“嗷呜”一声追得愈发卖力。
  一妖一猫绕着前堂一圈一圈地跑,贺宸和司不悔就坐在圈里讨论方才班婶的话。
  “班婶平日里不是疑神疑鬼的人,相反胆子还大得很,能让她都觉得不安,”贺宸提筷夹了一片桂花糯米藕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一边嚼一边说道,“我信她楼上确实不太对劲。”
  司不悔也用筷子夹了一片糯米藕放到贺宸碗里“但是符没反应,说明这里面的东西存在的问题暂时是人妖关系处理局监测不到的。”
  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已知的强大危险,而是未知程度的危险。贺宸叹了口气,无意识地张嘴叼住了司不悔夹到自己嘴边的藕片“王婶也太可怜了”
  话音才落,他就听到封岁岁突然大叫一声“死猫你跑到哪里去”转头一看,发现前堂的门不知何时开了,接着封岁岁风驰电掣般跟着冲了出去。
  “谁开的门”贺宸愕然,“我进来的时候随手关了吧”
  虽然刚才那个画面看起来魔幻,但司不悔确信自己的眼睛没有欺骗自己“柯基开的。”
  柯基来阖家餐馆的第二个礼拜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自己开门不是指简单地推开虚掩的大门,而是指拨开门栓锁,扭动把手等等一系列流程完善的打开门。贺宸对于此画面已是见怪不怪了,很理解地点点头“这猫有不羁的灵魂,喜欢坐在外面思考世界有多大。”
  司不悔仔细聆听了一会外面的动静之后,诚实地对贺宸分享自己的听后感“但是它现在好像是在用肉体感知这个世界的痛苦。”
  不用司不悔说,很快贺宸也听到了,“砰砰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夹杂着封岁岁艰难的劝阻“你别撞了,我叫你哥成不成亲哥以后我不跟你抢松鼠桂鱼了总行了吧求求你别撞了,额头上都磕出血了”劝着劝着,封岁岁似乎觉得自己的劝说没有用了,便又冲进门来,慌张地跑到饭桌前对贺宸和司不悔道“宸哥不悔哥你们快去看看柯基吧这猫疯了,现在一个人在门口拼命地撞空气墙呢”
  柯基被禁锢在餐馆里是这几天才发生的事,它从前也常跟着贺宸、司不悔一起出去买菜。但自从那天检测到身上微弱的妖气之后,司不悔尝试了许多方法,都没能成功地把它带出门。
  司不悔和贺宸对视一眼,放下筷子,一起冲出门去。
  门外,柯基仍然在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它从门口努力加速往前奔跑,才跑出四五米不到,只听“嘭”地一声,它的身体像是撞上了一道无形的障壁,又被弹了回来。
  “柯基”贺宸冲到几乎奄奄一息的黑猫身边,把它搂进怀里,“你怎么了”
  黑猫顺滑如绸缎的皮毛已经凌乱不堪了,身体各处都有撞击擦破渗出来的血,它听到贺宸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衣服。
  封岁岁在一旁急得不行,又是内疚又是自责“都怪我,它要吃松鼠桂鱼就让它吃好了,早知道我就不抢它的鱼了我以后再也不吃鱼了”
  司不悔走到柯基撞击的边界上,把手试探着往前伸,右手毫无阻滞地穿过空气,仿若没有那道障壁的存在。他收回手,走回贺宸身边,低头对几乎要哭的封岁岁道“不是你的错。”
  “嘎”封岁岁一下子止住了眼泪,抬头看司不悔,“那是怎么回事”
  柯基听到了司不悔的声音,突然举起一只前爪,努力地想要搭到他身上去,贺宸不解其意,但还是遵从了猫咪的意思,伸手把猫递给了司不悔“它好像比较想让你抱它。”
  司不悔接过猫抱住,柯基忽然咬住了他的衣服,往外扯了扯,司不悔不动声色地由着它扯动自己往前走。一人一猫就这么配合默契地一直走到了空气墙边上,司不悔突然停了下来,他伸手往前一摸,继而平静地转过身说道“过不去了。”
  “真的”贺宸心里一惊,跟着走到司不悔身边,学着他的样子撑开手往前触碰,手往前完整地做了一次伸展运动又收了回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司不悔“我没碰到。”
  司不悔二话不说,把手里的猫交给了贺宸。贺宸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那一坨猫饼,再一次伸手往前手在向前的某一处突然受到了阻力,像是多了一堵墙,他撑开手感受着“墙”的重量,把自己反方向往后推,竟然真的往后挪了几步。
  “喵。”柯基又叫了一声,扭头执着地看向前方,一边继续伸爪去搭司不悔。
  贺宸劳心劳力地把猫捧进门,一边往它身上涂抹膏药,一边教导它道“儿啊,不是爸爸不带你出去,你自己看看,我们带了你连我们都出不去啊别用这种眼神看你不悔爸爸,他能想到办法早就带你出去了。”柯基不放弃,仍然用那双明亮如琥珀的眸子盯着司不悔。
  司不悔低下头,和猫对视了好几分钟之后,语气笃定地开口道“你想出去。”
  “这不废话嘛”封岁岁在旁边小声吐槽道,“我也知道柯基想出去。”
  司不悔继续道“你有一件迫切想要确认的事情,所以你必须要出去,是吗”柯基被贺宸按住上药,哪里都不能动,只能又叫了一声。封岁岁在旁边帮着翻译“它说是。”
  贺宸瞪着封岁岁,把凉了的荷塘素炒往他跟前推了推“你还是吃饭吧,先别说话了。”
  接下去,不管司不悔再问什么问题,柯基都不再回答了,再接着它的眼睛眯了起来,渐渐打起鼾来。贺宸本想再摇醒猫咪,然而被司不悔出手阻止了。
  “有人在它身上下了一道闭口决,”司不悔道,“涉及到某个事件相关的问题,它一天只能回答一个,刚才应该已经把今天的问题给用掉了。”
  “什么时候被下的咒有你在这里,还有人敢对柯基下手”贺宸吓了一跳。
  司不悔伸手翻了翻柯基后颈的皮毛,在颈后找到了一处极不显眼的记号,他皱起眉头,表情严肃道“不是最近才下的,从愈合痕迹来看至少在一年以上。”
  一想到那么久之前就有人对自己家这只猫虎视眈眈了,贺宸不觉打了个哆嗦。司不悔看出了贺宸的害怕,张开手把他的手包在了手心里,低声安慰他道“没事,现在有我在了。”
  然而猫毕竟不能开口说人话,谁也不知道能让那人对一只猫下闭口决的到底是一件什么事情,漫无目的地提问碰运气无异于大海捞针,对比解除柯基的禁锢显然进度太慢了。
  “现在还有个问题,”司不悔表情严肃,“闭口决一旦被启动,如果不在规定时间内找出下咒人,被施咒者就会死亡。”
  原本正埋头苦吃荷塘素炒的封岁岁咀嚼动作停了下来,觉得眼前的这盘菜都不香了。
  “小岁,刚才柯基是什么时候跑出去的”司不悔若有所思地看着仍然把前爪努力伸向自己的猫,转头问封岁岁。
  封岁岁甩了甩脑袋抬起头来,努力回忆了一下半个多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当时我们正绕着圈跑,你们在吃饭聊天唔,好像是宸哥说了一句话,柯基突然停下来了,我还以为我能抓住它了呢,结果扑了个空,它突然跑到门外去了。”
  “你还记不记得娘子当时说的是什么话”司不悔眉头紧蹙。
  然而山精的记忆力实在有限,封岁岁茫然地摇摇头“我当时只顾着抓柯基,没注意呢。”
  贺宸对他道“没事,我和不悔来还原一下当时的情景,我还有些印象,你听听柯基到底是在我说哪句话的时候跑出去的。”
  于是两个人你一眼我一语地开始还原其了半个多小时前讨论问题时候的情景。
  贺宸想了想说“当时班婶刚走,我们关了门坐到餐桌旁边,第一句话是我说的。我跟小岁说家里桂鱼没有了,以后再也没得吃了。”
  “然后他们开始绕圈,我们开始讨论班婶说的话,”司不悔很顺畅地接了下去,“你说你相信班婶说的话,因为她是个胆子很大的人,不至于对小小的动静疑神疑鬼。”
  贺宸点点头,顺着司不悔的话继续回想“然后你说那栋楼的问题人妖关系处理局检测不到,我就感慨了一句王婶真可怜”说到这里,话音戛然而止,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然后猫就跑出去了”
  封岁岁就听着两人噼里啪啦地在那里回忆,脑子转不过弯来,只好卖力地嚼那盘荷塘素炒,企图恢复一点智商。
  “那几句话里一定其中有一个点是触动柯基咒语开关的。”司不悔分析道。
  贺宸赞同地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具体的问题出在哪里,但那栋楼里肯定住着不干净的东西。”
  “小岁”
  封岁岁正偷偷地把食物拨到一个口袋里去,想把口袋丢给柯基,突然听到司不悔喊自己的名字,差点把袋子倒翻在了地上。他赶忙欲盖弥彰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吐了吐舌头哀怨地说道“不悔哥,突然叫正在吃饭的人的名字是很容易出事的。”
  “你是妖怪。”司不悔平静地道出残忍的事实。
  “好吧,我是妖怪”封岁岁心里苦,但说不出来,“所以你找我什么事”
  “你灵力弱,晚上先去那栋楼里看看,”司不悔说着把一只拇指大小的葫芦递给了封岁岁,“如果遇上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不要逞强,捏碎这只葫芦,我会来救你。”


第46章 老母鸡汤
  封岁岁十分感动地握着葫芦出发了,司不悔给他的手环取消了出行限制,这能够让他在槐城范围之内行动自如。
  然而这感动没持续多久,封岁岁就反应过来了“不对啊不悔哥为什么不自己来”
  此刻已是月上山头,筒子楼的窗口大都亮着灯。可是封岁岁站在楼梯口往里望去,什么也看不清楚,甚至连声音都听不到。
  冬天的寒风有些刺骨,他尝试着往楼里踏了一步,只感觉楼道里的温度似乎比外面要更低一点。每一层的楼梯口都装了楼道灯,但这灯光微弱的几乎看不见,像是外面罩了无数层纸的蜡烛,只有隐隐约约的一点,并不能起到照明指路的作用。
  幸而山精的夜视能力好,封岁岁很轻松地看清了脚下的台阶,一级一级拾级而上,手中有意无意地摸着那只司不悔给的小葫芦,警惕地感受着四周的动静。
  筒子楼是老楼,现在住的都是附近工厂里上班的工人及他们的家属,此刻还不到睡觉的点,家家户户都传出各种生活日常琐事的声音。此刻,封岁岁也没有心思去听别人家的动静,只是专心地往上爬。三楼往上,温暖欢乐的声音逐渐听不见了,寒冷再一次爬上了肌肤。
  封岁岁站在三楼通往四楼的楼梯口,感觉冰冷的风透过自己漏风的袖筒直往里钻。妖怪与生俱来的预知感警醒他再往上走,他将会遇到比自己强悍不少的未知生物。
  正犹豫着要不要下楼,封岁岁忽然听到从楼上传来了“喀啦喀啦”的咀嚼声,这种声音并不是通过空气或其他传统介质传播到耳朵里的,更像是利用威慑力通过精神力直接传到大脑皮层中,给人一种极度不舒适的威压感。
  “喀啦喀啦”,是牙齿碰到坚硬物体的咀嚼声。封岁岁咬牙捂住耳朵,然而声音依旧清晰地好似就在耳边发出。这种声音并不足以令封岁岁受伤,却刺得他头皮酥麻,无法行动。
  封岁岁抚上了戴在手中的手环,闭上眼试探着往上走了两步。咀嚼声忽然停止了,接着,他听到一声尖啸在脑海里爆炸开来,一双手扼上了他的咽喉,倏然捏紧,让他喘不过气来。
  耳鸣伴随着呼吸困难,让封岁岁无法思考。他艰难地睁开眼,发现眼前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男生,他双手插在裤袋里,直挺挺地站在自己面前,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封岁岁看到那个男孩张开嘴说了几句话,然而爆炸的尖啸声充斥了脑海,让他几乎什么都听不清。
  脖子被掐得越来越紧,封岁岁感觉意识在迅速地流逝。他已经无暇顾及面前的男孩了,拼劲最后的力气捏碎了手里的小葫芦,接着头一歪,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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